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話!他一定是瘋了!否則怎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辭!“你醉了,莫說胡說。”


    緊握住她的手,傅謙悔不當初,多希望能重新抉擇,“之前是我向往功名,現在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放棄一切,隻要能換你迴到我身邊!看著你待在他身邊,這是噬心挖骨般的折磨!”


    他痛苦,她又何嚐好受?“你我的身後,皆背負著家族,榮辱與共,無法隻顧自己,任性妄為,既嫁給傅恆,我一輩子都隻是他的妻子,錯過的感情,隻能克製,沒有辦法挽迴。”


    再戀戀不舍被他牽著手的感覺又如何?終是不合禮法,終是要強迫自己將手抽出來,瑜真深知,糾葛,隻會害人害己!


    而傅謙不甘且心疼!“他若真待你好,我也無話可說,可他心裏隻有爾舒,我疼惜都來不及的女人,竟被他那般厭棄,我才心痛難耐!他既然給不了你幸福,為什麽要娶你?”


    不得不承認,傅謙說要帶她離開時,她也有一瞬的心動,可是一想到後續的代價,她再不敢去考慮。


    她也嫁得不甘心,可她很清楚自己該走的是哪條路,她寧願,庸碌沉寂過一生,也不敢,任性出逃,餘生都被罪惡感壓製!


    “你可以給我幸福,隻是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想成親,傅謙,人生的每一個抉擇,都有相應的代價,你我再不甘,亦無能為力!”


    心痛欲絕之際,忽聞院外響起芳落那脆亮的聲音,“奴婢參見三夫人、七夫人!”


    瑜真心頭一滯,拿手帕迅速抹了淚痕,佯裝倦怠懶散的模樣,揚聲冷冷迴了句,


    “八哥見諒,傅恆不在我這兒,我也不知他在何處。”


    傅謙聞言一怔,隨即便明白,必是有情況,才起身,跟著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和嬌笑聲,


    “八弟要找九弟,就該去雲池閣,到昭華院作甚?隻會白跑一趟罷了!”


    迴首一看,傅謙強顏淡笑,微頷首,“三嫂有禮。”


    忽聽七夫人道了句,“八弟要找九弟麽?他在你七哥院中呢!想來還沒走,你去瞧瞧罷!”


    傅謙沒醉,甚是清楚,午時在七哥院中飲酒,七嫂還跟他打過招唿,那麽她必然清楚,他和傅恆一中午都在同桌吃酒,又怎會跑來昭華院找老九呢?


    七嫂明知有蹊蹺,卻仍為他遮掩,卻不知她是真善良,還是有陰謀?


    然而現下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既有台階,他得順勢而下,七嫂的為人,他不甚清楚,但是三嫂的性子,他可清楚得很!長舌婦一個,唯恐天下不亂!


    再待下去,隻怕露出破綻,傅謙隨即告辭,轉身出院時,依稀聽到瑜真在得體的應對著嫂嫂們的探視,


    她一向從容,有應付各種場合的能力,隻是他,再不能引以為傲。


    明確的拒絕,令他心碎,其實早已碎無可碎……他該如何,繼續麵對這尷尬的身份?


    烈陽當空,傅謙渾渾噩噩地迴了房,倒頭便睡,仿似所有的力氣與愛戀全被抽幹,身心皆癱!


    而那邊廂,喝了酒的傅恆去了雲池閣,爾舒讓他趴在躺椅上,體貼地為他按捏著,傅恆隻覺愜意舒坦,閉眸享受著心愛之人的柔情,


    “還是你曉得心疼我,那個瑜真,隻會以折騰我為樂,滿腹壞心眼兒。仗著自個兒受了點兒小傷,時常小題大做的指使我伺候她,簡直受夠了!”


    看他這般厭惡她,爾舒也就放心了,心情大好的勸道:“春和莫惱,你若冷落她,她隻會變本加厲。女人還是應該哄著來,瑜真也不例外。”


    “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嬌柔一笑,爾舒將自己的想法盡數告知於他……


    傅恆暗讚有理!看來還是他的性子太耿直,居然沒想到應該換個思路!


    這一整天,傅恆都沒來昭華院,晚膳也沒過來,芳落特意打聽過,知曉他在雲池閣,不由為主子抱不平,


    “這個九爺,也就第一日做做樣子,今兒個又忘了太夫人的交待,她老人家說過,若是九爺不過來,夫人一定要迴稟她,她會為您做主!不如,奴婢去……”


    瑜真卻道不必,“告狀這種事,我沒興致,他不來更好,我也懶得麵對他。”


    她拒絕傅謙時,冷靜決然,待他走後,卻又心如刀割,畢竟,他是她願意交付一生的男人,怎可能說忘就忘呢?


    然而她沒得選擇,隻能壓抑自己,


    心亂如麻的她,忽然很想飲酒,企圖灌醉自己。


    於是在傅恆迴來就寢時,就看到菜肴未動,酒壺傾倒,佳人迷醉的一幕,目瞪口呆的他走過去晃了晃酒瓶,空空如也!


    “你居然一個人喝了一壺酒?”而芳落居然立在門外!傅恆迴首厲嗬,“你這個丫頭,也不管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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