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楚言沉聲問道,語氣很是平淡。自從庫斯巴放過明洞子,透露出也想離去的意圖後,他知道,他們終歸不是一路的人。


    雖不會是同路人,但庫斯巴頭上好歹還頂著個神使的頭銜,需要他的時候,還是得要讓他出點氣力。


    “我感覺到天地大變,已經不再局限於隻能在古地才能動用修為了,是這具神屍弄出的變故?”庫斯巴問,他看向牧神遺體的目光中異色連連蠢蠢欲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肯定是想打那具神屍的主意。


    “你問的問題,我們迴答不了。”楚言眼睛稍稍變冷,道:“你放過了明洞子,他們可不曾打算放過我們,我們剛才已經失去了一位老夥伴了,你本不該對他們留手的。”


    庫斯巴愕然,左右看了眼,很快想清了楚言說的老夥伴是誰。


    “他們敢胡來?難道還沒嚐到我的厲害?”他眼睛一瞪,也覺得不是滋味,才饒了明洞子那些人一命,乘著自己不在,那些人還敢動手,是想報複嗎?


    “你們一個個倒真是好本領,怎麽,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了?”庫斯巴準備向明洞子等人發難。


    “哼。”一正為明洞子療傷的大修士重重哼了聲,道:“神屍現世,合該是我等的機緣,大家一同坐下,細細參悟共鑒心得,豈不是美事一樁?神廟那家夥倒好,寧願舍了命都不許旁人染指,他自尋死路,死了也活該!”


    知道明洞子等人也是想打神屍的主意,庫斯巴眼睛一轉,難能再那麽義正言辭的聲討對方了,其實他見了這具神屍也有打起某些主意。


    “莫磊,楚言,來,咱商量個事!”庫斯巴覺得有必要先給兩人打一劑預防針,先探探兩人的態度。


    “神使,有什麽事盡管說吧。”


    庫斯巴問,“這具神屍跟你們……呃,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大有關聯,這是牧神,我們神山供奉的三百六十尊神像中就有他一席之位!”


    “噢,這樣啊,其實吧。”庫斯巴湊近兩人,一臉凝重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雲辰曾有幸見著我族始祖神,始祖神大人也是你們供奉膜拜的一係神靈,他既已現世,很可能往昔的大敵也開始活動了。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也該要有所行動?”


    莫磊和楚言對視一眼,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是應該的!”


    “啪!”


    庫斯巴一拍手掌,頗有同感的點頭大笑,道:“所以,為了能夠幫得上庇護過我們的神靈一點忙,我們當下最該做的事,自然是提高自身實力,你們說我有沒說錯?”


    “沒錯,要想在神戰中幫忙出力,我們自然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是,多少人困在這個境界終老死去也難能再突破?”莫磊露出黯然的神色,他已經親手埋葬過幾位血氣耗盡終老死去的前輩、同伴,從那些人身上,他仿佛見到了自己並不美妙的結局。


    “現在,機會來了!”庫斯巴神秘兮兮的說道。


    莫磊兩人精神一振,疑惑的看著他。隻見庫斯巴朝牧神遺體微微努努嘴,並朝他們挑眉。


    兩人嚇了一跳,臉色大變,終於意識過來庫斯巴跟明洞子等人一樣,想打牧神遺體的主意。


    “絕對不行!”莫磊聲色俱厲,瞪著庫斯巴的眼神如看仇寇。


    “作為神使,你竟想要褻瀆神靈遺軀……”楚言手發抖的指著庫斯巴,氣得說不出話來。


    庫斯巴正色道:“兩位勿氣,你們想想,牧神福澤蒼生,一生征戰,庇佑我等子民不受敵寇所害。以他的偉大,定是願意讓殘軀繼續發揮餘熱,造福後人。”


    “哼,任你巧舌如簧,休想動搖我心中信仰!”莫磊冷笑說完,轉身走開,都懶得跟庫斯巴廢話了。


    既然已經無話可說,庫斯巴決定懶得跟他們客氣了。他雖在這裏當上這個神使,但終歸還是要離去的,莫磊等人清楚他的想法後,雙方之間已經橫了一道裂痕,終究不是同路啊。


    “我欲以力成道,難得碰到今天的這份機緣,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我意已決,今日我非得借這神屍殘留的神力熬煉肉身不可。”庫斯巴說完後,以登階之勢一步步踏空走去,停在牧神的頭部一端。


    “你敢!”莫磊氣極怒笑,也懶得管庫斯巴什麽身份,直接出手。


    “老人家,停手吧!”雲辰縱身,橫亙在兩者之間。他知道庫斯巴跟神廟一方的淵源不淺,也看得出庫斯巴其實不想跟神廟的人交手,看在庫斯巴救迴刺頭的份上,這事他得管一管。


    莫磊見到雲辰,視線下意識的落在雲辰手中的五角龍弓,然後喟然一歎,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居然真的收手了。


    庫斯巴咧嘴一笑,朝雲辰豎起一根大拇指,爾後懸空坐下,手間變幻,結出一個又一個法印。


    隨著庫斯巴的動作完成,牧神的天靈內竄出一道氤氳彩光罩在庫斯巴身上。


    “嗯,這牛妖來曆不凡,居然有辦法引出神屍中的力量。他掌握的秘法非同小可!”有人感慨,蠢蠢欲動。


    有人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道:“哼,不知死活,你雖然跟他同一個境界,還是好好想想明洞子對上他的下場吧,死了多少人?你認為你比得上明洞子這等人物?”


