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那裝無辜扮糊塗了,我在極樂神山之際,你派出你的弟子冒充古地神廟中人混到那裏要殺我奪箭……做得出來又何必否認?”


    雲辰的話擲地有聲,因為這事他算是對明洞子恨到了極點,隻恨剛才沒能使明洞子命喪當場。


    “我派弟子去殺你奪寶?”明洞子愕然,然後一氣,一口逆血湧至喉嚨處。他強行咽下那口逆血,厲聲喝道:“我並沒行此事,你定是被誰蒙蔽了!”


    雲辰大笑,哪肯相信,“笑話,誰蒙蔽我了?你的兩個弟子可假不了,莫不成你又要解釋為此事你一無所知,其實是你那兩徒兒背叛了你?”


    明洞子輕輕蹙起眉頭,自己徒弟的品性還是不錯的,背叛自己應該不可能,可是,現在又確實見不到自己那兩個徒兒。


    “他們到底受誰指使了?”明洞子暗暗對自己發問,又看了眼雲辰,覺得雲辰的話不似作偽,對方確實是因為他派人去截殺而來對他下手報複的。可是,他分明沒有那麽做過啊。


    一定是有人陷害,到底是誰?大壯兩人又是何時投靠對方的?明洞子心念飛轉,開始懷疑自己的兩個徒弟。本來他是信得過兩人的,可是雲辰的話若真的話,問題隻能出在大壯兩人身上了。


    如果不是大壯兩人確實去對付雲辰了,雲辰也斷無理由來與自己為難……想著想著,明洞子的心亂了,他可是把大壯這兩個徒弟當作孩兒看待的,如今他們卻背叛了自己。


    一氣之下,明洞子仰麵吐出一大口血,精神越發的萎靡不振。


    “問題定是出於那兩孽畜身上,雲道友,這絕對是個誤會,到時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內心盛怒悲憤的明洞子沒忘了雲辰手上五角龍弓的威脅,隻得說出這番看似服軟我話。


    雲辰心中一突,他突然想起剛才沒出手之時一個念頭,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想想,確實是不對勁啊。


    且不說明洞子現在放下大修士的架子又是發誓又是賭咒的表示對這事不知情,如果當真是明洞子派人對付自己,自己到來後明洞子會不心存警惕?還大方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難怪先前覺得不對勁,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真的冤枉明洞子了。


    想到了這點,雲辰皺起眉頭,深深看了眼明洞子,道:“好,我就等著看看你能給出個什麽樣的交代。”


    明洞子點點頭,向幾名隱約間對雲辰露出敵意的同伴說道:“幾位道友,其中有誤會,一切到了水露石出真相大白之時再說吧。現在,還請幾位道友助我平息一下體內紊亂的元力。”


    “聖物是要拋棄我們了嗎?”綠袍老者來到雲辰對麵,看著隱隱對雲辰傳出一種孺慕依戀波動的五角龍弓,臉色有點複雜。


    融迴器魂的五角龍弓已經是個完整體,擁有器魂也意味著這張弓其實已經成了另類的生命。對於綠袍老者的話,它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雲辰看了看手上的五角龍弓,他也說不清是怎麽迴事,隻依稀可知跟他修出的死亡之力有關。


    “雨兄燃燒了生命作為代價,也沒能換取你那一擊之力,他可是耗了半生之力以精血溫養你至今。”綠袍老者繼續說道,他知道五角龍弓的器魂能夠聽得到他的話。


    果然,他這話一出,五角龍弓上散發出一種奇特的波動。


    綠袍老者對這種奇特的交流毫不陌生,他半閉著眼睛仔細傾聽,然後他一臉匪夷所思的看了眼雲辰。再然後,他也不知是朝五角龍弓還是雲辰深深行了一禮並轉身離去。


    “你剛跟他說了什麽?”雲辰看著五角龍弓試探的問道,他捕捉到剛才的那種波動,但卻無法感知到其中的意思。


    五角龍弓再度向雲辰發出一陣雀躍的波動,隻是這種波動所代表的意思還是令雲辰無法解讀得了。


    “這算怎麽一迴事?”遠方,星陀陰冷的盯著雲辰和他手上的五角龍弓,期待中的血拚虎頭蛇尾的拉下了帷幕,就隻有神廟一方折殞了一位大修士,這事著實令人費解。


    最讓星陀捉摸不透的是神廟一方的態度,聖物再次落入雲辰的手上,他們居然沒有下一步動作,令暗中期盼著什麽的他深感失望。


    “星陀,你的傷,沒事了吧?”星陀身旁的一位大修士輕聲詢問。


    “能有什麽事?”星陀搖頭,陰狠的說道:“隻是可惜了我苦心培養了多年的幾株靈草,本打算在對付戰狂他們的時候再服食的,現在白白浪費了。”


    說起這事,星陀也不禁鬱悶,他精心培養大補元氣的恢複性靈草不得不過早的派上了用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遭受雲辰的箭傷,他殘了小半邊身軀,這時候如果不能盡快恢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來暗殺,根本不能慢慢的進行療傷。


    “天地既已大變,一切都不同了,或許,我們該找那位談談!”沉默片刻後,星陀若有所思的說道。


    星陀想找人談談,但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而是以“那位”來稱唿,除了那人的名字是個禁忌外,更多的是他對那人的忌憚,甚至不能直唿其名。


