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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愛卿,”劉鈞坐在那裏開了一天的會,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一連數天,每天都是早起晚睡,五京十二軍區三十九省的全新區劃,帶來的是全盤的人事變更,恰又改上了年終的各項盤點、審計還有官吏的考核。


    他隻想早就結束這個會議,甚至有點想要逃離這個皇宮,去外麵的世界透口新鮮的空氣。


    “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吧。”劉鈞打斷了還興致勃勃的一眾總理參政和列席的眾位大臣們,“天色不早了,我們也早點結束今天的會議,大家早點迴去,在家裏好好考慮一下當前的形勢,都拿出幾條有用的建議來,迴頭呈奏上來,記得要言之有物,如果沒有好的建議,就不要上折子湊數了。好了,大家這段時間也都累了,都早點迴去吧。”


    劉鈞不太耐煩的起身,走前,他召來內務府大總管,讓他給一眾大臣們各賜下一幾壇禦酒。然後他丟下大家,直接先走了。


    今天會議上,隻是定下了幾項明年重大的決策方向。但是人事方麵,劉鈞也隻是公布了部份封疆大吏的任命。


    劉鈞倒也沒想要捏著藏著,實在是涉及地方全麵調整,他不得不慎之又慎。每一個任命,都必須是深思熟慮的,這種思慮,他甚至都無法與大臣們去商量。


    所處的位置不同,使得他們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同,在這種重要無比的事情上,大臣們的話並不會有太大的幫助,有時反而會擾亂他的思路。


    “陛下,我們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跟隨在劉鈞身邊的王坤小聲的道,他身為司禮監提督太監,宮內宦官三巨頭之首,是做為皇帝的機要秘書的身份存在的。這使得他不再是普通的內侍,而同樣名正言順的進入大漢的中樞權利核心。


    特別是總理參政銜頭,讓他成為大漢最頂級的重臣之一。


    到了他現在的地位。自然不能再僅靠些簡單的吃喝玩樂來討寵。他很清楚這位年青皇帝的性格,如果他真那樣做,那他馬上就會失去眼下的地位,說不轉頭就要被安置去養老了。他現在的地位。皇帝需要的是他做為一名朝廷重臣,而不是一個內侍佞臣。


    劉鈞笑笑,沒有停下腳步。


    從總理衙門出來,他便快步往乾清殿而去。王坤不是第一個跟皇帝提起操之過急這話的人,事實上。最近這樣的言論在許多大臣的奏章中反複出現。


    甚至有一些年青點的科道言官,很是直接的批評皇帝如今的執政是秦皇漢武風格,甚至有人說劉鈞這是在走隋二世的路。有人直接說劉鈞窮兵黷武,有人說他好大喜功。


    對於這些奏折,劉鈞看過之後,就專門讓內侍放進了一個書架上保存。不是記黑名單,隻不過是覺得這些人還算正直敢言,但對於他們所說的那些,劉鈞卻不認同。


    說好大喜功,能稱的上一點。說窮兵黷武,似乎也不是言之無物,就連說他操之過急,也有根據。


    不過劉鈞認為自己既不是秦始皇也不是漢武帝,更不是隋煬帝。


    不論秦皇漢武還是隋煬帝,都是目光遠大的帝王。


    秦始皇的統一天下,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修建長城。漢武帝的北逐匈奴,隋煬帝的建東都開運河,北擊吐穀渾東征高句麗。


    他們做的。無一不是為了華夏的統一。


    不過他們的改革他們的功略也確實有薄弱之處,秦隋都是二世而亡,漢武帝繼承皇位的時候正是漢文景之治後,漢武帝在位數十年。卻把漢打的差點亡國,天下人口減半。隋煬帝繼位時也是開皇盛世之後,大隋重新一統天下之後,可赫赫武功,繁華盛世之後是盛極而衰,迅速的敗亡。


    奉儒家為正統的朝中文官們。尤其是那些言官們,都討厭戰爭,也討厭改革,甚至不喜歡擴張,他們害怕戰爭,害怕變革,害怕擴張。


    經曆了千年傳揚的儒家,慢慢變的有些固步自封。


    他們隻是一味的講好戰必亡,卻不知道忘戰必危,前明二百餘年,中晚明時,屢屢被外敵入侵,連個小小的日本都敢有鯨吞大明之心,西南的東籲小國也敢屢屢犯境奪疆,更不提北方草原的蒙古人和後來關東興起的女真人。


