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


    早。


    蘇明沒再思考別的問題,說做就做。


    “看到這張圖沒?abc,我是a,b是你和同源的東西,c是你……”


    “……”


    讓她也能‘叛變’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小夜研究過。


    理論上,雙修並非單純的隻優化蘇明的身體,她也一樣。隻不過,那種優化……更像是淨化。


    能讓病毒穩定。


    而後,再通過夏柚和夜夜,她再講過。


    完全可以將蘇明當做淨化器,更具體點講……那啥,就是關鍵的淨化物質。


    雖然很想當做是小嬌妻騙瑟瑟的借口,但架不住夜夜和夏柚都親口承認過。更別說蘇明自己也驗證過,不論是夏夜她們也好,雪兒當初能直視陽光也好,都證明自己的那啥似乎蘊含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分。


    當然,僅僅是淨化不夠。


    按夏夜的說法,同時還需要自主切斷與大部分肢體的鏈接。相當於電腦重啟一樣。重裝能自主控製的‘係統’。


    也更當然。


    蘇明還沒能等到機會真正實驗。畢竟現實裏沒有人需要再預防失控。


    小夜之所以會提出來,也隻是站在假如自己會再遇到的前提整理的。小嬌妻必然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個……”


    “……”


    見到小安戰戰兢兢的舉起手。


    “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就、就是……我要產生的化學反應,在多巴胺不受控製尋求解法的公式,這部分……不懂。”


    “……”


    “對不起。”


    “沒事,其實不用太懂,大概明白之後再按我說的做就行。”


    蘇明也不懂。


    啊。


    夏夜給自己講的第一版其實沒任何公式,就幾個字。多瑟瑟,多促使實驗對象分泌。


    第二版公式是蘇明半知半解聽來的。


    沒辦法。


    自己也要臉吧?


    總不能在說完要拯救她之後,直接就開口,來做。那還有一點胸有成竹的樣子嗎?怎麽看都像是想在最後沉淪,連吃帶拿。


    8月5日。


    上午。


    “……”


    我在臥室矗立大概有十分鍾了。衣服……很好換。


    本來也就隻有兩件,包臀的連褲襪。皮質的兔女郎膠衣。再加上兔耳朵發夾。


    隻需要幾分鍾就能換好。


    可我就是不太明白,這樣有什麽用。按蘇明先生的說法是,可以讓我精神高度緊繃……促進什麽成分。


    其實也不用思考太多。


    就按蘇明先生說的,相信他就好。


    可是……


    太羞恥了。


    皮鼓那的布連三分之一的臀瓣都蓋不住。褲襪緊繃,拉扯出橫線。我才稍稍邁步,就感覺隨時都會扯壞掉。


    衣服不是我創造的。是這本來就有。不合身……


    “還沒好嗎?”


    “……好、好了!”


    “……”


    盯視鏡子裏越來越扭捏的我,是不是這樣會更好?


    精神,確實按蘇明先生預想的更集中。


    會不會被恥笑?


    居然胖到幾乎撐破襪子。有勒痕。


    寶寶食堂前的布料也一樣,堪堪遮住。要是動作幅度大一點點……說不定都會立馬掉。我現在才想到,就像是電視裏選秀的兔女郎也不可能和我現在一樣,是真空。


    一定有無痕貼。不然萬一有什麽痕跡,不就走光了?我……我又不是國外自由的那一派。


    “……”


    戰戰兢兢打開門。


    蘇明先生的視線立馬掃過來,我不太敢去對視他的眼睛。不知道這種樣子……到底是漂亮,還是胖。


    “是不是少了個東西?”


    “誒?”


    我還沒反應過來,蘇明先生已經從臥室裏拿出毛茸茸的團子尾巴。


    那是個卡扣。


    如果要替我戴上……就得掀開褲邊,別進去。


    “等、等一下!”


    “……”


    就那麽自然的掀開嫌隙,扣上去。但與其同時早就因為我的臀部倍感壓力的襪子,也終於扯開口。


    太胖了。


    為什麽要對著s碼和均碼去選擇,覺得s碼我也能駕馭?


    “嘶。你出乎意料的……懂。”


    “?”


    咦?


    “我猜你會覺得胖,但我覺得剛剛好。非常好。”


    “行,現在試著把手變成觸手。就保持這樣和我戰鬥。”


    “……”


    誒?


    要穿這種衣服戰鬥?


    不是要瑟瑟嗎?


