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橙色的陽光便透過了地下室唯一的小窗傾瀉進來。

    母女兩抱成一團,蹲在桌子上,提心吊膽得一整晚都沒合過眼,兩個嬌生慣養的女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愣是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

    雖然已是七月,但地下室內陰暗潮濕的環境裏,還是冷得讓人打顫,各種蛇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在密閉的空間內也讓人有些作嘔。

    顧黎菲手上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有些癢,白皙的手上紅了一片。

    她眼角嗜著淚光,漂亮的臉蛋上更是麵無血色,憔悴不堪,她咬牙聲音弱弱的,“媽,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

    黎汐也怕得要死,安撫地拍了拍顧黎菲的肩,“不會的!你爸爸一定會來救我們出去的!償”

    “我手上又癢又痛!我是不是被毒蛇咬了?是不是快死了?”顧黎菲深吸了一口氣,手上的感覺越發清晰。

    “別亂說——你爸爸一定會找到我們的!”黎汐看了眼,顧黎菲的手上的傷口,她雖然沒有真正的見過毒蛇,但也知道要是被毒蛇咬了不及時做處理的話早就死了。

    開門的聲音,突然傳來,黎汐和顧黎菲對視了眼立馬禁了聲。

    是昨天那幾個把她們綁到這裏來的保鏢,走在前頭的男人臉上戴著墨鏡,剛毅的五官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他的手上纏著一根皮質狗鏈,領頭的顯然是一隻體型魁梧而彪悍的德國黑背,純黑的毛色柔順得發亮,隻是那表情頗有些兇神惡煞的感覺。

    她們摸不準這是要幹嘛了,紛紛往後縮了縮,差點掉下桌子,顧黎菲慘叫了聲,扶住了桌沿。

    隻是還沒等她們緩過神來,玻璃的門便被推開,所有的蛇隨即魚貫而出,朝著一處爬去。

    黎汐扶著顧黎菲,抬眼朝著外麵幾人看去,大聲地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麽?快點放我們出去!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隻是幾個男人麵色均不動如山,那隻體型彪悍的黑背卻顯得有些雀雀欲試,幾次都想掙脫鏈子,朝這邊過來。

    為首的男人朝著後麵的人看了眼,後麵幾人立即上前,朝著裏麵走去。

    顧黎菲緊緊地抱著黎汐的腰,嚇得直發抖,黎汐強裝鎮定地看著過來的幾人,“你,你們——還不快放我們出去?我老公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男人麵色未改,直接上前,將顧黎菲從黎汐的懷中拉了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直接捏住了黎汐的下巴,手勁大得有些嚇人,黎汐見到他手裏拿著的白色藥片,瞳孔猛地放大,揮手就去打他,“你們想幹嘛?放開我!”

    男人趁著她張嘴的功夫,直接把藥塞進了她的嘴裏,抬高她的下巴,藥還未咽下去,就已經化在嘴裏。

    黎汐被人鉗製著,過了好一會,才會鬆開,她立馬趴在了桌沿上狂嘔,隻想把胃裏的藥全給吐出來。

    顧黎菲那邊也好不了多少,本來就在這地下室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再加上被蛇咬了,完全沒那個掙紮的力氣,沒幾下也被喂了藥。

    這種藥,她知道的,前幾次還是她親自動的手。

    藥效很快便見了效果,身上那種又熱又難耐的感覺席卷了她們的感官。

    站在外麵的幾人,眸光微微泛著冷意,朝著裏邊的兩個撕扯著衣服饑渴難耐的女人看去。

    那隻被男人拴在手裏的黑背,伸著舌頭眼巴巴地朝著男人看著。

    男人沉沉地朝裏邊看了一會,倏地勾了唇,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低了頭,緩緩鬆開纏在手上的皮鏈。

    他半蹲下身,撫了撫黑背的腦袋,幫他把拴在脖子上的皮鏈給卸了下來,聲音裏難得的溫和,“委屈你了,去吧——”

    黑背乖巧地搖了搖尾巴,轉而便朝著裏麵狂奔而去。

    見黑背進去之後,站在外麵的人便把玻璃門給合上。

    拿著皮鏈的男人漆黑深沉的眸朝裏麵看了眼,黑背十分驍勇,哪怕是這種事情上麵,立刻撲向了躺在地上嬌吟的顧黎菲。

    他轉身,朝著身後的人沉聲吩咐,“看著點,別叫穆而把人弄死了!”

    “是!”