    “那位……”蠻族另外兩名大修士也不禁微微變色,道:“外來者跟神廟的人跟那位是死敵,一個個都認為他已死去……我們要是跟他扯上關係,隻怕麻煩不小啊。”


    兩位大修士不得不擔心星陀的這個想法,要知道無論是外來者還是神廟,都對那人恨之入骨,他們蠻族要是跟那人合作,隻怕外來者和神廟雙方都不會放過他們。


    “古地的特異已不複存在,平衡已經打破,那些外來者已經不再有求於我們,你們真當那些是善類?”星陀冷笑,兩名同伴的目光太短淺了。


    兩位大修士也是活成精的那類人,星陀一句話便令他們明白過來了,這些年他們在那些外來者身上可是占了不少便宜。古地奇異之處不複存,整個幽離之境那些修士都可去得,如此一來,那些修士要做什麽根本不用再通過神廟、蠻族的手,那麽,以前被侵占的那些便宜,那些外來者能甘心?要知道那些外來者中很早便有要鏟除蠻族、神廟的修士,然後在外邊扶持代言人的聲音。


    “不錯,確實應該謀劃一番了,外來者勢大,我們卻是斷然不能跟神廟的家夥合作,隻能找那位了。”


    “那還在這呆什麽,走!”


    神廟一方的人現在也有煩惱,他們想要葬下牧神卻沒那能力,離開吧,肯定又會有人打牧神遺體的主意。


    “天地既變,神山上無損的聖物也該複蘇了。藍珂,你返迴神山一趟,請出聖兵,我和楚言鎮守此處,看誰敢胡來!”綠袍老者隻能作出這個決定了。


    “莫師,聖物龍弓是怎麽了?”藍珂看了眼雲辰手上的五角龍弓,想不通這件聖物恢複完整狀態後為何沒有選擇迴歸,如得聖物相助,隻怕誰的歪心思都得收一收。


    莫師並不是綠袍老者的名字,他本名莫磊,莫師隻是藍珂對他的尊稱而已。


    對於藍珂的疑問,莫磊神情變得有點怪,不經意的瞥了眼雲辰後,他向兩人傳音,道:“剛才我問過器魂,器魂迴應,雲辰擁有跟它主人相似的力量。在那種力量的滋養下,受損的器魂才能更快的恢複。”


    藍珂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雲辰,居然是這個原因使得聖物不願歸來?


    “快去吧,請出無缺的聖兵,外來者再多再強也隻能退避!”莫磊這麽急的原因,其實也是考慮到外來者一方的修士會有人惦上神廟的聖器,此前不敢讓聖器進入古地可不就是怕會讓那些外來者下手搶奪。


    “好,莫師,楚師,我先行一步了。”藍珂也不含糊,馬上展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於遠空。


    明洞子身邊,四位大修士聯手為他療傷,另外兩位大修士則在旁解釋。


    “幾位道友,你們明白的,剛才不是我們不願出手相助,而是那張弓太危險了,要是我們有所動作,引得那弓先行發動,豈不是令幾位道兄陷入危險中?”


    “哼,這鬼說辭,你相信嗎?繼續扯!”明洞子身後一位大修士怒斥,認為那兩名同伴太不厚道。


    被罵的兩位大修士難得的臉紅,為了避免明洞子等人陷入危險而不出手相救的理由,在他們這裏都說不通。


    “好了,別糾纏這個問題了,已經過去了。”明洞子虛弱的開口阻止身後打算吵上一架的同伴,現在他們五人或輕或重的受了傷,如果還跟剩下的兩人鬧翻,怎麽都不是件舒心的事。


    “還是明洞道友大度!”一位大修士感激的說道,並奉上兩瓶靈葯。


    ……


    雲辰這時在繞著牧神的遺體打轉,這種級數的強者太強大了,即使不知隕落多少年後,還擁有令旁人難以接近的神力。


    “他的身上應該有什麽好東西吧?”雲辰自然而然的想到這方麵,可看到虎視耽耽的莫磊兩人,他心中的一些念頭也隻能作罷。


    五角龍弓確實是神廟之物,不管如何,神廟的人不來發難,他也不好再打牧神的主意。何況這中間還有一個器魂存在,雲辰雖然無法跟它溝通,但也不想落得個不良的印象,五角龍弓能留在自己手上自然也能離開。


    “神靈的屍骸,難得一見呐!”庫斯巴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雙眼放光的盯著牧神遺體。


    “神使大人,這之前你都跑哪去了?”莫磊對這時候才現身的庫斯巴很是不滿,他們這邊折殞了一位大修士,作為神使的庫斯巴卻遲遲不出現。


    “這不是帶它出去療傷了嗎,看看,活蹦亂跳的……嗯,雲辰啊,你這什麽刺頭,看我照顧得多好!”庫斯巴得意洋洋的轉向雲辰。


    原本傷重垂死的刺頭現在宛若沒事的樣子,誰都能感受到它身上強大的生機,隻是它少了一條前腿的事實並沒有改變。


    “謝了。”雲辰由衷的謝了句,迎向一蹦一蹦跑過來的刺頭,張開手臂抱了抱刺頭的頸部。


    刺頭滿是委屈的嗚叫了一聲,臉部在雲辰的手上擦了擦。


    “別擔心,天下靈藥何其多,來日我為你尋些斷肢再續的奇藥,還你一條腿!”雲辰笑著輕拍刺頭的頭部。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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