    都城北京,也數次被胡族兵臨城下。


    就算不和親不割地不賠款,也改變不了明朝被各個外族輪番吊打,甚至土司部族接連造反的事實。大明的疆土越變越小,土司越來越多叛亂自立,這都是事實。


    大明後來的困境,在劉鈞看來,完全就是開國皇帝訂立製度上的缺陷。朱洪武所謂的吾養百萬之軍卻不費民間一粒之糧,看似好聽,實際上朝廷將大片的田地用做軍屯,把無數的百姓劃為軍戶免去稅賦,結果卻是空耗了這些田地人口稅收,卻反而沒養出可用之兵。


    大明的優待宗室和優待官紳,卻最終養出了大明最龐大的一支寄生蟲集團。


    衛所軍戶製度以及軍屯製度和武官世襲還有以文統武製度,更是自廢武功,寵大的帝國卻沒有一支能戰可戰的軍隊,更別說所謂的不征之國,讓中原在最強盛之時,失去了開拓的機會。


    大漢帝國的製度,都是脫胎於明朝製度卻又完全不同,許多官員們難以接受,無法適應,甚至惶恐不安。


    “許多漢人都已經喪失了血性,不知進取了。”劉鈞歎著氣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如今的大漢因為他的出現,拐了一個彎,走上了另一條岔道。這是一條大道,中國不必再走彎路。


    如今是最好的時代,沒有經曆毀滅性的明清交替,漢人保留了元氣,並且在新朝更加強壯起來,現在這個時候,大漢對周邊是擁有無比優勢的,這個時期若不趁機進取,等別人反應過來,那個時候就難了。


    況且。每個王朝真正能保持極強進取力的時候,也就很短的幾十年時間。錯過這個階段,進取能力就會大大不如。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如果史書將來要給我加一個好戰罵名。我亦無懼。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利在千秋之事。”


    明知是對的,那就去做,不要畏懼人言。


    雖然明年可能要同時打三場戰爭,甚至是四場戰爭。但劉鈞卻也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朝廷對女真和漠西蒙古人的戰爭,主要還將是以夷製夷,驅虎吞狼之策,因此這兩場戰爭,打起來並不會削弱大漢的實力,相反,隻會削弱滿蒙諸部實力,讓大漢能更好的控製長城外。


    而日本之戰,那將是一場掠奪之戰,大漢對於日本人有著跨時代的優越。荷蘭人西班牙人英國人等等歐洲國家。正是憑著這些先進,跨海越洋,向那些落後之地掠奪殖民,用那些殖民地民族的血淚,用他們的財富和人口,為他們的崛起築起基石。


    這沒有絲毫的溫情,是殘酷無比的,大漢在這樣弱肉強食的民族之林中,要想立身,就不能太過仁慈。


    大漢絕不會有什麽不征之國。更何況是日本這樣屢次侵犯中國的惡鄰,有機會吞並滅亡它,劉鈞絕不會手軟。


    “朝廷的修路、移民、墾荒、教育等計劃,確實有些急切了些。但十年太久,隻爭朝夕。我們要打日本,正是要從日本擄奪勞力過來挖礦修路,我們急著推行教育,是為了把這天下江山的各部各族,都融合為一個華夏大民族。成為一體的中國。”


    王坤有些話聽明白了,有些話卻聽不明白。劉鈞也不試圖讓他明白,隻是最近有太多的人在置疑他,他表麵上不在意,其實心裏也憋了一股子火,今天借他這個問話,就一起說了出來。


    劉鈞歎了口氣,“其實不論是打日本還是打東籲,都不會對朝廷有太大的影響。相反,戰爭還會刺激到經濟,這屬於戰爭經濟,戰爭需要戰艦、火炮、火槍、刀劍、服裝、車輛等等。造船業、火器廠、被服廠等都能得到大量訂單。而這些軍工產業又會帶動上遊的礦產、冶煉、紡織等上遊原料產業,這是一個良性循環,能帶動無數產業發展,這過程中會產生無數的工作機會,朝廷也有得到許多稅收,國家還能得到許多技術的積累等等。”


