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同他們的事業漸入佳境的時候,牛子在情感上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打擊。相處兩個月後他和青的感情幾乎沒什麽進展,反到有些貌合神離。他也清楚自己對青並不滿意,現在甚至有些反感,懷疑也許是天天泡在一起產生厭倦了,不過還不是很嚴重,如果將就著結婚他也能接受,總比打光棍強。

    他知道自己條件差,人也不好看,不能要求太高。依他的想法:如果用一頭豬的標準來衡量青,她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好吃懶做,思想消極,對生活采取得過且過的態度,跟動物的本質沒什麽區別,但至少她還算是人類,不是太難看也不是太蠢,跟她結婚沒人會說他變態,而豬卻不行。他本來就很現實,現在又極度性饑渴,不會考慮太多的問題,跟誰過不是一輩子啊。

    為了不再這樣無意義地耗下去,他決定跟青提出結婚。他也有兩手準備:成了更好,如果談不成就證明她不愛他,趁早讓她滾蛋,省得老在他們家浪費錢,短短兩個月花了他四千塊錢了。青考慮了一番,又假裝打電話跟家裏商量過後迴答牛子說:“房子還是要蓋的,人家都是新房咱們不能比人家差。”牛子說以後肯定會蓋的。青說這以後是什麽時候呢?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呢?是咱們住還是下一代住呢?牛子說超不過三年。

    青用臉色表示不相信他,還說:“還有,你得給兩萬二的聘禮,全當是報答我爹媽的養育費。”牛子嚇得心裏一緊,不料青的口氣如此的大,這已經算比較高的了,他們這兒一般都是一萬一的居多,而且結婚時這筆錢還能陪送迴來一部分,青卻要全留給她父母花,牛子想:她若是真這樣有孝心就好了,萬一使招騙我就很可能人財兩空了。

    牛子咬咬牙狠下心說:“六千行不行?”

    青氣得直罵:“你他媽的真黑,一下子給我侃掉一萬六,我爹媽養了我二十多年,一年才折合一千多塊,一天才兩三塊錢,不算多吧?頂多算個夥食費。”

    牛子對青那句他媽的很反感,他從不允許誰這樣對他說話,此時強壓火氣說:“是不多,可是你爹媽養活你的錢是一天一天積累的,要是讓他們一下子拿出這麽些錢他們也絕對辦不到。我哥還在上大學,家裏錢很緊,咱們好好商量商量,這樣說話傷感情。”

    青很務實,她本來就沒看上牛子:家庭不富裕,人長得也太粗糙,又黑又小的拿出來讓人笑話。她想著自己不可能總是在外邊漂著,應該找個長期飯票,牛子這種娶妻發愁的人得到她肯定會好好侍奉不讓她幹什麽活,她可以安心過這種清閑的少奶奶日子。如果太便宜了牛子她心裏委屈,別人也可能會笑話她賤賣,因此想把物質條件提得高些,如果牛子不肯答應她就再找別人,反正這段時間也賺了,做她們這行的對情感早已淡漠,認為錢和物是最重要的。

    牛子苦苦央求青:“雖然沒那麽多錢,可我保證以後對你好,你看這段時間我對你夠不夠好?我一輩子這樣待你還不行麽?親愛的,別這樣,我愛你!好媳婦了……”說著就去吻青,青沒好氣地推開牛子,結果不留神指甲劃了牛子臉一下,疼得他火燒火燎的。牛子又央求了好半天青也不肯讓步,最終因為價錢沒談妥吵起來了,青竟然罵他:“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麽模樣,我憑什麽嫁給你?讓你掏點錢做補償已經夠便宜的了,以前我那個對象比你強多了給我三萬我都沒跟他!一點也不知足,你他媽的打光棍去吧!”她想著牛子不會對她怎樣才這麽放肆的。

    聽到青終於說實話了牛子已經忍無可忍,他比青還務實,生怕青走了聽不見,立馬火冒三丈地報複那句他媽的:“操!你丫挺的以為自己是金b啊?縣城的小姐五十塊錢玩兩次,出台才二百,熟客打八折呢,兩萬二夠我玩多少迴啊,你丫挺的不就是當雞的麽?都讓人家使落套了還想賣處女價啊?老子心眼好才打算娶你的,你以為我真娶不上啦?奶奶似的敬你兩個月了你丫挺的連褲帶都不讓我解,捏著半拉b裝緊,真你媽不識抬舉,好話勸不了該死的鬼,你他媽就是當雞的命,玩你姥姥的蛋去吧!現在就雞巴給我滾!讓那些大驢剩上去吧!得尖銳濕疣愛滋病去吧!小心碰上‘走後門’的‘鏜缸’給你丫挺的弄成肛裂!”牛子罵得痛快淋漓,兩個月來的所有火氣全發出來了,心裏暗叫過癮。