    就這種襪子,不行……肯定走兩步口子就會越來越大,領口說不定也會突然掉。


    還有,蘇明先生親手別再皮鼓後邊的尾巴,也越來越讓我奇怪。


    真的不是瑟瑟嗎?


    “不是。大白天的為什麽會想這玩意?”


    “我說過要拯救你。”


    “……”


    好帥。


    蘇明先生右手浮現出透明的長刀,還有淡淡的幽藍色光芒。


    就像綜藝裏的劍客。


    “喂,醒醒,觸手呢?”


    “……”


    我其實,不太想讓蘇明先生見到這種樣子。


    卷起木棍。


    “能卷木棍,別的也能卷吧?”


    “誒?”


    “認真點,這不是過家家。是真的再讓你試著掌握這具身體。”


    “……”


    我也不知道蘇明先生到底是因為希望我不要太介意觸手之類的,才故意用奇怪的話吸引我的注意力。還是真的有興趣。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很開心。


    不需要催眠。


    也不需要再瞞著。隻是普通的待在一起,共同努力做某件事。


    “咯嚓——”


    等等。


    為什麽蘇明先生專門認準我在意的皮鼓出手?還那麽恰到好處的劃開?


    “不想出戰敗cg,就再認真點。”


    8月5日。


    晚。


    其實核心的地方,更重要的反而是夜晚。


    蘇明早就想過,自己究竟是不是魅魔之類的……大概真算吧?


    能讓小夜變成小嬌妻,也能讓雪兒從懼怕陽光的雜質血脈變成比純魅魔和吸血鬼還要純的新品種。


    甚至就連作為普通人的安詩瑤,皮膚也能越來越好。


    要放在看過的本子裏,有這種能力的多半都在某私立貴族女子學院。


    “努力去感受身體的變化。”


    “嗯……我、我會的。”


    “……”


    真會嗎?


    蘇明倒是真有餘力觀察她。


    但她……滿臉潮紅,不自覺哈氣,似乎早就進入狀態了。


    理論上當初如果不選擇被夜夜吃掉,可以變成真的和她多瑟瑟,試著淨化她。


    8月6日。


    浴室。


    “怎、怎麽能讓您幫我洗……”


    “沒什麽不能的。夫妻就是這樣,互相幫忙。”


    “……”


    幫她洗澡,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卸下掩住肚子和寶寶食堂的浴巾。


    畢竟是和瑤一樣的身體。


    隻要可莉沒藏住,就會很明顯的告知……有反應。


    “這也是要做的一環。越是精神高度緊繃,越要去體會身體的變化。”


    “……”


    白天的戰鬥很兒戲。


    她沒拿出真本事,蘇明沒法認真。哲學之刃那玩意使出全力是真能砍下她的觸手。


    也鋪墊的差不多了吧?


    或者說之前其實就做的挺多。


    “明天,我不會再留手。如果你顧慮太多,到時候真的會一事無成。”


    “……”


    也沒辦法。


    雖然蘇明很清楚,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死。


    但她不知道。會害怕失控,害怕真的變成自己解決不了的姿態……得想個法子加快進度。先看看她真失控是什麽樣。


    8月7日。


    上午。


    我認真的卷起木棍。也收迴了大多數能收迴的外肢節。


    觸手變的更加龐大,醜陋。


    怎麽樣才能按蘇明先生說的使出全力?


    “有點意思。再來。”


    “……”


    見著蘇明先生甩了甩手,重新拿起刀。


    其實我想的有點奇怪。


    嗯。


    就是覺得很醜陋,想早點結束,早點到晚上。比起和蘇明先生打架,我更想迴到臥室。


    到那種時候就可以什麽都不想。


    隻要感受是怎樣被疼愛的就好……這種想法,有點違背蘇明先生的意願。


    可沒辦法!


    太舒服了……


    而且,隻要我按蘇明先生的說法換了衣服,順便加點小動作……故意撕破襪子什麽的。就好像會更喜歡我。


    可就是這樣嘛。


    要我感受身體的變化,雖然說的那麽認真……可我,那個,就隻能感覺到蘇明先生的變化。哪還有什麽餘力關注自己。


    唔。


    不能說。


    下次,今晚再努力……努力觀察自己有什麽變化。


    8月7日。


    晚。


    蘇明先生問了個很現實的問題。


    “它什麽時候迴來?”