    確實也是,庫斯巴以通神境的境界大勝化神境大修士,這實在不是一般的妖孽。一些蠢蠢欲動的人馬上壓下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想要對付庫斯巴的人雖壓下了那份心思,但是想要接近牧神的人還是不少,隻是現在沒有大修士帶頭,誰敢當這出頭鳥,非得迎來神廟的人最嚴狠的打擊。


    異變又生,庫斯巴盤膝懸空而坐,沐浴在氤氳彩光中,突然一陣沙沙的呢喃聲響起,又似有誰在念頌什麽。


    所有的修士都不禁驚疑不定的四下察看,始終難以發現那種聲音源自何處,很快,有人將目光落至牧神和庫斯巴身上。要說這裏有什麽古怪的話,也隻有出自這兩者之間了。


    庫斯巴此時神情詳和,隨著那種呢喃念頌聲越來越清晰,他的神情也變得如癡似醉。一雙手下意識的結起晦澀的法印,在這過程中,他的動作不時停頓下來,似在糾正錯誤,然後又重新開始。


    隨著庫斯巴結成一個個晦澀的法印,他的身前身後風火雷光,異象連連。


    “神屍中有古怪,必有造化,要被那牛妖所得了!”有人大嚷,一臉嫉恨,又不敢上前。


    “千百人族修士在此,區區一牛妖有何資格繼續一位神靈的東西?”暗中有人冷酷的說道,數十道黑芒如一條條靈蛇般纏向庫斯巴。


    庫斯巴如癡似醉的神色消失,從某中狀態中醒來,猛的睜開雙眸,重重的哼了聲,將一道道襲至跟前的黑芒震碎。


    “噗!”


    吼碎數十道黑芒後,庫斯巴也吐出一小口血。被強行從那種狀態逼了出來,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剛才是誰暗算我?”庫斯巴怒吼,視線從修士群中來迴察看,斷他機緣,他恨極了那人。


    “是我,你能把我怎樣?”一道冷笑聲在人群中到處飄忽,難以確定他的真正所在。


    庫斯巴恨得牙齒嚓嚓響,他剛才正在施展族中一篇通靈法門,有幾率可從亡者身上探得一些東西。本來他已經成功了,可是又被人打斷了。施展那篇通靈法門,要想有所獲,很大一部分是運氣使然,被人打斷後,他都不能肯定再能成功。


    “別讓我找出你來,否則,剝皮抽筋都算是對你的仁慈了!”庫斯巴心中暗暗有了計較,剛才出手偷襲的人絕非大修士,而是跟他一樣的通神境修士。


    這裏大修士不多,要說到通神境的修士,同樣無多,在這個範圍內有心想要找出一個人其實不易也不難。


    明洞子這時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他看了眼暴怒的庫斯巴,然後在身後一位大修士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位大修士先是一挑眉,爾後點點頭。


    “庫斯巴,送你一份禮物!”


    那位大修士爽朗笑道,一手罩向人群中。


    那個區域的修士大驚,想不通為什麽要對他們出手。有人驚叫著跑開,有人咬牙準備拚死一戰,但是覆罩下來的大手並沒有傷害到誰,而是攥著一人後便縮了迴去。


    被大修士化出的元力之手抓住的通神境修士大驚,尖叫道:“前輩,我們無怨無仇,是不是晚輩什麽地方得罪你了?還請給個機會晚輩改過。”


    大修士冷笑,道:“你並沒有得罪我,隻是你實在不該壞了庫斯巴道友的好事啊,我都看不過去了。”


    這位通神境修士善隱匿之道,庫斯巴察覺不了他,可不代表他的那些小玩意能瞞得了所有人。


    “庫斯巴道友,這人壞你好事,便隨你處置!”大修士笑語間,一手將那名通神境修士推到庫斯巴麵前。


    “是你?!”庫斯巴獰笑著一手掐上通神境修士的脖子。


    “不,不是,不是我!”通神境修士驚駭欲絕,矢口否認,想作掙紮又無法掙得開一位大修士的束縛。


    “是吧?”庫斯巴哪會輕易相信,看似隨意的往這修士肩上拍了幾下,一縷感知和一道元力侵入這修士體內,馬上引得修士體內的力量自行迴擊。


    “嗬嗬,真不誠實!”得到答案的庫斯巴獰笑著一拳拳將這修士搗為肉泥,然後又對明洞子那邊說道:“我可不會感激你們,就算你們沒出手,我也能找到他,你們這一出手,我倒是少了許多樂趣!”


    庫斯巴自然能想得到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對方這麽賣人情他,自然相應的也會有所求了。他臉皮夠厚,先將話堵死不說,還說得對方幫他其實是幫倒了忙似的。


    “道友,我們都是想要離去的,難道不該合作嗎?”一大修士反問。


    “眼前有一樁天大機緣,一同參悟如何?屆時互換心得,共促進步,也是雅事一件。”另一大修士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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