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一閃,月影如同鬼魅一般的站在她的麵前,向念君伸出一隻手,“君兒乖,到娘親這裏來。”

    “不,不要。”念君搖著頭往後退,此時的月影在她的眼中變得甚至有些猙獰,這又是開的哪一國的玩笑,竟然要她乖乖的到她的身邊去送死,她才不幹。

    “君兒聽話。”月影說著不容拒絕的向念君走了過來。

    “爹,爹——”月影一愣,念君立刻快速的從她的身邊跑了過去,大聲的叫著往外麵跑,那個沒用的骷髏雖然隻是無聲的躺在那裏,但是念君能夠看的出來月影對他可不是一般的在乎。

    隻要跑到“他”的麵前一哭訴,也許月影就會心軟了也說不定。

    “爹,您快點勸勸娘親啊,她要把女兒的功夫給廢了,這身功夫可是女兒好不容易練成的,怎麽可以說廢就廢了,娘親是不是根本就不愛女兒啊。”念君不管不顧的撲跪在床邊,趴在那裏一股腦的把想要說的話用哭訴的方式說了出來,她邊哭邊把眼睛的餘光往身後瞟,果然不出意外,月影早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爹,您起來啊,您要是再不管管娘親,女兒就要沒有命了呀。”念君伸手推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的骷髏,哭的更加悲戚,她就不相信這樣都不能讓月影心軟。

    “君兒,我的孩子,別哭。”月影走到念君的身邊伸手擁她進懷,看著床上的骷髏,憂傷的說,“孩子,你練的功夫名稱叫陰陽神功,是我師傅和你爹爹師傅所創建,當年他們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陰陽雙煞,後來因為誤會而分開,你爹的師傅羅鎮海練的是陽,我的師傅杜仙兒練的是陰,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同門師兄妹,為了報師門血海深仇,兩人閉關修煉了多年,終於練成了這個絕世武功,練成之日,曾經一夜之間血洗了仇人雷門一千三百五三口人,一時間,陰陽雙煞這個名稱響徹整個武林,令所有的人都聞風喪膽。”

    念君的嘴巴張了張,這陰陽雙煞是不是也太殘忍了一些,一夜之間竟然殺死這麽多人,就算雷門和他們有仇,難道這一千多人裏麵都和他們有仇不成,這做的是不是太絕了一些?

    “後來你師爺爺羅鎮海遭人陷害,被你師奶奶捉奸在床,一怒之下,你師奶奶掌劈了那賤人,從此在你師爺爺的眼前消失,就算是終死也沒有用再見過你師爺爺一麵。”月影說道這裏,悲戚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念君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些大概就是所謂的江湖恩怨了。

    “那我師爺爺呢,他現在

    還活著嗎?”念君輕輕的問了一聲。

    “不知道,自從你師奶奶死了以後,他就把你師奶奶的屍體帶走了,從此絕跡於江湖,誰也沒有再見過他老人家。”月影淡淡的說,陰冷的雙眸此時一片平靜。

    “君兒,這陰陽神功分成陰和陽兩本秘笈,陰的這部分隻要練好內家功夫就行,它的絕妙之處就是在於練過它的人可以過目不忘,和對手過招,隻要看過對方的招式,就可以隨手用來,而陽的那本比較霸氣,兩本神功不管練的是哪一種,練到第三層的時候都必須要自廢武功,有人幫助打通任、督二脈最好,如果沒有人幫忙打通,那練功的時候就需要一些時日了,當年陰陽神功的秘笈也曾經流落在外,練的人不是被功夫反噬就是走火入魔,最後誰也不敢再練。”

    月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平靜的臉上綻放著一層異樣的光彩,“君兒練的是兩重大法,現在已經到了要廢去功夫的時候了,娘親可不希望我的君兒走火入魔。”

    “娘親,君兒明白了,您動手吧。”月影溫柔的抬手幫念君把頭發順了順,念君心裏一萬個不高興,也隻好盤膝坐在月影的旁邊任由她幫自己廢去功夫,這些都不是鬧著玩的,來到古代她還沒有好好的過幾天好日子,現在就讓她莫名的去送命怎麽能行。

