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言剛剛準備朝我過來,為首的黑衣人趁著他不備開槍直接擊中了沈柏言。槍響的聲音頓時響在我的耳邊,沈柏言站在沒有動,我看到他黑色的西褲上不斷地流下鮮血,下意識的收緊了抓住齊良鉞的衣服。


    盛如熙頓時大叫,“你們開槍幹什麽?你們會打死他的!”


    徐景熙的額頭上也是大汗,疼的渾身都在抽搐,卻依然咬牙吼著:“沈柏言,我們就這樣耗著,看看是你們耗得起,還是我耗得起。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說罷,徐景熙再次叫,“開槍——對準了打。不要婆婆媽媽的開槍——”


    徐景熙咬牙說著,她深唿吸一口氣,忍著劇痛徐景熙連聲音都沒有吭一下,直接吼著:“沈柏言,今天你們誰也逃不過。”


    沈柏言聽到徐景熙的話,忽然冷冷一笑。


    他手裏的動作並沒有鬆開而是一直都掐著徐景熙的脖子,將徐景熙身上的刀子給抽出來。向來冷靜的沈柏言微微勾著眸子,而一邊站立的盛如熙此時此刻看到那些人都舉著槍,直接衝過去要搶為首人的槍,“不許開槍!”


    單憑盛如熙的力氣自然是搶不過那些人,她剛剛碰到為首人的人,就被人狠踹一腳,盛如熙滾在地上,槍聲再次響起。


    我聽著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轉頭看過去。


    盛如熙躺在地上,胸口處暈出一朵血花,越來越大。


    盛如熙的視線還落在沈柏言的身上,張大嘴巴,好像是想說什麽,結果吐出來一大口血,盛如熙不甘心的便閉上眼睛。死了。


    我看到她那張美麗的臉上全是血汙,眼睛瞪大,一直望著沈柏言站著的方向。


    沈柏言看著那幾個人的臉,他很快的迴過神來,收迴視線之後看著那些人,眉目裏都是陰柔的神色,看著幾個人說,“你們放下槍——立即!”


    他命令說道。


    在剛剛一頓混戰之後,現場的人都混亂不堪。徐景熙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流出鮮血,那些人自然的也是不敢再去賭博。


    沈柏言說,“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在徐景熙的身上再開一個洞。”


    “給我開槍——”徐景熙此時已經十分虛弱了,但是依然十分篤定。


    沈柏言不由分說拿著刀子再次朝著她的胸口處,徐景熙大叫一聲,“沈柏言——你找死啊!”


    徐景熙估計沒有想到沈柏言出手會這樣的利落,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處,抬手突然間抓住沈柏言的手直接跟沈柏言打起來。一邊打,徐景熙一邊叫,“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幾個人看到我和沈柏言立即衝過來,那些人就在靠近我的時候,突然間身邊的齊良鉞站了起來,手中抓著一把石頭朝著那些人砸過去。我隻看到齊良鉞身手十分利落的站立起來,沒有看到齊良鉞怎麽動手的,一個旋轉踢飛那些人便撲飛在地上。


    徐景熙也很意外,“齊良鉞,你竟然醒了!”


    “是,我是醒了。”齊良鉞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有些病態,目光冷勾勾的看著徐景熙。剛剛我們說了那麽多,齊良鉞不會聽不出來裏麵的緣由。“徐景熙,你害的我們齊家家破人亡,這筆賬我應該怎麽跟你算?”


    沈柏言看著無力滾在地上的我,立即說,“齊良鉞,別廢時間了,先帶著一一走,這裏我來解決,一一有孩子了,她身上有傷,很危險——”


    關鍵時候沈柏言依然是提醒齊良鉞,一字一句說,“先救一一!”


    齊良鉞剛想說什麽,他剛剛準備走過來,我看到剛剛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摸到了槍朝著齊良鉞開槍。我大喊一聲,“齊良鉞,小心!”


    齊良鉞來不及閃躲,子彈已經貫穿了他的胸堂,齊良鉞頓時跪在地上,本來剛剛才醒過來身體就很虛弱,再次受到穿堂槍傷齊良鉞跪在地上,慢慢的倒下去。我驚恐的看著齊良鉞倒下的方向,“齊良鉞!”


    齊良鉞抬眸看著我站立的方向,咬牙想要站起來,但是,他掙紮了一番之後還是癱軟在那裏,不甘心的看著我。


    我手指頭抓著地麵狠狠地掐進去,徐景熙大笑著,“死了——我說了,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著能夠離開這裏。都要死。”


    沈柏言看著地上躺著那幾個人,他轉頭再看我和躺在地上的齊良鉞。我和齊良鉞受傷,我沒有辦法帶著已經再次昏迷的齊良鉞離開這裏,沈柏言就算是挾持徐景熙,也根本顧不及我們。


    他看著我。


    好像是突然間下定了什麽決心。


    我看著他的目光突然間從裏麵似乎是看出來了什麽,沈柏言挾持著徐景熙慢慢的往海邊的方向退過去。


    我意識到了沈柏言的動作之後,搖頭,“沈柏言,不要——”


    而徐景熙帶來的人這時候站起來往我們的方向靠近,沈柏言看著那些人,厲聲,“你們退迴去,別動!”


