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蘇劍亭,你別忘記了和本王的約定,如果這件事情再次發生,本王約定按照軍法處置,”姬齊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威嚴無比,蘇劍亭心有不服,也隻好聽從命令。

    “王爺.....”

    念君哪裏肯就這樣善罷甘休,想要說什麽,就聽見姬齊對著眾位將士提高了聲音說,“宗將士聽令。”

    “屬下聽令,”所有的人聽見姬齊這麽說,都整頓站姿筆直的站在那裏,剛勁挺拔,姬奇掃了一眼眾人,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張將軍身份特殊,就算有不知道的經過這麽一鬧,現在也應該知道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也就算了,如果再有一次,本王一定按軍法處置,都聽見了沒有?”

    “是,”軍營裏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姬齊這樣的處理方式,就算心裏不樂意,都迫於姬齊的威嚴,不得不高聲的答應。

    這個蘇劍亭一而再的找她的麻煩,念君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像前兩次一樣的順利過關,站在一邊看著姬齊冷冷的開了口,“王爺,你認為這樣處理今天這件事情公平嗎?”

    她的聲音剛落,隻覺得周邊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為她敢在老虎的頭上拔毛兒捏了一把汗,當姬齊緩緩的轉頭看著她時,念君隻覺得一股透心的寒意向她襲擊了過來,直凍得她手腳發涼,她開始在想,剛才似乎應該沒有說錯什麽才對,為什麽姬齊會生氣呢,但願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情來才好。

    “王爺,您這樣處理今天的事情念君不服,難道就因為蘇將軍是您未來的妹夫,所以您要護短嗎?”話剛說出口,念君恨不能把舌頭給給咬碎算了,明知道雪兒和蘇劍亭現在是個什麽樣的關係,她這倒是要湊什麽熱鬧啊。

    聞聽念君這麽一說,蘇劍亭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驚喜,然後又期盼的把目光投向姬齊,看來雪兒的心裏還是有他的,要不然張念君怎麽敢當眾反駁榮王,一定是她吃醋了才對。

    姬齊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上前幾步,一把揪住念君胸前的衣服,低沉著聲音說,“張念君,你難道真的想要當眾驗身?”

    “不想。”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那樣想,念君想也沒想的迴答。

    “那你就給本王閉嘴,”姬齊鬆開念君,轉身往主帥的帳篷走去,念君憤憤不平的站在那裏,心裏有火,卻又沒有地方去發。

    使勁的瞪著蘇劍亭,如果不是他,她今天也不會被嚇得要死,真不知道今天是

    怎麽犯小人了,他怎麽總是和自己過不去。

    蘇劍亭卻仿佛胸前很好的樣子,輕輕的一笑,走到一邊扛起木頭往旁邊走去,那穩健的步伐,輕快的‘哼哼’聲(其實是蘇劍亭在哼歌,念君不想往那上麵想而已),無不顯示著他此時的心情很好,直氣得念君的鼻子都快冒煙了,苦於剛剛姬齊給她的警告,她想要找蘇劍亭的麻煩又不敢。

    “張將軍,王爺讓你到大帳中去,”莫中平遠遠的對著念君叫,本來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下的念君頓住腳步,心裏不願意,還是往姬齊的大帳走去。

    走到姬齊的大帳外麵,念君準備掀蓮的手楞了一下,裏麵隻有姬齊一個人現在她進去好嗎?

    “既然來了,為什麽還不進來,”帳篷裏傳來了姬齊沉穩的聲音,念君再不遲疑,掀開簾子,從外麵走了進去。

    “王爺,您叫念君來有什麽事情,進去以後,靠門邊站著,念君用眼角大概的把帳篷裏打量了一番,姬齊的帳篷比普通士兵的帳篷要小一些,隻不過普通的士兵的在帳篷是很多個人住在一起,就算是有品級的將軍也是幾個人住一起,而姬齊所住的帳篷隻有他一個人而已,他的床也不是很多士兵住在一起的那種大通鋪,而是一張不是很大的床,帳篷裏還有兩張凳子,一張桌子,就是這麽簡單而已。

    此時姬齊正坐桌子的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如鷹般的銳利瞳眸上下打量著念君,念君被他看的渾身毛毛的,恨不能奪門而逃,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這麽做。

    “王爺,請問您叫我來有事嗎?”念君再次開口問,聲音有些澀澀的,她就不明白了,想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曾經叱吒商場,現在怎麽怕起了一個古人了,難道說,長期的在姬齊的壓迫下,她潛在的奴性被喚出來了?