    要是早知道這個功夫這麽邪門,打死她都不會練。

    “君兒,等一會會很疼,你要忍住了。”月影抬起了手掌,有些不忍心的說。

    “娘親放心,念君已經做好準備了。”這個時候才舍不得,是不是有些遲了,念君嘴上沒有說什麽,心裏可怕的緊。

    坐在她身後的月影麵色突然一淩,手指快速的在她的身上點了下去,“啊——”雖然有心理準備,念君依然痛唿出聲,那種痛順著月影所點的穴道通向她的四肢百骸,直痛入了骨髓的深處。

    “君兒,你怎麽樣了,忍忍就好,很快你就會沒事的。”月影說著快速的抱起她往旁邊的山洞跑去,念君痛的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那樣的痛順著她的血液直直的痛進了她的骨髓,練功夫的時候沒有感覺,沒有想到被廢去功夫的時候竟然會痛成了這樣。

    “君兒。”念君的耳邊聽見月影焦急的叫著她的聲音,而她的意識慢慢的變得渙散,她好想對月影說不要擔心,別緊張,但是她怎麽也無法張口,一片黑暗向她襲擊而來,接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念君緩緩的睜開眼睛,她此時正盤膝坐在石

    頭上,身後不停的傳來一陣陣的熱量,估計月影此時正坐在她的身後給她輸入內力。

    “娘親,,”念君虛弱的叫了一聲,月影緩緩的收迴了手,讓念君的身體靠在她的懷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顆紫菩提放在念君的嘴巴旁邊,“君兒把它吃了。”

    念君張開嘴巴,將兩顆紫菩提吞入腹中,月影再次抬起手,緩緩地把內力輸進念君的身體裏,漸漸的,念君的身體散發出一縷淡淡的霧,縈繞在她和月影的身旁,如入仙境一般。

    任、督二脈在不知不覺中被打開,等到念君再次睜開眼睛,渾身仿佛變得輕靈了許多,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月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冷潭邊的岸上,對著她微笑。

    “娘親。”念君微笑著叫了一聲。

    “君兒,還不快點上來試試看?”月影淡笑著說。

    “是。”念君站了起來,腳下微微一用力,帶著無數個晶瑩的水滴從水裏一躍而起,仿佛是個耀眼的仙女一般的美麗。

    “嗯,不錯,娘親要告訴你,你已經衝破了第七層大關,等到進入第八層,你就可以單獨的離開這裏了。”月影點了一下頭,麵上帶著很少才有的喜悅笑容。

    “真的?”念君好不興奮,當看見月影的眼睛為之一暗時,她急忙拉著月影的手說,“不,君兒今生都不離開這裏,我要在這裏陪娘親。”

    “傻孩子,娘親有你爹陪自然不會寂寞,但是你不一樣,你爹在世間有俗事未了,你總是要出去的。”月影在念君的手上拍了兩下說。

    念君點了下頭,沒有說什麽,如果月影夫婦有什麽事情要辦,她於情於理都應該出麵的,報仇有很多種,到時候她未必就要殺人,有時候不殺人也一樣能把仇給報了,她唯一不能明白的是,月影的功夫那麽強,為什麽有仇不去自己報,反而要她出麵代勞。

    接下來一連數天,念君在練習功夫之餘,月影開始帶著她攀岩走壁,雖然很危險,但是月影隨時都跟在她的身旁,加上念君的功夫已經練到了第七層,一切總算還不是太難。

    轉眼又是數天過去,念君的功夫在月影的教導下有著突飛猛進的進步,眼看著過了第八關,念君一個人也能上下峭壁自如的時候,月影麵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在一起相伴了有半年的時候,這半年來要是說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這段時間月影說了紫菩提的用處,原來那個是解讀的聖藥,也是

    促進功力的良藥,但是不能吃多,要是吃的多了,反而會中毒,在一處陰暗的山洞裏,念君看見了那個紫菩提,它們都長在一根紫綠色的藤蔓上,黑暗中閃閃發光,而那些野果自然是月影從外麵采來的,從月影的口中得知自己從此以後再也不會中毒的時候,念君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君兒,你的功夫已經到了第八層,為娘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早晨念君去給她的“爹”請安,月影坐在床邊看著她微笑著說。

