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風吹山花落,古鎮淡殘香;卯夜淩雲頂,賊偷摸殿門;蟲飛常還在,瘋狂架子鼓。


    未知那位神人曾說過:人無全才,人必有才;難點在於如何找準定位。


    話說常有容癡迷搖滾音樂,駕星舟出走珈藍城,追求自己的藝術人生;非是老頭不顧大局,而是受驅於那顆因騷動而激活的狂野之心;要知道,眾人之中,別看安子神曲唱得倍兒溜,其實是抄襲,常有容不一樣,數千年對音樂的感情投入成功喚醒那封塵已久的天賦,且無師自通學會了填詞作曲,還發明了一種管式樂器,帶有強烈的金屬亮音,取名:道風。


    可以這麽說,遊曆星空近八千年,常有容在精神層麵徹底脫胎換骨,找到比修煉更值得追求的東西,音樂。(安平對此表示很扯,真特麽能編。)


    再次飛過大海、穿過沙漠,深入陸地十餘萬裏,中途出舟禦劍前往隱現於廣闊平的一座大城。


    入得城池天色已晚,隨便投宿客棧精心準備一夜,那種令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神曲全部剔除,自創作品占大部份,包括一些改成搖滾的經典。


    次日天明,老頭滿大街溜達找場子,晃至中午選地城北一犄角旮旯撂地;觀察幾許深吸一氣,擺上各類家夥事,漸漸引得數位路人甲關注;隻見常有容端坐鼓後,扯去道袍,上半身套一粗布毛邊牛仔式背心,紮上胡須小辯,戴上墨鏡雙手各持小木棍,十分新潮。


    等待半天不吱聲,直到二三十吃西瓜群眾圍了一圈,打裏邊傳來節奏感極強的鼓聲,乍以神魂操縱其他音器,一個人比一支樂隊都牛。


    “嘩~~~~~~~~~~”實力顯露人群暴動,才看出來這是位神魂前輩。


    老爺子的表演欲望確實強,什麽搖滾、爵士、重金屬玩兒得賊溜,發出那貌似嘶啞、極具滄桑感的音喉。


    “地道戰,嘿地道戰,埋伏下神兵千百萬,嘿埋伏下神兵千百萬;千裏大平原展開了遊擊戰,村與村,戶與戶地道連成片,侵略者他敢來,打得他魂飛膽也顫,侵略者他敢來,打得他人仰馬也翻,全民皆兵,全民參戰,把侵略者徹底消滅完。


    “……”帝哥。


    “……”圍觀修士。


    當著一幫古人唱人民戰爭,安子若在非吐血不可,得虧沒教他國歌,太沒溜了!當然,藝術理解各有不同,如政治分歧不可調和,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特殊性。


    一曲唱罷,圍觀修士大部分茫然,隻有少數個別頗有興趣,甚至囔囔著再來一個;藝術得到認可,老頭大喜進入狀態,水都沒喝一口嗨了一整天,戌時收工,迴客棧密室樂得跟什麽似的,體會到比修為進階更爽的成就感。


    就這樣嗨了半個多月,珈藍城轟動了,聞訊者來越來越多,無論空中或地麵圍滿了,其中不乏各門各派年青後輩,及大姑娘小媳婦,包括那位前來挖人的徐氏大哥;毫無疑問,常有空成為珈藍城最耀眼的名星級前輩,每晚有同道上門拜訪結交,賺得盆滿缽滿。


    見好就收,常有容對欲望把握極有分寸,怕因此連累安平;這一日嗨到下午寅時,老爺子頭迴起身,言明明天將會離開,不理眾人反應,第一次展露自己的原創,曲名《仙風道塵》。


    此曲並非搖滾,樂器僅有道風;詞也不長,了了數十字:朝年懵懂拜仙門,冰晶玉石斷智魂;辰風一夢變天途,沉餘之地幽穀人;道心不死修羅破,神嬰涅槃重作歌;天災地劫欲化塵,洪荒日月我乾坤。


    “嗡~~~~~~~~~”


    詞曲量身定製透露大量細節,非了解者一臉懵逼;那由感而發的意境甚合當前心態,隻見常有容突然體冒衝天金柱,四周餘音渺渺、虛空音波蕩漾,腦後六元神魂乍現,無數金色音符、道紋繞環飛舞連綿不斷,五息後天降金色細雨、特效壯觀、落地消失,待續半盞茶的功夫。


    “我的天呐!證道!”靜寞人堆不知誰冒了一嘴,猶如炸彈引爆,震驚城北。


    沒有修士能一步證道,李直不行,袁午不行,安子更甭提,常有容就更不可能,那麽解釋隻有一個,老頭早已半步證道,隻是沒吱聲罷了。


    證道者,洪荒罕見,瞬間吸粉無數,兩個時辰傳遍全城,五大家族聞風而動,常有容早已不知去向,神魂大咖非一般人惹得起,也是老頭敢光天化日顯擺的原因。


    但凡事又有例外,不露山水飄然離去,卻被一女修盯上,未行任何跟蹤之術,明目張膽一路尾行跟至城南數千裏林場。


    “仙子尋我何事?”常有容淡定迴身。


    “道兄有禮。”那女修身著粉白宮裝,仙鬢流梳、身材修長、唇邊宮痣、眸子犀利,神情透著一絲陰森,不像大家氏族閨秀之女,做作道:“小女子足足聽了十二日,仰慕前輩才華,想與前輩結伴遊曆星辰。”


