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冷笑,大哥兒辯,久居宮中,性情甚弱,何以為禰衡而歡悅?不過是皇後欲以禰衡為劉辯友,扶持劉辯,使其繼承大統,劉宏心裏更是惱怒,自己方才壯齡,何以此事逼之?而皇子辯,劉宏素來不喜,因其自幼養與宮外,父子情不深,而劉辯又酷似其母,不類己,劉宏不喜何皇後,自然不喜劉辯。


    劉宏諸多子弟,早逝者甚多,唯有皇子辯,協得以存,二子中,劉宏更喜少子協,大漢嫡長子,自高祖起,也沒有幾個登基皇座的,故何皇後心裏甚急,急忙前來找禰衡,禰衡之名,天下皆知,何況,其年紀尚幼,日後定居位三公,若其為辯友,日後劉辯繼承大統,卻也多了分保障。


    此刻,禰衡也隱約猜出何皇後之意,心裏卻對此等皇儲之爭忌憚不已,便未有言語,劉宏思量了許久,笑道:“甚好,吾正待下令,欲賜衡為清徐亭侯...另有一事,正好與皇後,太後商議,便此時矣...”,劉宏又看著禰衡,笑道:“禰平寇可歸,自命中部尉備清徐亭侯府...待幾日後,再與卿敘。”


    禰衡明白自己得了個亭侯爵,便與黃門帶領下,告退離去,見得禰衡離開,劉宏雙眼即刻冷漠起來,卻未有搭理何皇後,言語道:“前往泰寧殿。”,諸多閹豎立刻準備起來,卻是通知泰寧殿,又持著香爐居於道旁,劉宏便走了過去,卻是見太後董氏,董氏乃劉萇之妻,劉宏生母,雖因其出身,大臣皆不喜,卻也為天下共尊。


    不過,董太後並未有前些太後些威力,未有培植外戚,幹涉皇儲,因而大臣也未有言其身份不佳,比較先前大漢太後,此位太後,真溫如羊,先前幾位,甚與虎...劉宏至於泰寧,閹豎早已出宮迎接,劉宏入內,何皇後跟隨其後,劉宏便與太後商議起來,卻不知其商議何事。


    禰衡至與宮外,太史慈早便守著,見得禰衡出,太史慈笑而問道:“不知陛下何以賞之?”,禰衡搖頭,:“尚未授官,賜為清徐亭侯。”,太史慈大喜,曰:“君以弱冠封侯,日後至於三公縣侯未不可!”,禰衡笑了笑,亭侯,可謂大漢侯爵之中最低者,如日後關羽所封漢壽亭侯,之後,便是鄉侯,縣侯,如朱儁,此前朱儁,便因戰功封西鄉侯。


    亭侯,便言其食邑為一亭,所得財物或不頗盛,而足以為禰衡之斂財重器。


    禰衡正與往外,卻見一子,身披亮甲,腰持刀,虎步走來,見得禰衡,有些高傲的問道:“不知平寇將軍弓術如何?今可能射?”,禰衡笑了起來,來者卻是老友,禰衡正要答話,卻聞太史慈大怒,曰:“爾等匹夫,何以辱之少君??”,禰衡阻攔不急,太史慈猛地撲了上去,一拳砸與對方臉龐。


    那子大叫,正要拔刀,太史慈卻坐與其上,雙腿扣住其臂,雙拳亂砸,頓時,那子大叫起來:“吾乃虎賁中郎將袁術!吾乃司空袁逢之子!”太史慈大叫:“匹夫!何以借父輩名?”,便又要毆打,禰衡這才拉開太史慈,言語道:“子義,此乃吾之友也!方才乃戲言!戲言!”,此時代,君辱臣死,禰衡毫不懷疑,太史慈會誅殺此人以為禰衡名。


    拉起袁術,袁術臉色清白,多處流血,卻是疼痛不已,禰衡大笑,曰:“吾之弓術不知可有長進,而公路愈發美矣!”,袁術摸了摸臉龐,疼得齜牙咧嘴,怒目盯著太史慈,聽聞禰衡大笑不止,卻亦大笑起來,搖頭言語:“又一忠義壯士矣,真不知正平何能,可聚如此壯士為所用。”


