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到這時,就算他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那推白骨主人的身份了,估計就是個盜墓賊,然而他半路就被那石林困死在裏麵了。


    看著他臉上被水蛭咬的傷口,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說,那村裏被吸了血的老人,是不是這水蛭搞的鬼?”吳小哥走在我左手邊,他扶了扶墨鏡說:“不是!傷口不一樣。而且你沒注意到,那些村民被咬的地方都是脖子嗎?你覺得水蛭會挑三揀四的去找你脖子下口嗎?”被他一說大夥都紛紛點了下頭。可是問題又來了,如果不是水蛭,又會是什麽東西?老茅一路上都悶著,聽我們講。不管誰說話,他都不斷點頭。


    這時吳小哥忽然停下了腳步,我以為又有什麽事情發生,條件放射的向後跳了一步。隻見他從包裏拿出了火把點上,那是他在下洞之前用一根小木棍做成的。我假裝咳嗽了一聲,來掩飾一下我的尷尬。小聲的問師兄:“他這是幹什麽?”師兄打了個噴嚏說:“在洞裏麵,越是深入,有時候空氣就約稀薄,當你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那火把就是用來預警的!”我心想,有這麽一個人一起辦事,到哪都可以橫著走了。心裏對未知的恐懼也少了許多……這個洞其實沒什麽奇特的地方,上方呈一個拱形,地麵很平攤,直直的不知道通到哪?


    又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鍾,這洞好像快到盡頭了。因為在手電和火把的照射下,能看到前麵已經沒有洞壁了,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等我們走到近前,原來這裏變寬了,一個半圓形的洞頂,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有很多針狀的鍾乳石眼看就要上下相連了,可上麵的鍾乳石已經不再往下滴水。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那些鍾乳石上的結晶體反射著點點光亮。這裏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環顧一周就能記得個大概。在我們麵前出現了和我們身後差不多大小的四個洞,相距大概有兩米多。我一看到這個一字排開的四個洞,就知道要發生我最不願意遇到的情況。老茅最先說了一句:“我們應該往哪個洞走?”每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思考著對策。吳小哥又喝了一口水,看來之前那沼澤洞對他的消耗還是很大,這一路走來都喝了幾次水了。他不斷以很小的幅度搖著頭,好像在用眼睛掃視著這四個洞,對我們說:“看來我們要分開走了,一個一個去找太浪費時間,咱們來分一分誰走哪個洞。”雖然知道會發生這個情況,但在這到處黑漆漆的山洞裏,我是真不願分開行動。心有不甘的對姚小姐問道:“姚小姐,你能不能用你那羅盤,看看我們應該往哪個洞走?”那姚小姐搖了搖頭:“這裏每個洞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按理來說進哪個都一樣,但你無法知道後麵它們會繞到什麽地方。”聽她這麽一說,我一下子就泄了氣。師兄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肩膀說:“老弟,你和老茅一組。我和姚小姐、吳小哥各探一個洞。”其實在下來之前我已經想到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狀況。可到現在我才發覺,自己真的沒有做好準備。師兄讓老茅和我組隊已經是夠照顧我了,姚小姐是這裏唯一的女同誌,怎麽看也是應該有個男的照顧她,師兄這句話已經是在為我先下手為強。所以我也不能給他丟人。如果不是遇到師父,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想到這,心裏暗叫:他娘的,幹了!咬了咬牙答應道:“好!”


    接下來我們商量了一個對策,要是哪一組發現自己走的洞是堵死的,那就再迴到這裏,在洞上畫個叉。等個十分鍾,要是沒看到有人出來,那就隨便找個洞再走。遇到危險應該怎麽怎麽,找到地方又該怎麽怎麽,路上一定要做好記號什麽的......


