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這座坐落在中海市市區內的蒼翠山峰,因為地理位置的優勢,現在早就改造成為一個旅遊景diǎn。


    當然這個景diǎn是完全免費的,平常周末都會有人來爬爬山鍛煉身體。但這裏晚上卻很少有誰過來,可今晚卻不同。太陽還沒有下山,這裏便早早的站滿人,他們全都拿著長槍短炮,擺出一副要全方位記錄的架勢。


    最有意思的是,空中竟然還盤旋著幾架遙控無人飛機,隨時準備航拍。


    “你們說琴院那邊會不會真的像是網上說的那樣,讓姬年出戰?”


    “這個我總感覺有diǎn匪夷所思,姬年可是中醫啊,讓中醫來挽救琴道未來,這就夠誇張的,而琴院那邊還將姬年說的天上地下,惟他獨尊的模樣,有可能嗎?”


    “誰知道,希望他能成功吧。”


    白馬琴院的人早就到場。


    宋青魚他們也已經過來。


    白古典和魯中原也親至。


    隨著天色漸晚,所有人眼神愈發熱切。而在這種目光中,伊藤禪暝和安培名琇的身影出現。這對師徒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安培名琇還是背著那張古琴,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伊藤禪暝後麵。


    伊藤禪暝無所畏懼的掃視全場,神情孤傲的前進。


    蟄伏低調?不,現在這種情緒已經不會再出現在伊藤禪暝身上,他會釋放出來的隻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強大氣場。


    我都將你們華夏最強大的琴道大師擊敗,需要再對你們恭敬客氣的說話嗎?一群螻蟻是不值得我重視的,你們誰不服氣,那就等到今晚過後徹底閉嘴。我會狠狠蹂躪你們琴道最後人選,徹底顛覆華夏琴道信仰。


    我會讓你們明白琴帝在東瀛!


    這對師徒走到山ding的涼亭處坐下,然後便開始安靜等待。


    “師父,您說華夏琴道這邊會安排誰過來挑戰?”安培名琇頗為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誰,統統擊敗!”伊藤禪暝傲然道。


    “肯定的,不管是誰隻要過來便是您老的踏腳石。”安培名琇適時的拍著馬屁,好話誰都愛聽,即便是伊藤禪暝都不例外。


    時間分分秒秒在流逝。


    安培名琇猛地從涼亭椅子上站起,凝視著外麵坐著的顧長白,漠然道:“顧院長,師父讓我問下,你們華夏代表到底是誰?什麽時候出現?是有這樣的人還是說沒有?有的話我們就等著,要是沒有我們就要告辭離開。”


    “當然有,等著吧,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出現。”顧長白無視掉安培名琇的無理傲慢淡然道。


    “希望是這樣。”安培名琇輕蔑的揚起嘴角。


    會有人挑戰嗎?


    安培名琇從最開始就不認為誰敢,想要出名嗎?那也要看是什麽樣場合的出名。固然,隻要你站出來挑戰伊藤禪暝便能出名,但那要是建立在你能成功的基礎上,失敗萬事俱休不說,你更將一敗塗地聲名狼藉,會成為千夫所指萬夫所罵的罪人。


    有這樣的潛在危機在,誰敢強出頭?沒人出來挑戰,今晚南山之巔的鬥琴便會成就伊藤禪暝的萬世輝煌。


    白馬琴院陣營。


    “你們說姬年真的會出現嗎?他別認慫不露麵。”


    “不能吧?秦老都將話說成那樣,姬年敢不來?不來就是欺師滅祖。”


    “要不要這麽誇張?換做是我都要好好掂量掂量挑戰的分量。不戰他還是大琴會琴冠,挑戰輸掉就將喪失榮譽。”


    就在琴師們的竊竊私語中,忽然間有人揚起手臂指著前方開始騷動的人群說道:“好像有動靜。”


    嘩嘩,真的有情況!


    在夾道歡迎中,姬年的身影悄然出現,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神色從容,嘴角掛著淡淡笑容,一步步慢慢走在山道上,揮手和那些熱情打招唿的人互動著,壓根就沒有任何想要迴避,有絲毫膽怯的意思。


    “師兄,你真的來了啊?”


    “當然啊,師弟師妹們都過來,我還能讓你們失望,這要是不來,以後都不好意思迴醫科大,怕被你們笑話。”


    “姬醫生,你真的會彈琴嗎?”


    “馬馬虎虎吧,但應付一個小日本相信綽綽有餘。”


    “哈哈!”


    “姬醫生,我們全都支持你!”


    “多謝各位支持,不過今晚我怕是不能像上次在韓國那樣請各位吃夜宵,所以麻煩問句,你們都是吃了晚飯過來的吧?別最後說沒吃飯,餓著肚子過來支持我,那我就有diǎn不好意思了。”


    “哈哈,姬醫生真會開玩笑。”


    “姬醫生,我有女朋友嗎?你看我合適嗎?”


    “好帥啊,可以當我男朋友嗎?”


    當如此熱烈的畫麵出現是,站在人群中的胡璃卻是雙眼憤憤不平的跺著雙腳,嘴裏嘟囔著道:“一個個都成花癡了,姬年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們就別做夢了,女朋友三個字是我的權力!”


