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件件上頭,胡一下不敢再牛飲,開始小口小口喝著,對麵的詹亦楊支著下巴看她,胡一下有些不確定,是酒精作用,還是他一瞬不瞬的目光讓自己醉了。

    他擱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詹亦楊撇一眼來電顯示,沒理會,胡一下吊起眼睛迴視他,有待你大舌頭:“你....幹,幹嘛不接?”

    他這才不甘不願地接聽,對方似乎很急,聲音很大,連胡一下都聽見那人在說什麽,“準新郎官都開始祝酒了,你躲哪兒去了?趕緊迴主會場吧。”

    詹亦楊:“就來。”說完卻直接關機。

    胡一下搖搖晃晃的準備起身,也被他接住。胡一下打個酒嗝:“不過去?”

    他的答案全寫在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胡一下搓搓鼻子坐迴去,歎口氣,心裏想:撒謊精!

    詹亦楊目光淡淡,劃過他的臉:“我現在趕去,場麵很可能失控,撒謊才是最兩全的方法:懂?”

    奇了怪了,自己在想什麽他都知道,還讓不讓人活了?胡一下不甘地努努嘴,低頭嘬一口酒:“瞎子都能看出來假洋妞有多不樂意,特別是在看著我倆的時候,她眼裏就仨字--狗男女。我容易碼我,為了吃她塊牛排,還要忍受他的奸視!”

    他笑了笑。

    “笑毛笑?一不小心撿了人家用過的,你知道老娘有多受傷嗎?”說真說著,還真就悲從中來,胡一下灌下一大口。

    酒入愁腸愁更愁,她還沒來得及稍微感時傷懷一下,他又給偷得杯子斟滿。

    她扁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有點滑稽,詹亦楊不覺笑出聲:“你認識我的時候比她早,你愛上我的時候,她早已成了哥們兒得女人。你不必自責。”

    胡一下作勢就把酒杯往桌上一搭,看起來挺氣憤的:“牛看看你,又騙我!第一,咱去年才認識。第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愛你?撒謊撒得技術含量點成麽,我清醒著呢,不好糊弄。”

    詹亦楊聳聳肩,毫不在意,也不點破:“那咱們就做一對狗男女吧,也挺不錯的。”

    胡一下聽著直搖頭,手指一下一下地虛指著他的腦門,“你這年輕人三觀不太正,怎麽可以..........”

    可惜沒說完就被詹亦楊打斷:“這是幾?”豎起兩根手指在她麵前晃晃。

    胡一下還真有點看不清,醒醒神,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猶豫了半響:“三....哦不,二!”

    詹亦楊似乎有些失望,抽走她手裏的小酒杯,換成大杯,在替她斟滿。

    不明所以的胡一下見杯子變大,眼睛都放光,歪歪倒倒地傾過上半身,滿意地拍拍他的頭:“嗯....真乖!”

    詹亦楊頭發都被他揉亂了,依然保持笑容看著她,不時替她滿上。

    很快胡一下就喝趴下了,依舊舍不得放下酒杯,枕在自己胳膊上,小口小口抿著喝,迷迷糊糊地聽到他似乎在說:“你不是總吹牛說自己記性好?06年的事而已,你怎麽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胡一下確定自己聽錯了,索性不搭理,然後就聽到那句:“許方舟迴來了。”

    許.....方舟

    潛意識裏的那根弦就這樣被撥動了,胡一下突然有些慌張,下意識地正襟危坐。

    不知為何,對麵的他因為她這種反應,臉突然一沉。

    可過了這短短幾秒鍾,胡一下早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麽會有一瞬間的焦慮無措,隻傻嗬嗬地對著他笑,不客氣地把酒杯推給他:“來!給爺滿上!”

    詹亦楊冷臉接過她的酒杯,卻不是幫她倒酒,而是把杯放到一旁,起身繞到她這邊,攙起她:“走吧”

    胡一下被帶離餐桌,戀戀不舍地迴頭,醉的已經看不清杯子到底藏到哪兒了,隻好伸手去抄酒瓶。

    可無論她怎麽伸手都夠不著那酒瓶,反而被某種不容抗擊的力量帶著離它越練越遠。什麽情況?

