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的樹葉失去了樹枝的依托像孩子終於脫離父母的管教可以滿世界地飛。一串氣笛聲驚醒沉睡的鴿子,街道的環衛工人也停了下來。一條長龍的奔馳車隊在迎澤大街緩緩駛過。三晉大酒店早已人滿為患,幾支樂隊奏響了婚禮曲子,酒店的工作人員把紅地毯鋪在台階上。

    一輛白色的奔馳停在酒店門口。

    叢茂下了車抱著陳慧美向著酒店門口走去。她穿著紅色的旗袍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旗袍上的黃鳳凰是用金線繡的,她的鞋是用128顆鑽石穿成的,亮度可以刺瞎人的眼睛。如果不是法律上的規定可以請儀仗隊升一次國旗再放28響禮炮。

    叢文富和樊晉芳穿著唐裝行走在酒席之間。忙得不亦樂乎。樂隊和歌不手停地唱著。人流在這個兩千平米的大廳頻繁地走動。雙方的父母共同舉杯祝福他們。

    婚禮上沒有見到叢夢晨,她一人躲在房間裏偷偷地哭泣。

    高興也躲在學校宿舍的房間裏傷心地流著淚。溫靜在一旁勸說著。

    張海龍坐在酒席桌上喝著酒。他認為叢茂結婚是個幌子,結果真地出人意料的。沒有想到假戲真做了!他心裏的僅存的一點希望破滅了!今天他沒有上班,也沒有告訴溫靜參加叢茂的婚禮,他怕迴家又要和她吵個沒完。

    叢茂跟他走進洗手間。

    叢茂差點倒在他的身上。酒精的濃度超過了洗手間裏空氣汙染的指數。

    他靠在牆的角落裏舌頭有些發軟地。

    “溫靜怎麽沒有來?高興——?”他不經意地脫口而出。

    張海龍歎了一口氣說:“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今天我們還是同學,明天開始就不是了!以前我非常敬佩你,也非常感激你為我做的事情。我和溫靜的態度是一致的,你不必向我解釋什麽?你今天結婚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我們照顧高興,也許她會跳樓的。你對她的補償太微不足道了!別以為金錢可以禰補一切痛苦。”

    叢茂洗了一下臉,口是心非地說:“我感謝你今天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結婚是每個人的權利,我有權這樣做。既然感情已經不在了還留連忘返什麽?”

    張海龍用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說:“我確實沒有看到你的另一麵。”

    他舉起一個u盤接著說:“這裏是你父親對高興講的話,也許你並不在意,但我想讓你痛苦一下,也未嚐不可。”

    他氣衝衝地離開洗手間。叢茂拿起u盤放在衣服裏,他的心緊了一下身體晃動著,一口鮮血噴在洗手池中,他急忙打開水龍頭衝刷血跡。

    張海龍越想越氣在酒席上喝了個大醉,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女貴婦故意說他摸她的屁股,倆個人發生爭吵整個場麵混亂不堪。

    叢文富勸說了半天也控製不了這個場麵。

    樊晉芳一直怨恨張海龍把她和高興的談話錄下來。幾次談判也沒有要迴錄音資料。她把握這次機會,又能報複張海龍,又能給叢茂點顏色看看。這是她和那個女貴婦說好的,故意在叢茂的婚禮上搗點亂使他難堪。看這個人多勢眾的場麵叢茂怎麽解決,解決不好,叢文富一定認為是叢茂在破壞婚禮。

    馬本急忙找到叢茂說了情況。

    叢茂冷靜一下說:“找幾名保安聽我的話再行動,要不然很難收場的。”他匆匆地走到台上,台下還在爭吵,他必須盡快地解決這個問題。

    叢茂看到保安準備好了。

    他拿起話筒說:“各位來賓,這是我請的演員給婚禮增添點氣氛,大家一定要看我們保安把他拉出去的表演。”

    幾名保安拉著破口大罵的張海龍往外走,周圍的人認為他表演的不錯都鼓起掌來!那個貴婦人不依不饒地罵著。

    叢茂走到她的麵前拿出200元錢給她。“表演結束了!你表演的不錯。”

    大家都信以為真也不再計較。婚禮就這樣結束了!

    叢文富誇叢茂長進了很多,聽到這樣的話,樊晉芳很不順耳。在她去國外時,叢茂在她的房地產內部賬本做了很多手腳,安插了一些人員,這是李有才告訴她的。看來她必須做出反應,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她要想辦法讓叢文富把全部的股權轉讓給他們的女兒,這樣一來叢茂就失去了對他的父親的本質的依靠,還能暴露他的搶奪財產繼承的目的。她找來自己的親信還有李有才,她和幾位股東正在醞釀一件,讓所有人都看出,是叢茂無能的領導給集團造成直接經濟損失的事情。即使是親情也會因為利益的驅動而衝破情感的底線,她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在遺囑沒有立之前她隻能這樣做了!

