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還真的是得失心瘋了,當長劍擺在禰衡脖頸上的時候,禰衡方才欲哭無淚的想道,是自己太過於自信,也太小瞧了他人,誰知道這剛步入曹府,二郎與自己立刻便被這家夥製服了,看著趴在地麵上抱著腹部顫抖不已的二郎,禰衡心裏滿是悔意,要是自己聽得一聲勸,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與生俱來的自負啊,可是現在,這自負卻被這長劍刺了個稀爛。


    曹老公有些冷笑著盯著禰衡的眼睛,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向來不善的,而麵目變得猙獰可懼的卜已卻是依舊保持沉默,他們剛剛步入曹府之時,家奴們早已被官衙拿去了,而他們也就放心的進了食,又從書房拿出了曹老公私藏的幾把長劍來自保,卻未曾想到,他們正要準備休息,禰衡便帶著二郎入了曹府,在必將會被發現的前提下,卜已果斷出手,體格尚且健壯的二郎頓時被卜已一腳踹倒,曹老公手中之劍已放在二郎脖頸之上。


    而卜已的長劍卻是對準了禰衡,看到曹老公那囂張的聲色,禰衡卻又無可奈何,現在自己這條命都被緊握在他人之手,隻要對方樂意,自己必定是小命不保,曹老公頗為戲謔的看著禰衡,有些玩味的說道:“汝是欲死,或是欲活?”,聽到曹老賊如此相問,禰衡本能的那股傲氣便湧了上來,桀驁不馴的模樣讓卜已也有些看呆了,他抬起頭,不屑的看著曹老賊,就似乎擺在自己脖頸之上的長劍是裝飾品一般,未有懼色,或許此便是魏晉名士的傲骨,自從魏晉以來,武將名士之中唯有乞求活命者,大多為不懼生死之徒。


    “汝一介老狗耳,安敢定君子之生死!”禰衡直接便是毫不留情的罵道,曹老公臉上頓時灰白,這樣的謾罵,他已經聽了無數次,實在是未曾想到,連一個性命俱在自己手上的稚童都會如此謾罵,而一旁持劍的卜已卻是憤怒的臉色漲紅,那些猙獰的傷疤都開始猶如蜈蚣一般扭動起來,看起來實在是嚇人,禰衡卻也沒有想到,自己謾罵曹老公,最終憤怒起來的卻是曹縣尉!


    “君子?哈哈哈~~~麵對杖老,距腳而立,麵無恭色,惡語辱之,又有何麵目稱之為君子?”


    “哈哈哈,君子者,麵現老翁,須拜而扶之,麵現老嫗,須拜而退之,像汝這等非男非女,不屬老翁,亦不為老嫗,君子也隻能距腳而立,麵色不遜了!”禰衡譏諷的說道,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這麽說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但是禰衡那桀驁不遜的性格寧願他死在他人之手,也不要受到任何的侮辱,更別說是給個閹豎拜服了。


    “最強噴子係統開啟,謾罵對象:曹旻:怒氣值積累者:曹奕”


    禰衡一愣,這還是首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謾罵的是曹旻這個老賊,可是憤怒起來的卻是曹奕,曹旻這個老閹豎,年紀較大,所經曆之事較多,平日裏又經常被人如此謾罵,倒也是習慣了這些謾罵,情緒也尚未出現大規模的波動,倒是這曹奕曹卜已,他本身就是因為自己老父才犯下了如此大案,而聽到老父又再次被人辱罵,自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曹奕:曹卜已:逃犯】


    【熟識文書:五星】


    【書寫文書:四星】


    【體格強壯:六星】


    【劍道之術:六星】


    【統帥指揮:五星】


    【政務管理:四星】


    【馭馬之術:三星】


    【射箭之術:四星】


    看到這些不斷湧現而出的能力表,禰衡直接驚呆了,自己穿越來此如此之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厲害的家夥,難道這個家夥也是曆史上有名的家夥麽?隻是自己沒有聽說過?他卻是不知道在曆史上很多年之後,青州黃巾軍統帥皆軍師之名便喚作卜已,隻是他遇到了漢朝名將皇甫嵩,兵敗被俘,隨後斬首示眾。


    禰衡承認,看到這家夥的能力表之後,他的確是有些心熱了,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利用他的憤怒值,奪取他的【體格強壯】與【劍道之術】,隻要跟他平齊,是不是就能跟這個家夥不相上下了,不但可以解除現在的危機,甚至是日後有此等能力的自己也不用再懼怕什麽殺手刺客了,可是隻有一個比較重大的問題,這個家夥隨時都可能因為憤怒而動手,隻要他動手,以兩人的能力比較,目前的禰衡完全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抵擋對方的殺害!