    牛子罵了這麽長一段青一個字都沒插上去,並不是她嘴不厲害,而是她認識牛子以來沒聽牛子說過一個髒字,以為牛子天生就是個窩囊樣呢,沒想到他罵人是專業級的,句句帶葷,大半的罵法她從沒聽說過,聽著沒有不紮耳朵的,幾乎要氣昏過去,血往上撞渾身哆嗦:“你……哼!你還會罵人!真厲害啊!”她自知罵什麽也比不了牛子這一段了,索性不罵“誇”了他一句。牛子冷笑著說:“怎麽樣?開眼了吧?我本打算不再罵人了,是你逼我罵的,還不滾蛋等什麽呢!”

    青理直氣壯地訛他:“那不行!你讓走就走啊,為了你我工作都辭了,白白損失了兩個月的工資,你得賠償我!多了不要,就兩千,不給我就去告你拐騙我,強奸我!”看來雞就是雞沒有情義可講,哄了她兩個月竟然翻臉就不認人,貪財的醜惡本性馬上暴露出來,這一手夠毒辣的。

    牛子放低姿勢苦著臉道:“哎唷我的姐姐!我好怕唷,真的假的?”

    青竟然說:“誰給你開玩笑?拿錢!不拿錢我就告你!”牛子罵道:“操!這段時間你花了老子小半年的工資,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連毛都沒摸著呢你就好意思要錢,太不講職業道德了吧?”

    青繼續蠻不講理:“操!上你們家你當然要管飯了,那些錢是你應該花的!誰讓你請我來的?拿錢!拿不拿?不拿我就報警。”她真的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牛子急了,幸好他爸媽都不在,鬧翻了天也沒事,一把搶過手機啪地摔在地上,又幾腳下去跺個粉碎:“讓你打!讓你打!還真他媽敢報警啊!”

    青眼看著一千多塊的手機被牛子毀掉心疼地尖叫:“畜生!混蛋!你賠我手機!”並歇斯底裏地跺著腳,她當時穿的是高跟鞋,那鞋跟經不住她發泄被跺掉了,她哎唷一聲歪倒在炕沿上,氣得把鞋甩出老遠。牛子一看樂了,很快想出個更惡毒的招來:“嘿!老實了吧?你幹脆甭走了,我先把你玩個半死,然後捆起來扔到地窖裏圈著,天天強奸你,既便宜又實惠,誰他媽也不知道!老子不能白花錢!”說著就擼胳膊綰袖子去扒青的衣服。

    青嚇得跳起來自衛:“你敢!沒王法了呢!”

    “操!你剛知道?我們這兒根本就沒有王法,有王法就絕種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古就窮,周圍村根本沒人願意嫁過來,村裏的媳婦大部分都是外地拐賣過來的,有誰願意跟那些又窮又老的光棍啊?都是捆到板凳上強奸的!完了事不行也得行!想跑沒門兒!全村人都給看著呢,要不是這麽心齊,村裏的外地媳婦早就都跑了!哪還有這麽多人啊?告訴你,我們這的人野著呢,就算你去告,村長一句話就能把我領出來,鄉裏派出所知道這兒的情況,對這種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是心眼好才沒對你下手,現在是你自找的!”

    牛子說的是以前的事,二十年前真的是那樣,牛子他媽當年就是被騙來的,當時牛子爸窮得隻有二百塊錢,花了一百塊錢雇人把牛子媽騙來,跟鄉親們七拚八湊地借來家具結婚,一個月後把家具再還迴去,牛子媽這才明白真相,偷偷地跑了好幾迴,都到縣城了又被村裏人給抓了迴來,最終沒辦法才跟牛子爸過日子的。全村有幾十個光棍都是靠這法子娶上媳婦的,當然現在沒有那麽可怕了,沒人再借家具結婚了,到是要借錢蓋房幌媳婦。

    牛子真的來扒青的衣服了,黑黢黢的臉上滿是淫邪,沒有玩笑的意思,青一時信以為真,拚命尖叫著跟牛子廝打,連罵他“畜生!不要臉!”牛子兇狠地搧她耳光,既響亮又幹脆,搧得牛子心裏一陣奇異的暢快:終於她媽的解恨了!打她個婊子養的!