    “本王從剛才一直都在想,你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姬齊收迴目光,淡笑著喝了一口酒,帳篷裏的氣氛隨著她這句話的說出而變得有些詭異。

    “王爺?”

    “普通的男子,隻要誰患了隱疾,就是打死也不願意說出來,誰要是無意說了被他聽見,他不跟你急才怪,”姬齊說著把目光轉向念君,審視著她,“而你卻經常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就是在將士們的麵前也不隱瞞,本王倒是有些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男子?”

    “王、王爺。”念君的心裏猛的一緊,仔細的想一下,似乎有很多的時候她為了一些事情確實是會把這個話題掛在嘴邊,裝扮男子,哪裏她都想得周

    全了,就是沒有想過男子的自尊心,強作鎮定的說,“王爺,對於您的質疑念君無話可說,隻要念君自己明白是個男子之身就好,其他的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還有,王爺您叫念君來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事情,隻是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和我共用一個帳篷。”姬齊說著,一仰頭,把杯中的酒給喝了下去,雖然沒有看念君,但是她眼中的震驚全部落在了他的眼裏,讓姬齊的心裏莫名的一陣惱怒。

    “怎麽?讓你和本王住一個帳篷還委屈了你不成?”姬齊怒容滿麵的說,手裏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不是,王爺,您的這個帳篷裏隻有這麽小的一張床,我和你住在一起,難道......”念君有些不敢想,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她都是離姬齊遠遠的,就是那樣也能感覺到他霸道的壓迫力,現在和他睡一張床上,到底搞錯了沒有,打仗時很辛苦的,還讓人睡覺嗎。

    姬齊勾了下唇,非常好心的告訴她,“對,你以後會和我睡一張床,如果不想和本王住一起也行,現在各個大帳都安排好了人,隻有士兵的帳篷裏還有空位,不過,每個帳篷裏都住著幾十號人,你確定要去嗎?”

    卑鄙,無恥,念君在心裏狠狠的罵著姬齊,怎麽說她也是個四品大員,怎麽可以在安排營帳的時候忘記了她的,這簡直就是陰謀嘛,念君的嘴巴張了張,怎麽感覺她怕什麽來什麽,“報——”門外突然傳來士兵的報告聲,姬齊丟下手裏的杯子,“所為何事,還不快點報上來。”

    “王爺,東月國的人在外麵叫陣,”外麵的士兵說。

    “點兵,迎戰,”姬齊‘倐’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邊的鋼盔就往外麵走,念君急忙也跟了出去,臨出帳篷大門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閃現,要是姬齊就這麽死了,她的日子也許會比現在好過很多,最起碼逃跑會容易很多。

    “在想些什麽,還不快點跟上,”姬齊迴頭發現念君遠遠的退在後麵,有些不悅的說。

    “是,”念君一激靈,急忙緊走了幾步跟了過去。

    走出帳篷,外麵早就已經聚集了一群將軍,大家見到姬齊從大帳裏出來,都穩重有序的站在那裏,就等著他一聲令下,好帶兵和他殺出去一拚生死。

    “蘇將軍,陳將軍,崔將軍,張將軍你們帶兵和本王一起出去看看,”姬齊邊說邊往前麵走,念君被點上了名字,心裏那個不舒服啊,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殺過

    人,就是雞也沒有殺過一隻,現在讓她上陣去殺敵,能不能不要和她開玩笑啊。

    “王爺,你是軍中主帥,怎麽可以隨便出去,還是讓屬下出去會會東月國的人吧,”莫中平急忙攔著他說。

    姬齊的雙眼寒光閃閃,看著前方淡淡的說,“你留在軍中接應,第一次上陣,還是我這個主帥前往比較好,可以振軍心。”

