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樵玉馬上進入了角色。他猜想眼前這個想當年的情敵此時有可能是青城市市疾病控製中心的一位炙手可熱的大人物,身份地位以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遠不是當年那個逞一時之勇,揮霍青春血氣的毛頭小夥了,自己很少關心周圍的人際變化,更加的不善於揣摩和結交官場中的人,對於官場的潛規則痛恨無遺,因而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漠視官場的孤僻性格,久而久之成就了一副桀驁不馴的冷漠、偏執的個性,對那些才幹平庸,無所造就,靠著人勢和權勢竊取要職的‘痞子官’,自己是嗤之以鼻,從不正眼相視,但對於眼前這位老同學,他卻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劉勇可以說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了,沒有想到他果然完成了自己的夙願,‘雄踞一方’,和他比起來,自己是一下遜色了許多……。

    樵玉一時間想了很多,抬頭見劉勇也出神的關注著自己,猛地醒過神來,現在是什麽樣的危機時刻?那還有心思去迴憶二十年前的事,更何況自己和他當年同時愛上了於麗,引發院內轟轟烈烈的三角戀,引發了一直餘恨至今的情感傷疤,縱然時間過了二十幾年,每每的想來,也總是心存芥蒂,難以理清那段痛入骨髓的迴憶。

    樵玉迅速的使自己迴過神來,一邊把手上的資料遞給劉勇,一邊介紹:“這是有關這次突發病例的詳細資料,首發病例的人叫李賓,二十八歲,是一個民工,喇嘛山嘎什倫廟新街人,28日晚10時住院。症狀似普通的感冒,當晚11時,病人出現發燒、惡心、嘔吐、等症狀,血壓、心跳出現異常。晚11時30分,病患高燒持續不退,身上開始出現無規則紫紅色的斑點,11時45分陸續咳血,0時20分七竅流血死亡。”

    “血樣分析報告怎樣?”

    “融血分離化驗樣血四小時前以報送病毒研究室,經過對血樣的分析,我們發現了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毒侵入了死者的血液中,”

    “你認為這是一種病毒嗎?”

    “ 可以肯定的說這是一種病毒。而且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樵玉語音變的急切而焦躁,剛想進一步闡述,,劉勇打斷他的話說道:“提取死者的血液樣本做進一步的科學分析。並做病毒學的培養,現在顯然還不能下任何結論。”

    “我同意劉主任的觀點”坐在劉勇旁邊的院長莊雨科積極的響應道,他清了清嗓音,環視了一下周圍,煞有介事的開場道:“首先,我代表四院的全體人員,歡迎cdc劉組長一行人到我院檢查傳染病的防治工作,不過,我認為做事需要講求證據,特別是作為一個醫生,不能總是喜歡主觀推斷,搞的神秘兮兮,沒有任何的證據和依據,簡直就是危言聳聽嗎?!病毒?什麽是病毒?不過就是幾例普普通通的死亡而已,何必非要搞出什麽病毒不病毒的,我們要對病患負責,對醫院負責,憑空猜想,主觀臆斷,搞得全院上下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這根本不是科學的態度嗎……還有……”莊雨科故意停頓了一下,斜了一眼麵色毫無表情,精神靜思的樵玉一眼,繼續的說道:“傳染病這種病症也是隨便可以下結論的嗎?如果,‘四院出了一級傳染病’這則消息傳出去後果將會怎樣啊?你們想過沒有啊?輕則重創我院的經濟利益,重則會引發社會動蕩……”

    樵玉斜眼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已經是上午的10點一刻,心中不免更加焦躁起來。一夜沒有睡好,此時才覺得通身疲憊。對於這位莊雨科院長的陰陽怪氣他也早已習以為常,自己向來是不屑於和這類人做任何的辯論或爭執的,這也是自己為什麽永遠也得不到提升的原因,如果是十幾年前的樵玉的話,這時恐怕早已是老拳相向,隻需一記渾圓的遛勾,便足可以叫這位惺惺作態的家夥躺上個十天半月的,而現在……,樵玉懶散的伸展了一下腰深,似乎根本就沒有理會莊雨科那番近乎挑釁的言辭,手上蠻有興致的玩弄著一隻粉紅色的記錄筆,小巧的記錄筆在他的兩根秀氣的指間輕快的轉動,舞動出一圈圈的彩色的光環。

    然而莊院長似乎興猶未盡,更加興致勃勃的高談闊論起來:“三年前的10月,有幾例普通的發熱病曆的出現,,就有人散布將要傳染嚴重的霍亂,結果怎樣呢?沒有!兩年前的4月又有人預言南方的軍團病將在這裏爆發流行,結果又怎樣?還是沒有,去年------” 莊院長還在繼續的說下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場的氣氛似乎一下緊張起來,在座的幾乎所有的人的心一下都揪的緊緊的,因為大家全部都觀察到了樵玉變的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雙眼冷冷的看著莊雨科唾星四賤的說演,頸項間的青筋突起,兩條厚重的眉毛劇烈的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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