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0
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後，光辰微笑不語，連小鈴的反應也是沉默沉默。
沉默。
然後她突然抱住我，身體微微顫抖。
“太好了……”她的聲音哽咽，似乎是哭了，“太好了……希揚……”
“嗯。”我也緊緊地緊緊地抱著她。
“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劉奕煒皺起眉頭，“不然要是我們被發現了，按照那個人的性格，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所以我要去跟他做個了斷。”諾亞說，“不然即使我們成功逃跑了也沒用。”
“就憑你一個人嗎？”劉奕煒的唇邊帶著淡淡的嘲諷，“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也會去。”諾亞冷冷地說。
“你是時候把你那倔強得要死的性格改改了，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劉奕煒繼續譏諷地笑道，“你以為你真的是萬能的嗎？”
諾亞沉默，但是也不認輸地對上他的視線。
兩者互不相讓。
“我們一起去吧。”我說，“我們一起去，總有辦法的。”
“不行……”諾亞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什麽不行！這件事也連累到我身上了，難道我去解決就不行嗎！”我心中開始聚集怒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我才不會放任你亂來呢！”
“……”諾亞頗為無奈地看著我，“你聽我說，那個人很危險……”
“我不聽——”我捂上耳朵，“反正我就是要去！好不容易……爸爸媽媽還活著……還有希望……我不要你去送死……”
說著說著，眼淚又不覺湧上來。
——今天我的淚腺實在是……太發達了啊……
沒想到的是，這招確實有用。
諾亞歎了歎氣。
“我們一起去，可是你答應我，一定不可以衝動。”
“這是我要告訴你的事吧！”我破涕為笑，用手捶了捶他的肩膀。
陽這時走到我身邊：“我也和你一起去。”
“……溟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諾亞似乎現在才察覺到陽的存在，微微歪過臉，似乎很是疑惑。
“……維諾亞，希揚似乎，把你看得很重。”陽微微一笑，接著說，“其實我並不是溟夜，我是陽……是希揚的，哥哥。”
諾亞聽到這句話，立刻看向我，似乎想證實什麽。
“嗯，”我連忙點點頭，然後笑了，“陽是我的哥哥……他……”
他……
我的心一緊，隨後猛地抓住陽的手。
依舊那麽冰冷。
“病……病毒……！”我慌亂地看著他，“病毒……怎麽……怎麽辦……陽……”
“冷靜一點，”陽輕輕握住我的手，試圖安撫我，“沒事的，現在先逃出去。”
“可是……病毒……”我的眼睛再次濕潤。
我不要他死……
我不要……
好不容易我們大家能團聚在一起……
好不容易奇跡出現了……
我不要陽死去……
“希揚，”這時諾亞輕柔地叫喚著我的名字，“你先冷靜下來。”
“現在想這個也不能解決什麽，”光辰也歎了歎氣，隨後又微微一笑，“我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吧。病毒的事……以後再慢慢想，好嗎？”
“我們知道你很難過，”冷月走過來輕輕地抱著我，“可是我們大家都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
“不要放棄，”小鈴看著我，“不是你教我的嗎？”
“嗯……”擦幹眼淚，我看著陽，“對不起，讓你難過了……明明你才是最辛苦的……”
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放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拍著我的頭：“你有很一群很棒的朋友，沒關係的。我會抗爭到底的。”
“抗爭到底嗎？你能做什麽？”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中傳來。
麵具，銀色長發。
是我一醒來就見到的那個人！
霎時間，不安的感覺充斥著我的腦海。
“……！”諾亞、劉奕煒和冷月瞬間警惕起來，後退幾步，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難道……
“你就是……”
“大家都在這裏，真是巧合啊。”那個人低低一笑，麵具隨之顫動起來，銀色長發靜止垂落，仿若一副美麗到極至的雕象。
“你……！”諾亞似乎在壓抑著什麽，“為什麽他們會在這裏！”
“嗯，對呢，我都幾乎要把他們還在這裏的事情忘記了。”銀色麵具的聲音中透出驚訝，隨後雙手一拍，“要不，我現在就毀了這裏？”
“你……到底是誰！”我問道。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
真的很不詳……
“我說過了，我是這裏的侍衛啊。”他笑道，“小希揚，我們又見麵了。”
“等等……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冷月向前一步，但是臉上依舊是警惕的表情，“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監視器畢竟是機器啊，”他頗為歎息的語氣，“還是活著的人最好。”
