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聖域妖蛾蘆花雞,粉黛殘絮人自欺;仙城野望朝天闕,巫氏道婿張狂越。


    確認過眼的人總能帶來奇跡……或麻煩,躁動中安平閃身迴避暗角,緊捂兔兄唿吸綿綿保持腦子空洞,盡管耳邊充斥羨慕嫉妒恨,但有個聲音複反提醒:千萬別撩上。


    忍住好奇待車駕走遠,街麵恢複喧囂長籲一氣繼續踩點,剛出暗角打身邊飄過香風一道,懷中兔兄微驚顫動,安子本能迴首,見一黑紗宮裝背影,頭戴圓邊鬥笠隱泛恨意;許是過於關注撩動那緊張心弦,女修突然扭臉側目,白眼透著銳利,二人四目刹那相對。


    “別做蠢事。”似乎猜到什麽,安子好心一句抹頭就走往南而去。


    陳四美的故事耳熟能詳,那張狂越能入贅巫氏,說明氣運、潛力、資質三者遠超同輩,像他這類人何愁沒有女人愛慕,做出拋妻棄舊之事實屬意料之內。


    從女修眼神看出,料定會行那刺客之舉,勢必驚動城內守衛或引出大修,安子越走越慢,琢磨著是否混水摸魚撈一把肥的,於是目光漸漸焦距仙月宮;又一想還是算了,太冒險。


    加快腳步拐進一死胡同,黑燈瞎火打開通訊器:“喂~~姓房的。”


    “啥事?要幫忙?”


    “聽著,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咱們那片會暴發爭鬥,顧好鋪麵別多管閑事。”


    “臥槽!你特麽又惹事呐?”房子嵊胡噴。


    “惹屁的事,是張狂越那個渣男,他前妻尋仇來了。”


    “才出去一會連張狂越都認識?那廝乃巫氏劫天力士,上境升陽。”房子嵊混跡仙月數年博文廣見,道來大眾消息。


    “神馬!”安子大驚差點露餡,左右張望幾許自語道:“那娘們估計要掛。”


    話剛說完,城內突起勁風、氣浪掀天,異芒耀塵流於穹空半日,強大修為晃動半邊城池,腳下崩裂地紋,鋪麵如多米諾骨牌滾滾倒塌,房子嵊噴嘴熱鬧:“我拷~真來啦!哥們,趕緊躲遠點別沾上。”


    “要你說。”


    麻煩說來就來,街麵混亂不堪;要知道,仙月城n年沒人敢鬧事,今日整這出太新鮮,無數修士爭相奔走瞧熱鬧,安子出胡山口夠脖子觀望兩眼,與眾人相反趕城南遠離事非旋窩。


    尋仇女仇修為引辰左右,動靜相當之大,五息之內丙字區瓦礫一片,伴隨爭鬥欲演欲烈,戰場往南轉移,安平眼眼那個瞎啊,東瞧西瞅改道往西,空中巡邏守衛聞訊禦劍風馳電掣,獵獵之聲嘩嘩滴。


    戰鬥打響,正是下手的好機會,混亂中安子掏出準備好的黑布蒙上臉,暴起急速穿街過巷,怎知各家房頂站滿了人爭相遙望,毫無下手之處,大罵女修壞事。


    全城驚醒暫且作罷,待事件平息來日方長,撤了蒙麵果斷放棄,通訊器雜波陣陣與鋪麵失聯,尋一屋頂縱身輕躍加入瞧熱鬧的行列,支起耳朵聞聽四周閑人評點。


    女修修為引辰,出手霸道快捷靈利,被數十守衛團團包圍近身不得,全拜張狂越心存保護,別看仇女招招奪命,那張狂越隻作防禦節節敗退,顯然心虛。


    “何方小輩,敢在仙月城善自械鬥。”久戰不下牛人登場,聲音洪亮傳遍全城。


    “傻女人,栽了吧!”悲劇上演,安平搖頭歎息。


    依仙月宮定下的規矩,敢在城內大起爭鬥者就地格殺,大修到場本以為此事已了,奈何張狂越極力保護攔身在前,被那女修捅了一劍,瘋癲狂笑大罵一個叫巫蘭衫的賤人,結果又引出一紫裝女修,二人當場交火立進白熱化。


    有巫氏嫡係夾雜其中,牛人投鼠忌器,速傳火符一道射向城中心仙月宮;而仇女元力已傷很快陷入被動,張狂越也傻了,幫哪邊都不合適。


    二女爭夫異常激烈,戰場飛速轉移攪亂小半城池,耳邊瞧熱鬧的那些人巴不得快點打到這,隻要鋪麵被毀,至少免半年租晶,安子懵逼,自家鋪麵相必成了廢墟,那還偷什麽勁?打道迴府。


    據戰場老兵所言,火炮很少砸到同一個彈坑,丙字區已滿目瘡痍,相信那地方最安全,悄然下屋溜號,無視銀月黑雲底下二女廝殺,大搖大擺往迴走,時不時偷偷瞧上幾眼;但有件事忘了,仇女對安子印象深刻,能一眼看破意圖必屬大能之輩。


    再則二混子後背黑金器匣較為紮眼,掠過頭頂無意瞟見如同見了救星,兩人再次來一對眼,嚇得安子撒腿就跑。


    “通~~~~”前方十餘丈仇女落地,深藍秀劍撐地氣喘噓噓。


    安子瞧都沒瞧一眼,淡定調頭見路就走,仇女見此嬌喝道:“師兄救我!”