    “……”


    我迴答不了。


    隻知道那天,身體確實有不受控製的跡象。但最近壓根就沒感覺有什麽迴來,也沒收到過它傳遞的信息。


    “算了,總之在那之前學會搶奪這具身體的控製權就行。”


    “到時候你得當我的幫手,才有勝算。”


    “……”


    我太過分了。


    明明知道蘇明先生沒在開玩笑,卻總是每晚都沉淪進去。


    沒辦法抗拒那種溫暖。


    可我也真的不知道身體有什麽變化,真要說變化……就是,蘇明先生手法越來越瑟氣。我也越來越容易陷進去。


    有點妒忌什麽的。


    一切都那麽熟練。明明我還經曆的不多,但卻好像也要習慣被蘇明先生捉弄……變得有點澀。


    8月8日。


    早。


    床上隻有我。


    之前蘇明先生都會拉著我起床。今天沒有。


    “……”


    我打算拿出木棍,按部就班的去練習。


    “不用。我自己練練就行。”


    “……誒?”


    但是被拒絕了。


    我拿起木棍,站在那。就望著蘇明先生揮刀。


    “你幫不上忙的。沒事做可以去織毛衣。可能在它來之前會先度過冬天。”


    “……”


    “沒開玩笑。一直瞻前顧後,拿不出全力的你,沒辦法派上用場。如果是瑤的話……算了。”


    “……”


    我真的沒有偷懶。


    已經試過收迴大部分外肢節,收迴那些我親手創造的‘人’。但就是贏不了。


    我既不懂刀術,也不懂棍法。隻是胡鬧,拿身體自帶的能力戰鬥。


    8月8日。


    晚。


    蘇明先生受傷了。不是遇到什麽東西,練傷的。衣袖全是血。


    “沒事。”


    “想要贏它。就得拿出斷手斷腳甚至死的魄力,不然怎麽救你?”


    “……”


    我說不出話。


    也沒辦法抱著期待待會會被怎樣疼愛的心情,去幫他擦拭傷口。


    “嗯?原來你會治療?”


    “……啊。”


    我不知道。


    隻是看著那麽可怖的傷口,不自覺伸出手。


    8月8日。


    深夜。


    我以為沒有節目。不會被疼愛。


    “……”


    但蘇明先生還是碰到我的身體。


    “這也是必要的一環。簡單而言,我那啥有促使你能更穩定的成分。雖然你聽著可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真的。”


    “……”


    我沒反抗。


    任由蘇明先生褪去浴巾,盯視,可為什麽要盯著我發呆?


    “抱歉,我想起……沒什麽。”


    “……”


    那種眼神,壓根不是前幾日無可奈何的樣子。更像是失望。痛苦。


    由我的身體能想到誰?


    白天說的,如果是瑤的話……她會怎麽做?


    “其實,就這樣死,死在這……也還好。”


    “對吧?”


    “……”


    所以,最近做的都沒意義?


    和我想的一樣?


    也不是單純的想帶我迴去,隻是從我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你終究不是瑤啊。抱歉。我有點困了。”


    “……”


    所以,沒法再對我有興趣。


    連那,也一下子沒了反應。對我倒胃口。


    8月9日。


    淩晨。


    奏效了。


    蘇明刻意的舉動,刻意讓她誤解的言語……確實奏效了。


    比預想的還要簡單。


    “我是……假的。”


    “什麽都是。”


    “討厭很正常……全都很熟練也很正常,本來就不是我。”


    “……”


    麵前是比前幾天聯係恐怖太多的東西。就說嘛,觸手怎麽可能就隻有兩條。


    現在才對味。


    夜視能力也沒法用的霧氣也有了。


    “都是我的錯。”


    “但是……我就不行嗎?我這樣……怪物。一點點也沒辦法喜歡?”


    “……”


    可她失控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對?


    就算贏了蘇明,用觸手圈住。也不是要殺掉。


    “我很喜歡喔?我一直都……”


    “看,都變成這樣啦。”


    “你也要……蘇明先生也要,對我有興趣。”


    “……”


    壞了。


    她失控的方向是想把自己變成戰敗cg。


    “還要。一直都要……”


    “……”


    不會因為瑟瑟死掉吧?觸手纏的太緊。


    蘇明也沒辦法再用加成。副作用也來了。


    草。


    這種讀檔的方式……是不是太過分了?比被絞死還過分。


    8月10日。


    晚。


    蘇明沒死。


    腦袋下就是柔軟的大腿,視線被蒙蔽,看不清她的臉。


    身體非常沉重。就連睜眼都費勁。


    “……蘇明先生?”


