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又一步落下,第三柄飛劍如期而至,狠狠的刺穿了胸口。


    對此,我大痛,也大笑,又一步邁下,第四柄飛劍飛來,刺穿了前一柄飛劍,更刺入了心髒。


    “未夠,未夠呢。”


    我瘋了,一步又一步落下,一時飛劍橫流,一柄又一柄的飛來,無一例外刺入了心髒,僅僅是片刻,十幾步落下,便有十幾柄飛了過來。


    ‘噗啊’我忍不住了,吐了出來,大口的血液染紅了大道,也染紅了白色的花瓣,隻是還不行,還不行呢。


    小青還在遠方受苦,這一點痛算得了什麽?


    我一咬牙,起身了,也邁步了,一柄柄飛劍而至,準心要命,不會偏差,更不會對我憐憫。


    一步一劍,十步十劍!


    走了很久有很久,可小青為什麽還在遠遠的遠方,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花瓣飄零,零碎了眼眸,祭台上的血液蠕動,流下了台階,小青死去了麽?


    不!


    我仰天長嘯,再遠也會到達,即使生死!


    這一刻,我邁步而起,飛劍而至,眸子裏隻剩下了遠方,唯有那一個人兒。


    一百步、一千步不長,百劍、千劍又何妨!


    終於,我與小青近了些,忍不住落淚:“小青,我來了,你等著我!”


    下一刻,小青也許是聽到了,動了一下,而後抬頭,清澈的臉蛋兒憔悴,稍許的失神,眸子望向了我,一時四目相對,沉寂了片刻之後,小青哭了。


    “你……來救我麽?”小青哭道。


    我點頭,大步而前,步伐加快,飛劍也速至,但我心甘,見小青無恙,即使死也足以。小青見此情形,一下慌了,想要掙脫鐵鏈,卻有更多的血液流淌。


    我心碎,大喊:“別動,聽話。”


    小青大張著嘴,痛苦之極,久久失聲道:“別來了,我求你了,快停下,好不好。”


    我笑著,一步又一步堅定的落下,搖頭:“聽話,我很快就會過去了,你再等我一會。”


    ‘喀拉’鐵鏈晃動,小青在掙紮,痛哭:“別來了,我已知足,求你了,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人,我從頭到尾在利用你、在騙你,你不要過來了,好嗎?”


    我落淚,吐血而口齒不清:“我愛你啊。”


    “啊,嗚嗚,求你了,你不要了,不要了,快停下。”小青哭著,幾欲掙紮,卻讓鐵鏈拽了迴去。“我知足了,你快停下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不聽,依然前行。


    “我不愛你,你聽到了麽?我在利用你啊,你聽到了麽?”小青大哭著。“求你快停下,不要過來了,好不好?”


    “那你騙我好了,騙我一輩子好了!”我在笑,隻是在笑,為愛瘋狂不過如此。


    小青哭著,道:“你傻瓜,大傻瓜。”


    嗯,有一半遠了,而我早已千瘡百孔,不知多少步,但幾千步足有。


    ‘噗通’我有點兒堅持不住了,跪伏在了地上,狂吐鮮血,其中還有一些血肉塊,那好像是心髒!


    “啊,老公,你怎麽了?”小青驚叫,晃動了鐵鏈。“你迴去吧,好不?老婆知足了,好麽?”


    我大唿了口氣,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老婆,我會帶你迴去,不要怕。”


    “你太傻了。”小青在哭,也在笑。“你知道嗎?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好害怕、絕望,怕你會嫌棄我,但你終究來了,可我為什麽好心疼,寧願你忘了我,也不要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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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著,又一步落下……


    一步、一百步、一千步,於是一劍、一百劍、一千劍,祭台也近了很多。我步履闌珊,早已失了神,隻是身子不願停下,一旦倒下便前功盡棄了。


    終於一步了,最後一步了。


    ‘噗’飛劍而至,我大口吐血,搖搖欲墜,跌倒了在台階上,但未停歇了下來,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去攀爬,身後染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在花瓣下格外醒目。


    “老公,抓著我,快抓著我。”小青哭著,鐵鏈拉了老長,血液淌落,流淌了下來。


    嗯,還差一點兒了,不可以放棄。


    我爬著,一個台階又一個台階的爬著,爬過了一個又一個,最後上了祭台……


    一刹那,鐵鏈‘哢嚓’一聲斷裂了,小青恢複了自由,一下撲了過來,把我抱在了懷裏,染紅的手冰冰涼,撫摸著我的臉頰,淚水劃落,哭著:“老公,你疼嗎?”


    我笑了笑,說不疼,別哭了,我可以帶你迴家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了,道:“我姑且承認了,你與別的人不一樣,至少心很堅毅。”


    小青一聽,一下慌了,忙抱緊了我,道:“婆婆,一切怪我,求你繞了他,他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求你繞過了他,我寧願放棄一切。”


    我聞聲看了過去,隻見祭台上多了一個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紅衣拖地,長發飄飄,轎子內的人出現了。“小青,不要求她,她答應過我,隻要過了生死規則,我可以帶你離開。”我忙道。


    “你現在好點兒了沒?”轎子內的人答非所問。


    這一說,我才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傷口不見了,身子也無不適,隻是心有餘悸而已。“老公,你……你沒事兒了?”小青也一臉錯愕,對著我上摸摸下摸摸。


    嗯,不會錯了,剛才的是幻境,隻是太過真實了而已、“對,你說的沒錯,隻要過了生死規則,你可以帶小青離去,但你現在還不可以。”轎子內的人道。我一聽,忙問:為什麽,難道你要出爾反爾麽?


    轎子內的人笑了,道:“我從來不會出爾反爾,隻是你未過了生死規則,剛才的不過是萬箭穿心而已,並非是生死規則。”


    什麽!


    “你如今有兩個選擇,獨自離去,我不會為難小青,但你們永生不會再見。”轎子內的人說道。“第二個便是過生死規則了,不過你先別急著答應。”


    說完,轎子內的人對小青道:“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你自己考慮一下。”


    小青‘哦’了一聲,說謝謝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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