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剩下的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死掉那麽多同伴之後成功地存活下來。


    葉執順著光看向天空,沒有光源,隻是直直地照下來,不斷地加強。


    “快帶著他們走。”葉執衝著貝塔吼了一聲,快速地向後退去。


    貝塔看了看葉執,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咬了咬牙把懷裏的人丟向葉執,衝著“祭壇”跑去,他想要把上麵的人拉下來,不管能不能救下他們,他都要嚐試。


    葉執看著向自己飛來的某護衛隊成員,還是沒忍心讓他整個人直接摔到地上。


    伸手接住飛來的人形物體,葉執硬是充當了一次人肉護墊。


    物體運動的慣性將葉執撞出很遠,算是幫了正在逃離的葉執一把,也是徹底斷掉了他反身去阻止貝塔的可能性。


    葉執眼睜睜地看著貝塔衝上看不見的祭壇,拉起最近的兩個人,往外丟來。光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刺眼的地步,葉執無法看清光裏麵的情景,隻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從裏麵被拋出來。


    隨著人的越來越少,光也越來越強烈,葉執默默地看著護衛隊的幸運者不斷地出現在他的附近,在心裏默數,一、二、三、四、五,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也被丟了出來,光線已經強到發熱的地步。


    ——發光發熱,然後是燃燒嗎?


    不顧眼睛的問題,葉執執意看向光束,裏麵還有最後一個人。


    在葉執感受到熱度時,光閃爍了兩下,就像是發熱過多而炸掉的日光燈管。“咻——”地一聲滅掉。


    這是燈管炸了?葉執心裏無厘頭的冒出這麽一句話,往著“祭壇”的方向走了兩步,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從祭壇往下走來。


    最後一個人,貝塔,也十分幸運地從那裏麵出來了。


    葉執鬆了口氣,上前扶住身上已經隱隱傳來烤肉味的貝塔。


    “你沒事吧?”葉執覺得自己問了一句相當沒用的廢話。


    “目前還沒有。”貝塔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迴答葉執。“他們還都活著。”


    “嗯。”葉執低聲迴了一聲。幾乎是半拖著貝塔遠離“祭壇”,他心中不安地感覺還沒有消失,直覺告訴他。要離這個地方遠一點,最好是立馬徹底離開。


    葉執的預感就算是到了遊戲裏也是十分靈驗的,在他帶著貝塔來到一堆失去意識人所在的地方後,身後發出了巨大的轟響。


    下意識地轉頭。葉執看到了祭壇,真正的祭壇。不是之間看不見時猜測的祭壇,而是刻畫著花紋,用光、水、土三個元素集合呈現出來的,絕不可能出現在遊戲裏的祭壇。


    一個東西從無到有。總會給人極大的衝擊,就和魔術所帶了驚奇一樣。


    葉執和貝塔是這個空間內唯二還有意識的人類,他們做出了一個極其正確的選擇。


    踹醒地上所有昏迷的人。然後遠離這裏。


    葉執負責治療,貝塔負責搖晃。


    在物理和魔法的雙重治療下。失去意識暫時昏迷的幾個人都逐漸地感覺。


    其他人都已經蘇醒,葉執不顧貝塔的反對,強行拉著還在講解目前狀況的貝塔離開。


    “別忘了,你在他們眼中還是叛徒,就算你剛剛救了他們。”葉執的一句話擊碎了貝塔的信心。


    護衛隊的人醒來後拔劍的動作更是刺激了貝塔。


    放棄抵抗,貝塔甚至是配合著葉執讓他將自己帶走。


    光柱開始收縮,因為之前發熱的原因,部分地麵已經幹了,一直下著的雨並沒有立馬讓地麵重新變得濕潤。


    而是泥濘無比。


    踩著泥濘地,葉執和貝塔的上馬算不上迅速。更糟糕的是背後的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逃離這個地方,最快的方法就是馬。


