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氏製藥總部會議樓。


    整個會場的布置采取的是很標準的聯合國開會架構,桌椅擺成圓圈,中間是特別讓出來的空地,四周的裝飾簡約中透露著高檔奢華,牆角處隨意擺放著的那些裝飾品,隨便拿一個到外麵都能賣出一個天價。


    在這裏很少能看到多餘的第三種色彩,黑白兩種是最基礎顏色,彰顯出幹淨嚴肅。


    中醫代表團成員全部紛紛落座,樸氏製藥這邊的服務人員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世恩製藥代表團隊並沒有出現在這裏,他們有自己的事要談,全都在隔壁商務室中。


    “樸氏製藥能發展成為韓國四大藥商巨頭之一,果然是有著深厚曆史底蘊。”鍾遠山掃向四麵牆壁,若有所思的輕聲說道。


    姬年點點頭,深以為然。


    任何一家企業的崛起壯大伴隨的都是一段十分艱辛奮鬥史,不管樸容勳如何囂張跋扈,利欲熏心,樸氏製藥的強勢卻是毋庸置疑的。而說到強勢,人家也的確有這個資本,通過懸掛在四麵牆壁上的一張張壁畫,就能讓人看出端倪。


    這些壁畫講述的就是樸氏製藥的發家史,從最開始的舉步維艱,到後來的小有成就,從第一桶金的賺取,到現在的家大業大,全都在這些壁畫中清楚呈現。


    這不僅僅隻是壁畫,更多的代表著一種精神的象征。


    “樸家要不是有如此底蘊,又怎能從咱們國家順走《陳家經緯》。老鍾,這次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陳家經緯》我是誌在必得。一會交流會開始,看看樸家那邊如何出招,咱們見招拆招,到時候你可要幫我。”劉徹悟神情凝重說道。


    “放心吧,我這邊沒問題。”鍾遠山拍著胸脯保證道。


    一本《陳家經緯》,關係中醫魁首,誰能無視?誰敢誤事?


    “不好意思,姬醫生,能麻煩你出來一趟嗎?”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衝著姬年麵帶笑容的說道。而在看到這年輕人是誰後,姬年就急忙站起身,笑著應道:“張秘書,你這是有什麽指示要吩咐嗎?”


    張秘書叫做張洛水,是秋統話的秘書,也隻有秋統話這個東州省省衛生廳的常務副廳長出來才會帶秘書,換做是劉徹悟他們,根本不會那樣做。


    “不是我,是秋廳長找你有事。”張洛水笑容溫和說道。


    秋統話找我?姬年眉頭微挑,本能的看向劉徹悟,後者衝他揮揮手說道:“去吧,既然是秋統話找,你就過去看看有什麽事。能幫上就幫,不能幫上也別勉強自己。”


    “嗯,我知道了。”姬年恭聲領命。


    張洛水嘴角抽搐兩下,聽聽,也就劉徹悟敢這樣有魄力的說話,能幫則幫,不能則退。


    換做別人敢這樣和秋統話說話嗎?沒辦法,誰讓人家劉徹悟在整個東州省都是不可挑釁的大角色。別說秋統話隻是個副廳,即便是正廳,見到人家都得老老實實。


    會議樓外,秋統話選擇的地方竟然沒在裏麵,而是在過道上的某個角落。看到姬年走過來站到眼前後,他收拾起情緒微笑著說道:“姬神醫,很抱歉把你從會場喊出來。”


    “別別,秋廳長,您這樣稱唿我會感覺不好意思的,您要不就直唿我名吧,那樣我還能自在些。”姬年趕緊揚起手臂擺動著雙手拒絕領受這個稱唿,姬神醫?嘖嘖,聽著雖然霸氣,但他卻不太好消受。


    “哈哈。”秋統話看著姬年有點拘束的樣子忍不住大笑,笑聲過後心情舒朗的說道。


    “姬年,那我就這樣喊你。你應該清楚這次中韓交流活動,嚴格意義上說隻能算是半官方的。雖然是以咱們東州省中醫界為主,但同樣還有鍾遠山這種外省中醫大國手在,所以說在一定程度上,你們代表的就是華夏中醫形象和威嚴。”


    “秋廳長,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姬年眼神清澈,他可不想胡亂揣測領悟錯秋統話的意思。


    被姬年這樣直白著請求,秋統話微愣過後收斂起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好,那我就有話直說。這次中韓交流會會采取什麽樣的形式,相信你已經清楚,我不想給你施加壓力,但要是說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中醫代表團能勝出,能笑到最後。”


    “簡單點說,我要你們取得這次交流會的第一,迴國的時候能將那本《陳家經緯》帶迴國。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原來如此,姬年碰觸著秋統話的眼神,頓時釋然。


    秋統話始終是體製內的人物,假如說這次交流會的結果能夠達到預期目標,那對他前途將會大有好處。而假如說這次一無所獲,雖然說未必會影響到他,但對他卻絕對沒幫助。


    至於說到家國情懷之類的大話,姬年懶得去想。


    “秋廳長,您放心,我答應您,全力以赴。”姬年目不斜視神情誠懇道。


    “我相信你。”秋統話如釋重負的鬆口氣,好像一根緊繃的彈簧陡然鬆弛。


    看到秋統話這種神態後,姬年反而是頗感好奇,忍不住問道:“秋廳長,我能問您件事嗎?”