    “……”


    “嗚,對不起……”


    枕著的大腿在顫抖,連著寶寶食堂也在抖。是在哭嗎?


    太誇張了吧?


    明明有寶寶食堂擋住,臉頰居然還能被溫熱的眼淚打濕。


    “我、我明明知道,是激將法……卻還是。真的,對不起……”


    “差點就……”


    “……”


    蘇明不擅長安慰人。


    哪怕是真的安詩瑤在麵前掉眼淚,會選擇方法也隻會是兩種。


    第一,啪到不哭。


    第二。


    “小安啊。”


    “我看你這身體也沒那麽差勁,差點沒給我吸幹。之前都是裝的?”


    “嗚?不、不是……”


    “以後節製點。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


    不對啊。


    換成現實裏和安詩瑤一起,用奇怪的話轉移話題百試百靈。能讓瑤哭著哭著笑沒好氣的笑出鼻涕泡咬人。


    怎麽換成她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就算蘇明先生把我當做她的替代品,我也很滿足。”


    “我也不會有怨言……”


    “……”


    沒說過當替代品啊?


    能不能先放開自己?


    現在的自己真的很虛,經不住寶寶食堂洗臉,真的會窒息。紅溫了。


    8月12日。


    深夜。


    已經做過很多次實驗了。


    按她的說法,隻要是明確違背怪物的意願……包括主動在自己這婉轉承歡,低聲下氣。或者不催眠。


    都會促使身體有不受控製的跡象。


    “……”


    但她現在完全沒有。不論做啥都很順利,之前隻能操控一部分的‘人’,現在全匯集成觸手也沒關係。


    具體的行為,表現為大觸手和小小的蘇明……很順利很奇葩的瑟瑟。


    本體也沒任何跡象來。


    一切平靜。除去這世界‘人’越來越少,幾乎變成隻有蘇明和她的世界以外,沒任何變化。


    “蘇明先生!”


    “您看……我能捏人!”


    “……”


    而且,現在的她情緒非常穩定。


    似乎誤打誤撞解開她的心結。變成能主動捏雪兒她們出來……一種玄妙的大方態度。


    “她們說的台詞,都是我……我想的。那個……是我想的。”


    “……”


    不要強調了。


    隻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得出希望被誇獎。


    太澀了。


    大被同眠同時所有‘妻子’一起,但又其實所有妻子的反應都是她控製的。


    兔女郎盛宴。


    都說了不要拿這種東西考驗幹部。


    到底是哪個幹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真的不算一次性把所有妻子都得罪了吧?本質上,她捏的,也是她。對,這不算出軌。就像小夜說的,仿生人完全無所謂。


    好吧。


    自己是出生。


    所以,如果壓根就沒有boss迴來,她就是最終boss。失控的問題解決,要考慮的……是不是該變成如何離開這?


    8月15日。


    很遺憾。


    即便她探索到越來越多的能力,越來越能完全掌握身體。


    但就如最開始說的一樣,她有很多東西都是固有印象……沒有依據。這世界並非是她創造的。


    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怪物的血肉造的。


    住的房子就不是。吃的東西也不是。於蘇明的觀察來看,更像是……某種真的經曆過末日的世界。空無一人。


    所以,太陽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這還是在地球?並非其他世界。


    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冬市還是冬市,撿到的報紙或者手機……能查到的信息,頂多是個正常運行的社會。


    那能思考離開的辦法,隻有‘殺死’她?


    她能離開這嗎?她從這呆幾十年,或者千百年,就能到現實嗎?


    8月15日。


    怪物會有‘仁慈’的一麵嗎?


    我沒想過。


    但覺得,失控也許真的解決了……也許,我真能隨蘇明先生找到某種辦法迴去。


    這樣希冀過。


    最近過得非常快樂,幸福到我幾乎忘掉……我是怪物。之所以變成怪物,是因為更恐怖的東西。


    而那東西,它,說過會來。


    為什麽會去想,怪物要從某種地方步行來,或者以某種玄妙的姿態降臨呢?


    我是最近,隨著越來越理解這具身體的構造,能力……越來越多次嚐試蘇明先生說的‘失控’,最厲害的姿態。才開始覺察。


    怪物壓根就不需要來,它一直都在。


    就在我身體裏,和我共享。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蘇明先生說。這根本不是失控與否的問題……本來就不是我的身體。那些並非我創造的‘人’,變成肢節迴收後,現在反而成了不可控的東西。


    我能感受到它強烈的想法。


    收迴所有身體。


    吃掉……蘇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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