    幸存下來的唯一一個弓手舉起了手裏的弓,第一箭射頭,第二箭射腳,想要同時廢掉兩個人的行動能力。


    對於過來的箭支,在係統的幫助下,貝塔反手擊落。葉執則是選擇了更加快捷的方式,閃現術往前一段距離,再迴來。


    先到兩人周圍的是盜賊,在混戰中盜賊的存活率明顯要高,活了兩個人下來。


    揮舞著匕首,在生命威脅前,盜賊也顧不上繞背攻擊,而是選擇了對於他們來說最糟糕的攻擊方式,正麵。


    貝塔的實力在護衛隊中隻能算是中等,麵對兩個人的夾擊和時不時放過來的冷箭,以及即將到附近的戰士,他明顯落了下風,好在旁邊還有一個牧師在應策。


    盜賊似乎也看出了戰鬥的關鍵點,分出一個人手去攻擊葉執,不求直接幹掉葉執,隻求打斷葉執的吟唱,使另外一方的戰鬥結束。


    護衛隊的人在求生的**下保持著冷靜,沒有人去攻擊旁邊早已焦躁不安的馬匹。


    葉執一步一退,他最大的依仗是閃現術,但是他不能那麽做,一旦他選擇用不斷地閃現術來躲避攻擊,就會使貝塔陷入危機。


    盜賊在麵對牧師的時候選擇了繞背,通過盜賊的背擊加成來獲得最大的攻擊收益,葉執與盜賊周旋,卻僅限於一個小範圍內。他還是不斷地承受著刀傷。


    有時候太擬真也不好。葉執痛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還是玩家的時候他選擇的痛覺是百分之三十,變成npc之後係統似乎把他的痛覺調到了百分之六十,玩家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疼痛歸疼痛,葉執依然保持著冷靜,治療術治愈術,一個接一個的技能使用,一個接一個的hot掛在自己和貝塔身上。


    貝塔看了眼葉執,在對方的逼迫下選擇了下重手。


    一直在留手的貝塔突然發狠,對麵的人都沒有防備,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讓貝塔得手,重創了兩人。貝塔乘機逃出包圍圈,直奔著攻擊著葉執的盜賊而來。


    地麵在雨和光的雙重洗禮下開始顫動,葉執和貝塔顧不上什麽。


    作為一個牧師,葉執還保存著相當一部分的控製技能。


    沉默技能,法係職業首選的控製技能,這個技能一直沒有從葉執的技能欄裏離開,隻是在一個角落靜靜地等著葉執在麵對一個需要正麵戰鬥的敵人時使用。


    趁著葉執沉默盜賊的時候。貝塔選擇了敲擊技能。與沉默術一樣,這同樣是一個控製技能。沉默是對技能的控製,敲擊是對身體的控製。


    進入眩暈和沉默狀態。盜賊已經無法阻止葉執和貝塔上馬。


    似乎是因為係統設定的原因,護衛隊的人沒有一個選擇無視葉執和貝塔直接逃跑,而是使勁要組織葉執和貝塔離開。


    遠處的弓手跺了跺腳,彎弓搭箭。瞄準了馬,既然他們逃不出去。就讓這兩人陪他們一起留在這裏。


    貝塔托了葉執一把,讓葉執上馬,再有葉執拉他。貝塔還沒有完全坐在馬上,早就焦躁不安的馬在葉執坐上去後就開始跑動起來。


    沒有坐住。貝塔隻好緊緊地抓住馬上的行囊和馬上的葉執。


    葉執對此沒有什麽表示,隻是緊緊地抱住馬脖子,防止自己被狂暴奔行的馬甩下去。


    自古以來。無論遊戲還是現實都有一句諺語,叫做老馬識途。走過一次的路。無論是人還是馬,隻要不是路癡,就能按照原路迴去。


    因此馬朝著原來過來的地方狂奔而去。弓手匆忙之中射出的兩支箭終究沒有射到馬的身上。


    貝塔在馬上不斷調整自己的姿勢,最後順當地坐了下來,雙手穿過葉執的胳肢窩拉住韁繩,環抱住葉執,防止葉執因此掉下去。


    被貝塔抱在懷裏,葉執總算是鬆了口氣,這種姿勢雖然很尷尬而且很不舒服,但沒有被甩下去的危險最歸是一件好事。


    葉執手向後伸,在貝塔的指示下摸索著從他身上拿出一份地圖。


    對照了一下之後,葉執確認馬匹沒有走錯方向,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軟了下來,雙手垂下,軟趴趴地掛在馬上。


    遠離了那塊地方之後,馬還是沒有停下來,還在一直的往前奔跑。有時候動物的預感比人要強得多,馬沒有減速就相當於在告訴馬上的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徹底安全下來。


