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廣宗內秘聞,涿郡太守溫恕與牢獄內縱火自焚,聽聞此訊,諸多幽州將士自然痛哭不已,幽州眾多郡縣淪落,未有涿郡太守溫恕率士卒以抗之,又不斷反攻,光複幽州冀州諸多地界,不知為何而死,而其心裏,對董卓深感怨恨,一時間,幽州士卒潰散,或歸鄉,或離去。


    董卓知此些禍端,心中更是惱怒,若不是禰衡阻攔,隻怕便以亡軍罪處置,軍旅十萬,朝著冀州諸多郡縣前進,得知賊寇已逃,董卓由親率騎兵三千,急速趕往黑山,欲阻攔黃巾賊寇入山,而其餘大軍,卻是使禰衡管轄,禰衡坐鎮中軍,卻是思量冀州郡縣圖,幽州並州賊寇,都已消除殆盡,唯有冀州諸多郡縣,名義上未有光複。


    而禰衡心裏清楚,冀州黃巾賊寇逃亡甚矣,唯有些許落網之魚,禰衡此番進軍,隻是名義上宣布冀州平叛,並恢複其治安,因此,禰衡便安排些原冀州官吏位於諸軍旅之間,一同平叛,正思量間,卻有人前來,卻是劉備率其部將,至於中軍,劉備拱手言語道:“問使君安。”


    禰衡位高權重,眾人卻也不敢再稱為少君,而以使君稱之,禰衡擺擺手,有些隨意言語道:“玄德不必如此,你我情甚矣,同往之!”,劉備與關張便縱馬共行,劉備麵色憂愁,先是問了些雒陽天子事些,又問道:“不知溫公何罪也?當死乎?”,禰衡早便知曉劉備有此問,劉備乃溫恕私招之部曲,可謂乃溫恕之家臣,如今溫恕死,若劉備未有過問,當不得人臣。


    漢朝之君權,雖不斷鞏固,與世宗孝武皇帝之時便開始,卻未有後世那般嚴厲,諸多臣子仍有自家部曲,家臣,類似與戰國,門客更是極多,此些門客,皆對主家忠臣,便是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未必退縮,禰衡深知此些門客之威能,君豈不知日後孫策之死?乃豪族門客行刺致死也。


    禰衡言:“失土,違命之罪也。”,聽聞此言,張飛便有些憤怒的言語道:“若言失土,冀州幽州無數官吏失土逃亡,豈不問其罪,單製溫公之罪耶?”,劉備連忙伸手拉住張飛,言語道:“何以對使君怒?”,關羽言語道:“此些事,乃董中郎將之命也,不可動怒。”


    張飛答喏,言:“知使君大義,心中怒火難止也,溫公保涿郡不失,又招募士卒,南下抗擊賊寇,有功無罪,兀那黑羆,何敢殺兩千石?”,聽聞此言,卻連劉備也未有出聲,卻是同意張飛所言,禰衡看去,此刻,張飛暴怒不休,關羽神色也極為不悅,未有劉備,喜怒不見形,禰衡又言:“此事,吾自會稟告陛下,廟堂之內,定會有所判定,諸君不必惱怒。”


    劉備諸將這才平靜,禰衡又言:“關君,有一言,不知君可聞?”,關羽一愣,拱手言:“但講無妨。”,禰衡笑道:“君且不怒,君字長生,當無有貶意,卻頗有不當,所謂長,《易》雲:巽為長,為高,長乃巽卦,自無出有曰生,不可兩說,君出生草莽,隱有英雄氣,《素問》曰:地氣上為雲,或可改為雲長,配矣,不知足下意?”


