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酒店的房間安靜幽雅,懸掛在牆上的電視播放著嘻嘻哈哈的綜藝節目,房間中點燃著嫋繞升起的熏香,潔白床單鋪滿整張床,一切都顯得是那樣輕鬆別致。


    惟獨緊張的姬年,那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咯咯。”就在姬年處於矛盾中的時候,宋璿璣忽然間坐迴原位,身子向前探出,將沙發上的抱枕隨意撤過來抱在胸前後,舉著啤酒放肆的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們喝酒就是喝酒,你坐下吧,不會想著沒有下酒菜就不喝了吧?那樣我會鄙視你的。”


    剛才好懸。


    幸好宋璿璣果斷坐迴,這要不然自己真做出某種舉動肯定會後悔萬分。而有了剛才的心理鬥爭,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即便是看著有些發瘋的宋璿璣,都不會再冒失的浮現出漣漪。


    隻是宋璿璣你自己真不知道這幅德行嗎?你就是屬於那種不能喝酒的女人嗎?隻要喝酒就現形?


    “好吧,我陪你喝酒。”姬年利索的坐下,順手拿起一罐啤酒就打開。


    “來,幹了!”


    宋璿璣抬起手臂搭在姬年肩膀上,勾肩搭背的就開始碰啤酒罐。雖說她喝的有點多,但近在咫尺的那種獨特香味還是刺激到姬年鼻腔,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怦然心動。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女人不醉沒有機會?


    房間外麵,當宋璿璣拎著啤酒罐敲開姬年房間走進去的同時,蘇曼則花容失色的站在牆角處,坐立不安,神情局促,白皙麵頰上湧現出來的是不可遏製的焦慮情緒。


    “這下怎麽辦?宋總怎麽喝酒喝成這樣?她喝醉後會發酒瘋的?”


    “不對,發酒瘋是次要的,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萬一啪啪啪起來…”


    “我要阻攔這事發生!但宋總剛才說了,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準敲門,我該聽還是不聽這個命令?姬年,你最好別趁人之危做出過分的事來,否則我和你沒完。”


    ……


    蘇曼雙腳不斷跺地,焦慮的左右走動。


    “姬年…知道嗎…今晚我真的很高興…你彈奏的鋼琴曲是我最喜歡的生日禮物…我…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收過像你這樣有紀念意義的生日禮物…說起來我要謝謝你…”


    宋璿璣的秀發耷拉下來幾根,在姬年耳邊摩擦,那種****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戰栗,有心抬起手臂扒拉開來,隻是剛抬手,就被宋璿璣的手臂打下來,清脆的啪啪聲響起,那種疼痛讓他果斷放棄。


    “應該的,都是我應該做的。要不你先坐下說話?咱們別這樣。”姬年滿身是汗,想要將宋璿璣這個八爪魚給弄下來,但發現徒勞無功,除非她自己個想要離開,不然那股纏繞的死勁真讓你無語。


    “今天是我生日,是我最重要的時刻…但我不高興…我真的是不高興…這麽多年,我就從來沒有和母親過過生日,你都清楚吧?我母親是因為生我難產而死…在醫院中我出生,我媽卻死了…因為這個原因,在家中我一直都不受老爸喜歡,他認為是我害死的母親,他難道想不到,我比他更加悲傷…我也很想念母親啊…”


    宋璿璣話說到這裏,姬年原本掙紮的動作戛然而止,有些難以置信的側望著那張美麗麵孔,心底想著她竟然有如此悲慘往事。就說她的清泠不可能是作假,不可能是天生的,如今看來果然有原因。


    這是想要說出心中苦悶的意思嗎?那你就說吧,我願意當你的聆聽者。


    “整個宋家就隻有爺爺喜歡我…要不是有爺爺的寵愛,我根本就沒辦法堅持到現在…是爺爺送我出國留學,是爺爺安排我迴來接管家族企業,是爺爺在父親對我嗬斥的時候出言相護…就連我的名字都是爺爺取的。”


    “我是爺爺心中的寶貝,但卻是父親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知道那種感受嗎?…你不會懂的…”


    “小時候的我也想像是其餘小朋友那樣玩樂,但我卻沒有機會,隻要我想玩就會被父親嗬斥迴家中…那時候的我別說去遊樂場玩,即便是想要和父親去公園散步都很困難…”


    “我承認父親對母親的愛很深很濃,但這事我有錯嗎?…真要是知道母親會因為生我而難產去世,我寧願不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省的給你們添堵…”


    “從小我就開始收斂起來自己的童心,我將所有精力都花費在學習上…從幼兒園開始直到出國留學,我的每門功課都是第一,我就是現在所說的那種學霸…但在學校裏麵沒有誰敢靠近我,因為我那時候的綽號叫做冰山公主…那種不被人理解,不被人喜歡,被親人抵觸的心情…姬年,你能體會到嗎…”


    ……


    宋璿璣邊說邊喝,一罐罐啤酒很快就變的空蕩蕩。她失魂落魄的望著牆上的電視,就像是一個靈魂出竅的人,麻木機械的在訴說著故事。想象中該出現的眼淚,並沒有出現。


    沒有眼淚意味著不傷悲?