“……是他嗎……”冷月一臉的不可置信，卻又固執地問道，“是他……告訴你的嗎！”
“你說呢。”那個人反問道，譏誚的語氣仿佛玩味那般。
“不可能……”冷月蒼白著臉色，踉蹌地後退幾步，“他不會騙我……”
“啊，原來你說的是餘彥啊。”那個人忽地恍然大悟起來，“如果是他的話，他已經不在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連忙走過去扶住冷月，她正失神落魄地佇在那兒一動不動，“餘彥他怎麽了？”
“他是監視者。”
……監視者？
“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小希揚。誰讓你擁有如此優秀的血統呢？”他發出“嘖嘖”的感歎聲，“為了得到你，肯定是要費點心神的。”
“餘彥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嗎……”我也不覺愣住了。
那個……
總是笑嘻嘻地跟在我們身邊……
那個看上去毫無心機的大笨蛋……
居然是……
“我不相信。”我抬起頭，倔強地說，“我才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可是告訴我你們在哪裏的人，就是他啊。話說迴來，他其實也背叛了我。”那個人似乎陷入了沉思，“所以他也已經得到懲罰了。”
“……懲罰是什麽？”冷月終於艱難地開口。
“他已經死了。”
冷月怔住。
“我不信……冷月，你不要聽他的……”我咬緊嘴唇。
餘彥會死？
怎麽可能！
我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不可能的，”好一會兒冷月才恍過神來，她搖了搖頭，後退兩步，“我是不會相信的。”
“屍體還在我房間。”那個人頗為惋惜地歎了一口氣，“誰叫他想找出破解這裏的密碼呢？”
密……碼……？
餘彥是為了幫助我們……才會告訴他的嗎……
“沒想到的是，我那裏的戒備可是多得緊，他似乎找到了密碼，可惜再也不能告訴你們這個消息了。啊，對了，我還錄了影，冷月，你要看嗎？”“……我不信。”冷月蒼白著臉，固執地逼著自己站得很直，“我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
“那可真是……很困擾啊。”光聽聲音也察覺到他很苦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我原本的目的。我隻要小希揚一個人就夠了，你們把她交出來，我把你們放走。”
這次，很意外地，很默契地，諾亞、劉奕煒、陽、光辰立刻擋在我身前。
“才不會把她交給你！”
part。41
“哦？”那個人玩味般地輕笑幾聲，“你們有這個能耐保護得了她麽？”
小鈴在我身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咬了咬嘴唇，“我才不會讓你抓住！”我吼道。
“難道你們以為……憑你們幾個小鬼，就贏得了我嗎？”他似乎又輕笑幾聲，“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不過，放心，我會給你們掙紮的機會，”他頓了頓，“我現在先迴去解決一隻調皮搗蛋的小貓，你們還有時間，趁現在，趕快逃出去吧。”
說著，一束強烈的光芒發散開來，耀眼無比。
那一瞬間，我被諾亞緊緊地抱在懷裏。
等光芒漸漸消失，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他在給機會我們逃走？”冷月似乎不敢相信。
“他說……調皮搗蛋的小貓……！難道……！”陽像是猛地醒悟過來，“糟了……！”他似乎像直接衝出去。
“等等！”我連忙叫住他，“你要去哪裏？”
“……泠焱有危險了。”陽聽到我叫住他，怔了怔，似乎這才冷靜下來。
“泠焱？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迴輪到我不解了。
“泠焱是那個人的女兒。”冷月說道。
……
“是……嗎。”我好像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現在……很有可能在暗中幫助我們。”諾亞若有所思地，“所以，她會有危險。”
“為什麽？”這時小鈴也忍不住發問，“她不是剛才那個麵具男的……女兒嗎？”
“確實是那個人的女兒沒錯，”陽微微歎氣，“可是，任何違背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即使是他的女兒……所以……”他定了定，“我現在一定要去救她！”
“陽你先冷靜下來，”我連忙掙脫諾亞的懷抱，抓住陽的衣袖，企圖阻止正準備逃跑的他，“你知道要去哪裏救她嗎？而且隻有你一個人的話，太危險了。”
“小希揚，”突然，他迴過頭，黑色眼睛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心，好冰冷。
臉慢慢向我靠近，然後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輕。
輕如翎毛。
“對不起。”
他微微一笑。
對不……起？
他為什麽要道歉？
為什麽？
為什麽……
那麽……
悲傷的表情……