    禰衡又言語:“公路何以至此?”,袁術揮手言:“天子大赦,拜為虎賁中郎將,剛幸而得名,欣喜無久,便被狠揍一頓,吾長二十餘年,尚未受的如此毒打!”,禰衡也不懼袁術心恨,袁術心性高傲,頗有遊俠氣,對太史慈此等為君行兇之門客,心裏當無甚麽怨恨,袁術拉著禰衡,言:“正平至於雒陽,此處乃吾等之地界,可為正平處。”


    便一同走著,得知袁術收封虎賁中郎將,禰衡也有些目瞪口呆,寸功未立,便可獲得如此官銜,縱然曹操,立下大功,也為及,禰衡卻是搖頭不語,袁家之勢,恐怖如斯,一路敘話,太史慈也與袁術謝罪,袁術大笑,揮手曰:“君忠義,何罪耶?”,此話,卻是讓禰衡也讚歎,袁術與後世惡名滔天,隻怕因其稱帝,編寫史書之文士抹黑了不少。


    一路,禰衡皆與袁術敘話,二人許久未見,對青州之諸多戰事,袁術心熱不已,時常與禰衡討教,二人相談甚歡,至於路,所過之士子遊俠,不斷與袁術躬身行禮,袁術亦迴禮,雖有些高傲之意,諸多士子遊俠卻也心服,禰衡大驚,他與臨沂之內,或有此等架勢,而臨沂豈能與雒陽相比?袁術與雒陽之內,竟有此等名望?


    或看出禰衡所慮,袁術答:“與兄長,阿瞞,子遠,自幼與雒陽長大,士子遊俠豈能不知,君卻不知長兄外出,士子遊俠幾欲叩首,鷹犬之模樣!”,袁術卻有些憤恨的言語道,禰衡得知袁紹聲望更甚,卻沒有言語,至於府前,卻是個不甚奢華,禰衡本以為袁術之府,當奢華極致,見得此等破府,卻愈發看不透袁術。


    “此,吾長兄之府也。”袁術開口解了禰衡之疑惑。


    敲門,便有老奴開門,接眾人入內,袁術大叫道:“兄長!子遠!貴客已至!!”,禰衡愣著,這袁術還真是視禮法為無物,袁術叫完,門後四人走出,其居中者,身高九尺,相貌美甚,穿文士袍,配長劍,目光溫和,爾雅君子之貌,其見禰衡至,拱手言語道:“袁家長子紹,別字本初,問君安。”


    如此謙恭,禰衡也不能自持,便拱手言語道:“禰家子衡安,亦問君安。”,袁紹笑了起來,又連忙請禰衡入內,迴頭見得袁術臉龐傷勢,皺起眉頭,訓斥道:“卻是又與遊俠較量廝混?”,袁術瞪大眼睛,言語道:“怎會如此,吾乃虎賁中郎將!何遊俠敢打?卻是些誤會!”


    “混子!扯甚麽中郎將威風!滾去治傷!”袁紹聽聞,頓時大怒,險些拔劍,袁術連忙跑了出去,袁紹不由得搖首,曰:“教君見笑,豎子整日與遊俠廝混,當治也。”,此刻之袁紹,隻是如家中懲治頑弟之長兄,兄弟感情甚好,禰衡不由得羨慕,若自己也有胞弟,當多好,隻是,想起兄弟二人,日後反目為仇,禰衡便未有言語。


    待得眾人入座,袁紹笑著言語道:“此三人均為吾之好友,此為南陽許攸,別字子遠,才智非凡...”,許攸起身拜,禰衡亦迴拜,心裏卻是感慨,日後導致袁紹大敗之人,此刻卻被袁紹引為近親,若彼知後事,是否會拔劍殺之?許攸與袁紹一般年紀,相貌不顯,卻氣勢不凡,頗有些清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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