    叢文富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因為一個女人(高興)報複自己的父親,但他會相信如果他不在了!叢茂會報複她們母女的。到那個時候事情可不好辦了!

    叢茂已經看出她的舉動,為了能控製自己手裏的權利最好的辦法就是控製她的女兒——叢夢晨,而樊晉芳的底牌是——叢文富。

    三個月以後。叢茂在醫院實驗有了很大進步,這是他唯一能挽救高興靈魂的一種方式。幾位女醫學博士告訴他,準備好資金到美國給高興進行一年的治療。2千萬這麽大的數目沒有叢文富的點頭,他是做不了主的,表麵上他是董事長其實實權在父母的手裏。

    晚上。叢茂坐在房間裏想著用什麽辦法讓父親同意撥款。他忙了一天累到了四大皆空的地步,而陳慧美穿著金黃色中間開叉的內衣來刺激他脆弱的神經。她整理自己的長頭發,擺弄自己的內衣的蕾絲邊兒,幽幽地說:“老公,你看我今天買的睡衣性感嗎?”

    叢茂聽到‘老公’二字心裏就不舒服。也難怪,一個是西方文化;一個是本土固有的文化。兩種不同的文化就有不可越過的界線,何況有不同區別的人呢?各自有各自的保護者誰也別想越界。現代人不會說兩句鳥語乃是沒有文化的表現,所以大部分人因為學習不到外國的文化都快瘋了!還好中國人有錢的人不多,要不然中國會變成第二個美國了。如果老子和周公還活著的話,他們一定會提起民事訴訟到法庭告他們侵權。

    叢茂看了她一眼說:“挺好的。”

    看著他打開電腦,她坐在他的腿上說:“這3個月裏你對心上人真是用心良苦啊?連自己的老婆都忘了?你在我麵前毫不掩飾的,為別的女人服務真夠坦誠的。”

    “為什麽要掩飾自己的另一麵,你也知道在這3個月裏我沒有和她見過麵。不要把你想象中的男人加在我的身上,無中生有的事在你的腦子裏加工一下就變成真的了!”

    “那你的原則在現實生活中可沒有立錐之地,我的生日你知道嗎?”

    “你生日我為什麽要知道。”

    “我們什麽時候結的婚?”

    “月下老人給咱們記著哪?操心不怕爛肺子嗎?”

    “那每一次和我做愛都帶上保險套,也是你所謂的原則嗎?你的精子就那麽可貴,如果用傳統的角度講,你違反了人類最基本規律。別人認為我生不了孩子哪,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伯母,我想她會轉告伯父的,我讓他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她很不滿意,叢茂直接把她摁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解決他自己的需求,她還沒有醒過神來,轉頭一看,叢茂打開電腦寫著沒完沒了的小說。

    叢茂把椅子轉過來說:“每個人都需要保險,每個人都有隱藏自己內心想法的權利。夫妻之間也要保護對方的權利不要越界,那樣對誰都不好!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私人問題,比如:你交過幾個男朋友,第一次和誰上的床。”

    她站起來很急地說:“那我是你第一個上床的女人嗎?虧你還能提出這樣的問題,都什麽年代了?我和你做愛什麽時候有過高潮”

    叢茂站起來說:“哦!對了!你是在美國長大的,聽說在美國女孩18歲沒有和男人上過床,就像日本人戰敗自殺一樣。這樣的好傳統你一定好好地繼承下去,要不然下一代就要出問題了!”

    她氣衝衝地向他走來。

    叢茂慢慢把她按到床上說:“別激動!我隻是讓你知道什麽是你應該知道,什麽是你不應該知道的。夫妻之間應該有這種默契,你是站在門外的人看到我坐在狹窄的房間裏發表意見,不如你也坐在房間裏體會一下。我不想把你當成發泄的工具”

    他能感覺到她乳房的起伏。她推開他很委屈地說:“我有過分的要求你嗎?一個星期陪我上一次街、陪我吃一頓飯,做妻子要求丈夫這樣做過分嗎?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每天晚上打開難聽死的收音機,我知道你一聽到收音機就好象聽到她在唿喚你一樣。我不是花瓶不是擺設,我是女人我也需要你的愛護。”

    他點燃一支煙,被她奪過去扔在地板上用腳碾了一腳。

    他靠在椅子上說:“後悔了?你不是說愛我嗎?為我付出點時間不算浪費吧?你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但是你憑什麽要求我這樣做哪?就因為你是我妻子嗎?法律上可沒有規定丈夫有這樣的義務,我不和你過性生活,你可以強製執行嗎?”