    一聲師兄撩動跟來的張狂越,剛要張嘴天空降下殺氣破口大罵:“賤人,今日誰也救你不得。”


    “錚~~~~~”劍蕩優雅,微散漣漪,那裹挾陰柔之力、引動虛空的短小秀劍被安平二指夾住,離喉嚨不到二分,衝擊四散掀起百丈灰塵。


    “升陽力士!”張狂越驚呀。


    “下手夠狠的呀!”安子歪臉盈盈泛笑。


    “本宮巫氏藍衫,識相的跪下自廢修為。”


    囂張之言嚇傻張狂越,急喝道友手下留情,然已被安子一腳踹飛近百丈咳血嬌喘;巫氏金枝玉葉被襲,牛人立功逞能的機會,浮身半空瞪眼威喝:“猖狂小輩也敢行兇。”


    “老子今兒心情不爽,別招我。”安子最看不起這種欺軟怕硬的保安,眼神鄙視針峰相對。


    “道友,出手是否重了些?”媳婦被打,張狂越扶身藍衫麵有不善。


    “像這種女人若無巫氏光環,你會看得上?”


    “此乃在下私事,與你何幹。”


    “嘿~說得在理,你們繼續,迴見。”


    顯而易見,安子絕走脫不了,近百守衛圍成鐵桶,上有牛人下有張狂越,加上巫藍衫暴發公主性子跟個潑婦似的,連安子帶仇女一起罵,換任何人也要讓她永遠閉嘴。


    看看仇女那麵如金紙的臉,安子道:“跟這種潑婦搶男人,你不覺得掉身份?”


    “……”仇女。


    “道友!你在激怒越某?”


    “我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言罷冷寒域出匣揮斬虛空,一道筆直火星乍現傳送,抓住仇女當眾消失。


    “空間陣道宗師!”牛人吃驚險些墜落。


    ……


    千裏野地白山密林,清泉小澗一方石洞,仇女服下一枚道紋丹藥盤腿療傷,安子升上堆篝火,和兩動物在那喝酒擼串,香味彌漫貌似打亂忘我冥想。


    待酒足飯飽打開通訊雜波依舊,幹脆搬出躺椅繼續看書,元力陣盤擺在胸口警戒;旬月過去仇女睜眼,勉強恢複跪地稱謝。


    安子翹腿躺身沒言語靜聽下文,仇女名洛凝眉,師出浩月深海丹霞島,所屬勢力水靈宮,與巫氏一比乃二流宗門,好容易出個天縱張狂越,結果被仙月宮大手筆籠絡,拋下青梅竹馬的宮主之女入贅。


    老套劇情聽得安子乏味無聊,移位書卷露了半張臉,揮揮手讓其起身,問道:“你們宮主男的女的?”


    “……我爹當然是男人。”洛凝眉尷尬道。


    “會煉丹嗎?”


    “師兄需要什麽丹藥?”


    “正陽迴春丹。”


    “我爹乃丹道大宗,隻是……沒有五色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氣運來了擋不住,安子拍腿連出五株,道:“給我兩顆就行,多的就當材料錢,什麽時候交貨?”


    “……”出手太大方,洛凝眉小手發顫。


    “算了,把你們宗門的傳送玉簡給我一方,五年後我自去取。”


    “師兄~~可否隨我迴宮一趟?”甭問,洛凝眉起了心思,滾了個張狂越,來了個更狠的。


    “哈~~~~~~~”安子打一哈欠,困道:“女人要學會獨立,別老指望男人。”


    委婉拒絕,洛凝眉心情低落,交了玉簡目送牛逼同輩傳送消失,眼淚嘩嘩滴的;水靈宮的掌上明珠成了沒人要的路邊貨,哪兒說理去?


    且說安平,在外浪了仨月空手而迴,仙月城流言四起暗諷張狂越,巫氏丟了大臉;丙字區重建鋪麵煥然一新,果如傳說的那般免了半年租晶,經濟危機暫解,倘若順利,自家鋪麵將是城內最賺錢的門臉,沒有之一。


    主心骨平安歸來,除了虛彤個個高興,丫頭自進仙月城跟坐牢似的,還得伺候一幫人吃喝,簡直成了老媽子,浪費人才。


    那祁仙之聞聽丹藥有了著落,大樂連冒兩鼻涕泡,心情大好買賣蒸蒸日上;房子嵊則連夜扛上包袱卷不知奔向何方,留話道:“尋地火錘煉冷月矅晶石,五十年內還你個完整的悍將。”


    各自有事,獨謹虛彤坐閑牢發慌,對老爹橫挑鼻子豎挑眼,安子擰不過,放話五個月後代她出去轉轉,這才過上安生日子。


    仙月城經安平和洛凝眉一鬧,巫氏藍衫豈肯善罷甘休,逮不到空間陣道宗師還抓不住情敵?半年後傷勢全愈跑到仙月殿大肆撒潑,誓要領一隊人馬滅了水靈宮,張狂越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威名掃地遭人暗地鄙視,白瞎了那身本事。


    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巫氏的實力滅了水靈宮分分鍾碾壓,但水靈宮有位丹道大宗,為小輩男女之事大動幹戈,打起來巫氏同樣會流血,無疑告訴世人仙月宮氣量太小不能容人;再說莫氏那位震元即將走馬上任,事鬧大了容易被抓著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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