    聞言,他才拿著皮鏈離開。

    陸苑裏,對著晨光而立的男人,右手拿著手機,左手直接抄進褲袋,柔和的晨光將男人襯得愈發身材頎長。

    他穿了一件深紫色襯衫,黑色西褲,紫色很少男人能駕馭得住,偏柔性的顏色。但穿在他的身上卻依舊風姿卓然,天生的衣架子,似乎不管穿什麽都是一樣的好看。

    顧南音光著腳,走到了他的身後,出其不意地抬手摟住了他的腰。

    男人隻是往後看了眼,微勾了唇,大掌輕輕地覆上了她的。

    聽完,對方的匯報,他眯了眸,聲音沉沉,“等晚上,再放了!”

    他掛了電話,

    轉過身,黑沉的眸落在她的臉上,“吵醒你了?”

    顧南音搖搖頭,仰了身子,紅唇湊到了他的俊臉上,輕吻了一下,她的嗓音柔柔的,“早安——”

    陸延赫抬手就將她提了點起來,薄唇覆了上去,大掌服帖地貼在她的腰身上,把這個吻不斷地加了深。

    她有些難耐地抬手勾了他的脖子,身上套著的白襯衫的下擺隨著她仰頭的動作提上來了不少,兩條筆直修長的長腿有些撩人。

    半晌,男人才鬆開麵色早已緋紅的女人,喉頭微動了幾下,他漆黑的眸裏多了幾許延綿的笑意,有些粗糲的指腹在她嬌豔的唇瓣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低磁的嗓音響起,“教你多少次了,早安吻要這樣吻。”

    顧南音唿吸一滯,轉開了視線,小手把玩著他襯衣的扣子,眼底笑意盎然,“一大清早的,怕你獸.性大發!”

    “這個可以有!”陸延赫抬手點了點她挺翹的鼻尖。

    這女人穿著他的白襯衫,渾身上下都是他喜歡的味道,低頭那柔柔一笑簡直要人命。

    他彎下腰,把她攔腰抱了起,喉間溢出的那是沉沉的笑。

    她安心地靠在男人的懷裏,紅唇微微一揚。“一大早的穿得那麽***.情,要去做什麽?”

    “等會一起都接清清——”陸延赫將她抱到床沿,半蹲下身,拿了拖鞋幫她穿好。“不是說不放心小寶麽?”

    “嗯,那我先去洗漱。”顧南音才剛站起來,又被男人給抱了起來。

    她偏頭看他,臉上有不正常的紅,“其實不是很疼了!又不是不能走。”

    “那你就當是我想抱抱你!”

    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著,看上去十分地養眼,顧南音心裏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倏地勾了唇笑開,“你那是人體搬運機當上癮了!”

    “乖,心裏知道就好!”進了洗手間,他將她放下。

    顧南音腳沾了地,抬眸看向了鏡子,對上了男人那沉沉的視線。

    還沒來得及避開,男人蘊著笑意的聲音便在她的耳旁響起,“今天穿的衣服我幫你放床上,等會洗漱完了,記得穿!”

    “知道了!”

    見她乖巧地點頭,陸延赫俯下身去薄唇輕吻過她的嬌唇,大掌拍拍她的腦袋便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等顧南音洗漱完之後出來,看到床上那條裙子時,她才明白為什麽那個男人一

    大早上的穿得那麽***包。

    紫色的連衣裙,和他那件紫色襯衫是同一個色係的。

    有些微蓬的下擺,隻在腰間係了個蝴蝶結,是無袖的款,她的皮膚偏白,穿在身上多了絲小女人的嫵媚,但也不失可愛。

    她習慣地將頭發束在腦後,露出了白皙纖美的脖子,仰著頭的時候更是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天鵝。

    陸延赫不知什麽時候走至她的身後,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大掌交疊著放在她的小腹處。

    溫熱的氣息浮在她的臉頰邊上,抬眼朝著穿衣鏡裏麵看去。

    兩人穿的情侶裝,那有些微深的紫幾欲交融在一起。“有沒有覺得很郎才女貌?”

    顧南音耳邊有些癢,避開了些,撲閃的眸光看向了鏡子裏麵的兩人,男人英挺帥氣,女人嫵媚可人。

    的確也像他說的那樣,郎才女貌的確是有點。

    臨著出門的時候,陸延赫拿了一雙平底的鞋子給她。

    顧南音多少有些不樂意,她本來就不夠高,穿平底的鞋子更是比他矮了一大截。

    見著她任性的小模樣,他不由地輕笑,抬手撫了撫她柔軟的發絲,“你想接吻的時候,我配合彎腰,你想散步的時候,我可以背你。”

    顧南音不免地被男人這番話鬧得有些麵紅耳赤,抬腳換了那雙平底鞋。

    “我可沒說要跟你接吻!”

