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三千五百載的等待,武岩龜再入我手!”華服老者仰天大笑,頗有種一龜在手天下我有的意思。


    “……”鬆嵩無言以對,重重的坐迴位子上,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看了又看。這塊令牌內號武岩令,裏麵封有武岩龜的一半魂魄,持令牌者可驅使腳下這頭擁有神力的武岩龜。


    “給來吧!我的好師兄,謝謝了!”勝券在握,華服老者得意地伸手索要鬆嵩手上的武岩令。


    “……”鬆嵩頗為不舍的慢慢把武岩令遞出,在華服老者伸手來取的時候,他手一縮,把令牌收了迴去。


    “什麽意思?不遵賭約嗎?”華甩老者臉一沉,慢慢的坐了下去,眸光中泛著怒火。


    “當然不是,雖然我的八爪沒有把東西帶迴來,可你的銀鱗也未必能夠勝出,它未歸來,天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子。”鬆嵩撫著手中令牌緩緩說道。


    “哈,原來是不死心!那就等多一會,我讓你心服口服!好好珍惜武岩令在手的時間吧,它馬上就是我的了!”華服老者毫不掩飾臉上不屑的神色。


    “你這孽畜,竟然沒能把放在那邊的東西給我取來,留你何用!”鬆嵩突向一旁的八爪怪魚發起脾氣,手一揚,就把它攝上龜背上。


    八爪怪魚極其人性化地露出惶恐之色,渾身顫抖著,嘴中發出一陣陣淒厲猶如嬰兒哭聲的聲音。


    “嗯?”鬆嵩停著準備拍出的手掌,麵露疑惑,盯著八爪怪魚說道:“在奪物過程中,銀鱗被人殺了,東西也落到別人手上了?”


    八爪怪魚淒厲叫著,八個細小的尖爪抖動著爬到鬆嵩腳邊,不停地搗著它的魚頭。


    “如此看來……”鬆嵩沉吟了一下,腳邊輕推,將八爪怪魚推送迴海中,轉對華服老者說道:“師弟,我的八爪雖然沒把東西帶迴來,你卻也沒有贏!”


    “屁話!”華服老者躍上桌麵,一腳把桌上的酒壇踹飛下海,他神色很是激動,指著鬆嵩的鼻子一頓亂罵。


    “這個八隻腳的玩意跟你是一夥的,你想坑我?告訴你,沒門!今天這事你別想糊弄得了我!”華服老者跟鬆嵩同門之人,自然也能聽得明八爪怪魚這種靈物之語,可他苦苦等了多年,勝券在握終見一線曙光的時候,鬆嵩居然膽敢耍些下詐手段來坑他,他自然是不願意聽信了。


    “師弟,這麽激動作甚?我何曾騙過你們?沒有吧?別說武岩龜,就是師父傳下的那枚龜丹我也能願賭服輸給了三師弟……我又豈會坑騙你……”鬆嵩好言想把華服老者勸下來。


    “不行!我贏了!東西給我!”華服老者不依不饒的跺了跺腳。


    落差也太大了,平日裏一副世外高人高深莫測模樣的師父,今日裏居然如同個小孩撒野般,落差實在太大了……華服老者身後的青年男子一頭黑線,不敢相信的看著華服老者的背影。


    “豈有此理,無理取鬧,當初師父傳下的東西中,各取所需後,你們當時都沒想過要這餘下的龜。我在它身上花了這麽多心血後,你就想來占便宜,我也認了,跟你約下賭局,如今你不曾勝我,卻想平白帶走?”鬆嵩也沉下了麵,狠瞪著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確實,如同鬆嵩所說,武岩龜是鬆嵩一手養成,半途他來死纏爛打非逼得弄了個百年一次的賭約……似乎確實不太厚道了。


    看華服老者沉默,鬆嵩緩了一下,說道:“你也別說什麽我和八爪坑你,我們出海一趟一切自然了然,殺銀鱗的人必然不遠,我讓你心服口服,如何?”


    好半晌華服老者才粗著脖子憋出一句,“去就去,指不定我的銀鱗正在迴來的路上!正好讓你再廢話不了!”


