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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飛聽烏青突然提及馬未來,心中微震,“我當然記得。你見過他嗎?”


    他和烏青第一次盜墓時就見過馬未來,後來他又見過那老頭兒一麵,而且老頭兒借了他的通靈鏡,說是借,不過老頭兒好像有借無還的模樣,之後可能怕他索要通靈鏡,老頭兒也就再沒有出現過。


    聽烏青這麽問,單飛覺得烏青多半又見過馬未來,不然何以有此一問?


    果不出所料,烏青道:“我在來鄴城的路上遇過馬先生,他請我做件事。”自嘲的笑笑,烏青道:“馬先生實在客氣,對我也用個‘請’字。”


    “他請你做什麽?”單飛一顆心跳動加快。如今最知道三香內情的,除了鬼豐,就是馬未來了。


    “他要我轉告你,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去丹陽找個姓徐的……”烏青道。


    單飛臉色微變。


    他本不會那麽吃驚,可他才在甄府見到巫靈兒的留言,說讓他去丹陽找什麽徐慧,這會兒又聽馬未來讓他亦去丹陽找個姓徐的,倒感覺冥冥中是有什麽安排般。


    “要找的那人叫徐慧嗎?”單飛脫口道。


    烏青反倒一怔,“不是叫徐慧,馬先生說那人叫做徐過客。”


    單飛皺了下眉頭,暗想馬未來不正常,怎麽要找的人也不正常,徐過客?好古怪的名字,和徐慧會有什麽關係嗎?


    “單老大,徐慧是哪個?是個女人嗎?”烏青最關心這個。


    單飛一時間倒不知怎麽迴答。“徐慧”的名字聽起來像個女的,但也說不定是個男的,這是巫靈兒和以前那個單飛的約定,他眼下一無所知。


    搖搖頭,單飛暫時放下徐慧的事情,問道:“馬先生為什麽要我去找徐過客呢?”


    “他讓你將這東西交給徐過客。”烏青從懷中掏出卷絹書遞給單飛。


    若是別人這麽吩咐,單飛隻當是放屁,因為就算巫靈兒留言,他亦在考慮是否真的要去丹陽找什麽徐慧。


    那久前的留言,如今再去找?還有用嗎?


    可馬未來的吩咐完全不同,這老頭子深不可測,說不定能讓他找到點三香的內情。


    單飛緩緩展開絹書,就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好在他目力不差,看了半晌,這才遲疑道:“這是本醫書?”


    他對中醫略有了解,不然當初也不會救了福伯這個心梗患者,見這絲絹上寫著太陽、少陰什麽的,又夾雜著大青龍、小青龍的字眼……


    若是烏青來看,肯定覺得這是本巫書,但單飛知道這是本醫書。


    這些都是中醫術語!


    “單老大就是單老大。”烏青一直感覺單飛無所不能,聞言敬佩道:“馬先生說這本書還未起名,不過叫做《傷寒雜病論》就好,寫這本書的叫什麽張……張……”


    那人名似乎難記,烏青不等再拍腦袋時,就聽單飛道:“張機張仲景?”


    烏青倒是吃了一驚,“老大,你聽馬先生提起過這人?”見單飛搖頭,烏青奇怪道:“那你怎麽知道這個人呢?”


    單飛含糊道:“以前聽人說過,都說此人醫術很是高明。”


    他怎會沒聽過張仲景和《傷寒雜病論》的大名?


    張仲景,名機,後來以字行世,在東漢末年可是和華佗齊名的醫學大家,被後人稱為“醫聖”。其著巨著《傷寒雜病論》傳世,此書被尊為“方書之祖”,到單飛那個年代,還有無數醫家皓首窮經的研究此書,仍不能得窺全貌。


    單飛一聽書名和張姓,自然猜到張仲景其人。在他記憶中,《傷寒雜病論》一書的確是在近年才開始傳世,這本書極具普世價值,問世的意義重大,不過馬未來為何讓他將醫書交給徐過客呢?


    他心中困惑,聽烏青道:“馬先生也說張機這人醫術很高。他說你若是有意,將這卷書交給丹陽……慈濟堂的徐過客後,就會更知什麽……三香玄奧。老大,什麽三香?是佛香嗎?”


    單飛心頭劇烈一跳,半晌才道:“好的,我知道了。”


    馬未來這個吩咐靠譜許多。


    丹陽慈濟堂的徐過客!


    有名有姓有地址,不是好找很多?


    烏青見單飛不答,並不追問,隻是道:“單老大,那你是不是要很快前往丹陽了?”


    單飛心思飛轉,終究點點頭。


    眼下他對三香和晨雨一事均是茫無頭緒,可無論因為巫靈兒的留言,還是聽馬未來的意思,去丹陽看看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單老大能不能帶著我呢?”烏青滿是期盼道。


    單飛反倒一怔,“你跟著我做什麽?”


