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還算著日子呢!傅恆訝然失笑,“說好的六個月呢?”


    她可不願意煎熬的再去等待,“少一個月又何妨?我感覺身子都已恢複,月事也來了,沒什麽不正常,今晚就試試嘛!”


    以往都是他求之不得的想要,她總會找借口推辭,而今竟是她來主動要求,晃著他手臂撒嬌商量的模樣,再嬌美不過!涼爽的風送來她的耳語,輕輕柔柔的拂過他的心,傅恆頓感心情大好,但沒直接答應,而是忍笑裝作一派無謂的模樣,


    “那就看你今夜的表現咯!”


    還擺起譜兒來了呢!要她表現?她能怎麽表現嘛!微嗔他一眼,瑜真小聲嗤道:“上臉了是罷?跟我討價還價?”


    有什麽不可以?反正想要的是她!傅恆攤手輕鬆一笑,“看夫人心情,反正我是不在乎的,今日也行,明日還可,有求必硬!”


    仔細一琢磨,領悟到此話的含義,羞赧的瑜真攥拳作勢要砸他,傅恆靈敏躲開,握住那帶著怒火的小拳頭,好心提醒,


    “有力氣不如省著點兒,留待晚上用……”


    說得瑜真沒脾氣,“嗬!你……就會想那些不正經的!”


    “是你先提,若論不正經,你認第二,我絕不認第一!”畢竟做人要謙虛。


    這話她沒法兒接,隻是看著遠處的梁蕊他們,瑜真總覺得她和傅恆之前似乎少了點兒什麽,深感惋惜,


    “咱們是成了親才見麵,之前並不相識,也就沒機會經曆那種,互有朦朧好感卻不點破的奇妙感覺。”


    “我有啊!”奈何他是後知後覺,“隻不過我先一步喜歡你,但自己又沒察覺,一心想挑事與你鬥嘴,其實就是喜歡了你而不自知。不過你肯定沒有,因為你一直討厭我。”


    “那時候你的確很討厭啊!”老是嗆她,她怎能不厭煩,還誤會她的孩子是旁人的,簡直討打!


    “那現在呢?”


    明知他攬腰俯首壞笑,就是為了聽她一句蜜語甜言,瑜真偏不如他的意,以牙還牙,附耳誘道:“想知道啊!灑顆種子我就告訴你。”


    這算威脅麽?夫人真能耐,正想迴敬她,但聞身後幹咳一聲,“九爺九嫂好興致啊!我們沒打擾到你們罷?”


    這個薩喇善,明知故問,傅恆不滿抿唇,迴頭忿視,悶哼了句,“你猜!”


    “呃……”這麽明顯的問題,薩喇善果斷放棄,嘻嘻笑道:“我不猜!”


    瑜真一見彤芸,迎過去與她說話,詢問她孕後的狀況,彤芸隻道一切都好,要比以往多吃半碗飯。


    正說著,她隻覺小腹一陣墜痛,輕“嘶”了一聲,薩喇善見狀,趕忙去扶,關切詢問,瑜真隻道無妨,“她這個月份,多走一些路,是會有輕微的不適,坐下歇歇即可。”


    畢竟瑜真懷過一次,有些經驗,薩喇善聽她這麽說,才稍稍放了心,扶著彤芸到一旁的涼亭內坐下,又命人去馬車中端些茶果過來。


    飲罷熱水,彤芸這才覺得好受一些,眾人正閑聊之際,彤芸無意中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縱然離得遠,隻是一個側影,她也能認出來,似乎是菱蘿!


    發現的那一刻,彤芸下意識驚唿,拉了薩喇善讓他去看,待薩喇善瞄過去時,並未見什麽人影,隻有一片樹林,枝葉隨風舞動,僅此而已,


    “怎麽了?”看她如此緊張的立起身,他還以為她瞧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菱蘿!我好像看見菱蘿了!”說著彤芸就想去那邊找人,卻被薩喇善一把攔住,“哎——去不得,才剛平複,你不能再走動!”


    “可我真的看到她的身影了!”


    “我已讓她離開京城,她不可能在此出現!”薩喇善說她可能是眼花,她還不信,又問瑜真,瑜真當時正與她說話,側著身子,看不到那邊的情形。


    “真的有人,青天白日的,又不是大晚上,我不可能看錯!”


    彤芸堅持己見,焦急不已。為免她親自跑一趟,薩喇善隻好命人去那邊查探。


    千亮帶人去看後,迴稟說是林中無人。


    “真的沒有麽?我明明看到了的!”彤芸還是不信他的話,又或者是菱蘿跑得太快?


    “我們都沒瞧見,就你看見,那肯定是眼花!”薩喇善說她是太過擔憂,才會出現幻覺。好一番勸慰,彤芸才平靜下來,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也許當真是花了眼?


    一旁的瑜真分明瞧見,那個千亮立在一旁時,又往林中看了兩眼。若然林中真的沒人,他根本沒必要再觀察,難不成,真的看見了誰?菱蘿嗎?


    若然是她,千亮為何知情不報?想起彤芸曾與她說過,薩喇善並不喜歡菱蘿,心生嫌棄,總想送走她,瑜真心下了然,這千亮可是薩喇善的心腹,必然懂得主子的心思,好不容易將人送走,定然不希望再有牽扯,即便千亮真的發現什麽,也不會當著彤芸的麵兒說出來罷!