    “娘親。”念君叫了一聲,今天的月影仿佛和平時的不一樣,透著一些說不出的古怪。

    “君兒,明天你就要離開了,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娘親今天就告訴你。”月影轉頭深情的看著那個骷髏,聲音輕柔的說。

    “娘親,您不想要君兒了嗎?”念君的心裏一慌,急忙走上前抓著月影的手說,一直以來她都想要早點離開,沒有想到真的到了這麽一天,她竟然是這麽的不舍。

    “君兒別急,你隻要聽娘親說就好。”月影拉著念君,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還記得娘親救你那天是因為心情煩悶站在洞口紓解心情,沒有想到從山崖頂掉下來兩個人,第一個大聲的叫著,娘親沒有迴過神來,眼看著他掉了下去,輪到你的時候,娘親救下了你,我不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是不是你的戀人,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訴你實情。”

    念君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蘇立勳是她的戀人,這怎麽可能啊,他們可是想盡辦法都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對敵啊,“娘,他不是我的戀人。”

    月影有些詫異,接著又恢複平靜,“不是就好,為娘現在要跟你說說過去的事情了。”

    月影的麵色淩重,念君也不由得非常認真的點了下頭。

    “為娘當年是個孤兒,家中的人生一場怪病都死了,所有的人都說娘親是個不吉利的人,大人都遠遠的避著我,孩子們用石子打我,說我是怪物。”

    月影說著麵上顯得有些落寞,仿佛陷入到了過去的時光一般,念君揉了一下她的手,“娘親。”

    月影看著念君淡淡的一笑,接著又把目光恍惚飄渺的看向遠方,“後來我遇見了你的師奶奶,那個時候她和你師爺爺因為誤會剛剛分開,便立誓從此隻帶著我過完餘生,我和她隱居在一處山林裏,在她的教導下,我學會了她畢生所學,但是,對一個人的恨有多深,往往也愛的有多深,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師父對她相公的思念也越深,但是強烈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去

    找他,最後鬱鬱而終,臨死的時候讓我離開深山,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也是在她剛剛咽氣的那一晚,突然來了一位自稱是羅鎮海的人,說明了身份以後,他悄無聲息的帶走了師傅的屍體,從此隻有我一個人。”

    念君深深的歎了口氣,也許羅鎮海隻是不敢見杜仙兒而已,也許他就好像安亦竹留在自己的身邊六年一樣,他不是不想見杜仙兒,而是怕見了麵以後傷害她更深,多情卻為情來苦,何必。

    “那年我隻有十四歲,一個人不敢留在深山裏,便離開了那裏來到繁華的京城,但是不管我走到哪裏,哪裏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如同剛出世的嬰孩一般的彷徨無助,跟著師傅將近十年來,我根本就沒有和世間任何人有過接觸,突然的看見那麽多人,我感覺好害怕,想要吃東西,不知道該用多少銀子去買,隻是隨手丟一錠,到了最後,我身無分文隻能去偷。”

    念君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月影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沒有幾天,所有的商販看見我都喊打。”念君想想那個時候的月影一定很傻,她有那麽一身的功夫為什麽不知道用,去偷個有錢人家多好,怎麽可以總是在街上偷,一天兩天還好,你每天去偷,人家不打你才怪。

    “有一次我被打的吃不消,猛的站起來振臂一唿,抬手一揮,那些打我的商販被震得好遠,那些人嚇得仿佛見到了鬼一樣的都跑了,我當時想到的就是小時候大家都說我是個不祥的人,想要叫住大家,但是所有的人跑的更快,我急的哭了,也更加的想師傅,在我的記憶裏,也隻有她是真正對我好的人。”月影的聲音有些哽咽,念君安慰一般的在她的手上拍了幾下,而她就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一般,繼續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裏。

    “最後來了一位名叫餘搖子的道長,他說願意帶著我,當時我好感激他,跟著他迴了崆峒派。”