    胡一下迷迷瞪瞪地低頭,看見自己腰上橫著某人的手臂,這才反應過來。

    她差點就要掙紮,恰逢此時耳邊響起柔柔的聲線:“乖,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真好聽...胡一下迷迷癡癡地順著聲音來源抬頭。

    麵前這張臉

    一看就讓人特別有食欲胡一下舔舔嘴巴

    詹亦楊隻見她小小的舌頭像居心叵測的蛇信子,唇上紅豔的色澤危險又誘惑,未及反應,她已經墊腳湊了過去。

    她的嘴唇在讓頸項上留戀一番,似乎很滿意這樣的觸感,她“咯咯”地笑起來。

    這情況詹亦楊之前遭遇過兩次,如今早有準備,一手牢牢抓住她兩隻手腕,免得她在上演讓人無語的“猴子偷桃”,另一手環住她肩膀,盡快帶她離開。

    這這女人喝醉時比清醒時狡猾得多,詹亦楊一不留意就被她掙脫了,要捉她迴來,反被她牢牢

    摟住脖子,要掰開她的手,無奈她一喝醉就變身金剛芭比,力氣大的他個大男人都險些被她帶倒。

    此時的他們離主會場不到百尺,司儀放說完話,所有人都沉浸在溫馨的安靜之中,

    詹亦楊頗多顧忌,動靜不敢太大,她卻渾然不覺,膩歪地拿臉蹭他:“香香嘴巴.”

    他不肯就範,胡一下皺著眉頭扯開嗓門:“香一個,就一個!”

    這一喊,不得了,如同丟進水中,頓時炸出一片詫異聲,不明所以的客人都開始左顧右盼,尋找聲音來源。

    沒香到嘴巴的胡一下死活不肯走,某人一向飛快運轉的腦子如今也有些力不從心,情急之下詹亦楊隻能轉過身去,高大的身形如同一道屏障,好歹把這女人藏在自己身前。

    詹亦楊低頭,淺淺一吻,她的嘴卻如同小小的吸盤,又吻又啃,熱情至極。一一邊吮還一邊哼哼唧唧,十分滿足的小樣。

    直到她盡興了,兩人嘴都有些腫,她總算聽話,詹亦楊帶她走,她也不再反抗,隻是偷偷地把唇上的口水擦到他衣領上。

    可沒走兩步,她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得眉毛都揚了起來,詹亦楊隱隱猜到她這是怎麽了,剛準備阻止,她已經衝著身後某個方向,大幅度地揮手招唿:“hi,假洋妞!”

    這場香豔的“真人秀”,遠沒結束。

    詹亦楊把車拐進民政局大門,停下車透過後照鏡檢查易容。他的頭發亂了,臉被抓傷,襯衫紐扣被扯掉了兩顆,露出脖頸上一個唇印和兩個牙印,手臂上還有她的口水。

    幸好在他的誓死保衛下,皮帶還在,下半身還沒有失守。

    這次的經曆,絕對刻骨銘心。

    詹亦楊擦掉唇印,豎起風衣外套的領子,直遮到喉結處,這才開門下車。

    原本正攥著他領帶玩的起勁的胡一下立馬丟了領帶,撲過來摟住他胳膊,,死活不讓:“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你別走!”

    詹亦楊試著掰開她的手,未果。

    “那裏.....”他指一指民政局的牌匾,“.....有床還有酒。你再不進去,就搶不到了。”

    “床?”她嚶嚀一聲,似乎有些動心,摟住他的胳膊漸漸鬆開,可惜下一秒她就反悔了,重新撲到他懷裏,“我不要睡床,我要睡........睡你。”

    詹亦楊歎氣了。

    “我睡床,你睡我,這總

    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她終於滿意,笑嗬嗬地賴到他肩膀上,一副惡霸強搶民女的架勢,說一個字就點一下他的鼻尖,“待會要好好伺候爺知道不?”

    “任爺享用。”詹亦楊答得戲謔。

    她下車拉著他一路小跑,竟然沒有半點重心不穩,隻有兩頰的緋色和一身的酒氣在提醒---這是個已經伶仃大醉的女人,詹亦楊覺得神奇,旁人覺得驚奇。

    填表、等候、拍照.....胡一下始終黏在他身上,不滿地嘟囔:“這什麽破酒店,入住還要拍照這麽麻煩?”

    工作人員估計是頭一迴遇見這樣的新人,發放了號碼牌之後,懷疑的目光仍不時地瞟向他們、

    “她剛在訂婚禮上喝醉。”詹亦楊淺淺一笑,邊解釋邊小心翼翼地把胡一下的頭摁倒自己的肩膀上。

    醉妞貪婪地笑起來,嘴唇在他側臉到鎖骨的那一段撕磨,在沒功夫說醉話。

    工作人員直覺這男人對女朋友寵到極致,打量打量他,眼裏甚至帶著幾分欣賞:“剛訂婚就結婚啊?”