    “嗯,是我想的!”男人大方承認,摟著她的腰便抬步朝著外麵走去。

    他們先去閆家,車上,顧南音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隻垂眸看了眼顯示,臉色微微變了些,是顧慶恆打來的,她不想接,很明顯的事。

    她坐直了身,按了接聽。

    顧慶恆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這會兒聲音顯得有些疲倦,問她在哪裏。

    顧南音撩唇,漂亮的明眸,沒有半點溫度,“爸爸,以前我在哪裏,你可從不關心。對了,汐姨她們迴來了嗎?”

    “沒有!南音,下午迴來一趟吧!爸爸這裏有事跟你談談!或者你在哪裏告訴我,我過去找你也行。”顧慶恆壓著脾氣,聲音有些柔和。

    聞言,顧南音隻是抬眼朝著陸延赫看了過去,小手玩著他的大掌,她眸底是極淺的笑,“我晚上迴來!”

    結束了通話,顧南音靠了過去,眼巴巴地瞅著眼前的男人,“你什麽時候放顧黎菲她們

    迴去?”

    “晚上——”陸延赫垂了眸,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晚上?”她撇撇嘴,“那我等著你把人放迴去,我再迴去!我挺好奇的,她們兩個會被嚇成什麽樣。”

    兩個女人,這些年一直過的生活是養尊處優的,像是昨天晚上那樣的陣仗又怎麽會見過,蛇這種冷血動物,她也是怕得要死。

    他輕笑,抬手將她擁入懷,嗓音微沉,“好,我陪你!”

    “嗯。”顧南音揚了揚唇,這還是她第一次沒有拒絕。

    閆清清小朋友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料到車內還有個人在,偏著腦袋看了顧南音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寶的幹媽?”

    “記性不錯!”顧南音勾唇,伸出了手,“清清你好!”

    “幹媽!”閆清清小朋友大喊了一聲,伸了自個的小手和顧南音的握了下。彎著漂亮的大眼,就要撲到顧南音的懷裏。

    隻是還沒等她碰到顧南音的腿,就被男人給拎了起來。

    他板著一張俊臉,沉沉的眸光看著閆清清小朋友,“要叫舅媽!”

    “可是姐姐是小寶的幹媽啊!我難道不應該叫幹媽嗎?”閆清清小朋友在空中揮動著自己的小短腿,不滿地瞪著這個揪著她衣領的壞舅舅。

    “就叫舅媽!”男人冷著一張俊顏,不滿地看著著亂撲騰的小丫頭。

    顧南音看著不免有些擔心孩子,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快放她下來,別教壞小孩子!舅媽也不是亂叫的!”

    “舅媽?舅舅?”小丫頭頭一歪,眨巴著那雙大眼朝著陸延赫看了會,又看向了顧南音,“舅舅,你和姐姐結婚了?怎麽沒請我喝喜酒?”

    沒等陸延赫迴答,小丫頭又苦惱了起來,“哎呀!這下可怎麽辦才好!姐姐是舅舅的老婆,又是小寶的幹媽!我是要叫舅媽呢還是叫幹媽?”

    顧南音輕輕地笑了,她還以為這丫頭怎麽了,原來在想這個。

    她伸手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蛋,微微彎了腰,與坐在陸延赫腿上的小丫頭平視,“清清喜歡我們小寶?”

    閆清清那雙烏黑的眸子眨了眨,重重地點了下頭,“喜歡!清清長大了要嫁小寶的!”

    “小小年紀就這麽不知羞了?結婚這種事要男方提,女孩子要矜持!”陸延赫伸手一個爆栗敲在小丫頭的腦袋上。

    總歸是不算重的。

    但是小丫

    頭見著有顧南音在,就覺得有了靠山,忙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地瞅了過來。“幹舅媽,舅舅打我!”

    顧南音自動地就將這個稱唿給忽略了過去,伸手過來,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一邊朝著男人不滿地看過去,“清清還小,你好好跟她說,怎麽能動手?”

    “再說了,我們清清想嫁給小寶哪裏錯了?對不對?”顧南音低頭哄著小丫頭,眼底一片的柔意。

    陸延赫挑了眉,她這個樣子簡直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

    裙子的領口是大圓領,她本來就比他要低不少,這會還微彎了腰,那胸前的大好風光全落在了他的眼底。

    喉頭微沉,他仿佛想到了那晚在她房間裏,那觸碰到的手感,凝脂般的肌膚,如上好的溫玉,大小適中,一手掌控的感覺對男人來說是最好的,毫無疑問的,他們真的無比的契合。

    顧南音仰頭的時候,見著男人那沉沉的眸光就盯著某處看,她下意識地低了頭,火速地護住了胸口。

    不滿地瞪了男人幾眼,心裏也早就罵開了——

    “罵我?”陸延赫狹長的眸微眯,唇角流轉著笑意,“是你自己給我看的!怪我?”

