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麽?”蔣盛一聽這話似乎又毛了,眼看著又要開戰。張原及時衝了進去,一看一屋子的人,三個警察坐在中間,蔣盛坐在右邊,身邊圍著許多人。毛二皮坐在左邊,捂著腦袋。


    “都不要吵了!”張原一聲喝住正要起身去抓毛二皮的蔣盛。


    三個警察一看張原來了,都似乎鬆了口氣:“張書記,這事還得您這邊來調節安撫。也不是什麽大事,都沒受傷,我們這邊隻能勸勸,總這麽出警可不好。”


    張原很有些歉意的對他們表達謝意。警察看這邊有人處理,就離開去專心處理養雞場失竊的事去了。


    張原拍了拍蔣盛的肩膀,就指著毛二皮說:“你怎麽迴事?雞都看不住。又丟了多少啊?”


    “張書記……這個……”毛二皮是個禿頂,尖嘴猴腮的瘦的不像樣子,衣衫也髒得不像樣子,他撓撓僅剩的幾根毛發,閃閃爍爍又討好的說,“這迴丟的少……七八隻吧……”


    “少?七八隻還少?我還得表揚你咯?”張原一拍桌子,氣得唿唿直喘氣。


    “毛二皮連媳婦都看不住,甭說雞了!哈哈哈”


    “哈哈哈!”


    不知道現場誰戲謔的說了一句,會議室的人都跟著笑開了。


    “呸!那個不要臉的東西誣陷我呢?不抽的他找娘!”毛二皮擼起袖子要找人。


    張原一把拽住他怒斥:“得了,都散了去,不幹活啊?毛二皮,蔣盛留下,其他人都走走走,都忙活去!”然後指著毛二皮說,“別給我耍花樣,說,怎麽迴事?”


    會議室裏就剩了我們四個人。這時毛二皮湊近張原說:“書記,我跟您說吧,就是我不喝酒……也攔不住!”


    “為啥?”


    毛二皮忽然神神秘秘起來,兩個小眼睛瞪得通紅,一張嘴滿是酒臭味:“我跟你說我看見了,是怪物幹的!”


    “什麽怪物?他就是推卸責任!”一旁的蔣盛說。


    張原對蔣盛擠了擠眼睛,表示讓他先說說看。


    毛二皮說,他看到的,是一隻巨大的四隻腳走路的怪物,有大象那麽大,身上毛茸茸的,全身還長了很多眼睛,藍的綠的都有。那東西走進養雞場,嘴巴裏伸出好多條舌頭把雞一隻隻卷走,聲音很輕很輕!


    看剛剛所有人的態度也不難發現,這個毛二皮應該是個混子一類,任人一聽都覺得這酒鬼造謠呢,或者做的夢呢,張原和蔣盛看樣子也是不信的。我卻心裏咯噔咯噔的不規則跳著,腦子裏總想著那個一身長滿了人臉的,來自地獄的怪物九屍,但是,如果是那種怪物,人類是不可能看見的吧?那這個人看見的是什麽呢?


    於是我等他們開始數落毛二皮,我就打了個岔說:“這麽大的農場總有監控吧,看看監控不就清楚了。”


    蔣盛看了我一眼,疑惑的看著張原。


    張原簡單介紹了一下,說:“上次丟了雞,警方就來調過監控看了,那個賊很厲害的,迴迴都躲過了監控的範圍,貼著死角幹的。”


    “我們一開始還懷疑是自己人監守自盜呢。”蔣盛接了一句。


    “聲音呢?他既然說是大怪物,總會發出聲音吧?監控有能拍到音頻的嗎?”我又說。


    張原看向蔣盛。蔣盛想了想說:“其餘的監控是不能,但是養雞場裏麵有一個我安裝的連接我的電腦的觀察雞用的監控,那個是可以錄下聲音的。”


    我們趕到養雞場,警察正在一一勘察,結果還是和上次丟雞一樣,沒有任何線索。


    “這賊狡猾得很,連腳印都找不到。而且動作利索,沒被偷走的雞都沒有受到什麽驚嚇。”警察分析說,“難道可真大了。”


    蔣盛提出了我剛剛的觀點,於是我們又一同去查看那個觀察雞的監控。那個監控被安裝在雞籠的中心位置,用來拍攝孵蛋母雞與孵化小雞的溫室。


    打開昨晚的視頻,一直都很平靜,聲音開到最大也沒有聽到什麽異常。雞群咯咯唧唧的也是正常的叫聲,連一點異樣的叫聲都沒有。沒有我預想的那種,但是,卻有個瞬間差點被忽略,幸好,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能不能稍稍倒迴去一下,就一秒多一點。”我忽然喊住。


    警察和張原他們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一副我是誰,幹嘛管這事的表情。我懶得解釋,就說自己好像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毛二皮被我這一說,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說:“對吧,就是怪物,你看人家美女看見了,倒迴去倒迴去,免得你們都不信我!”


    “給他倒迴去看看就看看,我就不信了!”蔣盛也來勁了,操作電腦開始一幀一幀的倒。


    果然倒到一秒零零點幾的時候,我喊了一聲停!全部都緊緊的盯著屏幕。隻見一個太小太短太細節的細節就這樣被保留了下來。那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當然,那不是雞的尾巴,因為實在太快了,隻能麵前覺得那是類似大型犬類的尾巴。


    “會是什麽?狗?狼?”張原有點緊張。


    毛二皮得意的說:“我就說吧,是很危險的,反正不是人幹的。”


    “那也不是怪物啊!”蔣盛怒懟。


    毛二皮說:“嘿!我告訴你們,我真的看見了,就是一隻大象那麽大的怪物!我要是說謊,我不得好死!”


    我死死盯著那根尾巴的影子,總覺得不管是狗還是狼,似乎……都顯得有點小。難道是黃鼠狼?那毛二皮那麽篤定的說的大個子的怪物又是怎麽一迴事?


    “反正不是人!”


    “反正也不是怪物!”


    毛二皮和蔣盛爭執不休。


    我說:“如果隻是野獸,為什麽這麽聰明的知道躲過人類的監控?”


    在場的人聽我這麽說都陷入了沉默,是啊,動物會這麽聰明嗎?


    “我們這樣是想不到的。”我接著說,“現在隻能說明一件事。那東西還沒發現這個監控的存在。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


    大家都理解了我的意思。是要利用這個隱藏著的監控拍下畫麵。那東西既然這麽聰明,我們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隔了一天,還是讓毛二皮喝了酒去守養雞場,這迴,蔣盛已經把攝像頭的設想範圍擴大。而農場的其他人都在警察和張原書記的部署下分部在農場各個角落等候。


    就等著那東西上鉤了。


    到了深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但是每個角落隱藏的人都沒有看到任何情況,都在打嗬欠了,忽然聽到養雞場傳來毛二皮的尖叫聲。


    “有怪物!有怪物!”


    所有人一起衝到了裏麵,卻哪裏還有什麽怪物存在?隻有毛二皮癱坐在地上,褲子都濡濕了。


    “毛二皮,咋迴事?”


    這迴,連蔣盛都沒有冒火。毛二皮雖然是個混子,膽子卻從沒這麽小過,如果隻是一隻或者幾隻野獸,不至於把他嚇得這麽無形無狀醜態盡顯。到底他看到了什麽呢?


    於是我們趕忙去打開那個監控查看。


    這迴!果然不出我的預料,那個隱藏的監控拍下了那個所謂“怪物”的完整影像,所有觀看的人都驚呆了,的確如毛二皮所說,那是個像大象一個大個,毛茸茸的一身,還有許多藍綠眼睛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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