    可就算如此,在跑出一大段距離之後,馬的前進速度還是變慢了下來。


    貝塔為此擔心不已,而葉執確實要輕鬆地多,他可以看到馬匹的狀態欄,因此也可以知道,馬的飽食度在不斷下降,隻要喂了馬草就可以解決這一問題。


    葉執沒有選擇突然停下奔跑中的馬,而是任由它前進。在遠遠地離開那片有陽光的地方後,在馬匹無可奈何必須停下的時候,葉執翻身下馬,貝塔也跟著下馬。


    從行囊中拿出馬草,已經喂過兩次馬的葉執有了一定的手感。拿出的馬草不多不少,剛好可以讓馬匹迴到最佳的狀態,不撐不餓。


    “你確定這麽多夠了?”貝塔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葉執手中的馬草。


    “我確定。”葉執摸著馬的鬃毛,不斷的將馬草遞過去,馬也不講究,吃掉葉執手上的馬草,飽食度在不斷上升。等馬草吃完之後,馬還順帶舔了舔葉執的手。


    “你覺得我迴去之後把它買下來的可能性為多少?”葉執突發奇想,剛才被舔的一瞬間他有了這麽一個念頭。


    “你願意的話估計是百分百。”貝塔沉思了一會,給出了迴答。


    “拿迴去就買下來好了。”葉執看著飽食度慢慢上升,一臉堅定地看著眼前的馬匹,剛巧他也需要代步的工具,在完成這件事情和拿到城主令後,他就可以去當一個遊弋商人、


    “嗯。”貝塔用單音節迴答葉執,時不時迴頭看一看跑過來的路,他期待著有同伴能夠過來,就算已經反目成仇。


    “別看了,繼續走吧。”葉執拍了拍貝塔,遊戲裏馬的消化係統比起現實裏明顯好了不少,飽食度在貝塔不斷迴頭時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的位置。


    “嗯。”貝塔再次單音節低低地迴答葉執。


    兩人上馬,葉執在前拉住韁繩,貝塔在後背靠行囊。


    抽動韁繩,吃飽了的馬再次奔跑起來,這次葉執沒有去確認方向,任由馬匹帶著他們迴城。


    比起小說中逃亡路的艱辛,遊戲中的逃亡路是除了策劃設定好的困難外就不會出現意外。


    突破了護衛隊的阻礙和光的威脅。


    葉執和貝塔離開危險之地的路程要單調了不少。


    中途停下為了兩次馬。葉執已經逐漸能看到外麵下著毛雨但是透著光亮的天空,以及長著葉子的樹木。


    還有走來走去的小怪和不斷上去挑釁小怪的玩家們。


    “駕——!”葉執抽了下馬,配合著傳統的吆喝聲。馬猛然加速,向著雨外的世界跑去。


    練級的玩家被突然竄出來的一批馬嚇到,為了不引人注目,葉執之前就脫下了雨披,換上了比較暗色的商人長袍,同時還給貝塔丟了一件。


    急速奔跑的馬,玩家們隻能看到上麵兩個人身上因為風而抖動的長袍。


    葉執很幸運,貝塔也很幸運。在不知道祭壇上是什麽東西的情況下活著迴到了正常的世界。


    馬絕塵而去,在快進城的地方,一個偏僻的練級區停下。


    “洗了還你。”貝塔下馬,好好地收起商人長袍,對葉執說,“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我先進城,有問題再告訴你。”說完,貝塔看了眼發生意外的地方。


    貝塔不知道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還是沒有完成,也不知道他還算不算是護衛隊的一員。因此他還需要迴去流雲城,得到準確的答案。他要單獨迴去,不想再給葉執惹來麻煩。


    “成,你要是被革職查辦了再來找我,我在定水城等你。”葉執沒有挽留貝塔,這是設計好的一個情節,他可以拖延,卻無力改變。


    “好。”貝塔對著葉執揮手,堅定地踏上了進流雲城的路。


    最後目送貝塔迴去,葉執看了看天空,拍了下身下馬匹的脖子。


    “走吧夥計,我去把你從馬場那些人手裏解救出來。”


    馬似乎聽懂了葉執的話,載著他從另外一條路走向馬場。(未完待續)


    ps:國慶仿佛還在昨天,我又走上了十點才能迴家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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