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熊火鼓舞,照的牢室通紅一片。“鐵門頗為巨大,文浩宇仰望其上,隻見這道石門上依然有條條波浪線,不過其上刻的圖案卻變成了一隻碩大的如青蛙的動物。冰淩見多識廣,遠遠看見,立時失聲道:“吞天蛙!”

    文浩宇不明所以,雖然心中還有些不想搭理這個女子,但為了早點脫離此地,依然硬著頭皮道:“吞天蛙是什麽東西?”

    冰淩譏笑道:“怎麽,你現在倒想起有我這個人來了?想起問我啦?”

    文浩宇對其態度顯然很是惱怒,不等她說完,立時打斷道:“說不說隨你,我又不是非聽不可!”

    冰淩道:“你也別再生氣啦!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對我一介女流動怒,傳出去也不怕六合群雄笑話。”

    文浩宇被她這麽一說,頓時臉紅脖子粗,但卻覺得她講的頗有道理,當下發作不得,隻能硬生生的將悶氣憋在肚中。

    冰淩瞧見他那副窘態,竟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聲如脆鈴作響,悅耳動聽,文浩宇詫異萬分,想不到這冰霜女子會有如此甜美的笑聲。心潮湧動,竟想上去和她攀談,突然用力搖拽頭顱,將迤念排除。

    許久冰淩止住笑聲,臉容又恢複了她以往的冷漠,淡淡道:“吞天蛙乃當年伏羲、女媧在世時所出現的一隻兇獸。其威力絕倫,就連當時兩位太合都無法輕易將其製服。那孽畜吸食天地靈氣,還把廣袤的天空吞噬了一大塊,導致天地重新出現混沌之兆。倘若天地又重歸混沌,那時間萬物必定難逃劫難。當時兩位太合經過反複商議,終於決定由伏羲大帝先去對付吞天蛙,而女媧大帝則用五彩神石去補天,待到補天完工再行前去助伏羲一臂之力。”

    “吞天蛙生性暴躁,很易動怒,而且其兇威直可用恐怖形容。女媧補天整整用了三天三夜,待她趕到戰場,伏羲早已滿身是血,力不從心。二人聯手亦用力六天六夜,最後終於被兩人強大的法力將其收入吳天塔中,然後每日用伏羲琴之音對其洗禮,整整用了千年之久,終於將其馴服。故後來便成為了女媧的坐騎。”

    文浩宇雖不知冰淩從何知道,但是聽其娓娓道來,心中驚駭難以名狀。聽其所言,這吞天蛙竟是結合兩大神器才將其馴服,而且立時千年之久,如此厲害的兇獸怎可讓他不感到驚訝?

    然而此刻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既然已知這刻雕是吞天蛙,那這第二塊“鐵門”便也沒什麽可看的了。當下轉身朝第三塊走去。

    初步看去,鐵門上依舊布滿了彎彎曲曲的波浪線,而刻著的圖案卻變為了三本書。文浩宇抓耳撓腮,極力思索,他猜測這三塊鐵門定有什麽關聯,然而繞是他機製善變依然是一頭霧水,怎麽也弄不明白這三塊鐵門間的聯係。

    “一個捏土的女蛇人,吞天蛙,三本書,這三個圖案究竟要說明什麽呢?究竟有什麽聯係呢?”文浩宇拚命的問著自己。隻覺得頭腦發脹,難受彷徨,驀地朝天長嘯,胸中鬱悶之氣稍消。定了定神,暗自勸慰自己要冷靜,當下有苦苦思索。

    晴霜看見他如此認真的神情,知道定是在思索難題,自己不便打擾,徑自朝刻有“吞天蛙”的那扇鐵門走去。

    仔細端詳其上,腦海中卻不知不覺浮現出那胸部裸露的蛇人圖像,羞憤難掩,心道:“怎麽會去想那種圖案呢?我這是怎麽了?不過那蛇人雖沒雙足,但真是美若天仙,即便那刻板的雕像亦栩栩如生。”正自胡亂猜想,潛意識中突然冒出一個人物來,“啊”的驚唿出聲,自言自語道:“真的好像,她……真的好像……”激動之下,竟然連話都說不連貫。

    文浩宇正自凝神思索,晴霜這突如其來的表現著實讓他吃驚不小。就連一旁的冰淩也被他下了一跳,還以為有什麽突發事變呢。

    環顧四周,並未有什麽奇怪下現象,冰淩當下就很是惱怒。本想此次中圈套被困在此地,晴霜那一驚一乍的性格會得改善,然而現在看來,似乎她死不悔改,重又犯了老毛病,故作驚訝的“啊……啊”亂叫。

    冰淩臉色慍惱,一步步朝晴霜走去。晴霜似乎也注意到她憤怒的眼神,當即解釋道:“冰淩姐姐,這次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所以我才……”因為害怕,後麵半句支支吾吾便不敢出口。

    文浩宇見此情景,忙圓場道:“什麽事情,你說出來聽聽。”

    晴霜用眼角瞥了一眼冰淩,看到她那兇神惡煞的眼神,忍不住微微一顫,急忙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有沒有用。”

    “你就別扭扭捏捏了,快說。”文浩宇打斷道。

    晴霜指著第一塊鐵門道:“剛才我突然想到這上麵雕刻的蛇人特別向一個人。”

    “什麽人?”這次追問的是冰淩。

    “女媧”晴霜道。“因為女媧傳說是美若天仙的蛇女,而且素有女媧捏黃土造人之說。而這圖案恰恰都與事實吻合。”

