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時突圍賽的第一場結束了,晴飛仍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坐在現場發呆,龍羽匆匆走過時發現她又退了迴來,“晴飛你在幹什麽?”

    晴飛看龍導叫她忙從椅子上彈起來,“呃,沒,沒什麽。”這些天跟著龍羽工作讓她對這位導演既崇拜又有那麽點怨念。

    龍羽看她臉上還有淚痕眉頭微蹙,“晴飛啊晴飛,讓我怎麽說你?是誰導演這場戲?請記得你是導演組的一份子。”

    “我,我隻是特別難受,”晴飛畢恭畢敬可還是收斂不了直話說直話的秉性,“今天的評委簡直像小醜,他們點評王正光哪句在理?什麽董事長什麽保鏢?什麽去當導演、當王校長!是人都看得出那個南京選手和王正光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晴飛你要我說多少次,”龍羽頭疼,“能不能用智慧全麵地看待整件事?王正光需要什麽?王正光又失去了什麽?”龍羽搖了搖頭,其實她蠻喜歡這個敢在她麵前直話直說的姑娘,雖然她有點傻傻的倔,但至少敢說真話,不像現在很多聰明的新人總是馬首是瞻從不暴露自己的想法,或者說就沒想法。

    “他們是評委,他們每一句話會影響選手。在選手眼裏評委是權威、是他們音樂方向的領航人,而他們為了作秀給很多選手的所謂‘點評、建議’在某種意義上是誤導了選手,甚至扼殺了選手的作為自然音樂人的一些理念和思想……”晴飛看上去恭敬卻該說的話還是一定要說,可龍羽不再聽她的不滿丟下一句“收拾完了快去吃飯”便又匆匆走了。

    的確,正光後來灌製的《海闊天空》再也沒有他突圍賽演唱的那種創意和精彩而是又在簡單地模仿原唱。

    蘭兒和成都四強領了盒飯來到排練廳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

    “評委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啊?”魏楠垂著頭道。

    吉夜偷偷覷一眼蘭兒沒說話悶悶地往嘴裏扒飯,蘭兒也看了一眼吉夜轉向正光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可他們的話讓我理解就是不管你唱多好你都不該來參賽。”

    “我聽也是這個意思。”蔡遠航道,“董事長?保鏢?王校長,王老師,哼,明抬暗踩。”

    正光不語貌似憋足了勁大口大口地吃飯,一陣小小的沉默後吉夜看著正光道,“正光哥,不管怎樣明天隻能唱的更好。今天立下戰書,我們決賽之巔見高下。”

    正光看著吉夜很用力地點點頭,他明白吉夜的用意,囫圇吞地吃好了飯又趕著去練習明天的參賽曲目;蔡遠航明天的演唱中還有大段的舞蹈,他也不能懈怠吃罷匆匆去和伴舞繼續排練;而魏楠不用說一定要跟著他的小亮哥給他加油打氣。

    蘭兒遠遠看著台上認真的正光和遠航眼睛又有些潮濕,今天一場比賽她哭的太多了為那些離去的選手;還好成都賽區還沒人落馬,可是明天呢?誰又保得住明天?她不由在心裏默默念叨:“加油!正光。加油!遠航……”

    吉夜吃好了飯把他們幾個的飯盒收拾到垃圾桶,看蘭兒一臉憂鬱便輕聲喚:“蘭兒”

    “呃,”蘭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蘭兒,你還在生氣嗎?”

    蘭兒迴過臉迷茫地看著他,吉夜凝視著她,“你今天哭了好多次,一點都不像……快樂大家園的你。”他的聲音溫柔得不能再溫柔,微微帶笑而彎彎的兩眼和嘴唇也是那麽溫柔似水。蘭兒呆呆地看了看他依然無語。

    “呃,你今天真的好美啊,”吉夜發自肺腑地讚歎,“那身黑衣服黑裙子,看上去好……阿娜……”

    “什麽?”蘭兒一臉糊塗。

    “阿娜呀,”吉夜依然地溫柔認真,“真的,阿娜多姿。”

    蘭兒撇撇嘴白他一眼,“嘁!是‘婀娜’好不好?”

    “阿娜!”吉夜溫柔而堅定微微揚起了頭。

    “婀娜!”蘭兒堅持真理瞪大了眼睛衝著吉夜。

    “阿!娜!”吉夜站起身堅定地俯視蘭兒然後嘿嘿一笑一溜煙跑出了門。

    蘭兒反應過來被這小包子耍了,又好氣又好笑地跟著跑了出去,吉夜看蘭兒跟出來愈發得意一跑一跳嘴裏高喊“阿娜!阿娜!”