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流襲遍我全身。
下一個瞬間，我便，昏迷過去……
<hr>
“呐，陽為什麽總是拒絕和其他女生玩呢？”八歲的少女在沙地上玩耍，雙手沾滿圬泥，臉上也沾了一塊，但仍遮擋不了她可愛的臉蛋。
黑色大眼睛，靈活有神。
“因為我喜歡你啊。”一旁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告白著。
而留著黑色長發如洋娃娃般的女生卻毫不在意。
“切……隻是因為你怕生而已吧？”她吐糟道。
男生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嗬……”他笑道，“其實我是在想，等小希揚找到能守護你一生的男孩子，我才會離開。”
“離開？去哪裏？”少女停下手中十分“忙碌”的活，歪了歪頭，問道。
“唔……去哪裏我倒沒想過，可能很遠很遠吧？”少年的表情像是瞬間陷入了深思。
“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少女繼續問道。
“因為這是，早已注定好的事……”少年一臉認真地說。
少女依舊很不解地歪著頭。
“早已注定好的事？那是什麽？”
“就像是，命運那樣的東西。”少年輕輕一笑。
“啊——好狡猾，陽總是仗著比我大三歲就在那裏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少女忽地發飆了。
“可是……我也沒辦法解釋清楚啊。”少年微微撅起嘴，似乎有些苦惱。
“那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少女幹脆放下手中的活，那仍沾著一點泥巴的臉上帶著好奇的表情。
“爸爸和媽媽。”少年的表情忽地寂寞起來。
“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說，我總有一天，可能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要早離開這裏，所以，我現在在一直呆在你身邊。”少年終於露出微笑，他拍了拍少女的頭。
“啊——陽！”少女驚恐地退後幾步，隨後叉起腰，一臉的不滿，“你把泥巴都擦在我頭上了！！”
“……對不起。”少年立刻乖乖認輸。
“對不起也沒有用！看我的！”少女口中默念著什麽，接著一團泥憑空出現，精準無比地砸在少年的頭上。
“……小希揚……”少年露出苦澀的表情，“我的頭……”
原本梳洗得整齊幹淨的黑色短發，瞬間變得髒兮兮的。
“哈哈哈哈——”少女早已跑遠，隻留下一串如鈴鐺般的笑聲，“誰叫你不躲開——”
“……你別跑啊——”少年這才起身，跑去追少女。
夕陽在兩人的影子下無限拉長。
<hr>
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
“陽！”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希揚。”諾亞這時輕聲唿喚著我的名字。
身邊還有劉奕煒。
“……我睡了多久。”定了定神，我這才問道。
“半個小時左右吧。”劉奕煒歎了歎氣，“不管怎麽叫也不醒，溟夜那家夥的魔法還真是厲害……也是，那家夥就是職業的。”
“……陽是……另外一個職業魔法師？”我愣愣地問道。
“嗯，起來就好。”諾亞隨意地答著，“幸好他沒有下重藥。”
“不對……不是都是……十六嗎？”我雜亂的腦袋隻來得及整理出這個零碎的片段，“我記得都是十六……”
“實際上，”劉奕煒再次歎了歎氣，“溟夜……不，陽他，自從十六歲後，身體已經停止成長。”
“……”
“你知道的吧，這是病毒的病症之一。”
原來……
如此……
我怔怔地盯著地板，一聲不響。
“你先起來吧，”諾亞一把把我從床上拔起來，“時間不多了。”
“……大家呢？”
“他們都在地下實驗室，解除密碼。”諾亞迴答，“你也先下去吧。”
“那你呢？”我依舊怔怔地。
這時劉奕煒拉住我的手：“我們先下去。”
“為什麽？”我問道。
“總之我們先下去。”他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那諾亞呢？”我迴過頭去。
諾亞沒什麽表情，但是臉部線條已經柔和了許多。
漂亮的紫紅色眼睛好像施了魔法，令人移不開視線。
“你先走，我等一下就跟上來。”他微微一笑。
我的心一緊。
“我不要。”我顫抖著身體朝他走去，然而被劉奕煒緊緊地抓住，根本脫不了身。
“你先下去，我一定會跟上來。”
“我不要！！”我喊道，“我要跟你一起！！”
這時，頭頂轟鳴爆炸。
整座建築像是要坍塌似的，搖晃個不停。
“……來不及了！”諾亞低喊一聲，連忙轉身就跑。
整座建築搖晃個不停，似乎又發生了輕微爆炸。
到底怎麽迴事！
——難道是陽！？
我內心的忐忑不安更加明顯。
由於搖晃得厲害，劉奕煒一時沒有抓緊的我手臂。趁著這個空隙，我從他的鉗製中逃脫開來。
“諾亞——！！”
我邊叫著他的名字，邊朝他逃跑的方向追去。
陽……
諾亞……
——你們千萬不要出事啊！
part。42
煙霧彌漫。
每走一步路都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我覺得我簡直要迷失在這裏。
好像，自己身處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hr>
迷惑。
不解。
害怕。
恐懼。
憤怒。
悲傷。
妒忌。
喜悅。
乃至，幸福。
亂七八糟的。