    詹亦楊但笑不語。

    這年輕人越看越討喜,工作人員對這樁婚事算徹底上了心,“要不等她酒醒在給你們辦吧,新娘子的照片如果拍成這樣----”指指胡一下通紅的臉,“--她到時醒了怕是會生氣。”

    還不等詹亦楊開口,懷裏這醉妞已經斷然拒絕:“我不要等!就現在!而且...我沒醉...”

    片刻後,兩人領著紅豔豔得結婚證相攜而去,工作人員目送他們下樓,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一表人才的男人愣是取了個瘋姑娘,可惜啊可惜

    胡一下有點暈了。

    不是說是高檔酒店?怎麽入住隻需9塊錢?房卡看起來還那麽廉價,簡直就是個軟皮的小本本?

    不是說有床有酒?怎麽他轉眼又把她帶迴車上了?莫非他也嫌棄酒店不上檔次,要換一間?

    新換的這間酒店,裝飾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車庫、電梯、大門、玄關、客廳、臥室....她怎麽好像來過好幾次?

    還是最最最關鍵的,不是說好她睡他的麽?怎麽他又壓她上麵去了?

    胡一下沒力氣思考這些,身體很酸、腦袋很脹,他還要一直亂動,漸漸地不止是酸,她都有些疼了。

    拍他打他,啃他咬他:“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

    “那你要哪樣?這樣?還是這樣?”他分明故意,邊問邊變著法子折磨她,她就像隻蜜桃,身體裏的汁液被他壓榨的一幹二淨,真是讓人氣憤。

    “嗚嗚.........我要在上麵!”

    胡一下隻記得自己說的這麽一句,之後的記憶,統統被撞成碎片,繼而被卷進高潮的漩渦,丁點兒不剩。

    像是從沒有止境的夢裏醒過來,胡一下睜開眼,短暫的腦袋空白後,第一反應,腰酸背痛。

    第二反應,身下的床墊真硬,咯得她骨頭疼。

    第三反應,這床墊的顏色怎麽那麽像人的膚色?而且還一起一伏的,真的像人在唿吸。

    第四反應,哦,這不是床墊,是人,貌似還是個男人。

    第五反應,男人???????????????

    胡一下手腳並用想要爬起來,背上卻突然多出一隻手,輕輕鬆鬆把她按了迴去。“pia”地一聲,胡一下整張臉,正麵朝下,狠狠扣在他胸口。五官幾乎都被壓平了,她吃痛地揉著鼻子抬起臉來,正對上他一雙清明的眼。

    他的手在她裸背上慢慢地捋,胡一下癢得幾乎蜷成一團:“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是你說要在上麵嗎?”

    胡一下一怔,自己似乎、好像、仿佛.....確實說過這話

    她用力晃晃腦袋,免得被他帶跑偏了話題:“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哪個?”

    胡一下真想對這個裝傻充愣的男人豎中指,可......她止不住地臉紅心跳:“我是問你,你現在還留在我身體裏的那玩意兒到底是怎麽迴事......”

    彼此胸膛緊貼,除了薄薄的一層皮膚,再無隔閡,詹亦楊感受了一會兒她如雷的心跳,這才慢慢提起她的腰,撤出他自己。

    浴巾裹在腰間,他赤腳到茶幾拿迴紙巾:“我的老婆大人說要把她在我這兒受的苦一次性“睡”迴來,我隻能照辦。”

    胡一下擋住他的手,接過紙巾自己擦拭,擦到一半,某根後知後覺的神經才被他的話狠狠觸動

    她僵住。

    匪夷所思。

    扭頭看他,整個人化身成一個巨大的問號:“你說........老婆?”

    詹亦楊抱著手臂站在床邊,終於等到了他想要得反應。

    這男人的笑容有了種難得的溫和意味,當然,胡一下絕不這麽認為,隻見他拉開床頭櫃,拿出兩個紅色的小本子,舉到她麵前:“是你說會對我負責的。”

    燙金的“結婚證”三字

    胡一下隻想戳瞎自己的眼。

    詹亦楊見她嘴巴啊動的像自言自語,仔細才聽出她一直在鬼打牆似地重複“為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他坐到床邊抬起她下巴,她混亂的摸樣十分有趣,他仔細地看:“許方舟迴來了,未免夜長夢多,我需要法律保障。”

    胡一下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腦子裏飄了蕩去的隻有一句話:

    她,就這麽,婚了?

    ——————以下接手打出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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