    “是,王爺,屬下一定把戰鼓錘的響響的,絕對不會讓對方給小看了去,”莫中平收迴了手,忠心赤膽的說。

    姬齊微微頷首,抬腳往前麵走去,念君的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跟著,錘鼓她也會啊,為什麽姬齊不把這個好差事留給她,心裏正在嘀咕著,走在她旁邊的蘇劍亭突然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調侃著說,“張將軍,我怎麽看你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還沒有上陣就怕了呀。”

    蘇劍亭的聲音剛落,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對著念君看,念君的心裏好一陣惱怒,“蘇將軍,請你嘴下留點德行嗎?”

    “夠了,你們兩個鬥完了沒有,”蘇劍亭一聽姬齊發話,轉身往旁邊的馬走了過去,念君的心裏不服,也知道現在不是慪氣的時間,因為她已經隱隱的聽見外麵罵陣的聲音,看來這次她怎麽樣都逃不過去了。

    把心一橫,跟著大家翻身上馬,點了五萬士兵往外麵衝了出去,在離大營不遠的地方,東月國的人正在那裏罵得起勁。

    在離對方200米左右的距離,姬齊抬了下手,所有的人都整齊有序的停了下來。

    “誰去叫陣,”姬齊問。

    “王爺,屬下請令,”蘇劍亭騎在馬上雙手一抱,英姿勃勃的說,念君轉頭看著她,發現男人在戰場上有一種別樣的美,有著說不出的豪情與壯誌,一舉一動仿佛都在散發著軍人的魅力。

    特別是在古代的沙場,這個是勝者為王敗為寇的地方,所以,不管是將軍還是小卒,到了這個地方,渾身都散發著至對方於死地的霸氣。

    春風無聲,吹起滿天的灰塵,刮在臉上冷冷的,仿佛一陣陣的陰風吹過,姬齊唯一頷首,蘇劍亭抱了下拳,“得令。”

    打馬往對麵衝了過去,在兩陣的正中間,勒馬停住,“對方小將,誰來送死。”

    蘇劍亭的聲音剛落,對方不但沒有人上來迎戰,反而響起了一片嘲笑聲,隻是笑,卻並不過來,蘇劍亭有些摸不著頭腦,迴頭看姬齊,姬齊蹙眉看著對方,也不明白對方在搞什麽鬼。

    “東月國乃是彈丸小國,膽敢屢次犯境我姬朝,爾等不會是怕了才不敢來應戰的吧,”蘇劍亭手裏勒著韁繩,馬在原地繞著圈子,把他襯托的更加狂妄邪肆。

    對方突然停止了所有的笑聲,隻看見其中一個人抬了下手,對方的幾萬大軍毫無預警的一擁而上,蘇劍亭也傻了眼,兩軍對壘,那有這樣的打法,來不及細想,急忙揮刀而上。

    匆忙間,姬齊急忙抬手,五萬大軍也在同一時間一擁而上,身後的戰鼓轟鳴,振的人心激奮,念君被動的也催動了馬,就是到了現在她也不想殺人,心裏正在想著要怎麽避免血腥,兩軍剛要碰麵的時候,奇跡出現了,對方的大軍突然掉頭就跑,那速度就和剛才一擁而上有的一比。

    姬齊帶著將士追出去一裏路左右,怕對方有詐,這才鳴鼓收兵。

    姬齊帶著人馬往迴走,剛進入大營,離軍營不遠的地方突然再次傳來了叫陣的聲音,姬齊二話不說,帶著原班人馬往外麵衝了出去。

    剛到戰場,對方一見有人來應戰,也不答話,隻是轉身就逃,如此幾次,就算人不累,跨下的馬也累了。

    “王爺,我看對方總是不應戰,應該是有詐才對,”念君實在忍不住,抱拳對姬齊說。

    “笨蛋,這個誰不知道,問題是,我們明知道對方有詐,又不能不應戰,應戰了對方又逃,天色快要晚了,對於初來乍到的我們來說才是最要命的,你明白嗎?”蘇劍亭帶著譏諷的口氣說。