似乎人一生中喜怒哀樂都夾雜了的，複雜情感。
我聽見有一個聲音說：你不行的，你做不到的，你是什麽也拯救不了的。
另外一個聲音說：不，你可以的。沒問題的。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
縱橫交錯在腦海，嗡鳴作響。
<hr>
又是爆炸聲。
四處都有爆炸聲。
煙硝迷霧，周圍的空氣渾濁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我發現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微微敞開著，裏麵有似乎蘊藏著極大的魔法能量。
我加快步伐，隨即跑了起來。
用力地推開門——諾亞、那個人，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陽和一直守在陽身邊的泠焱。
戰況，激烈。
無數的魔法元素和字符化成形體圍繞在那個有著美麗的銀色長發的男子身上，七彩的色澤飛舞，他的麵具已經斷裂開來。
銀色的眼睛仿佛象征著冰冷的世界。
在那一片銀芒中，看到的，隻有殘酷和無情。
諾亞那漂亮的紫紅色眼眸中隻有一片寧靜。
然而，那瘋狂在他身邊湧動的魔法元素和字符明顯地泄露了他內心的情感。
他們一動不動地冷眼看對方。
“泠焱……”我也顧不上正在僵持著的兩個人，連忙跑向泠焱那邊，“陽他現在怎麽了……”
泠焱那雙漂亮的銀眸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傲氣和生機，她蒼白著臉，身體微微顫抖，邊用魔法將生命力灌輸到陽的體內。
血……
陽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為了救我……”泠焱的眼神空洞，“所以……”
我慢慢地蹲下身。
輕輕撫摩著陽那緊閉的雙眼。
他的臉色蒼白。
身體冰冷，仿佛早已失去所有的溫度。
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
“他睡著了。”我說。
泠焱猛地抬起眼，銀眸中掠過一絲絕望的神色。
“他還活著。”
“嗯，他還活著。”我輕輕地笑了，“隻是睡著了。”
泠焱緩慢地低下頭，視線接觸到陽的那一瞬間，銀色眼中覆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hr>
<b>此刻，在她的世界裏，仿佛，隻剩下他的身影，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b>
<hr>
他說，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呢？
為什麽？
我不懂。
可是現在卻瞬間明白了什麽。
你是因為，選擇了要離開我，所以，才跟我說對不起嗎？
可是，如果我說不原諒你呢？
你會迴來嗎？
你會迴來嗎？
我已經說了不會原諒你了，你會迴來沒？
呐。
<b>哥哥。</b>
<b>你會……迴來嗎？</b>
<hr>
我轉過身，看著諾亞和那個人。
我們現在似乎是身處大廳。
他們在激烈的打鬥中，無論是速度、魔法和格鬥技巧，任何水平看上去，似乎都是不分上下的。
——而這也僅僅是看上去而已。
事實上，那個人遠比諾亞要強。
施法速度和魔法威力，都比諾亞略勝一籌。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
諾亞絕對會輸。
他們在空中變幻著身形，時而緩慢時而快速，偶爾湧動在身邊的魔法元素和字符相互碰撞在一起，火花激濺，那一瞬間，雙方都從原地扭身消失，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而元素和字符則在他們曾經所在處爆發開來。
大廳裏所有擺設和家具都被炸得粉碎，在空中卷起渾濁的塵土。
“艾迪斯——”我喊道。
一束微微散發著紫光的光圈從我手中的蝴蝶花戒指中迸發出來。
龐大的生物瞬間顯現。
銀色的身軀散發著透明的光芒，晶瑩通透仿佛最美麗的水晶雕刻品。
艾迪斯低鳴一聲，朝那個人襲去。
他看清楚眼前的生物，動作停頓了一秒，諾亞趁著這個空隙手中往空中一抓，立刻有一把冰冷通透的劍浮現在手中，隻見他握住劍毫不猶豫地朝那個人刺去。
那位男子的動作停頓一秒又立刻躲開，劍尖在他白皙的臉上擦過，流下細細的血痕。
“嘖。”男子眼底掠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同時躲避著諾亞的第二次攻擊和艾迪斯頭頂的獨角凝聚朝他襲擊而去的冰晶，朝我這個方向衝過來。
我一躍而起，運用起魔法能量，保持著輕盈升起在空中的狀態。
心裏默念著各種複雜的咒語。
我的身體周圍也開始慢慢地呈現出複雜的魔法元素和魔法字符。
仿佛七彩絢爛的煙花纏繞在我身上。
“小心……！”不遠處的諾亞那本來寧靜至極的眼中掠過一絲慌張。
我連忙側身躲避，險險地躲過那名男子朝我投襲而來的暗黑魔環光圈。
要是中了這個魔法……五秒內動彈不了！
我要……小心！
現在我們懸在生死關頭，一定要……
“艾迪斯！保護陽和泠焱……！”眼看那坍塌的水晶燈快要砸在他們身上，我情急之下之能這樣喊
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後，光辰微笑不語，連小鈴的反應也是沉默沉默。
沉默。
然後她突然抱住我，身體微微顫抖。
“太好了……”她的聲音哽咽，似乎是哭了，“太好了……希揚……”