    突然之間,曹老賊大聲叫道:“黃毛小兒!休要胡言亂語!”,禰衡卻是拿著比他更大的聲音吼道:“無須老兒!何須汝指教!!”,在這麽一刻,曹奕身上的怒氣值頓時突破了二十點,卜已看著禰衡的眼神極為不善,瞬間就想要用長劍抹了禰衡的脖頸,而在這一刻,虎目圓睜,幾乎迸裂的二郎卻猛地怒吼著跳了起來,他體格倒也強壯,隻是尚未立冠的他又如何是正直壯年的卜已之對手?


    二郎突然跳起來,卻讓曹老賊急忙的沒有反應過來,二郎直接轉手奪走曹老賊手中之長劍,一手抓著曹老賊的頭發,將他疼的齜牙咧嘴的,又將長劍橫在了曹老賊的脖頸之上,看到這一幕,曹奕想要抹脖頸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二郎,二郎眼中也盡然是瘋狂,禰衡冷笑起來,而曹老公臉色越加不善,自己再次連累了兒子。


    “放手!”二郎瘋狂的大喊道,而卜已卻沒有任何放手的打算,他冷冷看著二郎,有些陰冷的說道:“休要大喊,不然,我必先割他耳鼻,再挖取眼眸,將汝家少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郎卻是沒有再說出話來,禰衡冷笑著說道:“二郎休要懼怕,動手殺掉此賊,再高唿叫人,今日,便以吾之命換取這狗賊父子之命,吾死尚可以受拜享祭,汝等身死,定被挫骨揚灰!!”


    禰衡卻是知道曹老賊在二郎手裏的時候,這個家夥是不敢隨意動手,方才出言嚇唬,可是曹老賊卻有些黯然的說道:“卜已,動手吧,為父再也不願連累與你,再過片刻,怕是要引來禰家之人注目,彼時彼刻,就再也逃脫不得了!”,這話卻是把禰衡嚇了一跳,他本來就是想著留住這對父子,等待禰家的救援,畢竟自己與二郎至夜不歸,禰家定然是會派人四處搜索的,可是沒有想到這老賊竟然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兒子,不對啊,反派不都是些貪生怕死,不顧親情的存在麽?


    看著卜已有些猶豫不決,禰衡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那就開始罵吧,想要能與卜已在鬥毆之中不相上下,隻怕還需要七十點怒氣值,噴吧,噴吧!係統,全靠你了!禰衡狠狠吸了一口氣,猛地看向那曹老賊。


    “閉嘴!!麵白無須的半殘之人!盡做些倒糞接尿的肮髒閹豎!”


    “汝在百步之外,吾亦能聞那髒臭!”


    “汝上愧對先祖,下無一後人,無蔡倫之才,無曹騰之德,唯有趙高之惡,繆毐之毒!”


    “欺上瞞下,禍國殃民,不男不女,私建豪宅,真不知汝有何等身份居於豪宅,狗宅亦不能容你!?”


    “爾等此舉,必定載入青史,為千代唾棄!萬代毒罵!而後子子孫孫,若提起爾等名稱,必先將痰之其墳!”


    “兀那狗賊!枉汝生於人世,豈不知體之發膚,受之父母?尚利而去勢,不孝至極!”


    “一介家奴閹豎,不知大義,為己私利,欺壓士子,至國不顧,不忠至極!”


    “滿嘴噴糞!黑白顛倒,讒言說盡,結黨營私,為禍一方,不義至極!!”


    “無視百姓之苦,無視即來之禍,縱子行兇,橫行霸道,使百姓聞之而膽寒!不仁至極!”


    “汝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屬!大漢乃至華夏數千年未出的敗類!不知生死的狗賊!渾身髒臭的閹豎臧獲!!!”


    “汝胸無治世之才!手無縛雞之力!內不能定國安民!外不能外擊強敵,懦懦鼠輩!隻欺吾一十歲稚子!此便是汝等曹家父子的非凡膽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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