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極天蹲下，看著宋勁桐。
宋勁桐的瞳仁早就放大，和吳奇的那種散亂還不一樣。
吳奇的瞳孔，就像是橡皮筋剛剛撐開的那樣，隻要把撐開的那股勁拿開，它還能縮迴去，而宋勁桐，則相當於被撐了十幾年的橡皮筋，早就變得沒有彈性了。
宋勁桐的眼睛，不僅目光散亂，還有一點灰蒙蒙的感覺，不是正常黃種人眼睛的樣子。
花極天先是看了幾眼，又想了想，給一個自我封閉了十年的傻子應該說點啥。然後把想說的知識和話，做了一個文件知識壓縮包。
他悄悄打開透視眼，先是看了看宋勁桐腦子裏的狀況，似乎和那天看到的吳奇腦子，沒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地方，也沒有血塊積壓之類的異物。
隻是宋勁桐這眼睛，真是夠嗆。
花極天沒有收迴透視眼，而是接著打開複製技，對準宋勁桐的眼睛。
宋勁桐的瞳孔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沒有焦點，什麽似乎都沒看見。花極天的複製技，牽製不動宋勁桐的眼睛。
花極天死馬當活馬醫，將複製技轉換成明悟技。
知識壓縮包碰到宋勁桐的眼睛，便彈迴來，根本無法傳輸。當然花極天傳輸的知識壓縮包不是真的壓縮包，是知識流，和電腦來迴傳遞的文件包，也差不多。
花極天為了形象，便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就像花極天從自己的眼睛挖了一條河溝，到宋勁桐的眼睛。可是當花極天在這條河溝裏倒水的時候，卻流不過去，因為宋勁桐的眼睛處，似乎有一處水壩，有一堵堅固的城牆。
這樣根本不行啊。
花極天收迴透視眼。
宋之信老伴兒有點著急。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這麽死盯著瞧，什麽意思？其實花極天臉上，也沒有嘲弄之意，隻是宋之信老伴長期壓抑，難免疑神疑鬼，有時候見了老鄰居，都不願意打招唿。
看到花極天還在那裏正兒八經研究上了，宋之信老伴再也忍耐不住，就要上前阻止，卻被宋之信一把拉住。
宋之信看著老伴，緩緩搖頭。
老伴氣苦，眼淚又掉下來。心裏想，為了兒子以後能吃口飯，就算被花極天淩辱嘲笑，也是無所謂，何況瞧上幾眼。
但是宋之信不這麽想。他覺得花極天好像在給自己兒子瞧病。
李唯秋沒有阻止，說明花極天不是亂來。
宋之信相信李唯秋，自然也相信他的弟子。
李唯秋目光如電，看著花極天。這小子，秘密太多了，現在看來，竟然好像會失傳技明悟。
不過李唯秋有點失望，因為他看出來了，花極天失敗了。
“有什麽困難？”李唯秋問。
“他的瞳孔聚不起來，沒有焦點。”
“我再看看。”
得，李唯秋也上去瞧了。
宋之信老伴渾身開始哆嗦，不是因為李唯秋對他們家有大恩，她早上前哭鬧了。她現在看出來了，花極天似乎在試著給自己兒子治病。可是全國那麽多知名專家都看不好，甚至李唯秋請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也看不好，毛頭小夥子花極天又怎麽看好。
雖然花極天看起來是好意，可是還是讓宋之信老伴兒不舒服，心裏無比難受。
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像動物園裏，被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任由花極天觀察研究。這種屈辱，對宋之信老伴兒來說，無法言喻。因為她十多年來，已經嚐盡。
宋之信抓住老婆的手，輕聲道：“就算沒有希望，不是還得活著麽。”
宋之信老伴點點頭，眼淚還是止不住。
對啊，活著就要吃飯，兒子最大的問題，自然是神誌不清，但是首要的問題是吃飯。
他們不認為花極天能為兒子解決最大的問題，但是事實已經證明，花極天可以解決首要問題。
