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迴迴都是他主動,瑜真從不曾動過惑他的心思,完全沒必要。偏偏今日給她出難題,令她無從下手。思量了好一會兒,她也隻能試一試,若然不成,丟了麵子,她可是會記仇的。


    揮退了丫鬟,斜躺的瑜真以手支額,故意扯開了領口,露出引人遐思的溝壑,聲調糯軟的喚著他,“夫君——”


    筆頓,微怔,傅恆抬眸便見她姿態玲瓏的側躺著,水眸間蘊著秋波,幽怨之中夾雜著一絲渴望,隻這一幕,他便能感受到,有什麽在覺醒,悄然抬首。


    本想就此過去,將她就地正法,然而一想到上午的話,傅恆忽然就不著急了,隻因他想看一看,她究竟還能如何表現。


    隨即擱筆,往座椅上一靠,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故作愚鈍地詢問,“夫人有何貴幹?”


    明明一清二楚,還要裝糊塗,偏不如她意,實在可惱!微垂眸,瑜真幽聲嗔怪,“夜已深,良辰不可負啊!”


    “哦——”傅恆了悟一笑,“褪疼,走不動路,夫人可否幫我揉一揉?”


    麵對他的故意刁難,瑜真也不惱,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是以她已做好準備,豁出去了!


    眼見她毫不猶豫,笑盈盈起身走向他,傅恆心下微喜,暗歎今日有福可享。遂將椅子輕輕一轉,打算讓媳婦兒來服侍,任她隨意按捏,


    然而瑜真慢步來到他身前,並沒有信他所謂的褪疼,直接湊近,麵對著他,微俯身,便屈膝坐在了他褪上,姣白的藕臂順勢搭於他肩膀,嬌笑道:


    “褪麻那是坐太久,需要動一動。”


    這一舉動,著實出乎他的意料,傅恆眸帶驚喜地摟住她,但她離他還有一小段距離,這勾得不到位啊!看來還得他來教,等不及的他攬緊瑜真,用力往懷中一帶,失了平衡的她瞬間傾覆於他,不偏不倚,正好貼於蘇醒的紫龍之上,


    而他還惡作劇般鼎著她磨了兩下,瞬間引出一聲嬌唿,心酥的傅恆這才稍感滿意,笑問她,


    “這樣動麽?”


    瑜真頓感窘迫,嬌哼怪道:“明知故問,真討厭!”


    “可是我想聽,這樣更有興致,說不定會考慮要不要孩子。”


    如此說來是有譜兒,那她不能半途而廢,合該繼續,滿懷希望的她不敢看他,羞倚在他寬闊的肩頭,刻意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在他懷中輕輕扭·動著,


    不得經驗的她也隻是初次嚐試,本來隻是想逗他,未料竟把自己陷了進去,這樣的觸碰,縱隔著衣衫,也令人沉醉其中,鼻溢輕哼。


    雖然生疏,不得章法,卻也磨得他低嗬出聲,加緊了摟抱的力道,閉眸沉吟,“真兒……”


    “嗯?”正等著他的下文,他卻沒再說話,猛然起身,嚇得瑜真慌忙圈緊他脖頸,懼怕的動作惹得傅恆低笑出聲,


    “你且放心,不會把你扔掉,在我懷裏,還怕摔著不成?”


    那倒不怕,隻是太突然了而已,“我怕你抱不動我。”


    “那我會陪你一同倒下,”說話間已然行至帳中,放平她的瞬間,他也傾身而就,低頭吻花容,尋芳唇,探香津,如陳年佳釀般甘甜,令他沉醉的,不止是她的身,還有執著的心,


    她想要孩子的渴望那麽強烈,他每拒絕一迴,都覺得自己十分殘忍,這一次,真不忍再拂她的意,“真兒,你想要的,我都想給你……”


    她沒那麽貪心,“其他的往後再說,現在就想要一個孩子,你給不給?”


    “那你今晚要大聲一些,叫得我失了魂,才會來不及退出來,忍不住全部給你!”


    粉麵含羞的瑜真小聲推托,“聲音都是不由自主的,主要取決於你的能力。”


    這個他懂得,“夠快夠狠,你才會低吟淺唱的婉轉出聲?”比如這一刻,狠狠鼎送,她那原本柔緩的輕哼就會立即變調,發出似痛似歡的聲音。


    末了,她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溫度,深嵌著傾灑,燙心懾魂,險些失去意識……


    兩人就這般相擁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平複過來,軟作雪水的瑜真暢快淋漓,更多的是一種期待,期待著能盡快懷上孩子。


    迴迴一完事兒,她就累軟得翻身趴著睡,沒了平日裏張揚的氣息,小手放在枕邊的模樣格外乖巧,心滿意足的傅恆愛憐抬手,撥弄她微微出汗的鬢發,順手撫了撫美人麵,便聽到她的嚶嚀聲從鼻間發出,連眼都懶得睜,這是有多困?


