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幹好了。”葉執愉快地打了個響指,又在行囊裏翻找起來。


    葉執想:既然雨天馬蹄的印跡無法被掩蓋掉,就讓印跡一直留著好了,讓護衛隊長產生一種他們沒有發現留下腳印的錯覺,而讓他們覺得腳印隻是一種誤導。


    說做就說,知道單單把腳印放著比不做任何掩飾更像陷阱的葉執從行囊裏抽出了一樣東西。


    一條足夠長的布,和一塊不輕也不重的“重物”。


    把“重物”包裹在布裏,讓布下垂的一端觸及地麵,利用馬奔跑時的速度,用布條包裹住的重物在葉執的控製下開始對馬蹄印造成破壞。


    一種對方想抹去痕跡,卻失敗的情況出現在葉執和貝塔身後。


    順著印跡而來,護衛隊長眯著眼看著地上的痕跡。腳印到這個地方開始變得模糊,是牧師和貝塔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發現了腳印嗎?


    隻是這不應該吧,難道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手段,丟棄綁著東西的馬匹,然後逃命的手段?果然是個障眼法吧。護衛隊長伸手摸了下泥土,不知道發現了什麽,心情大好。


    “隊長,附近沒有馬蹄的印跡了,我們要順著它繼續追下去嗎。”護衛隊的一個成員迴來向護衛隊長報告偵查情況。


    “不,不用了。”護衛隊長擺了擺手,讓他把其他人都叫迴來,“人已經跑掉了,順著這條線找不到人的。”


    護衛隊重新集合,在附近不遠處躲著的葉執和貝塔鬆了口氣,看樣子他們是放棄繼續追查了。


    在綁好布條之後,葉執和貝塔看好了附近可以躲藏的地方。一個人是英勇跳躍,一個人是閃現術,兩個技能讓他們都成功地出現在現在這個地方。不在地上留下任何腳印地出現在現在這個地方。


    護衛隊長有一點想的沒錯,就是葉執和貝塔的確是用了逃離馬匹的手法離開腳印的追蹤。在雨天裏騎著馬給別人追殺實在不是一個穩妥的做法。


    隻是護衛隊長沒有想到一點,就算是到了被人追著腳印追殺,葉執也沒有想過徹底放棄那匹馬。


    躲在一塊石頭後和貝塔撐著雨披防雨的葉執,正靜靜地等著馬兒迴來找他。他隱約有預感。和他之前逃出包圍圈一樣,他和貝塔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也許也要仰仗這匹馬。在馬草徹底消耗完之前。“逃離”這裏。


    隻不過在逃離之前,葉執還是想要知道,護衛隊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靜靜地等了一會,馬匹踩著原本的痕跡走迴了留下布條劃痕的地方。護衛隊的人早已撤離。現在站在馬蹄印跡旁邊的是穿著雨披的葉執和貝塔。


    自從和葉執一起離開護衛隊所在地之後,貝塔就沉默了不少。一路上不是偶爾應葉執兩聲,就是安安靜靜地看著葉執布置前進的路線,然後配合他。


    翻身上馬。貝塔的動作比葉執幹脆利落地多,而葉執上馬時帶起的泥點濺射在行囊上。棕色行囊上泥色的點,似乎看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葉執隻是稍微地看了一下那個泥點,繼而就去查看了地圖。如果那個時候葉執沒有去看地圖而是繼續看泥點的話,就會發現。落著泥點的行囊,不知不覺出現了幾個黑色的點,形狀大小,與之前的泥點,一模一樣。


    流雲城的地圖沒有派上用場,定水城的地圖就更不要說了,糟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葉執猛然發現自己在這塊一直下著雨的地方迷失了方向。


    好在逃離的時候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作為護衛隊的一員,貝塔身上也是有著護衛隊長所發的,這塊區域的大致路線和目標區域。


    先是按著之前來時印跡迴去,經過護衛隊的踐踏,馬蹄印淡了很多,而其他的印跡則是多了很多,比如護衛隊的腳印和武器劃過地麵的痕跡。


    護衛隊裏有人用的是長兵器嗎?葉執和貝塔同時皺了皺眉,他們都發現了這個不對的地方。劃痕很窄,所以不會是人或者是其他東西,隻有可能是人帶了武器,走路時武器的下端在泥地上留下了痕跡。