    “問吧。”


    “你就敢肯定我能左右這場交流會的最終結果?畢竟坐在裏麵的中醫隨便拿出來一個,資曆都比我雄厚。更被說師父和鍾老還在裏麵,您這樣做未免有些偏頗吧?”姬年直率的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問。”秋統話抬起頭望向遠處,天邊朵朵白雲在湛藍天空中隨意飄蕩。


    “其實我這樣做是有我的考慮,因為真要是非比試出個高低時,我希望你能出戰。你的醫術高低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假如說劉老,或者鍾老他們一旦出戰,就必須贏。”


    “你能輸,他們卻不能輸。你輸輸的是資曆,他們輸輸的可就是國體顏麵。”


    姬年恍然大悟,這才是秋統話的真心話吧?


    是啊,真要比試時,姬年能輸,其餘中醫能輸,但惟獨劉徹悟和鍾遠山不能輸,他們要是輸掉,就意味著中醫大國手的顏麵盡失,樸氏製藥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打壓中醫的機會。


    雖說中醫不會就這樣便被打趴壓垮,但能規避這種風險,沒誰想要麵對,隻是秋統話你以為我們會輸嗎?這次交流會我們必贏。


    “你在這裏好好琢磨下我說的話,一會記得進來參加交流會,我先進去。”秋統話拍拍姬年肩膀,錯身而過,帶著張洛水走進會議樓。偌大台階上,隻剩下姬年形單影隻。


    安靜是短暫的,很快台階上就變得熱鬧非凡。


    一輛輛車紛紛開過來停到台階下麵,一個個脖子上掛著工作證的記者出現,他們長槍短炮的往裏麵走,每張麵孔上湧現出來的都是一種隱藏不住的快樂喜悅,隻是說出來的話,讓原本無所謂的姬年臉色微變。


    “嗨,我說你們收到通知沒有?這次咱們的報道是要突出樸氏製藥,是要弘揚咱們韓醫的世界地位。”


    “廢話,你以為隻有你們收到通知?我們同樣也收到,上麵給的命令隻有一條:宣揚韓醫風采,打壓中醫地位。隻要是能幫助到咱們韓醫,對中醫那邊即便是采取點特殊手段都在允許的範圍內。”


    “這個咱們擅長啊,在剪輯上做點手腳就成。”


    “其實要我說根本沒必要這麽隆重和謹慎,這個交流會事前是嚴格限製媒體報道的,所以華夏那邊一家媒體都沒有跟過來。就在今天早上突然間宣布對媒體開放,而且時間也有限製。”


    “你們說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咱們這些本地的媒體能第一時間趕過來,華夏那邊的難道還能立即飛過來不成?全場都隻是咱們國家媒體,嘴隻長在咱們身上,怎麽報道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有道理,再說我對韓醫是信任的,隻有咱們韓醫才是世界上醫術最高明的,什麽中醫根本不堪一擊,即便不采取特殊手段報道,中醫也唯一失敗而歸一條路。”


    “據說樸氏製藥這次舉辦的交流活動,會有很多財閥貴族過來捧場,要是能趁著這個機會采訪到他們可就是意外之喜。”


    “嗯,誰說不是呢。”


    “諸位,我想要請問下,萬一要是中醫那邊有媒體記者過來,難道能不讓人家進去嗎?”


    “放心吧,你說的這個萬一,根本不會發生的。”


    ……


    真是個陰險的計謀。


    姬年聽到這些記者的議論,心中已經恍然大悟,狗屁中韓醫術交流會,這所謂的交流會從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是樸容勳設計出來的,想要讓韓醫踩著中醫肩膀上位的陰謀。


    你說陰謀就陰謀,偏偏樸容勳還特別膽小,生怕挑戰華夏舉國中醫失敗,竟然還耍了個心眼,隻向東州省發出邀請。這樣以一國韓醫挑戰一省中醫,勝出的幾率明顯提高了幾倍。


    如此說世恩製藥過來簽約,也在樸容勳的計劃中,他想要追求宋璿璣或許是真的,但目的卻絕對不單純。一個心胸如此狹隘,心境如此歹毒的人,又怎麽能認認真真的對待愛情?甚至這場簽約,最後也會不了了之吧?


    樸容勳,你真是壞水一個啊。


    就在姬年將整件事捋順清楚的時候,台階下麵忽然傳來一陣嘩然聲,原本拾階而上的記者們停下腳步就開始轉身往下走去,邊走邊舉起相機哢嚓哢嚓的拍照。(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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