    說來我們對這個地下一無所知,也隻能用這最笨的方法探洞了。


    商量完後,我們平均了一下裝備和食物。用我那滿是淤泥的外衣,把分給師兄的東西包好,綁在了他腰上。我看著他,把戴手腕上的九子鎮魔珠塞進了他手裏:“老哥,你的東西都丟了,拿著這個防身。”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用拳頭錘了一下我的胸口:“老弟開始知道心疼哥哥我了?”然後拉開外套的拉鏈,從衣服的夾層中掏出了一麵銅鏡,在我眼前晃了晃。原來他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登山包裏,師兄這人看起來粗裏粗氣,做起事來卻極其細致,在這一點上我確實不如他。吳小哥看著銅鏡又皺起了眉頭,他好像每次思考問題就會這樣。姚小姐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我就知道,師兄的這銅鏡是個了不得的法器。他又從衣服夾層裏拿出各種各樣的附錄塞到我手上說:“都拿著啊!技多不壓身,錢多不嫌重!”他看我把一張張附錄疊好放進口袋,才安心的點點頭:“去吧!”望向我的眼神裏居然射出一種無比信任的感覺。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答應一聲“好!”然後一個轉身就向最左邊的洞口走去。


    等我和老茅走到洞口前,我又停了下來,轉身剛想問什麽。就聽到師兄大叫道:“哎!老弟啊!老哥我剛為你演了一出這麽催人淚下的壯行,你怎麽又打起退堂鼓了?”我靠!這死胖子原來剛才在演戲呢!我他娘的還差點被他感動哭了。他不去當個影帝我都覺得可惜了!在心裏暗暗問候了他幾句祖宗,也沒空去理會他。


    “吳小哥,你那火把還有沒有?”他沒迴答我,把他手上的火把交到了我手上。我也不再墨跡,拿起火把就進了洞。


    我在前麵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仔仔細細的看一下前麵的情況。剛才我們五個人一起還感覺不出什麽,現在才發現這洞裏安靜得有點嚇人。我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老茅,差點沒把我氣的背過氣,大罵道:“老茅!你他娘的離我這麽遠幹嘛?快過來!”他悻悻的笑了笑,從七八米遠的地方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離我這麽遠,是不是想看我倒黴,自己好跑路啊?”他突然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莫老弟啊!話不能這麽講,我們廣西人最重義氣,你講這句話是在侮辱我們廣西人!”我被他這句話弄得沒了脾氣,再說下去我還成了民族的罪人了。迴了他一句:“我也是廣西人!”聽到我自報家門,他一下來了感情。查戶口似的一下連問了我十幾個問題,我就差沒把老祖宗從泥裏挖出來和他認認親了。煩歸煩,至少他能和我說說話,緩解一下我們緊張的氣氛。現在我終於感受到師兄剛才說的斜向下的走勢,而且這洞好像一直以很小的幅度向左偏,你要不是很注意更本發現不了,我之所以能發現,真的是被逼出來的,這老茅根本指望不了。心想:這洞最好一直這樣,千萬別又出現什麽鬼東西。


    可走著走著,老茅就不說話了。我又轉頭看他,這次他倒是沒有離我很遠:“老茅!你再說點什麽啊!”他用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然後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地對我說:“莫老弟啊,茅哥我有個事不知該不該講?”我看他這樣子可能還真有些料,故意低了低頭把耳朵湊了過去:“你說!”他又多此一舉的左右看了看:“我當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講的,你千萬不要和人家講了!”我點了點頭,雖然有些急,也不好催他


    “我當時根本沒有第一時間迴去,而是下來過一迴......”我一驚:“你一個人怎麽進到這的?”他向我擺了擺手:“你不要打斷我嘛!我當然不是從現在我們這條路進來的。那山塌下來的時候,中間帶有一個又大又尖的石頭,那石頭直接在地麵砸出了一個山洞,不過那泥石流把大部分都蓋起來了,你沒仔細看是看不出那裏有個洞的。”我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這老茅心思是夠狡猾的,來的時候,他故意和我們說祠堂裏有古書,又說被泥石流埋了,讓我們無形中放棄了去那看的欲望。我開始無法相信在我眼前的是個樸素的農民工。


    “我就是往哪個洞鑽下去的,下麵的洞實在太多了,又小。我足足轉了一晚上才找到那個地方。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洞穴,裏麵冷的要死,我當時帶的火把都快熄滅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有幾大!”他說到這時,眼裏慢慢的出現貪婪和一絲恐懼的意味“那洞裏有一個巨大的石門,那門上鑲著鵝蛋大的紅寶石。可就在我準備從那小洞鑽出去的時候,我...我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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