對於兒子變迴正常人這件事，老兩口早就失去信心，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了。但是，就算兒子是個傻子，是個拖累，他們也不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
李唯秋早已經很多次看過宋勁桐，不過以前的重點是怎麽治病，而不是讓宋勁桐的眼睛聚焦。
他以前並沒有十分仔細瞧過宋勁桐的眼睛。
“唔，眼睛瞳孔不但散亂，而且都變色了，和盲人的眼睛差不多。”李唯秋道。
“還是要好上一些，盲人的最外麵眼膜是全白，宋勁桐這個，還是有點透明的。”花極天不是完全同意李唯秋的觀點。
兩人討論的熱烈。宋之信老伴聽到，又開始哆嗦掉淚。圍觀你就圍觀吧，你還守著我們說三道四，不知道我們做老人的，心裏難受麽。
可惜兩個不要臉的師徒，不知道他們做老人的心裏難受，繼續熱烈討論。
“好吧，算你有理。聽你方才的意思，隻要把他的瞳孔聚焦，你就有辦法是吧？”李唯秋問。
“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試試。”花極天道。
當花極天說完可以試試，宋之信老婆更是忍耐不住，直接趴老宋肩膀上，嗚嗚哭了起來。
有這樣的嗎有這樣的嗎，當著我的麵，拿我兒子當小白鼠，看這話說的多輕鬆，‘可以試試’，你一張嘴說出來了，我兒子得受多少罪呢。
宋之信拍著老伴兒的肩膀。
李唯秋這老貨又開口了：“放心，不會更壞，隻會更好。說不定就治好了呢。”嘿，李唯秋這話，也不知道是補刀，還是安慰。
“對。現在兒子願意吃飯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宋之信也道。
宋之信老伴兒點點頭，繼續抹淚。她知道這個理兒，但是過不去心裏這個坎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呐，父母為了自家孩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毫無怨言，簡直操碎了心，宋之信老伴兒，就是這樣的。
李唯秋轉到宋勁桐坐的沙發後麵，伸出雙手，環住宋勁桐的腦袋，但是露出了他的頭頂。像是掐住，李唯秋的兩個大拇指，在宋勁桐後腦勺指尖相對，而剩下的手指，都並攏集中在宋勁桐的兩個太陽穴上。
“開始了。”李唯秋沉沉道。
“好。”花極天也打開透視眼，但是他沒有打開複製或者明悟技。
“走著。”李唯秋再次通知。
花極天用透視眼看著宋勁桐腦子裏的情況。
“咦。”花極天大為驚詫。
這老貨，竟然釋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武道真氣，經由宋勁桐後腦勺和太陽穴，流進宋勁桐的腦袋。
兩種真氣，並非一隻手掌一種，而是雙手的大拇指是一種，其餘的手指是一種。
這種控製力，花極天聞所未聞。其實他對修煉界，了解也不多，聞所未聞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是他也知道，李唯秋這種程度的控製力，非同凡響。
那種左手陰右手陽的陰陽掌功夫，雖然了不起，卻也算不上驚世駭俗。可是像李唯秋這樣，同一隻手掌，同時出陰陽，這就是極為厲害的手段。
兩種真氣，一共四股，進了宋勁桐腦袋之後，很快順著他的大腦溝迴和大腦上的細小血管，緩緩流轉，偶爾碰到一起，隨即掉頭他顧，各自相安無事。
花極天心道，這老貨要是一個控製不住，真氣亂撞，宋勁桐腦袋就會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的熟透西瓜，直接爆掉。
到時候宋勁桐別說活著了，就是死都是死無全屍，腦袋稀碎，拚都拚不起來，不過可以直接掃起來，用塑料袋裝好，送進火葬場。
不過還好，李唯秋顯得十分輕鬆，似乎行有餘力，並沒有捶宋勁桐西瓜的苗頭。不知道是因為宋勁桐這顆腦袋西瓜沒有熟透，還是這老貨確實厲害，有了金剛鑽敢攬瓷器活。
真氣在宋勁桐腦間流轉，宋勁桐的腦袋卻並無絲毫震顫波動。他的腦袋，明明是活的，麵對四股真氣的刺激，卻毫無聲息和反饋。
宋勁桐的眼睛，更是枯井無波，沒有絲毫變化。