    她麵上一紅,“那你不可以移開眼嗎?”

    “乖,後座就這麽點大,我還能看哪去?”他的笑不可謂不得意。

    其實,肖嚴那裏和陸苑是同一條道上,由於要去接清清才繞了遠。

    他們到的時候,小寶正在寬敞的院落裏和一隻金毛玩。

    那隻大金毛蹲著和小寶差不多高,毛發顏色很純淨,通體呈現出金黃色的光澤。

    被陸延赫抱著的小丫頭見到小寶便揮舞著自己的小短手要下去,陸延赫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將她放在了地上。

    小丫頭雙腳一落地,便撒開腳丫子朝著小寶那邊跑去。

    顧南音的腰間突然被男人一摟,他微垂著頭,她這樣比他要矮上一個頭左右,男人的唇便隻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們生了女兒一定不能跟清清那丫頭一樣!小小年紀就被人想著嫁人了。”

    聞言,顧南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感情這個男人是在不爽這個!

    她微微仰了頭,那雙漂亮的眸子閃著細碎的流光,“現在就為以後的事瞎操心了!真擔心你變成小老頭哦——本來年紀就比我大。是不是?”

    陸延赫眯眸,薄唇似笑非笑地挑起,“

    放心,就算我變成老頭了,也能抱得動你,背的動你。”

    “陸延赫,你真肉麻——”顧南音撩唇,直接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這輩子聽到過最多的情話,都是從這個男人的嘴裏蹦出來的。

    明明一開始是那樣一個毒舌的男人,但現在偏偏能說出那麽煽情的話來。

    其實看到了肖嚴和小寶相處,她才發現其實也沒有她想得那麽不靠譜。

    平時看上去有些不大正經的公子哥,和孩子相處起來既簡單又有愛,而小寶看上去也和肖嚴建立了不小的革命友誼起來。不過兩天的時間,就能親密成這樣,也挺難得的。

    有兩個孩子在,下午他們去了海洋館。

    因為是周末,海洋館內人還是挺多的,大多是父母帶著孩子過來的。

    大片的玻璃下,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幽深的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地神秘而令人向往。

    裏麵各色的魚兒在裏麵遨遊,看到那些漂亮的小魚兩個孩子都興奮得手舞足蹈。

    顧南音接到蘇青電話時,朝著小寶那邊看了眼,小寶正騎在肖嚴的脖子上,仰著腦袋看頭頂的海龜。

    她走到了一邊,按了接聽。

    蘇青那邊出差的事,提前結束了,問他們現在在哪裏。

    顧南音報了地址,說了在海洋館,蘇青說她馬上過來就掛了電話,連讓她再說句話的時間都沒給。

    “怎麽了?”陸延赫抬眼看了過來。

    她走了過去,輕搖了下頭,“蘇青剛打電話來了,馬上就過來!”

    “嗯?到時候一起吃個飯——”陸延赫朝著和孩子玩得正歡的肖嚴一看,微微挽唇。

    “好啊!”顧南音不由地偎進了男人的懷裏,撲閃著的眸子透著一抹光亮。

    這幽藍的顏色將她的笑靨襯得有些勾人,他低了頭,額頭輕碰了下她的,“走累了嗎?傷口還疼嗎?”

    “還好。”她搖頭,眼裏滿滿的都是男人的樣子。

    蘇青過來的時候,他們剛打算去看海豚表演。

    海豚館裏的海豚表演也隻在一天的兩個特定的時間才會有,他們來得剛好,三點,海豚表演開始。

    顧南音和蘇青說了地方,讓她買票進來找他們。

    是小寶第一個發現蘇青的,小小的身子在座椅上站起來,一邊朝著蘇青招手。

    蘇青徑直過來,對著顧南音輕點了下頭。

    她身上穿著的套裝還沒換下,白色襯衣,酒紅色包臀裙,一頭栗色長卷發,看上去到是挺像那種風情萬種的女強人。

    見到小寶身旁的男人時並沒有多少的驚訝,微彎下腰,抬手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嗓音柔和,“小寶,跟大蘇迴家好不好?”