    當然不是,姬年能感受到宋璿璣是傷悲的,是悲痛欲絕的,那種整顆心髒像是都被掏空的茫然感覺,填滿著她身體每一處細胞。之前在遊輪上陽光明媚光彩照人的她,此刻湧現出來的那種頹廢,任誰看到都會不敢置信。


    話語中的失望,眼神中的絕望,神情中的悲觀…


    這刻的宋璿璣仿若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姬年情不自禁的將宋璿璣擁抱過來,擁在懷中,唿吸著她發絲間釋放出來的味道,呢喃著道:“璿璣,哭吧,把你心中的所有悲痛哀傷全都哭出來,我在這裏陪伴著你,哭出來心情就會變好。”


    哭泣嗎?宋璿璣最初還能抱著姬年,幾息過後手臂就垂落下來,她徹底昏睡過去。


    感受到宋璿璣手臂的下垂,姬年小心翼翼的將她攙扶起來,發現她真的醉醺醺昏睡後,輕手輕腳的就將她放到床上。看著那張美輪美奐的麵頰,心底沒來由一種疼惜。


    姬年和宋璿璣早就一笑泯恩仇,更加清楚她會過來找他傾訴是信任。這些話壓在她心裏肯定已經很久,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宣泄的心情,姬年十分理解。


    將宋璿璣安頓好後,姬年就走出房間,而在房門關閉的瞬間,躺在床上的宋璿璣眉宇微動,卻沒有睜開雙眼醒來。


    兩行眼淚,悄然滑落。


    姬年走出房間,望著空蕩蕩的樓道,忽然說道:“出來吧。”


    蘇曼身影立刻出現,走到姬年身邊,輕聲說道:“姬先生你好。”


    此刻的蘇曼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以這種謙恭姿態麵對姬年。要知道曾幾何時,姬年不過就是一個見義勇為的大學生,而現在那?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蘇曼清楚的很,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樣觸目驚心,她要真的把姬年還當成是普通人對待,隻能說明她這個秘書是不合格的。再說就衝著宋璿璣深夜會敲開姬年房門,就足以讓蘇曼重視。


    “蘇秘書,別來無恙,咱們雖說不是朋友,但也終歸不算陌生,宋總喝醉了躺在房中休息,你就負責照顧她吧。”姬年說著就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蘇曼急忙喊住。


    “姬先生,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去哪裏休息?世宗酒店已經客滿,是沒有多餘空房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去住我的那間吧,這是我的房卡,我今晚就留在你這裏照顧宋總。”


    “也行,謝謝了。”姬年接過房卡後就徑直離開了。


    蘇曼目送著姬年從眼前消失後,喃喃自語道:“姬年,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夜悄然而逝。


    當清晨陽光開始籠罩著這座迷人酒店時,中醫代表團和世恩製藥的人都已經收拾妥當。宋璿璣起床比較早,所以說沒有誰知道她昨晚是睡在姬年房間中,畢竟該有的避諱還是要有的,倘若莫名其妙被人誤會的話,那真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對於昨晚的事,姬年和宋璿璣默契的誰都沒有提起,一行人分成兩隊前往樸氏集團麾下樸氏製藥總部。


    樸氏製藥。


    在韓國隻要提起來樸氏製藥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家製藥公司是韓國製藥界的典範,是四大藥商巨頭之一。


    從成立初始到現在已經有160多年的曆史,可謂是根深蒂固,資產雄厚。樸氏製藥總部位於韓國首爾,目前主攻生物製藥,所生產的產品覆蓋化學藥物。生物製劑、醫療保健藥物和疫苗等等極具潛力的諸多領域。


    有人曾經這樣說過,要是樸氏製藥都沒法治療的疾病,那就是無人可治的絕症了。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誇張,但從側麵反映出來,樸氏製藥對自己研發的信心。實際上樸氏製藥非常有野心,隻要是韓國國內有名的韓醫,全都被其網羅麾下。


    除了擁有自己的先進研發中心,樸氏製藥還和韓國多所著名醫療大學的研究機構保持著密切的合作關係。這樣就能確保大學研究出來的成果,第一時間為樸氏製藥所用。


    雄厚的人脈,奢華的陣容,高端的科研,華麗的廣告!


    樸氏製藥就是以這種無孔不入的方式稱霸韓國製藥界,而現在這家藥企迎來了中醫代表團。(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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