    她把枕頭扔過去打他。“無恥,不要臉。”

    他後退兩步說:“現在我和你一樣心裏平衡多了!來親一下。”

    他把她按到床上,她用力反抗著,此時他想到強奸一女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叢夢晨上班沒有化妝,上電梯的時候碰到叢茂。叢茂問她為什麽沒有化妝,她笑而不答又幫他整理一下領帶。今天他的關心讓她心動不已,她很高興為他做事,同時也想讓他知道她依然那麽關心他的,她永遠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今天她很不高興,因為晚上她要和李大專見麵,所以沒有化妝。

    晚上。叢夢晨來到一家通宵的咖啡廳,她走進去沒有幾個人。顯然是經營不當,老板的臉色像咖啡在燈光映襯下並不光豔,想必心裏的滋味和咖啡的本質相同吧?李大專問了一些她不想迴答的問題。

    叢夢晨看著身邊沒有人就直接地說:“我不想迴答你的問題,我還沒有想好和你在一起算不算吃虧?假如我知道你和多少個女孩子上過床,然後我也去找同等數量的男人睡一睡,也許心裏就平衡了!”

    李大專喝了一口咖啡差點卡住。

    他咳了一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劃過他的臉龐。

    “小說看多了吧?我就知道你這麽想的。我既然放棄了一切就已經想好了後果,我不圖你對我有什麽樣的迴報。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愛你。因為我愛你跟你沒有關係!”“不要騙自己了好嗎?我和你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你是一個浪子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我是個性格古怪、待人從不寬容、缺乏交際能力的人。喜歡陶醉自己編造謊言的生活中,我們的差距太大了!”

    他看著她一臉地無奈。倆個人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午夜才離去。

    不知道時間會不會修剪多餘的愛情枝條,人生就是這個樣子,每個人都在偶然之中改變別人的自然。如果把每個人的生活編織一個故事,那麽安徒生就是締造這種故事的使者。保持一顆童年的心看世界是純真的,如果把男人或女人的外遇讓安徒生寫個故事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一隻母雞家裏吃飽了還要到別人家裏偷吃,這樣的生活對動物來說是非常有趣的事,那麽對於人來說何嚐不是哪?

    晚上。陳慧美和剛采訪完她的老同學一起吃飯。張霸是她的小學同學,她去了美國後一直沒有見過他。她結婚以後就和他沒有來往,怕他們的事被叢茂發現。現在張霸剛拿到全國散打冠軍,她當然要給他慶祝一下。她小時候就很喜歡健壯有野性的男人,沒有想到會嫁給一個書生氣十足兼有學者風範的男人。

    陳慧美沒有想到一個星期以後,他們又在一次同學的聚會上見麵。

    聚會上她顯出一個成熟女人的魅力,她對女人的了解和如何對付男人讓所有的同學稱讚。很多男士都到一邊喝酒去了!隻有張霸在一邊聽著,有時還插一句。

    她對身邊的女同學說:“你可以不會做家務,但你不能不會花錢。不會做家務,男人不可能找一個情婦迴家做家務;你不會花錢,他可以找個mm幫你花。永遠不要做賢妻良母的女人,這樣一來他會有壓力。把錢從丈夫手裏弄過來,隻是一種手段,不是本質。總之,女人的有限付出,才能獲得無限的幸福。”

    張霸插一句:“看你的臉色好像沒有化妝?”

    “我沒有化裝不能證明我沒有化妝品。你可以不化妝,但不能不購買全套的化妝品。如果你沒有全套的化妝品,就說明你根本沒有隨時‘上得廳堂’的心裏準備。”她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那麽英俊,時光將他雕刻成一個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都那麽引人注目。她遠遠地看著他,想起那些暗戀他的歲月,心裏恍如隔世一般。張霸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有驚喜,還有欣賞,她從當年青澀的醜小鴨變成嫵媚性感的女人。

    另一個女同學看了他們的目光說:“跟你一起長大的男人是個大頭菜。在你麵前,他總是有些傻頭傻腦,所以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即使上了高檔的貴賓酒樓也是大頭菜。”陳慧美又看了一眼張霸。陳慧美知道她在點著她和張霸以前的關係。陳慧美接著跟另個女同學說:“追求你的男人是樣品菜,他把自己最燦爛的一麵留給了你,雖然金燦的表麵讓我分不清楚是什麽原料做的,但你要記住一句話:隻選對的,不選貴的。我想這句話比你選的四川的泡菜還酸。”

    一個男同學過來說:“以前的男友是隔夜菜,剛出鍋時,倒是香味俱全。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再放些油加點調料也找不到當初的味道了!”

    一個女同學看到他們根本不顧同學們的指責,繼續保持親近的距離。她很氣憤地說:“丈夫是家常菜。隻有他屬於你的,別人怎麽模仿,也是徒勞的。不要喜歡別人定好了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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