    “報上姓名。”


    “小女子傅青鳶。”


    ……


    時隔兩個月,古蘭小鎮發展執著稍有放緩,沒辦法;底子太薄資金無法及時到位,聽了幾次例會安子大讚宗主徐睿真特麽是個人才,無論手段或政策,都極具前瞻性,寧可勒緊褲腰帶放棄眼前利益,大降房租吸引人氣,對待外門修士更甚,轉內門每月三個名額,除去五大家族無分姓氏,隻看實力和品性,尤為難得。


    不僅如此,還讓各堂長老出人滿世界暗地拉攏域外散野商家,許以好處來鎮投資,堪稱修士界經濟改革第一人,安平歎為觀止,至那以後,每天例會必聽。


    某日,眾人商討如何重點培養內門弟子一事,非徐姓者是否排除在外,徐睿當殿鐵口直言四字:一視同仁。


    “難道這廝是穿越者?”政策打破常規,安子心生疑惑。


    “二哥。”那位財山小弟正待反駁,打殿外傳來急切腳步。


    “大哥,何事如此匆忙?難道珈藍城有變?”徐睿語氣淡定。


    “二弟,兩個月前珈藍城出現證道神魂,現已不知所蹤。”


    “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徐山財莫名問道。


    “山財有所不知,暗香堂對古蘭鎮洞虛以上修士略有關注,這位神魂前輩曾出在此,按路程估算,從殘香到珈藍,差不多和我前後腳。”這位徐氏大哥思路清晰、邏輯縝密,將所見所聞當眾尾尾道來。


    對於證道,安子並沒給予多大關注,但那曲《仙風道塵》詞咂摸出點信息,鬧了半天敢情是打禹族大本營跑出來的,唯一不解的是“神嬰涅槃,”有點沉睡n年突然複活的意思。


    徐氏大哥一語點醒宗主,徐睿反應敏捷,起身下位自我檢討一番後道:“是我疏忽了,自古閑野散修多能人;靖之,傳我法旨,至即日起,古蘭鎮凡修為洞虛以上商客,租金再減一半,時效五年;記住,盡量與其交上朋友,入宗更好。”


    “什麽?”靖之表示反對:“宗主,租金已經很低了,再減……恐怕宗內弟子的供奉……”


    “這事我來想辦法。”徐睿打斷一錘定音。


    “嗬嗬~~~”安子暗樂,心道:“拷~還特麽以家裏有礦,原來背後有晶主。”


    得知事實真相興趣全無,認為徐氏崛起技術含量太低,稱不上白手起家,但對徐睿那超凡的政治頭腦不予否定,和荒神府高宗芳有得一拚,將來有他頭痛的。


    關了通訊重新打起精神,提筆繼續作畫,腦海老想起那曲詞,精神無法集中,心不在焉剛畫兩筆魅影駕到,遞過一方玉簡。


    “什麽東西?”


    “珈藍城傳來的。”


    “哦~~~”安子頓悟,必是老常頭現場得道視頻;擱陣觀瞧,滿屏金色音符及漫金雨震刹眼球,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呐!哪兒說理去?


    “公子……”


    “等等!”突發異樣,畫麵迴放暫停,放至最大,鎖定半空圍觀之中一白粉女修,臉上泛有明顯陰笑,安子皺眉:“傅青鳶!她怎麽跑這來了?”


    “傅青鳶是誰?”


    “九幽錦衣衛,專門針對我的,媽的鼻子還挺靈。”


    “修為如何?”


    “最後一次見她是在曜仙闕蘭,聽駱英俠說已達天仙中期;怎麽,手癢了?放心,真要對我利,常有容自會動手,除非……”


    “勾引?”


    “修士想以弱勝強,無非是偷襲或握有驚人底牌,如果兩者皆無,那就隻能勾引;不過對常有容來說太小兒科。”


    “那她要將消息傳迴太玄或九幽呢?”


    “那邊有房子嵊,若配合得好,夠傅青鳶喝一壺的,至少整她個欺‘君’之罪。”


    “公子的意思是……”


    “什麽也別做,該幹嘛幹嘛!對了,古蘭宗又有新政策,洞虛以上店鋪租金再減半,明兒留神來人套關係,別板著臉,盡量客氣點。”


    “本姑娘才懶得理他。”沒討著任務,魅影賭氣,抱走黑毛兔子撩門閃人。


    “唉~~多好一妹子,怎麽老惦記著殺人?”安子聳膀無奈,提笑在手,在牆壁寫下那首《仙風道塵》陷入沉思。


    迴想葬神南月種種細節,赫明山當年誤入禹族聖地,兩人應該打過照麵,從字麵猜測八成在沉餘幽穀。


    “神嬰涅槃!”安子似乎抓住關鍵,背手來迴走動,突然想到伴生獸腦袋上那張人臉,瞎琢磨道:“不會有一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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