    “不嘛!大蘇坐,我們一起看海豚表演!肖嚴叔叔還說了,等看完海豚表演請我們吃燒烤的!”小寶的聲音脆脆的,看著蘇青的大眼是又黑又亮。

    蘇青朝著小寶身旁的肖嚴望了眼過去,原本不大正經的公子哥此刻卻是黑眸深深地凝著她,幾次想開口,又被蘇青那冷冰冰的眼神給吞迴肚子裏。

    “對啊!小寶媽媽,先別走嘛!海豚表演很精彩的哦!”閆清清小朋友揚著笑臉出聲。

    “兩個孩子說得對,你才剛出差迴來,家裏也一定沒什麽事的。就坐下吧!”顧南音起身直接拉著蘇青坐在了位子上。“別給我找什麽理由來,等會晚飯也有人給包了,多劃算的事。”

    蘇青朝著顧南音看了眼,有些難以開口。

    她微微咬了牙,做了番思想鬥爭之後才點的頭,“好!”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小寶居然會和肖嚴扯到一起,看樣子還相處得不錯。

    若是有人想從她身邊把小寶搶走,她絕不會允許。

    看完了海豚表演,從海豚館出來。

    蘇青看著走在肖嚴身邊的蘇小寶,才恍然發覺,這兩人是越來越像了。

    眼中一頓刺痛,她走到了小寶的麵前,彎下了腰,笑吟吟地望向他,“小寶,累不累?大蘇抱,好不好?”

    小寶眨著眼,“大蘇你以前不是說,我是男子漢了嗎?男子漢就該自己走,不能讓人抱了!更何況大蘇是女生啊!”

    肖嚴垂眸看著微彎著腰的女人,娟秀的五官泛著柔和。

    這個女人不算頂漂亮的,但勝在味道,那一低頭的溫柔,美得勾人心癢。

    “幾天沒見到小寶了,大蘇有點想小寶嘛!給不給抱?”蘇青嗓音柔柔,一臉可憐的模樣。

    小寶猶豫地看著蘇青,他也有點想大蘇了。

    他迴頭看了看身後的肖嚴,眼睛一亮,迴了頭,在蘇青臉上吧唧地親了一口,“小寶也想大蘇,親親就好!小寶累了可以讓肖嚴叔叔抱——對吧肖嚴叔叔?”

    被點

    到名字的男人,勾著唇點了頭。微深的眸光看向蘇青,“小寶有點重,我來抱就行!”

    話落,肖嚴便俯下了身去,把小家夥給拎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肩頭,朝外走去。

    男人的身材頎長高大,小寶坐在他的肩頭止不住咯咯地笑,一邊轉過頭朝著蘇青看來。

    蘇青咬了唇,水眸裏泛著點點弧光,小寶自小就懂事的很,也很敏感,沒幾天就和一個人熟成這樣,也是絕無僅有的。

    但這次卻是讓她有些害怕,是不是血緣真的是帶著羈絆的?是父子,總會有點不一樣的嗎?

    因為清清要上廁所,顧南音和陸延赫帶著她去了洗手間之後便直接出來,在出口等他們。

    其實,這麽多年的朋友了,顧南音不難感覺出來蘇青的異常,這種感覺在看到小寶和肖嚴一同出來的時候尤為強烈。

    小寶坐在肖嚴的肩頭,笑容很燦爛,蘇青因為害怕小寶會摔下來,一路小跑著跟著,提醒著要慢點。

    顧南音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隨口問道,“有沒有覺得其實小寶和肖嚴長得挺像的!看著就像是一家人——”

    對她的話,陸延赫隻是一笑置之。

    有些事,其實還得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這種旁人自然還是少插手的好,除了必要的給他們創造點機會。

    怎麽看著,到更像是肖嚴一頭熱貼上去,結果人家連個眼神都不給他,連睬都不睬。

    “舅舅,我也要坐你肩膀上!”閆清清脆生生地衝著陸延赫嚷道,轉過了臉,眨巴著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男人似笑非笑地勾唇,語氣裏半威脅著道,“不乖了?想被打屁股?”

    “舅舅壞!”小丫頭瞪了他一眼,轉而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顧南音。糯糯地喊她,“幹舅媽!”

    這個稱唿,顧南音的確是有些被雷到,明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要她跟他說?這個奸商,怎麽會做虧本的買賣?

    再說了,這麽折麵子的事,這個男人會做嗎?

    陸延赫眼底流轉著淡淡的傲嬌,他唇角勾著,那副樣子儼然是在說讓她開口求他,求他啊!

    小丫頭又軟軟地喊了她一聲,那聲音裏浸染著小委屈,像是一隻小可憐那般。

    顧南音於心不忍,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你好歹也是清清的舅舅,就滿足下小孩子的要求會死?”

    男人傾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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