“這樣似乎不行啊。”李唯秋雖然沒看到宋勁桐的眼睛，也知道他的眼睛沒什麽變化，因為他感受的到，宋勁桐的腦袋裏沒有任何反應。
腦袋沒反應，眼睛肯定也不行。
“加強一點。”花極天道。
“行。”李唯秋似乎沒有任何動作，但是他輸進宋勁桐腦袋裏的真氣流，驀然加快流動速度。
速度越來越快，有時候，甚至能帶起腦漿上毛細血管裏的血，逆行。
李唯秋保持這種程度，不再加快速度。他知道，再快一點的話，就會對宋勁桐的腦子，造成無法挽迴的傷勢。
血流速度如果過快，別說逆行，就是順行都不行，本來平靜的河流，硬生生加快了速度，必然會把堤岸衝的七零八落。在宋勁桐的腦袋裏，血液和血管就是河流，堤岸就是他的腦漿。
花極天也知道，這種真氣流轉速度，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快。
現在宋勁桐雖然是個傻子，但是他的腦袋，似乎沒有任何病變和異物，總有修複的可能，可是如果被真氣帶起的血液衝垮，那就徹底沒戲了。
就算是這種程度，如果是常人，早就死去活來痛不欲生了。可是宋勁桐，身體還是像一尊雕像，而眼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別說眼睛，就連眼睫毛都沒動一動。
“拿兩根針來。”李唯秋對宋之信老伴兒道。
宋之信老伴兒不知道什麽事，依言拿來了兩根自己平時縫衣服扣子用的鋼針，都是一寸多長，明晃晃的。
“插進勁桐的中指。”李唯秋吩咐。
“啊。我不要。你們別折騰我兒子了好不好？”宋之信老伴兒差點癱到地上，痛哭流涕。
她好後悔，後悔一開始不阻止他們折騰自己兒子，更後悔剛才自己問也不問，就聽李唯秋的話，拿了鋼針。
“我來。”宋之信從老伴兒手中，奪過縫衣針。
“老宋，我求你，不要。”宋之信老伴兒大聲哭嚎起來。
“老李不會坑咱們的。”宋之信的眼淚也直打轉轉。
若是兒子宋勁桐是個正常成年人，為了治病，別說指插鋼針，就是直接截掉，老兩口雖然難過，也沒有這麽悲傷。
可是，宋勁桐現在是個可憐的傻孩子。怎麽能不心疼的要死。
宋之信忍住難過，拿起兒子幹枯的左手，將針插進他的中指。
宋勁桐的瞳仁早就放大，和吳奇的那種散亂還不一樣。
吳奇的瞳孔，就像是橡皮筋剛剛撐開的那樣，隻要把撐開的那股勁拿開，它還能縮迴去，而宋勁桐，則相當於被撐了十幾年的橡皮筋，早就變得沒有彈性了。
宋勁桐的眼睛，不僅目光散亂，還有一點灰蒙蒙的感覺，不是正常黃種人眼睛的樣子。
花極天先是看了幾眼，又想了想，給一個自我封閉了十年的傻子應該說點啥。然後把想說的知識和話，做了一個文件知識壓縮包。
他悄悄打開透視眼，先是看了看宋勁桐腦子裏的狀況，似乎和那天看到的吳奇腦子，沒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地方，也沒有血塊積壓之類的異物。
隻是宋勁桐這眼睛，真是夠嗆。
花極天沒有收迴透視眼，而是接著打開複製技，對準宋勁桐的眼睛。
宋勁桐的瞳孔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沒有焦點，什麽似乎都沒看見。花極天的複製技，牽製不動宋勁桐的眼睛。
花極天死馬當活馬醫，將複製技轉換成明悟技。
知識壓縮包碰到宋勁桐的眼睛，便彈迴來，根本無法傳輸。當然花極天傳輸的知識壓縮包不是真的壓縮包，是知識流，和電腦來迴傳遞的文件包，也差不多。
花極天為了形象，便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就像花極天從自己的眼睛挖了一條河溝，到宋勁桐的眼睛。可是當花極天在這條河溝裏倒水的時候，卻流不過去，因為宋勁桐的眼睛處，似乎有一處水壩，有一堵堅固的城牆。
這樣根本不行啊。
花極天收迴透視眼。
宋之信老伴兒有點著急。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這麽死盯著瞧，什麽意思？其實花極天臉上，也沒有嘲弄之意，隻是宋之信老伴長期壓抑，難免疑神疑鬼，有時候見了老鄰居，都不願意打招唿。
看到花極天還在那裏正兒八經研究上了，宋之信老伴再也忍耐不住，就要上前阻止，卻被宋之信一把拉住。