    青哪吃過這個?挨宰似的嚎起來,竭盡全力地掙紮,倒不是怕強奸,而是怕被捆起來扔到地窖裏圈著。她使勁地往牛子身上踹,突然牛子假裝被踢中要害踡著身子痛苦地打滾,青趁機躥起來就跑,腳被手機碎片紮了一下趕緊又找鞋,看牛子媽那雙幹活穿的髒布鞋扔在地上,也不顧汗臭塌垃上趕緊跑,連行李衣服都不要了。她出了門左右張望,慶幸街上沒有人,一口氣逃出這個野蠻的村子,生怕有人追來,慌慌張張地沿著河沿跑了。

    看見青砰地撞開門跑出去,牛躺在炕上哈哈大笑:“操他媽的,這瘋母雞還挺能叫喚,我耳朵都要震聾了。想訛我?老子哪兒對不起你了?真他媽陰毒!”轉瞬間心裏難過起來,自己的好心竟換來這麽個結局,真是冤死了!弄了半天就因為沒錢才黃了的,選不好對象再好心對待也沒有用。越想越委屈,他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父母迴來後問牛子青上哪去了,他隻說跟青商量了好半天結婚的事,因為價錢沒談妥崩了,為了誰也不耽誤誰,他打發青走了。至於青訛他錢之類的細節沒有提,否則他得挨一頓好罵,挑這樣一個家夥談戀愛簡直瞎了眼,給家裏造成多大的經濟精神損失啊。

    接下來的日子裏牛子很是失魂落魄,上班也沒精打采的,跟青打架的那些情景總是在眼前晃,聽著車床轟轟地轉著,心想:老子在這兒傻站了半年,掙點錢被她兩個月就造光了,就換幾個嘴親,還有一頓罵,老子一天天的圖什麽呢?不就想掙個媳婦迴家嘛!既然這幾百塊錢掙不來個媳婦還幹什麽勁?他媽的!憑我這模樣也難得說上媳婦了!我他媽的咋就長這麽寒磣?咋就這麽窮呢?

    我們這位車工師傅越想心越煩,常常邊幹活邊撒氣,手邊的工具用完了隨手亂摔,反正是鐵的也摔不壞,摔壞了再領一個就行了。有的同事聽不慣他叮當地亂摔說過他幾句,他上去就踹人家幾腳,結果跟人家打了好幾次架,他從小擅長打架,所以吃虧的總是別人。這些素質很差的工人之間常會為一些小事打架鬥毆,用大誌的話說都是雄性激素過剩加上工作勞累壓力大,隻好用打架來發泄。幸好他們也不會結什麽深仇大恨,過幾天就好了。

    打架沒受傷,他自己到是把自己弄傷了,最終是因為拿工具撒氣。車床周圍不讓亂堆東西,他的工具盒在一個鐵櫃頂上放著,因為個頭矮夠著費勁,他拿工具要蹬著凳子上去,用完了就圖省事隨手往上扔,那天他把一個大鐵錘嗖地飛了上去,那工具盒一半在櫃頂一半空懸著,結果被錘子一下砸翻東西嘩啦全掉下來,牛子更沒好氣,把東西劃拉進盒裏一股腦往上扔,不料這個幾十斤重的鐵皮盒子飛到櫃角時沒上去,翻了個跟頭掉下來,鉗子、錘子、扳子全報複性地朝他腦袋上砸下來,他雙手抱起腦袋就跑,結果被左手背讓工具盒的鐵角砸了一個大長口子,嘴唇似的綻開,鮮血噴湧而出,眨眼間流了一地,多了沒有,至少有兩茶杯,原來血管斷了。

    “操他媽的!流得真衝!”他趕緊扯一塊擦床子用的破布條把手腕纏住,血還是流了一身,幾個同事聽見工具盒咣當砸下來時都知道牛師傅發神經呢,聽他罵流得真衝便奇怪地轉過頭來看,發現他滿手滿臉的血,大夥趕緊都跑過來關切地問:“牛師傅咋弄的?趕緊上醫院吧!”

    “操,你真不是好作,這迴好玩了吧?我說你你還不聽!”昨天跟他打架的小夥抱怨著幫他紮好手腕:“走,上醫院!”拉著牛子就往外跑,開摩托送他去醫院了。

    結果牛子那隻手縫了八針,輸了好幾天液才允許出院,花了兩千多塊錢,幸好同事們幫他撒謊說是幹活時受的工傷,車間主任不太高興地上報了,讓廠子給報銷大半醫療費,要不然牛子又損失一筆。因為工人出了工傷車間主任也要被罰款,當工人的要是識趣就該給主任送份禮補償一下,牛子這時煩惱至極懶得敷衍他,主任也聽說牛子最近不好好幹活亂發脾氣,還惹事打架,幹脆給他結帳打發他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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