    烏青懇切道:“老大,我娘說了……”見單飛似皺下眉頭,烏青不好意思搔頭道:“我這麽說慣了。老大,我知道你認為男子漢應有自己的主見,可我常年就在娘親身邊,見識都是從娘那兒來的。”


    單飛笑笑,沒想到烏青竟能看出他的意思。


    烏青挺胸道:“是我開始認為,跟著狼吃肉,跟著狗吃屎。要有出息,就要跟著單老大這樣的人。單老大,我很羨慕你的作為……我想跟著你會更有出息,我不想整天守著包子鋪過日子。”


    單飛聽到“包子鋪”三字時,楞了半晌才道:“但跟著我,遠比在包子鋪賣包子要危險很多。”


    “我不怕。”烏青堅決道,他顯然是經過許久的思考,“就算蓮花都有自己的主見呢,我作為一個男人,更要做點事情才行。”


    單飛沉默片刻,“好,我若決定去丹陽,就帶著你。”


    烏青大喜。


    單飛在城北稍休息一晚,這幾****著實疲憊。一夜過後,感覺精力盡複時,單飛徑直到了袁府,見到一個門前把守的虎衛時,單飛沉聲道:“煩勞稟告司空,單飛求見。”


    那虎衛聞言道:“司空有令,單統領去見,不必通傳。”


    單飛反倒一怔,向曹操臨時征用的辦公書房行去時,果見沿途虎衛對他熟視無睹,顯然均得曹操的命令放行。


    單飛知道曹操是個極為小心的人,如此這般,真對單飛如親信般信任。


    心中不知何種滋味,單飛推開房門,見曹操正伏案觀覽文書。單飛輕輕帶上房門後,就聽曹操道:“奉孝……孤看崔琰此人在冀地素有名望,就是不知……”


    他說話時抬頭望來,見是單飛,啞然失笑道:“孤倒忘記你和奉孝、子廉一樣都不用通傳就可進入此間。”


    放下文書,曹操笑道:“在孤的印象中,你雖是摸金校尉統領,卻是第一次主動找孤了。”他多少有點調侃之意。


    單飛暗想,你老曹是說我身在其位不謀其事吧?可你老曹一次都沒發我薪水呢!


    見單飛沉默,曹操指下身前的胡椅道:“坐吧。”等單飛落定,曹操似不經意道:“單飛,孤覺得崔琰為人威重,又有名望,孤想辟其為朝廷所用,你意下如何?”


    單飛略記得史載崔琰為人不差,具體倒不知情,聽曹操似隨口一問,單飛不知曹操是考究崔琰還是考驗自己,略有沉吟道:“單飛未見崔琰其人,不敢妄加評斷。”


    “好、好!”曹操讚許道:“孤早知你為人持重,聽你一言更是斷定。隻是……你若見到崔琰,又如何評斷其人?”


    單飛看著曹操身上略有蔽舊的外袍,沉默片刻道:“聽言觀行即可。若有人在百姓疾苦、饑寒交迫時說愛民如子,自身卻是大肆斂財,奢侈無度,單飛就不認為他是真心愛民,所言多半隻是利用人心而已。”


    他是有感而發。


    上行下效,自古名言。


    民間風氣如何,本是需要為政者來推動和當政者為民表率。


    無論曹操、卞夫人還是丁夫人,單飛親眼見幾人極為樸素,從這點來說,單飛很是認可。


    哪怕曹操是在裝,單飛感覺也是需要鼓勵的,就怕有些為政者連裝都是懶得去裝,那對百姓來說,簡直是場災難。


    單飛隨口所言,曹操卻是沉思半晌,這才點頭道:“言行一致說易行難,這世上要找表裏如一之人談何容易?擇才而用都是不易,想要擇人而用更是難上加難。”


    單飛思索片刻,讚同道:“司空說的很對。”


    他明白曹操的意思,曹操是感慨這年頭能找個靠譜做事的人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找能做事的道德模範。


    曹操聽單飛讚同,微微一笑道:“都說言為心聲,你隨口譬喻,想必內心是覺得……孤和曹棺一直在騙你?”


    單飛心中微凜。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這個籠子是曹棺布下的,他莫名其妙的鑽進來,而且不得不為曹操效力下去,若說曹操不知,他很難相信。


    曹操這般心意,好聽來說是敏銳,不好聽來說就是猜忌。


    單飛知道其中輕重,半晌才道:“司空若真想讓單飛破解三香玄秘,恐怕就要多告訴單飛一些消息才行。”


    曹操凝望單飛許久,“你懷疑曹棺是按照孤的意思來做的了?”


    單飛並未迴避曹操咄咄的目光,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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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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