    “崆峒?”念君皺了下眉,崆峒有道士嗎,也許是武當之類的弟子吧。

    “誰知到跟著他迴了崆峒之後,他表麵上對我很好,認我做了女兒,其實隻是看出我的功夫很好,想要利用我為他鏟除異己而已,跟在他身邊三四年的時間裏,我一直都生活在暗處,他從不讓我曝光,他曾經讓我把功夫傳授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把功夫的秘訣告訴了他,卻沒有說練到第三層的時候要把自身的功夫給廢了,他練了多次,差點走火入魔,最後隻好放棄。”

    “知道後來江湖上出

    了一個名叫銅門的教,那個教崛起的速度太快,而且教主古天銘的功夫太像當年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羅鎮海,所以,武林中的人人人自危,都在想著要怎麽鏟除這個剛剛崛起的教。”

    “我被於搖子派去刺殺銅門的教主古天銘,但是銅門教的教規太嚴,不是自己幫中的弟兄根本就進不去,所以,我隻能在銅門的周圍晃悠,有一天銅門教裏的四大護法之一的林晨出來采購,我才設計接近了他。”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這個林晨是中了美人計了,念君搖了下頭。

    “在林晨的帶領下,我順利的進入了銅門教,在那裏,我時刻想著要完成使命,而教主古天銘和所有的教眾對我都很好,教眾的防禦也很強,想要暗中下手根本不可能,於是我利用向古天銘討教幾招的功夫,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隻為了想要殺他。”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學的也是陰陽神功,而且是陽,我和他的功夫聯合在一起,將天下無敵,彼此傷害,確實相生相克,誰也無法取得分毫的勝利,這次的切磋讓我知道我們本是出自同門,而他的心卻因為這次的比試而向我悄悄的靠近。”

    “最後他排斥了教中所有反對意見,隻憑著一句‘一諾千金,此生無悔’向我求了婚,並且當著眾人的麵說,將來等我們有了孩子,名字就叫‘古月諾’,我當時真的好感動,他是那麽的優秀,又是那麽的高高在上,竟然肯屈就娶我,讓我感覺一點真實的感覺都沒有,就算是今天想起來,我都感覺是那麽的不真實。”

    月影迴憶到了這裏,她的臉上閃動著動人的光澤,是那麽的迷人,念君瞟了眼躺在床上的骷髏,心裏更加的沉了,這是一個怎樣的愛情啊,怎麽到最後會演變到了陰陽兩隔的地步。

    “我和你爹新婚之夜,護法林晨喝的酩酊大醉,一向遇事冷靜的他鬧得整個銅門不得安歇,那一夜,我頭頂大紅蓋頭坐在房間裏一夜,天亮你爹才帶著疲倦和歉意跨進房間的門給我掀開蓋頭,但是我問他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他隻是抱著我笑了,說沒有事情,讓我不要多想。”

    “接下來一連多天過去,你爹都變得很忙,他急著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一下,好帶著我出去遊曆一翻,等到他把事情處理好,我當時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陰陽神功太過霸氣,懷有身孕的人根本無法動用功夫,不小心動用了神功,一個弄不好就會一屍兩命,所以我不太想要那個時候離開銅門,但是你爹說一切都有他在。”

    “我也沒有多想

    ,也是,普天之下,有誰的功夫能夠比他還強,再說,自從我和你爹結婚以後,每一次我和林晨見麵,都變得好尷尬,就是你爹和他,我也感覺到有些微妙的變化,也許你爹是想著要用離開的方式讓林晨好好的冷靜一下。”

    “我和你爹離開以後,遊曆了大山大海,茫茫人世間到處都留下了我們快樂的身影,活了十幾年,我從來沒有那麽快樂過,和你爹在一起的時光,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日子,雖然你爹是銅門的教主,為人外表看起來溫文儒雅,但是也確實是一個很貼心的男人,嫁給他,我不悔。”

    迴想到了甜蜜處,月影麵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美,“等到了胭脂山的時候,那裏本來是我們最後一站,不知道是誰透漏了消息給六大門派,在那裏,六大門派的人突然出來圍剿我們,我身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根本不能運功,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利用你爹拚死護犢的心理,每次致命的刺殺都衝著我和腹中的孩兒而來,出來的時候我們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你爹的功夫再強也無法麵對眾位高手的圍攻,何況還要保護我這個身懷有孕的人。”