宋之信看著老伴，緩緩搖頭。
老伴氣苦，眼淚又掉下來。心裏想，為了兒子以後能吃口飯，就算被花極天淩辱嘲笑，也是無所謂，何況瞧上幾眼。
但是宋之信不這麽想。他覺得花極天好像在給自己兒子瞧病。
李唯秋沒有阻止，說明花極天不是亂來。
宋之信相信李唯秋，自然也相信他的弟子。
李唯秋目光如電，看著花極天。這小子，秘密太多了，現在看來，竟然好像會失傳技明悟。
不過李唯秋有點失望，因為他看出來了，花極天失敗了。
“有什麽困難？”李唯秋問。
“他的瞳孔聚不起來，沒有焦點。”
“我再看看。”
得，李唯秋也上去瞧了。
宋之信老伴渾身開始哆嗦，不是因為李唯秋對他們家有大恩，她早上前哭鬧了。她現在看出來了，花極天似乎在試著給自己兒子治病。可是全國那麽多知名專家都看不好，甚至李唯秋請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也看不好，毛頭小夥子花極天又怎麽看好。
雖然花極天看起來是好意，可是還是讓宋之信老伴兒不舒服，心裏無比難受。
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像動物園裏，被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任由花極天觀察研究。這種屈辱，對宋之信老伴兒來說，無法言喻。因為她十多年來，已經嚐盡。
宋之信抓住老婆的手，輕聲道：“就算沒有希望，不是還得活著麽。”
宋之信老伴點點頭，眼淚還是止不住。
對啊，活著就要吃飯，兒子最大的問題，自然是神誌不清，但是首要的問題是吃飯。
他們不認為花極天能為兒子解決最大的問題，但是事實已經證明，花極天可以解決首要問題。
對於兒子變迴正常人這件事，老兩口早就失去信心，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了。但是，就算兒子是個傻子，是個拖累，他們也不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
李唯秋早已經很多次看過宋勁桐，不過以前的重點是怎麽治病，而不是讓宋勁桐的眼睛聚焦。
他以前並沒有十分仔細瞧過宋勁桐的眼睛。
“唔，眼睛瞳孔不但散亂，而且都變色了，和盲人的眼睛差不多。”李唯秋道。
“還是要好上一些，盲人的最外麵眼膜是全白，宋勁桐這個，還是有點透明的。”花極天不是完全同意李唯秋的觀點。
兩人討論的熱烈。宋之信老伴聽到，又開始哆嗦掉淚。圍觀你就圍觀吧，你還守著我們說三道四，不知道我們做老人的，心裏難受麽。
可惜兩個不要臉的師徒，不知道他們做老人的心裏難受，繼續熱烈討論。
“好吧，算你有理。聽你方才的意思，隻要把他的瞳孔聚焦，你就有辦法是吧？”李唯秋問。
“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試試。”花極天道。
當花極天說完可以試試，宋之信老婆更是忍耐不住，直接趴老宋肩膀上，嗚嗚哭了起來。
有這樣的嗎有這樣的嗎，當著我的麵，拿我兒子當小白鼠，看這話說的多輕鬆，‘可以試試’，你一張嘴說出來了，我兒子得受多少罪呢。
宋之信拍著老伴兒的肩膀。
李唯秋這老貨又開口了：“放心，不會更壞，隻會更好。說不定就治好了呢。”嘿，李唯秋這話，也不知道是補刀，還是安慰。
“對。現在兒子願意吃飯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宋之信也道。
宋之信老伴兒點點頭，繼續抹淚。她知道這個理兒，但是過不去心裏這個坎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呐，父母為了自家孩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毫無怨言，簡直操碎了心，宋之信老伴兒，就是這樣的。
李唯秋轉到宋勁桐坐的沙發後麵，伸出雙手，環住宋勁桐的腦袋，但是露出了他的頭頂。像是掐住，李唯秋的兩個大拇指，在宋勁桐後腦勺指尖相對，而剩下的手指，都並攏集中在宋勁桐的兩個太陽穴上。