“嗯。”我也緊緊地緊緊地抱著她。
“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劉奕煒皺起眉頭，“不然要是我們被發現了，按照那個人的性格，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所以我要去跟他做個了斷。”諾亞說，“不然即使我們成功逃跑了也沒用。”
“就憑你一個人嗎？”劉奕煒的唇邊帶著淡淡的嘲諷，“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也會去。”諾亞冷冷地說。
“你是時候把你那倔強得要死的性格改改了，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劉奕煒繼續譏諷地笑道，“你以為你真的是萬能的嗎？”
諾亞沉默，但是也不認輸地對上他的視線。
兩者互不相讓。
“我們一起去吧。”我說，“我們一起去，總有辦法的。”
“不行……”諾亞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什麽不行！這件事也連累到我身上了，難道我去解決就不行嗎！”我心中開始聚集怒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我才不會放任你亂來呢！”
“……”諾亞頗為無奈地看著我，“你聽我說，那個人很危險……”
“我不聽——”我捂上耳朵，“反正我就是要去！好不容易……爸爸媽媽還活著……還有希望……我不要你去送死……”
說著說著，眼淚又不覺湧上來。
——今天我的淚腺實在是……太發達了啊……
沒想到的是，這招確實有用。
諾亞歎了歎氣。
“我們一起去，可是你答應我，一定不可以衝動。”
“這是我要告訴你的事吧！”我破涕為笑，用手捶了捶他的肩膀。
陽這時走到我身邊：“我也和你一起去。”
“……溟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諾亞似乎現在才察覺到陽的存在，微微歪過臉，似乎很是疑惑。
“……維諾亞，希揚似乎，把你看得很重。”陽微微一笑，接著說，“其實我並不是溟夜，我是陽……是希揚的，哥哥。”
諾亞聽到這句話，立刻看向我，似乎想證實什麽。
“嗯，”我連忙點點頭，然後笑了，“陽是我的哥哥……他……”
他……
我的心一緊，隨後猛地抓住陽的手。
依舊那麽冰冷。
“病……病毒……！”我慌亂地看著他，“病毒……怎麽……怎麽辦……陽……”
“冷靜一點，”陽輕輕握住我的手，試圖安撫我，“沒事的，現在先逃出去。”
“可是……病毒……”我的眼睛再次濕潤。
我不要他死……
我不要……
好不容易我們大家能團聚在一起……
好不容易奇跡出現了……
我不要陽死去……
“希揚，”這時諾亞輕柔地叫喚著我的名字，“你先冷靜下來。”
“現在想這個也不能解決什麽，”光辰也歎了歎氣，隨後又微微一笑，“我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吧。病毒的事……以後再慢慢想，好嗎？”
“我們知道你很難過，”冷月走過來輕輕地抱著我，“可是我們大家都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
“不要放棄，”小鈴看著我，“不是你教我的嗎？”
“嗯……”擦幹眼淚，我看著陽，“對不起，讓你難過了……明明你才是最辛苦的……”
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放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拍著我的頭：“你有很一群很棒的朋友，沒關係的。我會抗爭到底的。”
“抗爭到底嗎？你能做什麽？”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中傳來。
麵具，銀色長發。
是我一醒來就見到的那個人！
霎時間，不安的感覺充斥著我的腦海。
“……！”諾亞、劉奕煒和冷月瞬間警惕起來，後退幾步，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難道……
“你就是……”
“大家都在這裏，真是巧合啊。”那個人低低一笑，麵具隨之顫動起來，銀色長發靜止垂落，仿若一副美麗到極至的雕象。
“你……！”諾亞似乎在壓抑著什麽，“為什麽他們會在這裏！”
“嗯，對呢，我都幾乎要把他們還在這裏的事情忘記了。”銀色麵具的聲音中透出驚訝，隨後雙手一拍，“要不，我現在就毀了這裏？”
“你……到底是誰！”我問道。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
真的很不詳……
“我說過了，我是這裏的侍衛啊。”他笑道，“小希揚，我們又見麵了。”
“等等……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冷月向前一步，但是臉上依舊是警惕的表情，“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監視器畢竟是機器啊，”他頗為歎息的語氣，“還是活著的人最好。”
“……是他嗎……”冷月一臉的不可置信，卻又固執地問道，“是他……告訴你的嗎！”
“你說呢。”那個人反問道，譏誚的語氣仿佛玩味那般。
“不可能……”冷月蒼白著臉色，踉蹌地後退幾步，“他不會騙我……”