    “好,走!”鬆嵩用力一踩龜背,一陣劇震,武岩龜調轉方向,就要出海。


    “不用了!”鬆嵩突然止住武岩龜的動靜,銳利的眼神定定看著遠方。華服老者跟青年男女順著鬆嵩的視線看去,遠方海天一線間,一道黑影正往這邊移來。


    鬆嵩和華服老者可以清晰看到那道黑影的樣貌跟四周的一切,那是一個跨乘在一條海蛇頭顱上的少年。


    “這迴不是我坑你吧?”鬆嵩老神在在的坐迴座位上,望著正往這邊移來的少年,悠悠說道。


    華服老者眸中閃過怒色,不管是誰,膽敢壞他事,絕不輕饒。


    “有人!”雲辰見到前方小島邊緣有一巨龜,龜背上正有四人,不禁大喜。有人就好,想來對方肯定知道迴中元之地的方向距離,想及這裏,雲辰連連催促海蛇趕去。


    雲辰接近了才發現巨龜背上的兩名老者竟然都是絕巔強者,而且他們腳下的巨龜也有著相等的力量,至於邊上的一男一女,都隻是處在靈境的境界。


    “這種地方竟有這種強者……難道是為了我?”雲辰眉頭一皺,很快又舒開,他看見島上有幾座古老的殿堂,龜背上的強者應該是居於這方很長時間了,不一定是為了他。


    “諸位,敢問中元之地該往何方走去?又有多長路途?”雲辰在接近巨龜的時候就高聲問道。他不想貿然一聲不吭的就闖過去,以免鬧出什麽意外的不愉快,雖然他自問無懼絕巔強者,卻也不想平白無故地惹上這種麻煩。


    “中元之地也不識,莫不成是什麽海外隱士之流?”鬆嵩自語,和華服老者等人都沒有迴應雲辰的話。


    “管他什麽東西,要是他搗的鬼壞我事……哼哼。”華服老者氣哼哼的坐下,又道:“乖徒兒,來,給為師捏捏背……”


    “師父……”青年嘴角一扯,還是乖乖的走到華服老者身後慢慢捏了起來。


    海蛇載著雲辰接近到巨龜一定的距離後,懾於巨龜的沉重如淵的氣息,任由雲辰驅弄,死活不肯再越雷池半步。


    “沒出息的東西!”雲辰罵了句,身形一擺,騰空落到龜背上。


    “兩位前輩……”雲辰剛想行個修士禮節,就被華服老者擺手打斷了,“小子,你可認得此物?”華服老者將劃遊在武岩龜側邊的八爪怪魚攝了上來,往雲辰麵前一拋。


    八爪怪魚見到雲辰朝鬆嵩不斷發出尖叫。


    “自然認得。”雲辰點頭應道,想了想,又說道:“我從一隻兇獸手底下救了它。”


    華服老者臉色一厲,軀體往外冒著藍色的勁氣,邊上的桌椅轟然破碎往外飛出,很快他想到了什麽,臉上厲色斂去,露出喜色,笑眯眯的說道:“你說你從一兇獸手中救了它,此言當真?那兇獸是不是一身銀白鱗片,長有雙翼?”


    “屁話!柳青棠,你好生奸詐!小子,你安的什麽心?是想自認救了這東西而跟我們扯交情嗎?”不等雲辰答話,鬆嵩就大聲插了過來。


    “我問話,沒你事,別多嘴!”柳青棠叱道,轉眼又笑眯眯的望向雲辰,一臉期待的等待迴應。


    雲辰沉吟了一下,實話實說:“我趕過來的時候,見到兩隻靈獸相鬥,其中那隻如前輩所說銀白鱗、有翼的向我發起攻擊,就被我順手打死喂那條蛇了……”


    鬆嵩跟柳青棠一同往遊離在百丈開外的海蛇看去,柳青棠大笑,指著海蛇說道:“我的銀鱗就在它腹中!還有那枚玲瓏果!哈哈,東西是我的銀鱗所得,鬆嵩,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鬆嵩也笑了,輕刮著下巴那稀疏的小胡子,問道:“我們的賭約是如何說的?”


    “百年一次,不能為妖,最高法天之力……”柳青棠不假思索的答道。


    鬆嵩提醒道:“不是這些,我說的是獲勝必要條件是什麽!”


    “自然是那棵玲瓏樹上百年一結唯一一枚的玲瓏果,誰的靈獸能取得迴來,便算誰勝出!”柳青棠隨口迴應後又一臉質疑的看著鬆嵩,“怎麽,你現在又想搗什麽鬼?”


    “你的銀鱗已死,依賭約,你可沒贏!”鬆嵩輕拋著手中的武岩令,在枊青棠麵前晃了晃,直接收了迴去。


    柳青棠氣極反笑,說道:“哼,玲瓏果已入我銀鱗手中,現在同葬蛇腹,碰上這種意外,我能如何?難道你要因此否決本該我贏的事實?”


    鬆嵩輕笑說道:“甭管過程如何,事實是銀鱗沒能依約將玲瓏果帶迴來,這迴你沒贏,我也沒輸,算是平局吧。”


    “放你老子的屁!你還要臉沒?誰說銀鱗沒迴來了?”柳青棠手一揚,一個巨手伸出,往海蛇抓去,輕而易舉將它抓到龜背上。


    柳青棠冷笑著指向蛇腹處說道:“銀鱗是不是在這?玲瓏果是不是也在這了!”


    “狡辯……”


    “你才狡辯!東西趕緊給我拿來!”


    ……


    兩位絕巔強者旁若無人喋喋不休的吵起來,看這架勢似乎得吵上好一段時間的模樣,雲辰不禁出聲打斷他們,“兩位前輩,請問中元之地該往那邊走?”


    “呱噪!要不是你,我贏定了,鬆嵩老兒又怎會有諸多借口?”爭鬧被打斷,柳青棠怒喝著一掌往雲辰拍出。


    本書源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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