    此言一出,二人大吃一驚。文浩宇拍了拍腦門,興奮道:“對啊!這種事情我怎麽沒想到。”看著晴霜,道:“師妹,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腦中靈光霍閃,突然也想到了一個尤為重要之事,當下欣喜道:“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兩女疑惑的看著他,外人看來,文浩宇此刻的表情以及動作頗像個神經病。文浩宇卻不在乎兩人奇怪的眼神,激動道:“這第一副圖雕刻女媧造人,意為一個“女”字;第二幅圖的吞天蛙,重點則在一個“蛙”字;而第三幅的三本書表達的是佛門藏經,意為“經”字。結合三幅圖所要表達的意思則是“女蛙(媧)經”。

    “女媧經!”二女驚唿。顯然這本上古寶典對他們吸引不小。可三人欣喜片刻,看著這一條條的波浪線,眼神漸漸又轉頹廢。

    冰淩淡淡道:“即便我們知道了這三麵鐵門要表達的是“女媧經”又如何?我們有看不懂這一條條蚯蚓一樣的線條,到頭來還不是要死在此地?”剛剛有了一點點希望,又重轉破滅。

    文浩宇卻毫無沮喪之態,盯著這鐵門曲線,搖頭道:“依我看來,這鐵門上決不是記載了女媧經。如果是記載,那麽必然是刻的蛇文,而上古蛇文我認得,絕對不是這些蚯蚓線。”腦中突然想到與楚天地一起在南際山洞初窺“女媧經”殘本時的情景,它是出現在一塊五彩神石之上。當時自己還不甚了解,而如今結合前後之事,想必那五彩神石必是女媧補天的殘石啦。

    晴霜低聲道:“那師哥你知道這許多曲線是什麽意思嗎?”

    文浩宇沉聲道:“我也不敢肯定,在我看來,這多半是要我們將‘女媧經’填上去。”

    “怎麽可能?”兩女同時驚唿。對視一眼,冰淩冷笑道:“小子,你別開玩笑啦。女媧經乃太合功法,即便女媧伏羲的後人——南際蛇族也無從知曉。我們又從哪裏可以知道。”她年紀和晴霜差不多大,然而依仗自己乃玄冰宮主,對文浩宇大喊小子,頗有鄙夷。

    文浩宇也不迴答,隻是仔細的打量著第一扇鐵門的曲線。口中低低的數著“一、二、三……”

    兩女不明其意,疑惑不解,正欲上前詢問,卻見文浩宇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卻是是這樣,沒錯!”

    文浩宇迴頭看見二女一愣一愣的表情,失笑道:“剛才我計算了一下第一幅曲線的段數,確認它與女媧經上的字數吻合。所以這就可以充分的證明,這三塊鐵門上是要我們將女媧經填寫上去。”話音未落,卻見晴霜驚訝道:“難道師哥你知道女媧經的內容。”

    文浩宇神秘一笑當作迴答。一旁的冰淩卻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早在南際山,她初次見楚天地使出“萬實幻身”就起了貪念,想具此神功為己有。而如今機會來了,怎麽能讓她不高興呢?

    但見文浩宇右手一抖,青氣繞臂旋轉飛舞,赫然出現一柄氣劍。他朝二女微笑道:“你們看好了。”說罷,右手如慧心閃舞,氣劍在鐵臂上留下一個個蛇形篆文。

    每一斷波浪線上都杜撰出一個蛇篆,二女麵麵相覷,根本就看不懂文浩宇寫了些什麽。冰淩心中更是暗暗毒罵。看著原本以為能輕易知道的女媧經又擦邊而去,她心中真是怒火中燒,然而自己卻還不能發作,胸中憋悶,氣怒已極。

    文浩宇所寫之字正是當日在洞腹與楚天地同看的女媧經殘本。他在心中默默念著“天地分五靈……五靈相生相克為水生風……土生雷。”寫到這,剛好將最後一段波浪線填滿。

    繼而他翻身淩落,又在第二塊鐵門上寫到:“繼而世間萬物……無敵於天下。”又將第二塊鐵門上的波浪線填滿。

    然而麵對第三塊鐵門的波浪線,文浩宇卻一臉茫然,隻因他知道的女媧經內容隻有這麽多。這剩餘要填充的部位真是把他難住了。”

    “怎麽了?”晴霜問道。

    文浩宇凝重道:“我知道的女媧經隻是殘本,隻有這麽多。這最後一塊碑文,我卻是沒有辦法啦。”

    冰淩道:“你且說說你寫的都是些什麽?說不定我們能從你寫的裏麵搞懂點東西也說不定啊。”

    一旁的晴霜也附和道:“對啊!冰淩姐姐見多識廣,說不定你不知道的內容她在哪看過也不無可能啊。”

    身處牢室,難以逃脫升天,此刻也沒什麽好顧及的。當下文浩宇就欲開口解釋自己寫的蛇篆意思。

    當是時,上方穹頂突然一震悸動,眾人以為聽錯了,便也沒在意。可沒過多久,又是一震隆隆聲響,三人抬頭觀望,突見三角形巨石穹頂竟是正在往下慢慢的降落。

    三側鐵壁被其擠壓,“嘎嘎”作響。聽得三人毛骨悚然。此時無處躲藏,若被這巨石壓倒,定是粉身碎骨,化為肉泥。它慢慢的降落,更是一種死亡線的掙紮。

    文浩宇豁然明了。想必這填寫女媧經時,中途不可停頓。而自己恰恰不知道下半本內容,中途停滯,所以才觸動了機關。

    三人精神聚焦,緊張、駭怕、驚恐、哀歎如這隆隆石響,似乎要將他們的心頭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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