“啊，原來你說的是餘彥啊。”那個人忽地恍然大悟起來，“如果是他的話，他已經不在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我連忙走過去扶住冷月，她正失神落魄地佇在那兒一動不動，“餘彥他怎麽了？”
“他是監視者。”
……監視者？
“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小希揚。誰讓你擁有如此優秀的血統呢？”他發出“嘖嘖”的感歎聲，“為了得到你，肯定是要費點心神的。”
“餘彥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嗎……”我也不覺愣住了。
那個……
總是笑嘻嘻地跟在我們身邊……
那個看上去毫無心機的大笨蛋……
居然是……
“我不相信。”我抬起頭，倔強地說，“我才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可是告訴我你們在哪裏的人，就是他啊。話說迴來，他其實也背叛了我。”那個人似乎陷入了沉思，“所以他也已經得到懲罰了。”
“……懲罰是什麽？”冷月終於艱難地開口。
“他已經死了。”
冷月怔住。
“我不信……冷月，你不要聽他的……”我咬緊嘴唇。
餘彥會死？
怎麽可能！
我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不可能的，”好一會兒冷月才恍過神來，她搖了搖頭，後退兩步，“我是不會相信的。”
“屍體還在我房間。”那個人頗為惋惜地歎了一口氣，“誰叫他想找出破解這裏的密碼呢？”
密……碼……？
餘彥是為了幫助我們……才會告訴他的嗎……
“沒想到的是，我那裏的戒備可是多得緊，他似乎找到了密碼，可惜再也不能告訴你們這個消息了。啊，對了，我還錄了影，冷月，你要看嗎？”“……我不信。”冷月蒼白著臉，固執地逼著自己站得很直，“我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
“那可真是……很困擾啊。”光聽聲音也察覺到他很苦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我原本的目的。我隻要小希揚一個人就夠了，你們把她交出來，我把你們放走。”
這次，很意外地，很默契地，諾亞、劉奕煒、陽、光辰立刻擋在我身前。
“才不會把她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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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人玩味般地輕笑幾聲，“你們有這個能耐保護得了她麽？”
小鈴在我身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咬了咬嘴唇，“我才不會讓你抓住！”我吼道。
“難道你們以為……憑你們幾個小鬼，就贏得了我嗎？”他似乎又輕笑幾聲，“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不過，放心，我會給你們掙紮的機會，”他頓了頓，“我現在先迴去解決一隻調皮搗蛋的小貓，你們還有時間，趁現在，趕快逃出去吧。”
說著，一束強烈的光芒發散開來，耀眼無比。
那一瞬間，我被諾亞緊緊地抱在懷裏。
等光芒漸漸消失，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他在給機會我們逃走？”冷月似乎不敢相信。
“他說……調皮搗蛋的小貓……！難道……！”陽像是猛地醒悟過來，“糟了……！”他似乎像直接衝出去。
“等等！”我連忙叫住他，“你要去哪裏？”
“……泠焱有危險了。”陽聽到我叫住他，怔了怔，似乎這才冷靜下來。
“泠焱？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迴輪到我不解了。
“泠焱是那個人的女兒。”冷月說道。
……
“是……嗎。”我好像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現在……很有可能在暗中幫助我們。”諾亞若有所思地，“所以，她會有危險。”
“為什麽？”這時小鈴也忍不住發問，“她不是剛才那個麵具男的……女兒嗎？”
“確實是那個人的女兒沒錯，”陽微微歎氣，“可是，任何違背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即使是他的女兒……所以……”他定了定，“我現在一定要去救她！”
“陽你先冷靜下來，”我連忙掙脫諾亞的懷抱，抓住陽的衣袖，企圖阻止正準備逃跑的他，“你知道要去哪裏救她嗎？而且隻有你一個人的話，太危險了。”
“小希揚，”突然，他迴過頭，黑色眼睛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心，好冰冷。
臉慢慢向我靠近，然後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輕。
輕如翎毛。
“對不起。”
他微微一笑。
對不……起？
他為什麽要道歉？
為什麽？
為什麽……
那麽……
悲傷的表情……
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流襲遍我全身。