    迴到之前駐紮的地方之後,貝塔卷起了地圖,而同時葉執也發現,他擔心會迷路找不到路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護衛隊那麽多人,不可能不留下腳印,就算列隊前進,也會在泥地上留下整齊的腳印。


    接下來葉執和貝塔,隻需要跟著護衛隊的腳印,時不時地按照地圖調整一下方位,就可以安全的前進了。


    貝塔卷起地圖的動作沒有遭到葉執反對,攤著地圖的確不適合騎馬,尤其是有兩個人和一堆行囊在馬上的時候。


    跟著護衛隊的腳印前進。葉執和貝塔卻始終沒有看到護衛隊的人。


    雨還在一直下著,不大不小,一直下著,和進來時一樣。


    一直在平靜中行走,葉執開始不安起來,周圍的歡迎太過於安靜,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麽劇情大招在最後存在。


    不出於玩家的直覺,當葉執和貝塔追上護衛隊的人的時候,眼前所見到的情況讓他們嚇了一跳。


    護衛隊的人所在地上的上空,沒有烏雲,燦爛的陽光直直地照在地麵上,而在那塊地的旁邊,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卻沒有絲毫越界,就和有著一道透明的牆阻礙一樣,雨被擋在了那外麵。


    護衛隊的人沒有拖下雨披,透明的雨披讓他們在陽光下看起來不像是護衛隊,而更像是進入禁地,登上祭壇的邪教徒。


    好像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葉執瞳孔縮小,在他的眼裏,護衛隊的人就好像踩著空氣踏上了一個祭壇,在祭壇上拿出了他們所帶去的東西。


    幾根管子。幾根看上去不大重的空心管子。


    這個管子,很好地解釋了腳印中的劃痕問題,也解釋了腳步會變重的問題。


    隻是護衛隊要把管子放在這個看不見的祭壇上麵的話,之前那一晚為什麽會有人身上的負重減少,是丟掉了嗎?


    葉執偏頭輕聲問一旁的貝塔:“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嗎?”


    “不知道。”貝塔緊緊地盯著“祭壇”上人的動作,心不在焉地迴答了葉執一句,“我沒有聽隊長提起過。大概是屬於機密吧。”


    “那你為什麽會說自己可能沒辦法活著迴去。”葉執顯然是不信貝塔的迴答。之前貝塔在酒館中說的話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他沒有辦法忘掉。


    “因為之前護衛隊也出現過這種任務。”貝塔依然緊緊地盯著自己曾經的隊友,“那次雖然沒有詳細的記載。卻莫名其妙消失了很多的隊友,因此在那次又去各個學院補充了人手,我參加過那次的人手補充,所以開始好奇這件事情。”


    貝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因此我查了以前的資料,幾乎每次的人員補充之前都出現過這次任務。所以我知道我參與的任務也許和以前好奇的任務一樣時,才會覺得自己活著迴去的幾率很低。”


    葉執不明所以地看著貝塔。


    貝塔用食指與拇指比出一段距離,繼續說:“大概是這麽大的生還幾率,迴去的可能性。大概是百分之十吧。”


    “百分之十?”葉執重複了一次這個幾率,順著貝塔一直的目光朝著護衛隊的人看去,“那麽多人。就隻能迴去不到十個人嗎?”


