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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非聖賢,愚昧忠誠的,終歸還是少數,且都記載上史書忠義大專,以至於流芳後世,不明其中內涵的,還以為滿篇記載下來的全部都是忠義之士。


    但實則不然,王朝末年,人心動蕩,也就不單指明末了,如今陝西的局勢,變幻莫測,西安的文武官員,如坐針氈,武將還好些,往日裏與賊軍多有接觸,長久之後,不敢說與某隻賊軍互有勾結,但是用些暗地裏的法子,倒也能接觸上。


    但文官可就傻眼了,他們本就是外地調來的,在本地也沒個支撐,哪怕有心想要從賊,也沒門路啊,有那心思機靈活絡的,倒也瞧出來了,這大明朝啊,大廈將傾是不至於,但是丟掉陝西已成定局,這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他們大好的年華,苦讀詩書,從科舉的獨木橋上拚殺出來,可不是為了大明朝盡忠的,而是為了自家的榮華富貴,至於忠誠麵子,值幾個錢?犯得著用性命去博?!


    要不是沒接觸過這股賊寇,不知道終究是個什麽底細,不然這些個文官,早就一準撲上去拍胸脯表示效忠了,要是有個改朝換代的實力,那還不得可勁腆著臉湊上去啊。


    今時不同往日,風水輪流轉,占據了山西北部和陝西東部,眼瞅著要席卷整個秦地的李璟,不知道的是,隻要他敢打出自家的旗幟,那他一直頭疼的缺少文官的弊端,立馬就能解決。


    可惜他也不知曉不是,還打的流寇的旗號,自然讓這些企圖投機的文官集團,一時不敢下水,隻能心中慌張的埋頭張望,好歹咱也是朝廷大員不是,賣也得賣個好價錢啊。


    西安以東有渭河,渭河之上有高陵,自古以來就是關中平原西安東邊的屏障。大明朝廷在此留有精兵千戶一所,有定額兵馬一千一百人,但是長年累月的吃空餉,導致如今兵馬不過二百。其中老弱病殘著占了一半。


    以區區百人防守高陵,若是平時,倒也湊合,畢竟那尋常流賊,也跑不到西安這邊來。不開眼的盜匪,更是遠遠望城而走。


    但今日,情況卻有幾分不同,高陵駐軍千戶,一大清便叫家人收拾了細軟,尋上三匹好馬拉著,一路就往西安去了,直接將高陵的城防給丟的一幹二淨。


    領頭的如此,下邊人就更別提了,一些百戶總旗。徑直分了千戶所裏殘餘的碎銀,各個取了值錢的家當,也瘋狂朝西安城去了。


    隻留下本地的知縣,主簿,瞧著頗為無語,可是縣裏的大族,也跑的差不多了,連個人手都湊不齊,更別提上城防守了。


    “這裏便是高陵?”


    譚武有幾分納悶了,扯住戰馬在城門前頭左右巡視。就是下不定決心,望著打開著的深邃的城門樓,衝身邊幾個將領詢問一句。


    “迴稟大帥,這便是高陵城。”有陝西本地的將領立即打馬上來。


    “高陵曰西安東部門戶。怎如此清淨,且城樓無兵馬把守,如此要地,恐怕事有蹊蹺,內必有大軍埋伏也。”不得不說,譚武現在總算有幾分領兵大將的模樣。先前駐守地方,也著實惡補了幾本兵書。


    說起話來,起碼也有幾分水平了,大夥一聽,頓時點頭,隻是其中一個新降的白水操守官打馬上前,“大帥,我與本地千戶,素有交情,如今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降,我願為先鋒進城,說得那千戶帶軍來投。”


    譚武一瞧,乃是麾下新進獨立都校尉劉進,頓時點了點頭,反正這等人死了,也不傷心,遂點頭道,“你且帶親信數十上去瞧瞧,若能說得守將來投,我便與你記上一功。”


    劉進一聽,頓時欣喜,要說他也絕非魯莽之輩,乞活軍的斥候,早就西安附近數十州縣,未曾發覺有援軍進入高陵,故此,即便裏頭有埋伏,也是自己熟識的兵馬,起碼性命不會有危險,富貴險中求,怕那麽多幹甚。


    於是點了七八個隨行親信,直接打馬入城。


    劉進入了城池,就吩咐左右進去搜索可能存在的伏兵,“你們幾個,往南,你們幾個,往北,各去搜尋,遇兵則報我之姓名,必不叫爾等有所損傷。”


    “喏!”幾個親信本就是一直跟隨著他的老人,聽他這樣說,也不敢不上去,可是走了數百步也不見人影,頓時心中更加懼怕,空寂的城池,似乎有大軍張網以待啊!