下一個瞬間，我便，昏迷過去……
<hr>
“呐，陽為什麽總是拒絕和其他女生玩呢？”八歲的少女在沙地上玩耍，雙手沾滿圬泥，臉上也沾了一塊，但仍遮擋不了她可愛的臉蛋。
黑色大眼睛，靈活有神。
“因為我喜歡你啊。”一旁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告白著。
而留著黑色長發如洋娃娃般的女生卻毫不在意。
“切……隻是因為你怕生而已吧？”她吐糟道。
男生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嗬……”他笑道，“其實我是在想，等小希揚找到能守護你一生的男孩子，我才會離開。”
“離開？去哪裏？”少女停下手中十分“忙碌”的活，歪了歪頭，問道。
“唔……去哪裏我倒沒想過，可能很遠很遠吧？”少年的表情像是瞬間陷入了深思。
“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少女繼續問道。
“因為這是，早已注定好的事……”少年一臉認真地說。
少女依舊很不解地歪著頭。
“早已注定好的事？那是什麽？”
“就像是，命運那樣的東西。”少年輕輕一笑。
“啊——好狡猾，陽總是仗著比我大三歲就在那裏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少女忽地發飆了。
“可是……我也沒辦法解釋清楚啊。”少年微微撅起嘴，似乎有些苦惱。
“那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少女幹脆放下手中的活，那仍沾著一點泥巴的臉上帶著好奇的表情。
“爸爸和媽媽。”少年的表情忽地寂寞起來。
“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說，我總有一天，可能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要早離開這裏，所以，我現在在一直呆在你身邊。”少年終於露出微笑，他拍了拍少女的頭。
“啊——陽！”少女驚恐地退後幾步，隨後叉起腰，一臉的不滿，“你把泥巴都擦在我頭上了！！”
“……對不起。”少年立刻乖乖認輸。
“對不起也沒有用！看我的！”少女口中默念著什麽，接著一團泥憑空出現，精準無比地砸在少年的頭上。
“……小希揚……”少年露出苦澀的表情，“我的頭……”
原本梳洗得整齊幹淨的黑色短發，瞬間變得髒兮兮的。
“哈哈哈哈——”少女早已跑遠，隻留下一串如鈴鐺般的笑聲，“誰叫你不躲開——”
“……你別跑啊——”少年這才起身，跑去追少女。
夕陽在兩人的影子下無限拉長。
<hr>
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
“陽！”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希揚。”諾亞這時輕聲唿喚著我的名字。
身邊還有劉奕煒。
“……我睡了多久。”定了定神，我這才問道。
“半個小時左右吧。”劉奕煒歎了歎氣，“不管怎麽叫也不醒，溟夜那家夥的魔法還真是厲害……也是，那家夥就是職業的。”
“……陽是……另外一個職業魔法師？”我愣愣地問道。
“嗯，起來就好。”諾亞隨意地答著，“幸好他沒有下重藥。”
“不對……不是都是……十六嗎？”我雜亂的腦袋隻來得及整理出這個零碎的片段，“我記得都是十六……”
“實際上，”劉奕煒再次歎了歎氣，“溟夜……不，陽他，自從十六歲後，身體已經停止成長。”
“……”
“你知道的吧，這是病毒的病症之一。”
原來……
如此……
我怔怔地盯著地板，一聲不響。
“你先起來吧，”諾亞一把把我從床上拔起來，“時間不多了。”
“……大家呢？”
“他們都在地下實驗室，解除密碼。”諾亞迴答，“你也先下去吧。”
“那你呢？”我依舊怔怔地。
這時劉奕煒拉住我的手：“我們先下去。”
“為什麽？”我問道。
“總之我們先下去。”他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那諾亞呢？”我迴過頭去。
諾亞沒什麽表情，但是臉部線條已經柔和了許多。
漂亮的紫紅色眼睛好像施了魔法，令人移不開視線。
“你先走，我等一下就跟上來。”他微微一笑。
我的心一緊。
“我不要。”我顫抖著身體朝他走去，然而被劉奕煒緊緊地抓住，根本脫不了身。
“你先下去，我一定會跟上來。”
“我不要！！”我喊道，“我要跟你一起！！”
這時，頭頂轟鳴爆炸。
整座建築像是要坍塌似的，搖晃個不停。
“……來不及了！”諾亞低喊一聲，連忙轉身就跑。
整座建築搖晃個不停，似乎又發生了輕微爆炸。
到底怎麽迴事！
——難道是陽！？
我內心的忐忑不安更加明顯。
由於搖晃得厲害，劉奕煒一時沒有抓緊的我手臂。趁著這個空隙，我從他的鉗製中逃脫開來。
“諾亞——！！”
我邊叫著他的名字，邊朝他逃跑的方向追去。
陽……
諾亞……
——你們千萬不要出事啊！
part。42
煙霧彌漫。
每走一步路都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我覺得我簡直要迷失在這裏。
好像，自己身處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hr>
迷惑。
不解。
害怕。
恐懼。
憤怒。
悲傷。
妒忌。
喜悅。
乃至，幸福。
亂七八糟的。
似乎人一生中喜怒哀樂都夾雜了的，複雜情感。