    這種戰爭經濟模式,要建立在有強大的軍隊基礎上,大漢有龐大的常備軍,有先進的技術,擁有這樣的條件。


    “以戰養戰。”王坤想了一會,說了一個詞,他覺得有些類似。明朝時女真人的崛起,靠的不就是這種戰爭擴張模式嗎,不過女真人他們好像靠的是搶。通過一次次戰爭勝利後的劫掠,壯大自己。


    而皇上說的這種戰爭經濟,則更高級一些。同樣也需要戰勝,戰勝了才有戰利品,才能夠支付戰爭的成本,那些軍工產業才能拿到軍械裝備款,他們才有錢支付上遊的原材料成本以及發放自己工人的工錢。


    這是一個嚴密的產業鏈,若是有一個鏈條中斷,那就將是一場災難。到時就會從戰爭經濟戰爭財,變成戰爭災難。


    而最重要的那個鏈子,就是得打勝仗,其次就是能從戰爭中得到足夠的戰利品。


    大漢不能得勝嗎?


    大漢不能從戰爭中收迴成本嗎?


    王坤想了想皇帝率領的軍隊一直以來的戰役,不論是在前明時還是在大漢之時,他們似乎沒有過虧本的時候。


    “看來你明白了,是的,我們難道打不贏日本打不贏東籲?不,我不這樣認為。我們擁有數量龐大的常備軍,擁有先進的火器,最充足的訓練,還有完備的後勤補給體係,這不是明朝時的衛所軍,也不是隋唐時的亦農亦兵的府兵。”


    “說起來我們漢軍與宋朝的禁軍類似,都是常備軍,但我們比他們強多了,不是嗎?我們有強大的艦隊和猛烈的炮兵,甚至還有驃悍的騎兵。這樣的軍隊為什麽還打不贏?”


    “這其實就跟做生意似的,我們手裏握著的,可是極好的商機,穩定可靠的利潤,為什麽還不敢上呢?”


    王坤笑了起來,“陛下建立的大漢軍,戰無不勝,尚無一敗呢。滿清和蒙古都先後屢敗漢軍陣下,區區日本和東籲,自然也不是敵手。”


    劉鈞哈哈大笑,“這是包賺不賠的買賣,我們沒有理由去錯過。”


    “日本有兩千多萬人口,距離我們也極盡,許多海軍將領都曾提議朝廷與歐洲來的殖民者爭奪南洋諸島。可是日本這麽一塊肥肉擺在麵前,我們為什麽要急著舍近求遠?”


    “拿下日本,這兩千多萬人若成為勞力,那朝廷的道路網線就能四通八達,聯結每一個省份,甚至等我們將來滅掉東籲後,能從京師大馬路直接連到雲南,連到大理,連到阿瓦,連到仰光海口。”


    “隻要能吞下日本和東籲,大漢就能得迅速騰飛,在二十年內,把帝國的西南邊界,一直推到南麵大海邊,甚至五十年內,能把整個南洋群島都給征服。”


    王坤聽的都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雖然他隻是個去勢的太監,不過他承認,這一刻他確實熱血沸騰了。


    皇帝的雄心偉略讓他深深折服,這是一位真正的雄主啊。


    劉鈞一迴頭,見到王坤那臉上泛紅的激動模樣,笑了笑。


    說來容易,真正要實現當然不簡單,別說五十年,如果國策不變,經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也許百年,中國能把中南半島和日本朝鮮吞並,至於南洋群島,那可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擁有無數的群島,一座座島的征服過去,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時間。


    百年時間,變化太大,誰也不能保證大漢百年內國策不變,內部不會有變化。但他希望他能夠把這種開拓和進取的精神傳遞開來,隻要國人都有了這樣的開拓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我要出宮一趟,你去通知一下當值的侍衛親軍和廠衛。”


    “要出京嗎,是否通知禁衛軍和五城兵馬司、警察廳、順天府?”


    “不必興師動眾,我就在京裏走走,微服出行。”劉鈞交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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