    “大人,城裏未有一兵一卒,我往城南千戶所府衙駐地瞧了瞧,皆是人去樓空,”一個親信最早迴來報信,聽的劉進是直皺眉頭,納悶道,“怎的如此詭異?”


    他可不知道,西安臨近之地,早就被嚇破了膽子,蓋因為流言四起,譚武本部兵馬收攏了沿途歸降的軍將,也不過四千來人,其中大半都是臨近的農民,但是乞活軍不止他這一路人馬啊。


    三四路同時進入西安府的乞活軍將士,攻城掠地,無不所向披靡,地方傳言自然也是愈發的誇張,失敗了的軍將為了洗脫自己的罪責,更加要誇大流賊的戰鬥力和兵力。


    到了今日,西安城裏關於流賊的說法就是十幾個,但是無一例外的,賊寇的兵馬都是十萬開外,更有甚者,言及流賊百萬,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嚇唬的那幫官員是惶惶不可終日啊。


    高陵這地方,本就沒什麽精兵把守了,這千戶聽到傳言,嚇的連抵抗都不敢,直接就逃了,城門也是敞開,任由乞活軍入城,到叫把譚武給嚇唬住了,生怕裏頭有什麽埋伏。


    “大人,我抓來這個舌頭,乃是本地的小民,若是不信,可任憑聞訊。”那親信見劉進不信,頓時叫左右押過一人來。


    劉進一瞧,乃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漢,頓時麵上先信了三分,翻身下馬,好生言語勸慰一番,才慢聲細語道,“大叔莫要懼怕,我等乃是義軍,專為保護小民而來。”


    這番做作,乃是學足了乞活軍的傳統,畢竟日後在一個飯碗裏討飯吃,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轉以前鼻孔朝天的傲慢,開始接起地氣來了。


    那老漢何曾被官爺這樣和善的對待過,一時嚇的手足無措,連連擺手道,“軍爺莫要折煞小老兒,有事隻管吩咐便是。”


    “嗬嗬,”劉進見他嚇的手足顫抖,頓時尷尬的笑了一聲,然後才道,“請教老叔,這城裏的官軍,都到哪兒去了?”


    “你說的是那些兵痞吧,”老漢想了一會,指著西安城的方向道,“早跑了,昨日就走了。”


    劉進疑惑的確認了一句,“當官的都走了?”


    老漢說起這個,是眉飛色舞,畢竟這麽大年紀,還是頭一迴聽說當官的也要逃難,“那可不是,昨兒好生熱鬧,牽馬的,挑東西的,一大片呢,那邊住的著官爺,能走的都走了。”


    “哦。”劉進琢磨一下,有看老漢說話的神色,頓時靠譜,這才打發他下去,然後衝左右親信道,“你們幾個,守住城門,我出去迎接大軍入城。”


    然後才打馬出來,到了近前換上一副笑臉道,“賀喜大人,恭喜大人啊!高陵城中官軍,聽聞大人的虎威,早就嚇的狼狽逃走了,現在城裏無一兵一卒護衛。”


    “哦?”譚武拖著下巴思考一會,才衝身後道,“淩衛統,你帶本部人馬,繞城而過,居於城西,戒備西安來敵。”


    待他分兵繞城而去,才衝麾下另外的人馬道,“劉進,柴林,你二人各帶本部三百人馬進城,安頓良民,統計戶籍,不得擾民,我再派二十軍法處兵丁跟隨監督,膽敢有違抗軍令著,定斬不饒!”


    柴林也是他麾下新進的獨立都校尉,聞言立即上前拍著胸脯道,“請大帥放心,末將定牢牢約束麾下,絕不容許有作奸犯科者!”


    “如此最好。”譚武點了點頭,然後才衝其餘人馬揮手道,“諸軍隨我直奔西安城下,瞧瞧這官軍究竟何等模樣。”


    高陵距西安城不過三十裏地,現在不過晌午時分,譚武也不願意耽誤時辰,直接命主力精銳在原地休整,然後帶著本部親衛和新招募的兩千多人,直接浩浩蕩蕩衝西安進發。


    此刻的西安城裏,早就是動蕩不堪,從北邊州縣逃難而來的大戶和官員,將整個城池鬧的是惶惶不可終日,畢竟乞活軍屠殺大族的先例在,大夥也不敢投降,但是抵抗就更沒人敢了。


    一準全部逃入西安城裏,企圖依托城池防守,可是最近的壞消息越來越多,等到今日,更有人高聲唿喊,“賊軍破高陵啦。”


    整個城池瞬間變色,人人思危,文武官員更是嚇的變了臉色。


    城防守備更是緊鎖四門,不許出入,有限的兵馬在城頭嚴加防守,可是即便這樣,也沒給城裏人帶來一絲一毫的安慰,畢竟誰都知道,賊軍勢大,而西安城裏守軍不過千餘,守是肯定守不住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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