    待梁瑤峰兩人也聚至涼亭時,眾人又相約去遊湖,行船曆水間,吟詩作對,談笑風生,轉眼已將近晌午,該去酒樓用宴。


    安置好一眾人,薩喇善借口出去如廁,到門口時給千亮使了個眼色,千亮立即跟了過去,走遠些才向主子匯報,


    “才剛奴才追過去時,的確看見有兩道身影匆匆離去,女的看背影和個頭,跟菱蘿有些相似,奴才不敢肯定,還有一個男人同行,不曉得是誰。”


    原來彤芸沒看錯,果真有人!“收了銀子,她已答應離開京城,若然敢耍花招,那就莫怪爺斬草除根!”


    青筋頓起的薩喇善隨即吩咐千亮,暗中探查此事,“行動悄密些,千萬莫驚動彤芸!”


    千亮自有分寸,拱手領命。


    恰逢傅恆路過,看他神色凝重,沉吟著道了句,“其實才剛我也恍然瞧見那邊似乎有人影,不止一個,是兩個人。但是不是妹妹口中的菱蘿,我就不曉得了,畢竟我不曾見過那個女人,也就無從判斷。”


    連九爺也這麽說,那就是真的了,薩喇善感激不盡,“還好你沒提,不然彤芸又要放心上了!”


    “她就是比較心細,太過善良,”憶起一樁往事,傅恆邊走邊講與薩喇善聽,


    “之前有個丫鬟偷拿了她一支金簪,查出來之後哭訴自己的弟弟得了病,情急之下才會這般,彤芸信了她的話,也不做處罰,繼續留她在身邊,


    結果丫頭又犯第二迴,將她的妝匣都給抱走,裏頭都是珍貴首飾,丫頭也消失無蹤,彤芸這才慌了神,


    也是趕巧,那丫頭去當鋪典當時,那掌櫃正與寶和齋當家人在品茶,其中有一隻鐲子正是出自寶和齋,那是我買來贈與彤芸的生辰之禮,兩人一合計,起了疑心,才將她抓送至富察府。”


    “結果呢?”


    並沒有任何警醒作用,傅恆直搖頭,“這都犯了兩迴,彤芸還是認為她有苦衷,不肯將她送衙門。額娘便趁她入宮看望皇後之際,直接將那丫頭送官去了!”


    薩喇善聞言,默然望天,心想倒還真是她的作風,“真是傻媳婦兒,必須好好改造,讓她曉得人心險惡!”


    拍了拍他的肩,傅恆滿目同情地看向他,“任重道遠,我很看好你!”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心發顫,趕緊討好大舅子,“別啊!給個建議唄!”


    “言傳身教!妹夫你辦事利落,向來不手軟,想來彤芸也能耳濡目染。”


    好罷!這種事急不來,不可能朝夕間改變,薩喇善有的是耐心,教導媳婦兒,勢在必行!


    午宴過後,眾人又去往山林之中,傅恆與薩喇善待著護衛進山打獵,梁瑤峰並不擅長,便留下與其他人一道,拾柴搭火,準備傍晚烤野味。


    這一天相處下來,梁瑤峰是敢怒不敢言,一直麵帶微笑,保持風度,渴望娶個淑女佳人的夢也破了,原來梁蕊不隻喜歡上樹摘棗,下河摸魚也不在話下,連刺魚這種事也不需要下人代勞,她一手包辦!


    猛錘幾下把魚敲暈的狠勁兒,看得梁瑤峰目瞪口呆,心想以後可不能得罪她,指不定她就敢拿著擀麵杖攻擊他!


    而梁蕊起先還保持著形象,說著笑著就忘了,一下河更是歡暢,渾忘了未婚之夫還在背後看著她發懵!


    人已經下水,岸上的瑜真也攔不住,隻能笑嗬嗬的跟梁瑤峰解釋說,“梁蕊就是這麽純真質樸,不矯情,不做作,不世故!”


    “呃……”好罷!雖然他很震驚,但這的確算不上什麽缺點,反正今天已經大開眼界,成親之後再看到,也就不會太驚訝。


    待野炊過後,繁星正當空,眾人各自分別,梁瑤峰還想著要不要跟梁蕊單獨說句話,畢竟兩人已有婚約,他若表現得太冷淡,隻怕表姐沒麵子,或是梁蕊有意見。


    而梁蕊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猛然想起一件事,“是不是很期待吃知了?放心,明兒個我多抓點兒,送到你府上去!”


    梁瑤峰一驚,趕忙推辭道:“太麻煩,梁姑娘不必費心。”


    “一點兒都不麻煩!”說著梁蕊還拍了拍他肩膀,“反正已經定親,不用客氣!”


    這感覺,怎麽像是跟兄弟說話?幹咳一聲,梁瑤峰也不好再拒絕,隨口應承了一句,這才告辭離去。


    暢遊了一整天,迴府後的瑜真此刻正泡在木桶中,輕撥花瓣,愜意舒坦,待她洗罷,傅恆才又去沐浴,她便倚在躺椅上,由丫鬟給她鬆著筋骨。


    而傅恆沐浴後也沒有直接來她身邊,而是如往常一般,到桌前繪畫,記錄今日的某個場景。


    看他專心致誌的模樣,似乎全然忘了她說的話,她想要孩子啊,但他也說了,要看她表現。


    該怎麽表現呢?難不成,真的要主動一迴?該怎麽去勾他呢?第一步先怎樣?脫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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