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抬起手來:“郭局,你就不用說這些了,照我對你的理解,你這應該是在欲抑先揚了吧。”


    郭局楞了一下,嗬嗬一笑:“吳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跟你也就不說客套話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牽涉甚廣,雨傑先生其實已經知道了,朱海濤的死,是跟杜偉濤脫不了幹係的。


    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說白了,你這就是在刺激杜偉濤的神經,向他出威脅的信號,但是你要知道,杜偉濤根本就是個瘋子,這家夥的可怕之處你還沒有見識到呢。”


    “都說了有話直說了,你想讓我怎麽做。”吳明問道。


    郭局嚴肅的看著吳明:“保持低調,盡量不要再做這種事情,抓緊舉行葬禮,然後抓緊落葬,讓這件事情過去。


    除此之外,對於杜偉濤的要求,盡量滿足,千萬不要再刺激這個瘋子了。”


    吳明深深地吸了口氣:“郭局,你知道杜偉濤對我提的是什麽要求嗎?你就讓我滿足他?”


    郭局楞了一下:“什麽要求?”


    “他要求我把這次的研究結果,申請專利,並且要進行嚴格的保密,而我們生產的藥品,也要全部高價賣出,要不然這就是侵犯了他的利益。”吳明苦笑一聲:“你聽過逼著更像強盜說的話嗎?


    我吳明自己辛苦研製出來的東西,我不能免費送給大家,因為這是在侵犯他的利益,我得國難財,背上惡名之後,把所有的好處拱手送到他杜偉濤手裏。”


    郭局苦笑道:“這還真像是杜偉濤這種人做的事情,吳明,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為什麽要反抗,但是你真的不是對手……而且……其實雨彤小姐和雨傑先生他們兩個人,不止一次的提出來過,要讓杜家老先生出手給你當後盾,讓你放開手腳去做這件事情,但是你知道,當一個家族到了他們這樣的地步,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考慮很多其他的因素的。


    所以暫時,你可能沒有辦法從雨彤小姐他們家得到任何援助,以你現在的實力……我隻是向你提出一個善意的勸告,千萬不要跟杜偉濤硬碰硬的幹。”


    吳明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照著杜偉濤的意思辦是吧,我沒問題,從明天開始,我就昭告天下,說我奉杜偉濤先生之命,所有藥品一律取消免費,想要活命的,都得把自己的家當拿到我吳明手上,讓我吳明拱手交給杜先生,這才是我們這個國家螻蟻小民的本分。對吧。”


    郭局有點尷尬的看著吳明:“吳明,你這是在抬杠,算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迴去幫你,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幫著你,跟杜偉濤對抗,我老郭的命雖然不值錢,但是還想留著用來養老婆孩子呢。”


    吳明擺擺手:“既然如此,那就不多留你了,要不然你跟盧一偉肯定得上杜偉濤的黑名單。”


    郭局長歎一聲:“這個盧一偉也是可憐,好不容易兢兢業業的混到這一步,眼看著人到中年,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他本來是有機會高升一步的,但是就因為他今天過來參加這場葬禮,我看他不僅高升勿忘,日後恐怕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吳明笑了,笑得很大聲:“好一個仕途勿忘,我倒想知道,仕途有望真的那麽重要嗎?雖然盧一偉比起你老郭,他沒有靠山,甚至能力也很平庸,但是你知道嗎,自從疫情剛開始傳播的時候,他就帶著靜海縣衛生局的一幹人等奔波於靜海縣盤龍縣之間,想要請我出山。


    在我們研製防疫藥品的時候,又是他時時刻刻衝在一線,今天我們的兄弟為了這件事情捐軀赴難,又是人家挺直了腰杆來給我們打氣鼓勁。


    這種仕途無望的人,我看比那些仕途有望的人強多了,在他的身上,我才算是真正地看到了我們的國之脊梁!”