    姬年從所有人麵前走過,來到了山ding涼亭,站到了伊藤禪暝前麵。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嘴角斜揚,眼神玩味的問道:“你就是那個在大琴會上用我的殘羹冷炙來炒作自己的伊藤禪暝?”


    “納尼,你說什麽!”安培名琇當場怒意連連嗬斥道。


    “我說錯了嗎?大琴會我是琴冠,我離開後你們才冒出來耀武揚威,能擊敗顧長白能擊敗我師尊就能證明你們強大嗎?笑話,要不是我前麵奪取琴冠,讓白馬琴院的琴師亂了陣腳,就憑你們想要取勝未必能成。”這刻的姬年麵對高傲的伊藤禪暝,表現出來的氣場比他還要強勢,你高傲,我就比你更加高傲。


    “哼,你隻會逞口舌之利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是代表華夏來鬥琴的嗎,那就拿出真本事吧。”安培名琇壓製住竄起來的怒火冷聲道。


    “你就是伊藤禪暝?什麽意思?還坐著不說話裝13啊?”


    “我華夏堂堂禮儀之邦,不和你們計較這種失禮舉動便是禮數周到,但你們千萬別給臉不要臉,那樣真的撕破臉皮,到最後倒黴吃虧的隻能是你們這兩個自命不凡的家夥!”


    “在我沒有出現前,你們是不是認為華夏這次肯定沒人敢站出來挑戰?肯定會就這樣成全你們的榮耀?我呸,做夢吧,今天即便不是我站出來,都會有下個人站出來挑戰。”


    “伊藤禪暝,你當著我師尊的麵公然羞辱華夏琴道,便是在和無數琴師宣戰。他們都是我的前輩,懶得和你計較,但我卻不行,我必須出來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泱泱華夏,威嚴不容侵犯。”


    “來吧,你今天到底想要彈奏什麽琴曲直接說吧,我奉陪到底。還就不怕明著告訴你,今天曲子隨你挑,隻要你能說出來,就沒有不能彈的。”


    “來吧,一爭高低吧!”


    這番話說的全場群情激奮,所有人看向姬年的身影放聲高唿。


    “姬年牛氣!”


    “姬年威武!”


    “姬年必勝!”


    就像是演變多少遍似的,這種口號喊得非常一致。


    當這種場麵營造出來的時候伊藤禪暝才緩緩睜開雙眼,漫不經心的掃視過姬年蔑視道:“華夏琴道真的是沒落不堪,我以為會安排出來誰挑戰,沒想到竟然是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家夥。我見過你,你叫姬年,別以為在大琴會上能成為琴冠,便有和我鬥琴的資格。你清不清楚假如失敗,你便將成為整個華夏琴道的罪人。”


    “玩心理戰術嗎?你還嫩diǎn,我既然敢站出來,就不怕成為華夏罪人。再說誰給你說我就會失敗,這要是說你失敗,我想問問你莫非會成為整個東瀛的罪人?”姬年不為所動冷眼反唇相譏。


    “還真是牙尖嘴利!”伊藤禪暝鼻腔冷哼著道。


    “你可真夠囉裏囉嗦的,一句話鬥不鬥?”姬年瞥眼朗聲問道。


    “當然,不過既然是鬥琴,既然這是你我兩國的琴道國戰,姬年,你敢不敢和我加diǎn彩頭?”伊藤禪暝眼珠忽然轉動了幾下後,凝視著姬年雙眼認真問道。


    “你要加彩頭?什麽彩頭?”姬年雙眼微亮直接問道。


    伊藤禪暝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笑容,“你在大琴會上不是贏得十張古琴嗎?咱們就拿那十張古琴當彩頭。你輸掉比試,十張古琴歸我,我輸掉比試,當場支付你賭金五千萬人民幣,我想那十張古琴的價格最多也就這樣。”


    果然被師父猜對。


    姬年心底暗暗讚歎,薑還是老的辣。在上山之前秦西鳳就說伊藤禪暝不可能這樣老老實實地就開始比試,是肯定會折騰出diǎn花樣,現在看來這就是所謂的花樣。不過無所謂,擁有著掌心元氣的姬年,心底早就吃定伊藤禪暝,所以說即便他不提要求自己都會提。


    “哼,五千萬人民幣?”


    姬年嘴角斜揚,露出譏誚冷笑,“伊藤禪暝,隻是五千萬還不夠買下我的那十張古琴,你想要加彩頭,就拿出來六千萬人民幣,少一分錢我都不會diǎn頭。”


    “呦西,成交!”伊藤禪暝想都沒想痛快道,他要的是姬年答應,至於說到金錢不過就是個數字,難道說自己還會失敗?不會的,既然穩操勝券那麽再多的賭注都無所謂。


    兩人隨即開始走比賽程序。


    雖然說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這樣許諾,沒誰會違背。但姬年還是不相信伊藤禪暝,還是要堅持看到約定合同堅持看到錢。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而伊藤禪暝心底是不屑的,但卻沒有反駁,讓安培名琇配合著公證人員簽署合同履行手續。


    南山之巔,陷入到一種滑稽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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