    諸人皆愣,禰衡開口,易或素問,其人皆然不知也,易更玄乎,劉備自幼讀書,又曾得叔父資助,拜與盧公門下,而為人卻好音樂,美衣服,走獸鬥犬,何知易?聽聞禰衡所言,關羽思量片刻,方才點頭言:“可。”,而心裏,卻有些惱怒,自己不知文書,如此不可,日後,也當習文知禮,劉備曾拜盧植為師,頗有學問,而張飛出涿郡豪族,習文讀書更不在話下,自己不知文,日後定被笑話。


    或者看出關羽心思,張飛笑而曰:“家宅曾有部《春秋》,可賜兄長。”,關羽麵色赤紅,隻當張飛鄙視自家未有文學,便轉頭未有言語,關羽張飛,自從跟隨劉備,便頗有不合,關羽與百姓士卒親善,而與士大夫名士交惡,張飛反之,若無劉備,二人早有爭鬥之意。


    四人敘話許久,禰衡方才分兵行事,韓浩,太史慈,紀靈,陳宮,氏儀,張勳,橋蕤,劉備,各領一軍,禰衡帶一軍,韓浩定鄴,內黃、黎陽、繁陽、陰安、魏縣、元城、館陶、清淵、平思、斥丘、曲梁、梁期、武安、涉國等縣,太史慈平定信都、扶柳、堂陽、南宮、陘縣、武邑、觀津、下博、武遂、饒陽、安平、南深澤、阜城等縣。


    陳宮平陶、楊氏、鄖、下曲陽、南轡、任縣、平鄉、南和、巨鹿、廣幹、曲周、廣宗、廣年、斥章、列人,氏儀平邯鄲、易陽、襄國、中丘、柏人,紀靈平元氏、欒城、平棘、高邑、房子、上艾、真定、九門、蒲吾、井陘、靈壽、南行唐,張勳平盧奴、安熹、漢昌、蠡吾、安國、毋極、新市、上曲陽、望都、唐縣、蒲陰、北平、廣昌,張勳平樂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束州,橋蕤平東平舒、高陽、鄚縣、文安、易縣,劉備平陽信、修縣、浮陽、章武。


    而禰衡,卻領中軍,平南皮、東光、重合、高城、四縣。


    冀州廣,郡國甚多,不過,此時,郡縣皆與空城無疑,不過剩些餘孽,全軍開伐,軍旅分為九部,卻依舊浩浩蕩蕩,禰衡前往南皮,此處與平原郡最近,而周圍卻未有甚麽賊寇,縣內空空如也,縱然百姓也未有多少,禰衡心裏惱怒,黃巾賊寇莫非席卷冀州百姓趕往黑山?冀州號稱九州糧倉,黃巾禍亂一起,隻怕徒留其名矣。


    半月內,漢軍連綿不決,開進冀州諸多縣城內,卻未有抵抗,而諸多縣城內,百姓十戶不足一,糧草皆被賊寇奪取,饑餓難忍,多有餓死凍死者,禰衡緊令青州官吏運送資糧,前往冀州各郡縣,而董卓也與黑山處遇賊,與賊大戰,斬獲數萬,其餘者逃入山林,騎兵不得進,而又不識山路,無奈,便向雒陽稟告,冀州賊寇平矣。


    此些月間,皇甫嵩,朱儁,王允轉攻南陽郡黃巾,黃巾首領張曼成攻殺南陽太守褚貢,至七月,新任太守秦頡擊殺張曼成,賊寇複以趙弘為帥,眾至十餘萬,屯據宛城。


    朱儁,皇甫嵩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合兵四萬六千圍攻宛城,至八月猛攻竟不能下。


    朝中議更將,司空張溫諫恐軍心不穩,遂罷。


    隨後,朱儁擊殺趙弘,賊寇又以韓忠為帥,繼守宛城,朱儁用計破城,賊寇退守內城,韓忠率軍突圍不成,為秦頡所誅,叛賊又以孫夏為帥,屯於宛城,十月,朱儁攻破宛城,殺黃巾軍萬餘人,由是南陽黃巾軍定。


    而又有交趾刺史賈琮,前往交趾平叛,其訊問民情,皆言賦稅過重,無以承受又京師遙遠,告訴無門,故相聚以黃巾起事,於是,賈琮告示百姓,令其各安本業,免除徭役,又挑選廉潔官吏出任各縣令長,一時之間,交趾平定。


    天下賊寇,由是而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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