    “好了,都什麽時候了,就不能少說幾句,”姬齊掃了一眼蘇劍亭,蘇劍亭諷刺的看了一眼念君,然後把頭別向一邊。

    念君氣憤的瞪著蘇劍亭,不過也不能不承認他說的確是有道理,以前她從沒有打過仗,所以對於這個野蠻時代的爭奪多少有一些不理解。

    好不容易等到黃昏的時候,對方再也沒有出來搗亂,姬齊召集所有的將軍在帳篷裏議事,對於對方這樣的打法,所有的人都從來沒有見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最好小心行事,免得著了人家的道,畢竟姬朝的大軍剛到這裏,人困馬乏,和那些當地人比起來差的遠了。

    從帳篷裏出來,天色已經漸晚,念君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急忙走進姬齊的大帳把自己換洗的衣服拿了出來,一個人悄悄的往不遠處的湖邊走,這個時候大家都累了,那裏應該沒有人才對。

    落葉無聲,冷風陣陣,念君抱了下手臂揉了幾下,加快腳步往湖邊走,好不容易走到了湖

    邊,迴過頭看看,四下沒有人,急忙把手裏的衣服給放下,抬手開始解衣服。

    “別脫了,要不然又說我欺負你。”

    身後突然傳來不懷好意的聲音,嚇得念君差點沒有從地上跳起來,當看見來人是蘇劍亭的時候,她沒好氣的嘀咕一聲,“真是陰魂不散。”

    隨便往地上一坐,再也不敢解衣服,蘇劍亭看著她笑了笑,非常悠閑的走到湖邊,掬起一些水喝了幾口,“哇,這個湖水真的很甜,張將軍,要不你也來嚐嚐看?”

    蘇劍亭一邊說著,一麵開始脫衣服,“喝死你才好,”念君心裏惱怒,嘴巴裏暗自詛咒了一聲抓起衣服準備往另一邊走去。

    “張將軍,難道你不是來洗澡的?下來吧,我們一起洗,”蘇劍亭輕笑著說,念君恨的牙直癢,最後還是認輸的往前麵走,“蘇將軍,要想看見我的身體,那是要憑本事來的,所以,別在我張念君的麵前耍嘴皮子,我不吃這一套。”

    “張......唔......”身後突然傳來了很奇怪的聲音,念君下意識的想要迴過頭,但是又怕蘇劍亭耍她,遲疑著站了一會。

    “張......將軍,快迴......大營報信......”到了這個時候念君是真的感覺到事情不對,急忙迴過頭,隻見蘇劍亭已經倒在了地上,溫潤的臉色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那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念君急忙扔下手裏的衣服向他泡了過去。

    “蘇劍亭,你怎麽了,你小子別嚇我,”念君跑到他的身邊跪在地上把他的頭扶了起來,他的嘴邊溢出了一些黑色的血,憑最基本的潛意識,念君估計他是中了毒,但是蘇劍亭怎麽可能中毒,這個毒又是誰下的。

    “笨......蛋,你還......不快點迴......大營報信,水中有毒......二十萬的大軍......”蘇劍亭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說到最後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不,要走我們一起走,”念君焦急的想要扶起他,蘇劍亭用盡所有的力氣對著念君叫,“笨蛋,你再不走,二十萬大......軍將全軍覆滅......”

    念君突然想起來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而軍營裏的用水都是從這裏弄迴去的,要是全軍吃了有毒的水做成的飯,念君倒抽了一口冷氣,“蘇劍亭,你在這裏等我,一定要等我來救你。”

    念君說著起身快步往軍營裏跑,二十萬條性命啊,不可能就這麽沒有了的,等等我,都

    等等我,千萬不要這麽快就開飯了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為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芯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芯雲並收藏穿越為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