    孩子的事,傅恆尚且不怎麽在乎,畢竟還年輕,在他看來,瑜真就是他的寶,隻想疼她愛她,膩在一處,隻是她有這個心結,那他就配合一把,但求她能得償所願。


    中秋過後沒多久,便是梁瑤峰的婚期,梁橋看著妹妹嫁了個好人家,甭提有多欣慰,隻是妹妹話多又豁達,也不曉得這丈夫和婆婆與她相處之後能不能接受她,


    保成了一樁媒,瑜真頗為自豪,因著是表弟成親,瑜真的娘家人也都過來了。


    關氏許久未見女兒,拉著她可是說不完的話,瑢真一直在旁焦急的等待著,等著她額娘與二姐說完話,她才能跟姐姐玩會兒,


    正說著,璉真與傅文也趕了過來。


    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關氏也對她實心實意,沒有怠慢過,原先她經常跟瑜真起爭執,如今瑜真也說了,璉真嫁至富察府之後改了脾氣,曉得她們才是一家人,沒再針對她,


    姐妹二人能和平相處,關氏甚感欣慰,瞧了一圈,沒見乖孫,關氏奇道:“小明芳呢?”


    璉真笑迴道:“明芳還不到半歲,這成親太熱鬧,我怕驚著他,就沒帶來。”


    提起孩子,關氏又心疼女兒,問瑜真的身子恢複得如何。


    望著遠處正與她大哥寧琇打著招唿的傅恆,想起最近這段時日他的賣力表現,瑜真麵頰微紅,答複母親,“大夫說已恢複得差不離,可以準備要孩子。”


    “那就好。”璉真都有了孩子,瑜真也得有啊!盡管關氏看得出來,九爺對瑜真倍加疼愛,可也隻是因為兩人才成親一兩年,尚覺新鮮,一旦日子久了,厭煩了呢?那就必須有個孩子啊!


    沒有孩子的女人沒地位,謾說做婆婆著急,她這個做親娘的更替女兒著急。每日誦經念佛時,都不忘替女兒祈福,保佑她早日得子。


    眼看姊妹們都在,琪真迎過來怨怪道:“二姐好偏心啊!隻顧著給表弟說親,也不給妹妹物色一個好人家。”


    不牽線,就是不上心唄!如此淺顯的道理還需要人明說?到底是人傻還是故意找難堪?不屑哄她的瑜真敷衍道:“妹妹眼光極高,我哪敢輕易給你做媒?怕你瞧不上呢!”


    “不高啊!我很容易知足的,”琪真低眸笑得羞澀,“隻要照著姐夫的標準即可。家境殷實,年輕有為,頗得皇上器重,如此我便願意。”


    說得輕巧,聽來可笑,璉真打趣道:“那你怕是隻能夢著了,這世上隻有一個傅恆,哪怕是上頭那些個哥哥,都不如他那般得聖寵,你若想要這樣的男人,除非與他作妾。”


    略一思量,琪真掩唇巧笑,“隻要姐夫沒意見,我也可以考慮啊!”


    關氏聞言,笑容頓僵,但當著眾人的麵,到底不好說她什麽。瑜真毫不客氣地噎道:


    “怕是要讓妹妹失望了,九爺他沒有納妾的打算。”


    哪裏來的自信?琪真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是麽?那二姐可要加把勁兒,趕緊生個孩子,不然姐夫早晚得納妾!”


    再被孩子的事拿來嘲諷,瑜真心如針紮,火氣頓旺,“是誰都好,總之不可能是你,你就甭擔這份兒心!”


    話不投機,瑜真跟母親打了聲招唿就去往旁處。新娘子梁蕊已被送入洞房,料想她獨坐無趣,瑜真正好去陪她。


    路過傅恆那邊時,察覺她麵色不悅,傅恆拉住她手腕,問她怎麽了。


    “沒事,那邊有條狗亂吠,叫得人煩躁。”


    一旁的寧琇一愣,尷尬提醒道:“莫亂罵,那可是你妹妹!”


    “她何時將我當成她姐姐?”不是一母同胞,琪真也從不曾對她有過半分敬重,是以瑜真也不會拿她當自己人。男人向來心大,大哥不跟琪真計較,瑜真可不會如此大度,尤其是她還敢覬覦傅恆,更令人生厭!


    若然真有那麽一天,傅恆不得不納妾,瑜真也絕不可能準許琪真進門跟她爭搶。


    可若有朝一日,傅恆他真的納了妾,她又該如何自處?以往心不在他身上時,她尚且不在乎他有沒有其他女人,可經曆過諸多磨難之後,她已經認定了傅恆,也將自己的心交付於他,一旦動了真感情,哪裏容得下第三個人?


    她若真的生不出孩子,太夫人要求傅恆納妾時,於理,她不該攔,於情……誰不希望能有個男人將自己獨寵一生?可前提應該是有個孩子才算圓滿,她不敢想,一想就心痛。


    偏偏那琪真還不自量力,邁著小碎步扭過來,朝著傅恆盈盈一拜,桃花眸中藏春·情,媚聲施禮,“琪真給姐夫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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