    吳明的話說的很不客氣,語調之中說的所謂視圖有望的人,指的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是卻時時刻刻如履薄冰的郭局。


    郭局也絲毫不以為意:“是啊,我也很佩服他,隻是也很替他惋惜而已,好了,既然這樣,我就不多打擾了,再次致哀,吳先生,請節哀。”


    說完,郭局轉身帶著人離開了院子,吳明坐在靈堂裏麵,眼看著等到了將近下午四點的時候。


    按照盤龍縣一代的規矩,到了下午四點,差不多就該出殯前往墓地,在哪裏進行完最後的告別儀式之後,就會將朱海濤的骨灰下葬。


    吳明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三點四十了,叫車隊準備,還有,但凡是願意一同前往送海濤一程的,不管是我們的兄弟,還是那些前來吊唁的居民,都給他們帶上。”


    大軍點點頭:“放心吧幫主,濤哥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片刻之後,大軍跑迴來:“幫主,車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


    吳明點點頭:“就這樣吧,準別出。”


    現場的人開始忙活起來,前來負責打點葬禮的執事把瓦盆和靈幡放在朱海濤年幼的兒子手裏,就在這時候,遠處有來了一輛帶著花圈的轎車。


    這輛轎車是一輛限量款的勞斯萊斯,吳明以前曾經在轎車雜誌上看過,這種車裸車售價是八百萬起步,別說盤龍市,就是整個省內,一共也隻有那麽三五輛。


    吳明盤算了一下,自己到底有什麽朋友或者老相識認識這種人,這兩車就停在了靈堂門口,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就從車上拿下了花圈。


    “吳幫主,這是我們老板送給朱先生的花圈和挽聯,請您手下。”


    吳明點點頭,所謂抬手不打笑臉人,甭管人家是誰,那怕是個過路的,有感於朱海濤這次英勇捐軀的精神,來表示一下,吳明也要表示歡迎。


    但是當挽聯掛上去的時候,吳明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挽聯的上聯是,“累卵馳羽檄,可憐幼常失街亭。”


    下聯是,“悲歌唱千古,謹記武穆隕風波。”


    吳明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對文字的理解能力還是不錯的,這些挽聯上的字麵,看上去還算漂亮,不過仔細讀一讀,不難現,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所謂累卵馳羽檄,說的是當年諸葛亮六出祁山的時候,馬謖,也就是馬幼常失街亭的事情,而下聯所說的謹記武穆隕風波,則說的是當年嶽飛在風波亭被秦檜害死的事情。


    馬謖在民間向來評價不高,被人視作是自大無能的代表,所以這是在諷刺朱海濤,不自量力,去對抗杜偉濤,活該死掉。


    而下聯讓讀挽聯的人‘謹記武穆隕風波’,則是在警告,甚至算是威脅吳明,當年嶽飛如何,多牛逼的人物,但是得罪了當權派,照樣給你十三道金牌從前線弄迴來,然後再風波亭弄死你。


    吳明讀懂了挽聯之後,就看見那兩個一身黑衣的送挽聯的人要走,吳明一把拽住其中一個人,頓時就感覺到,這家夥肩膀上的腱子肉結實的好像石頭一樣,看樣子絕對是個練家子。


    黑衣男子轉身看著吳明,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微笑:“吳先生,怎麽你看懂了?”


    “是誰派你來的!”吳明冷著臉問道。


    黑衣男子嗬嗬一笑:“我是誰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讀懂挽聯,要不然你會吃大虧的。”


    吳明咬著牙:“是杜偉濤派你們來的,是不是!”


    “是又怎麽樣,吳先生,謹記武穆隕風波啊。”黑衣男子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說道。


    吳明咬緊牙關:“我去你媽的!我們人都死了,你他媽連葬禮都要過來惡心我們一下,杜偉濤欺人太甚了!”


    黑衣男子冷笑道:“別那麽大聲,我個人認為,杜先生欺人太甚,那是因為他有欺人太甚的本錢,吳先生,您作為一個小小的,杜先生的眾多合夥人中的一個,杜先生已經給了你太多的特權,現在你應該收斂一些,心懷感恩,而不是對杜先生心懷怨憤,這樣對你不好。”


    吳明一皺眉頭:“我原本是想忍住的,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黑衣男楞了一下;“你說什麽?什麽意思?”


    吳明抬起頭,笑了一聲:“你剛才也說了,人家杜偉濤囂張,那是因為杜偉濤有囂張的本錢,你他媽一條杜偉濤身邊的狗,跟我麵前裝什麽裝。”


    黑衣男頓時大怒,看樣子想要跟吳明動手似的,不過黑衣男不是傻瓜,這種場合下,如果黑衣男敢動吳明一根汗毛,現場那些掛著孝的天虎幫的幫眾,現場就能衝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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