“開始了。”李唯秋沉沉道。
“好。”花極天也打開透視眼，但是他沒有打開複製或者明悟技。
“走著。”李唯秋再次通知。
花極天用透視眼看著宋勁桐腦子裏的情況。
“咦。”花極天大為驚詫。
這老貨，竟然釋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武道真氣，經由宋勁桐後腦勺和太陽穴，流進宋勁桐的腦袋。
兩種真氣，並非一隻手掌一種，而是雙手的大拇指是一種，其餘的手指是一種。
這種控製力，花極天聞所未聞。其實他對修煉界，了解也不多，聞所未聞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是他也知道，李唯秋這種程度的控製力，非同凡響。
那種左手陰右手陽的陰陽掌功夫，雖然了不起，卻也算不上驚世駭俗。可是像李唯秋這樣，同一隻手掌，同時出陰陽，這就是極為厲害的手段。
兩種真氣，一共四股，進了宋勁桐腦袋之後，很快順著他的大腦溝迴和大腦上的細小血管，緩緩流轉，偶爾碰到一起，隨即掉頭他顧，各自相安無事。
花極天心道，這老貨要是一個控製不住，真氣亂撞，宋勁桐腦袋就會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的熟透西瓜，直接爆掉。
到時候宋勁桐別說活著了，就是死都是死無全屍，腦袋稀碎，拚都拚不起來，不過可以直接掃起來，用塑料袋裝好，送進火葬場。
不過還好，李唯秋顯得十分輕鬆，似乎行有餘力，並沒有捶宋勁桐西瓜的苗頭。不知道是因為宋勁桐這顆腦袋西瓜沒有熟透，還是這老貨確實厲害，有了金剛鑽敢攬瓷器活。
真氣在宋勁桐腦間流轉，宋勁桐的腦袋卻並無絲毫震顫波動。他的腦袋，明明是活的，麵對四股真氣的刺激，卻毫無聲息和反饋。
宋勁桐的眼睛，更是枯井無波，沒有絲毫變化。
“這樣似乎不行啊。”李唯秋雖然沒看到宋勁桐的眼睛，也知道他的眼睛沒什麽變化，因為他感受的到，宋勁桐的腦袋裏沒有任何反應。
腦袋沒反應，眼睛肯定也不行。
“加強一點。”花極天道。
“行。”李唯秋似乎沒有任何動作，但是他輸進宋勁桐腦袋裏的真氣流，驀然加快流動速度。
速度越來越快，有時候，甚至能帶起腦漿上毛細血管裏的血，逆行。
李唯秋保持這種程度，不再加快速度。他知道，再快一點的話，就會對宋勁桐的腦子，造成無法挽迴的傷勢。
血流速度如果過快，別說逆行，就是順行都不行，本來平靜的河流，硬生生加快了速度，必然會把堤岸衝的七零八落。在宋勁桐的腦袋裏，血液和血管就是河流，堤岸就是他的腦漿。
花極天也知道，這種真氣流轉速度，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快。
現在宋勁桐雖然是個傻子，但是他的腦袋，似乎沒有任何病變和異物，總有修複的可能，可是如果被真氣帶起的血液衝垮，那就徹底沒戲了。
就算是這種程度，如果是常人，早就死去活來痛不欲生了。可是宋勁桐，身體還是像一尊雕像，而眼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別說眼睛，就連眼睫毛都沒動一動。
“拿兩根針來。”李唯秋對宋之信老伴兒道。
宋之信老伴兒不知道什麽事，依言拿來了兩根自己平時縫衣服扣子用的鋼針，都是一寸多長，明晃晃的。
“插進勁桐的中指。”李唯秋吩咐。
“啊。我不要。你們別折騰我兒子了好不好？”宋之信老伴兒差點癱到地上，痛哭流涕。
她好後悔，後悔一開始不阻止他們折騰自己兒子，更後悔剛才自己問也不問，就聽李唯秋的話，拿了鋼針。
“我來。”宋之信從老伴兒手中，奪過縫衣針。
“老宋，我求你，不要。”宋之信老伴兒大聲哭嚎起來。
“老李不會坑咱們的。”宋之信的眼淚也直打轉轉。
若是兒子宋勁桐是個正常成年人，為了治病，別說指插鋼針，就是直接截掉，老兩口雖然難過，也沒有這麽悲傷。
可是，宋勁桐現在是個可憐的傻孩子。怎麽能不心疼的要死。
宋之信忍住難過，拿起兒子幹枯的左手，將針插進他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