我聽見有一個聲音說：你不行的，你做不到的，你是什麽也拯救不了的。
另外一個聲音說：不，你可以的。沒問題的。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
縱橫交錯在腦海，嗡鳴作響。
<hr>
又是爆炸聲。
四處都有爆炸聲。
煙硝迷霧，周圍的空氣渾濁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我發現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微微敞開著，裏麵有似乎蘊藏著極大的魔法能量。
我加快步伐，隨即跑了起來。
用力地推開門——諾亞、那個人，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陽和一直守在陽身邊的泠焱。
戰況，激烈。
無數的魔法元素和字符化成形體圍繞在那個有著美麗的銀色長發的男子身上，七彩的色澤飛舞，他的麵具已經斷裂開來。
銀色的眼睛仿佛象征著冰冷的世界。
在那一片銀芒中，看到的，隻有殘酷和無情。
諾亞那漂亮的紫紅色眼眸中隻有一片寧靜。
然而，那瘋狂在他身邊湧動的魔法元素和字符明顯地泄露了他內心的情感。
他們一動不動地冷眼看對方。
“泠焱……”我也顧不上正在僵持著的兩個人，連忙跑向泠焱那邊，“陽他現在怎麽了……”
泠焱那雙漂亮的銀眸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傲氣和生機，她蒼白著臉，身體微微顫抖，邊用魔法將生命力灌輸到陽的體內。
血……
陽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為了救我……”泠焱的眼神空洞，“所以……”
我慢慢地蹲下身。
輕輕撫摩著陽那緊閉的雙眼。
他的臉色蒼白。
身體冰冷，仿佛早已失去所有的溫度。
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
“他睡著了。”我說。
泠焱猛地抬起眼，銀眸中掠過一絲絕望的神色。
“他還活著。”
“嗯，他還活著。”我輕輕地笑了，“隻是睡著了。”
泠焱緩慢地低下頭，視線接觸到陽的那一瞬間，銀色眼中覆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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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此刻，在她的世界裏，仿佛，隻剩下他的身影，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b>
<hr>
他說，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呢？
為什麽？
我不懂。
可是現在卻瞬間明白了什麽。
你是因為，選擇了要離開我，所以，才跟我說對不起嗎？
可是，如果我說不原諒你呢？
你會迴來嗎？
你會迴來嗎？
我已經說了不會原諒你了，你會迴來沒？
呐。
<b>哥哥。</b>
<b>你會……迴來嗎？</b>
<hr>
我轉過身，看著諾亞和那個人。
我們現在似乎是身處大廳。
他們在激烈的打鬥中，無論是速度、魔法和格鬥技巧，任何水平看上去，似乎都是不分上下的。
——而這也僅僅是看上去而已。
事實上，那個人遠比諾亞要強。
施法速度和魔法威力，都比諾亞略勝一籌。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
諾亞絕對會輸。
他們在空中變幻著身形，時而緩慢時而快速，偶爾湧動在身邊的魔法元素和字符相互碰撞在一起，火花激濺，那一瞬間，雙方都從原地扭身消失，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而元素和字符則在他們曾經所在處爆發開來。
大廳裏所有擺設和家具都被炸得粉碎，在空中卷起渾濁的塵土。
“艾迪斯——”我喊道。
一束微微散發著紫光的光圈從我手中的蝴蝶花戒指中迸發出來。
龐大的生物瞬間顯現。
銀色的身軀散發著透明的光芒，晶瑩通透仿佛最美麗的水晶雕刻品。
艾迪斯低鳴一聲，朝那個人襲去。
他看清楚眼前的生物，動作停頓了一秒，諾亞趁著這個空隙手中往空中一抓，立刻有一把冰冷通透的劍浮現在手中，隻見他握住劍毫不猶豫地朝那個人刺去。
那位男子的動作停頓一秒又立刻躲開，劍尖在他白皙的臉上擦過，流下細細的血痕。
“嘖。”男子眼底掠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同時躲避著諾亞的第二次攻擊和艾迪斯頭頂的獨角凝聚朝他襲擊而去的冰晶，朝我這個方向衝過來。
我一躍而起，運用起魔法能量，保持著輕盈升起在空中的狀態。
心裏默念著各種複雜的咒語。
我的身體周圍也開始慢慢地呈現出複雜的魔法元素和魔法字符。
仿佛七彩絢爛的煙花纏繞在我身上。
“小心……！”不遠處的諾亞那本來寧靜至極的眼中掠過一絲慌張。
我連忙側身躲避，險險地躲過那名男子朝我投襲而來的暗黑魔環光圈。
要是中了這個魔法……五秒內動彈不了！
我要……小心！
現在我們懸在生死關頭，一定要……
“艾迪斯！保護陽和泠焱……！”眼看那坍塌的水晶燈快要砸在他們身上，我情急之下之能這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