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豎子爾敢!」


    房宗譽沒發聲,誰會理會一個弱者的嘶吼呢。


    而房宗譽也被王聿的話氣得不輕,但他沒失去理智。他要是出聲,豈不是坐實了王聿的話?隻要他還立著,房家就倒不了,所以他沉默他不急。


    對於王聿的所作所為,有些人看得明白,這是站隊了啊。有些人卻看不透,他們不明白為何王聿甘為先鋒得罪房家,你看,人謝家都還沒說話呢。


    王聿的作為,人王家的大家長就在旁邊,卻沒說話沒反駁。王直麵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王家老太爺淡笑不語。


    意思很明顯,王聿站的隊,他們王家認,就這麽簡單。


    王聿在外行事,他的麵子他說話的份量,就在於他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他王家認不認兜不兜底!


    王聿本人呢,從他能站起來的那一刻起,在王家的份量又更重了幾分。


    王家站隊是必然的,謝如沫治好了王聿的病,卻遭房家質疑,這便是王家站隊的契機。難道人家不站醫術更勝一籌的謝家反站房家,沒那個道理嘛。


    沈東籬摸了摸左手的板指,王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到了該站隊的時候就站隊,不要想著兩邊都討好不得罪,做騎牆派。騎牆派實力不夠的話,通常都會被兩邊的勢力率先收拾,不管是想漁翁得利還是想待價而沽,沒好下場。


    各人心思浮動間,王聿徑直朝武成帝走去,然後一跪,「皇上,學生好了!」


    「好好!」武成帝也是激動,「明年開春又是大比之年,朕特許你參加今年的春闈!好好讀書,朕期待金殿傳臚上有你一席!」


    「學生自當努力,不負皇上期許!」


    站在武成帝身後的宇文壽臉色古怪,看著王聿的眼神就像痛失珍寶,煞是好看。


    其實他內心的小人在捶胸頓足,就在謝羌恆將葛如沫認迴去那天,英國公建議他交好王聿。他嫌棄王聿一雙腿走不了路,而英國公覺得這並沒有什麽要緊,關鍵是王聿的腦子好用,可他沒將英國公的話當一迴事。


    這下他親眼見王聿站了起來,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了,直言後悔。現在去交好他,還來得及嗎?


    「房卿家,朕宣布謝如沫通過行醫資格證的考核,你可有異議?」武成帝已經不耐煩房家再在此事上扯皮了,直接一句話棺蓋定論。


    「臣不敢。」


    「那就好。」武成帝冷哼,然後並未過多責備房家,房家他還得留著來製衡白謝兩家呢。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武成帝沒有多呆,他肩負著社稷蒼生,忙得很。而武成帝不知,宮裏有一位故人已至。


    「謝少主,王大公子這是好了嗎?」


    「算是好了七八成吧,後麵的鞏固還是挺重要的。」


    得了答案,加上皇上一撤,有些人也陸續離去,他們趕著迴去整理今日的所見所聞。但每一個離開的大夫,在走之前都向謝如沫行了一禮。在杏林,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實力為尊!他們今天確實從謝如沫身上學到了東西。這一禮,她受得起。


    這一幕落在某些人眼裏,就有些頗不是滋味了,更多的人是若有所思。


    也還有一些大夫徘徊著不肯離去,他們還想著呆會是不是有機會向謝少主請教幾個問題。


    王聿對著葛如沫一葺到底,「我這病多虧了你,你雖然年紀比我小,但對我來說恩同再造。大恩不言謝,我王聿在此許諾,日後但凡有所求,我必有所應!」


    這些都不急,先按我剛才交待的養好身子再說吧。


    王聿知道她沒將他的承諾放在心上,也不急,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見識到他王聿一諾值千金的。


    隨著王聿的站和走,馮潛手腳冰冷,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他爹,不他馮家這次丟臉丟大發了。


    房家的質疑,他全然不看好。房家隻是不肯相信,房宗譽都沒辦法做到的事,人謝家一個小輩做到了。果然,都不需要謝家出聲,便有人將房家所有的質疑都打散了。


    他已經想不起來什麽鬼醫呂神醫呂了,整個人隨著離開的人流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忙碌了一場,謝如沫感到有些疲憊。白沉香梁道斌等人都挺有眼色,準備等其餘人離去後,和謝如沫打個招唿就走。


    就在這時,俞培盛領著一臉尷尬的俞徵聲過來了。


    俞培盛臉皮厚,先問謝老爺子安,又言及他兒子俞徵聲先前年少氣盛,在汝陰時與如沫有了些許誤會,今帶他過來道個歉,希望大家以後還能一起玩。大意就是這樣。


    俞徵聲的道歉,忐忑無比,其實人謝如沫早就不在意了。更不會因為他之前的事耿耿於懷,當然,他們也不是一路人,繼續保持著陌生人一般的關係就好。


    這一幕落在還沒走的葛如璽眼中,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聽著俞徵聲對她的詆毀。


    「......她早就知道她自已並非真正的傅家千金了,可恨,我一直被她所蒙蔽!」


    聽到這句,謝如沫尚未有反應,葛如璽已經忍不住了,她高聲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葛如璽笑得不懷好意,問謝如沫,「你聽了他羅嗦了那麽多,為什麽不告訴他當初是我和你一起救的他?」


    葛如沫壓根就不在意,她救過的人多了,每個人都去告訴都強調自已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嗎,累不累啊,也沒那必要。況且,他前倨後恭,這樣的人品她不屑!


    她不在意,俞徵聲聞言卻如遭雷擊!原來當初是她倆一起救的他,而非葛如璽一人救了他!


    「你當初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任由我誤會?」俞徵聲眼睛通紅地質問葛如璽,要是他當初知道,怎會落得現在如此尷尬的境地!怎麽著也會對謝如沫客氣很多。還有謝如沫也是,為什麽也不解釋,將錯就錯讓他誤會到今?


    他這樣難受,葛如璽就高興了。


    「我是既得利者,我為什麽要說?」能說出這樣的話,葛如璽也真夠無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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