    “是的。”貝塔低著頭,不再看曾經的隊友。或者說不忍心再看下去,他怕自己衝動之下會衝出去,害了自己,也會害了阿爾法。


    “真是可怕啊。”葉執看著護衛隊的人,對他們沒有多大好感的他已經開始計算,護衛隊能活下來的那不到十個人裏會有誰。


    一根根管子出現在護衛隊的人想讓它們出現的位子上。


    這場事情似乎已經快接近結尾。


    突然,陽光開始向外發散,烏雲被迫之下帶著雨想外擠壓。


    光照在濕潤的地上,發出“呲啦”地水汽蒸發的聲音,大量的霧氣一下子蒸騰起來,籠罩住了原本就是幹燥著的區域。


    葉執下意識地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耳邊卻傳來兵器交擊的聲音。


    直覺使然,葉執拉住了正在往外走的貝塔。


    “不可以出去。”葉執的力量不能和貝塔比,好在貝塔也及時地冷靜了下來。


    霧氣中的戰鬥的聲音,讓貝塔開始擔心護衛隊的“同伴”而不由自主地向外走去。葉執沒有受到幹擾,及時拉住了貝塔,讓他冷靜了下來。


    “怎麽迴事?”貝塔問葉執,這是這裏他唯一能說上話的人了。


    “大概是催眠吧。”葉執眺望霧氣,心中暗暗吐槽,大概是程序設定吧,設定原住民會收到幹擾而不由自主地走進去,從而給玩家一條解開任務的線。


    “催眠?”貝塔看了看葉執一直抓著他不敢放開的手,咬了咬牙拔出劍,在自己的腿上劃了一道,然後問葉執,“這樣可以嗎?”


    “可以……吧?”葉執被貝塔的動作嚇到,條件反射就要給貝塔治療,聽到貝塔的後麵一句話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貝塔是想用疼痛來克服交戰霧氣帶來的影響。


    得到葉執的半肯定迴答,貝塔才算是放心了,繼續向著霧氣中試探性地看去。


    第一抹紅色出現在霧氣中,一個人踉踉蹌蹌地摔下祭壇,陽光猛地收了一下,烏雲又向著“祭壇”壓去。這一壓得到了陽光的反彈,原住民的死亡似乎牽扯著陽光的範圍,死亡、收縮、反彈。


    霧氣因為陽光照射範圍的變大地而變地濃鬱起來。


    第二抹和第三抹紅色同時出現,霧氣的顏色變得鮮豔了起來,白灰色的霧氣,帶著點點的紅色。混合成粉色的色彩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兵器交戰的聲音因為太遠而有種空靈的感覺。


    整個幹燥的空間就好像舞台一樣,陽光是燈光,霧氣是幹冰,戰鬥是配樂,三步構成的舞台揮灑著生命的紅色。


    紅色接二連三地出現在霧中,兵器交戰的聲音漸漸靜了下來,似乎是剩下的人還在對峙。


    陽光現在已經收縮了不少,雖然比剛開始有所擴張,卻也是小小的一塊範圍。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霧中的安靜,跌跌撞撞地就往霧外跑,他是第一個產生這樣想法的人,想要逃離戰鬥,而不是繼續戰鬥。


    在看到有人從霧氣中出來後,貝塔甩掉了葉執抓在他手腕上的手,迎上去扶住逃出來的人。


    霧氣裏的人沒有追殺出霧氣,貝塔和葉執也不敢進霧氣,匆匆地跟上貝塔。


    葉執看到貝塔看向他的目光,會意地舉起十字架,治療技能泛著白光照射在逃出來的人身上。


    走到附近,葉執才有機會看清這個人的臉,很眼熟。在早練的時候,葉執在貝塔的小隊裏見過他,在定水城裏,喝酒的時候,葉執在酒館裏見過他。


    逃出霧氣的是那天來酒館裏找貝塔,讓他去集合的人。


    “我這是逃出來了嗎?我還活著嗎?”死裏逃生的人睜開眼睛看到貝塔,立馬抓著貝塔的衣服問道。


    “是的你出來了,你還活著。”貝塔點了點頭。


    “我好像是當了逃兵。”得到了貝塔的準確迴答,這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武器不在了。


    “可是你活下來了。”貝塔言簡意賅地迴答。


    葉執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好像知道為什麽每次任務活下來的人那麽少了。


    ——因為活下來需要逃跑,而護衛隊的人不允許他們自己成為逃兵。


    然後剩下的人怎麽辦呢。站在離霧氣最近的地方,葉執試圖透過這一層的小水珠看見裏麵的人。(霧是漂浮在空中的小水珠)


    交戰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的紅色要更加鮮豔。直接撒在了霧上,也好在有這一層霧在。


    血沒有直接撒在葉執三人身上。


    像是吃飽了一樣,霧氣根本不想是一層水,而是和有生命的東西一樣,蠕動著散開,陽光又重新讓看不見的“祭壇”上的情況出現在觀眾——葉執三人麵前。(未完待續)


    ps:一覺醒來十點半,我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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