    說到這裏,月影的嘴唇微微的顫抖,閉上了眼睛,眼淚從她的眼中滑了下來,聲音依然那麽平靜,卻難掩其中的滔天恨意,“你爹拚死護著我,我明知道那天是必死無疑,隻好拚命地讓他走,但是他怎麽都不肯,用他的血肉之軀為我擋下那一刀一劍。”

    說到最後,月影的眼睛睜了開來,清冷的雙目此時是通紅的,仿佛是一頭隨時都會吃人的母獸一般。

    “娘親。”念君心悸的叫了一聲,聽著月影的敘說,她仿佛看見了那場血腥的廝殺,一大群的人圍著無助的兩夫妻殘忍地殺害著,根本就不管他們什麽夫妻情深,根本就不管身懷有孕的婦人,隻想著要置他們於死地。

    “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爹在我的麵前變成一個血人,萬分絕望之下,我帶著你爹跳下了山崖,”月影的鼻翼顫動,抓著念君的手不停在收緊,過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說,“也許是我不甘心就這麽死了,當看見有一個山洞的時候,我動用了真氣帶著你爹落到了這裏,剛落到洞中,你爹便用虛弱的聲音對我說,影兒,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月影轉頭溫柔的看著那個骷髏,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滾落而下,念君也感覺好心痛,伸出手輕輕的擁著她,“娘親別想了,以後,君兒保護你,以後君兒就是你親生的孩子。”

    “我當時大哭,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是我不敢告訴他,我已經動了胎氣,孩子有可能不保,隻是不停的絕望的叫著相公,你千萬不能有事。”

    “你爹也許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拉著我的手說,影兒,我死了以後,不準你離開這裏,不準你尋死,我要你等到我們孩子長大成人以後才可以來找我,他的口中不停的有血流出,我怎麽也擦不幹淨,他的眼睛死死地看著我說,聽見了沒有,不準你離開我,不準你尋死,要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才可以前來找我……林晨……隻是太愛……你……”

    “他說著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我好恨,我好想衝出江湖殺了所有該殺的人,他們都該死,但是我不能違背你爹的意願,況且,在你爹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的女兒也從身體裏流了出來,六個多月的孩子,剛剛來到這個世間就連哭都沒有來及哭一聲便沒有了聲音,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我好恨——,我想要跟著你爹去死,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的骨血,我有什麽麵目前去見他。”

    月影說著放聲大哭,念君也不由的跟著哭了起來,她總是覺得命運對她是不公平的,如果和月影比起來,她的遭遇又算得了什麽。

    “相公,月影對不起你,月影根本就沒有保護好你的孩子,也根本就沒有麵目下去見你,你知道嗎,事情已經過去十六年了,這十六年裏,月影的心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著,相公,你為什麽不讓月影前去找你,隻有在你的身邊,月影才是安全的,才會有人關心,你到底明不明白……”

    月影說著撲在骷髏的身上失聲痛哭,仿佛要把積累了多日的眼淚一次哭出來一般。

    “娘親,您別這樣,求求您別這樣。”念君緊緊的從她的身後抱著她勸慰著,“娘親,您還有我啊,您還有君兒,君兒不走了,君兒再也不走了,我會永遠的留在您的身邊。”

    月影依舊痛哭著,無助的仿佛是個孩子一般,也許,自從古天銘死的那天開始,她的天早就已經坍塌了,隻是她一直都強忍著沒有爆發而已。

    “娘親,您別這樣,爹他不會怪您的,他臨死之前就已經知道孩子沒有了,他隻是不想你去死,不想你血染江湖,所以他才用了這樣的辦法拴住了你。”

    “你說什麽?”月影突然地止住了悲聲,一把抓著念君的手冷聲逼問。

    念君仔細的想了一下,剛才似乎沒有說錯什麽話,縮了一下被月影握疼的手,此時的月影變得有些好可怕,“娘親?”

    “說,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月

    影的聲音變得更冷。

    “娘親,您也想想看,爹是那麽的聰明,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您動用了真氣以後孩子不保,他隻是心疼您,不想您也跟著去死,但是他又不想您重出江湖多造殺戮,所以才會那樣再三囑咐您。”念君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她敢肯定,這個時候如果她說錯了什麽,月影一掌劈了她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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