    蘭兒笑著跟在後頭,突然她靈機一動停下來開口便唱,“就讓往事隨風都隨風都隨風心隨你動……”她模仿吉夜的樣子簡直惟妙惟肖,尤其是唱“心隨你動”時閉著眼睛一甩手簡直就是張吉夜翻版,蘭兒最大的本事還有生生把這經典的《往事隨風》一頓一頓地唱出河北梆子味,這下輪到張小包子大叫一聲“謝蘭兒!”向她衝過來了……

    緊張的大賽難得有這短暫的輕鬆,一陣晚風襲來帶著植物的芳香,長長吸上一口真是馨人心扉,抬頭再彌望夜空竟是一片星星點點,吉夜不由對著這星夜大喊:“我的星星——”繼而又雙手合十閉上眼喃喃道,“保佑正光哥吧,保佑遠航吧。”蘭兒望著星空也像他一樣雙手合十……

    新公司的籌措既複雜又勞頓,一個上午跑了工商跑稅務迴來又是一大堆新人要麵試,露露有些焦頭爛額。這不,剛坐下上海總公司的電話又追過來,剛抓起電話又有人敲門,於是一句“進來”便頭也沒抬地把客人撂在一邊繼續嘰裏呱啦地講電話。等到一切ok才想到被冷落的客人抬頭一看竟是陳鵬。

    “怎麽是你?”露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陳鵬笑了笑,“我請了一個月的假。”

    “你瘋了嗎?”露露道,她知道陳鵬在銀行裏升職不久,請這麽長時間的假是不合適的。

    “顧不了那麽多了,”陳鵬看著她依然是那麽好脾氣地一笑,“在上海,我總覺得你會迴心轉意,所以沒有太多去找你想給彼此一些冷靜的時間,或許因為對你……也有怨氣吧。可是你一離開……”陳鵬低下頭沉默了一小會兒,“我想說,我不能離開你。”

    露露心頭是五味雜陳,在上海一提起陳鵬她那個火大呀,一忽兒是上當受騙買假貨隻看了表皮,一忽兒是窩囊懦弱沒男子氣,總之是不共戴天咬牙切齒。可是真的了結這段情,真的讓一切定格在過去地來到成都,每當想起這三年竟都是那些幸福的笑聲、快樂的點點滴滴,還有陳鵬一笑時漂亮的鳳眼直挺的鼻子和一米八五修長的身材,是啊,在一起怨念太多怎麽連他漂亮的外表全都忽略了、他善良敦厚的天性也全都忽略了……

    “姐,給點建議啊。”下班迴到寶瑟家露露把陳鵬到來的事告訴寶瑟。

    “嗬嗬,我就說沒那麽簡單。”寶瑟笑著削了個蘋果遞給露露,“還是那句話,孝順的人大都心地善良,該怎麽辦還得看你自己。”

    “跟沒說一樣,我沒主意啊。”露露翻翻眼睛大大地咬了口蘋果。

    “明天把他帶來讓我看看。”寶瑟道。

    “那不行,帶到家裏來不就等於承認他了嗎?”

    “那就哪天帶他來酒吧。”

    48小時突圍賽的第二場開始了,一共八名選手爭奪最後四個全國12強名額,比賽是由票數前四的選手自選票數後四的選手pk,子蘭選擇了與正光pk,因為他們都曾拿過全國酒吧歌手大賽的冠軍,也因為在他心裏正光是強者,正光貌似已是被評委掛起的選手,但他還是有很好的心理素質把自己原創的《真愛你的雲》演繹的十分華麗。

    而包小楊卻給了這樣的點評:“我隻能說我們的王老師,王正光老師,他在音樂造詣上的功夫相當了得的。不過說實在話,就是因為他太豐富的技巧也就像我們每天吃滿漢大餐,總覺得可能會膩,子蘭就像我們滿漢大餐之後最想吃到、最可口的清粥小菜,在這兩個不同的口味之下,其實大眾,我隻能講最後的選擇就是以辨識度、獨特性為最後的考量,兩個都在今天的演唱上沒有犯下任何錯誤,隻差就是迷人的辨識度,還有聲音詮釋感情的辨識度,還有人長相的辨識度,這都是大眾市場給我非常大的難題……”

    麗爾如花更似要趕走正光:“那個,王正光老師,我非常非常尊重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名人學生,你非常有名氣。就像我昨天說了,一個很好的導演他不一定是——非常會演戲,對不對?你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導演了,就像那個包老師說的,可能就是說可識度上和今後發展上——”她頓了一下又磕磕巴巴道,“今天你們唱的都非常棒,我們評委就是要選擇到底是誰。那可能我們會選擇子蘭,可能會……再往前走的話,他更有一些發展的空間……”

    最後黃詩韻怕是都不願多看正光一眼對著子蘭道:“因為接下來還是需要很多創作人來為很多的……中國流行音樂寫歌,我希望你有多一點時間來幫我寫歌,所以過關的是子蘭。”

    正光真的心寒了,正光也被激怒了,在主持人汪海要他拉票的時間他這樣對評委說:“我覺得歡樂男聲想唱就唱,剛才評委老師說了,就是每一個男生都有能夠在舞台上自由演唱的權利。我覺得雖然我是一名老師,但是我也有我追逐夢想的權利。我覺得我現在29歲,就算我39歲的時候……我一樣的,我也要追求我的夢想。如果是——老師覺得因為我是老師的話,不太適合參加這個比賽的話,那麽當時在報名的時候也許就應該告訴我,就不要讓我走這麽久,該早點扼殺我的夢想。謝謝。”

    正光的話讓觀眾嘩然,讓評委些許有點無地自容,讓電視機前的寶瑟露露們大大地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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