    他帶著徐景熙已經往懸崖邊去了。


    下麵就是懸崖,是海水。


    萬丈深淵。


    我半跪在那裏不斷地搖頭,腿上的血還在不斷地流下來,源源不斷的流著。我想要撲過去,看著他一步步的後退,不斷地搖頭,不斷地想要出聲去阻止他。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烏雲密布,大風肆虐,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下麵的海水不斷地拍打著崖壁,聽起來那樣的可怕。


    “沈柏言,不要——”我搖頭。


    沈柏言凝視著我,他四周看了看,我們周圍都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隻有‘絕處求生’。


    他看著四周再次看我,咬牙,“一一,別過來,好好地照顧自己和孩子。我不會有事情的。”


    他側頭去看了一下海岸下麵,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不遠處的哪些人。


    “你們最好是聽我的話,別過來——徐景熙現在是在我的手裏。大不了我就魚死網破。”沈柏言說,“我死了,那就拖著徐景熙一起死,你們敢賭嗎?”


    “……”


    他話音落下之後,幾個亡命徒也終於不敢再亂來。他手裏的刀子直接抵在了徐景熙的脖子處,寒聲直接說,“徐景熙現在身上種了兩刀,她也堅持不了多久的。你們現在聽我的話,立即讓開一條路,帶著我的妻子和齊良鉞上車去,放他們平安離開。”


    我疼的額頭上都是細汗,聽到他的聲音在的我耳邊不斷地放大。


    我走了。


    他怎麽辦?


    我看到沈柏言的臉色很蒼白,他剛剛走過的地上也是一道血跡。


    我搖頭,那瞬間我心裏的空洞越拉越大,很怕,很怕:“我不走。”


    “聽話,走——你走了,我才能夠心無旁騖,隻有你安全了,我才能安心。”沈柏言跟我說:“我不會有事情。”


    “沈柏言——”我搖頭。


    沈柏言的聲音裏帶著些怒氣,“一一,聽話,我會沒事的,我會平安的迴來的。你放心——相信我!”


    我看到了沈柏言堅毅的表情,他見到我不肯走,再次提醒我,“你多為孩子想想,他在你的肚子裏麵,你要想想孩子。”


    我現在不能夠任性,隻能夠聽從他的話。徐景熙的人過來一手扶著我一手扶著齊良鉞往一邊的車子而去。沈柏言則是看著他們,“給他們鑰匙,放他們離開。”


    那些人麵麵相覷,為首的保鏢點頭,“放。”


    齊良鉞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手握著方向盤可是手卻是在輕輕地顫抖著。開車,移動,開出去50米之後我將車子停下來,側頭看著他所站立的地方。我看到他一手按著徐景熙,目光一直都看著我。


    我看到他挾持著徐景熙站在那裏,不過他依然說看著我,張開嘴巴一字一句的跟我說,“等我,我會平安迴來的。”


    我點點頭。


    可是就在我點完頭的時候,突然間看到徐景熙大聲叫了一聲,“廢物——”


    說完,徐景熙趁著沈柏言毫無防備的時候反手將他手中的刀子直接插進了沈柏言的胸口處。我看著沈柏言的白色襯衫快速被鮮血再次染透。他張大嘴巴,徐景熙大笑起來伸手推了他一把。人沈柏言站在那裏一下子穩住自己,在倒下去的時候一手抓住了麵前的徐景熙。


    兩個身影在懸崖上麵快速的消失。


    徐景熙帶來的保鏢立即圍了過去,兩個人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裏麵。


    隻看到懸崖下麵的海浪還在不斷地拍打著——哪裏還能看得見他們的身影。


    我坐在車子裏腦海裏還在不斷地迴憶著那一幕一幕。


    老六他們是什麽時候趕來的我都不知道,我坐在那裏好久之後才大聲唿喊出來,“沈柏言!”


    天地間四處都是我悲愴的聲音,刺破了天空,那聲音不斷地在四周迴蕩著,迴蕩著。


    我看到那懸崖上麵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好像世界都突然間禁止了一樣。


    那裏沒有了沈柏言。


    老六他們趕過來了,徐景熙帶來的人也急忙去尋找徐景熙的下落去了。


    我推開車門下去,跌跌撞撞的想要往懸崖的方向跑去。懸崖上麵還有不少的血跡,我跪在懸崖邊上看海浪不斷地拍著海岸。不斷地推著海水拍過來,我抓著礁石撕心裂肺的大叫出來,“沈柏言!”


    我跪在那裏差點兒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還是老六過來扶著我的肩膀。


    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老六一手抓著我的肩膀,一邊說,“丁一一,你堅持住。我馬上安排人去找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緊接著我就暈了過去,抽噎的根本不能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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