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語及行為舉指上看,安子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混混;但從性格上講,那是地地道道的正宗陰貨,與房子嵊頗為類似,乃人品扭曲、道德敗壞的市井痞子,屬於高智商笑麵虎,郎泉接這種差事,中招僅是時間問題。


    迴來後嘴巴基本粘上,什麽話都不接,直到第五天晚上風物行密室內……


    “沒想到老弟廚藝如此了得,真特麽香!”麵對桌上剛燒得的超大軟體海鮮,清風吃得讚不絕口。


    “嗨~~這算什麽,我媳婦的手藝那才叫好,我是懶得動,來,喝一個。”


    “哎哎哎~~~~”


    試問這虛空有幾個吃貨能抵擋這等誘惑?要知道密室石門沒關,幾十種混合香料飄出的味兒讓門口那廝狂吞唾沫,又不能走;當然,你吃就吃吧!連兔子都有份兒,還在那故意吧唧嘴,惹得郎泉真想抄家夥衝進去捅他幾刀。


    酒香、肉香彌蹤滿室,近半噸的大家夥吃得小半二人罷手,安子一個勁兒打飽嗝,道:“唿~~~實在吃不下了。”


    “哎呀~我也飽了。”


    “嗝~~~行啦!今兒就到這。”


    “多的怎麽辦?”


    “等兔子吃飽全扔了,看著犯惡心。”


    “……”郎泉。


    “行,那你先歇著,我來收拾。”


    火候差不多,安子溜身消食,晃門口瞧了瞧倍受煎熬的鎧甲勇士,笑道:“哥們,定力不錯嘛!我這東西連震元大修都扛不住。”


    “哼~”郎泉腦袋一扭,一幅視死如歸的堅定。


    “行啦!我看著都難受,就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要說了,我重新弄個大的,包你這輩子沒吃過,怎麽樣?”


    “那得看問什麽。”郎泉鬆了口。


    “得的什麽道,不算機密吧?”


    “你確定是最後一個?”


    “我以我的人品發誓,絕對最後一個。”這話跟沒說一樣,安子有人品嗎?


    “玄罡。”


    “收到。”


    於是,整整一夜,郎泉貌似脫韁的野驢過足了嘴癮,麵對倆狐狸敞開肚皮灌了半宿,舌頭打滑說話前音不達後語,清風狂使眼色,示意趕緊套話。


    熟話說酒後吐真言,更何況吃貨乎!清風又是搞情報的老手,與安子兩人故意裝瘋賣傻大吹牛逼,鎧甲勇士借酒勁隨聲附和,基本將劉宗鼎賣了底兒朝天,什麽性格、習慣、招式全說了,就差內褲什麽顏色、二弟多大尺寸沒講。


    次日天明,仨人睜眼滿室酒氣,郎泉撒癔症猛然清醒,昨兒晚上一幕跟過電影似的,臉色由紅變綠、由綠變白,直眉瞪眼傻愣半分“啪”給自己來一嘴巴,那叫一個狠。


    清脆悅耳的撞擊將倆狐狸和兔子驚醒,神情迷糊表示沒明白什麽意思。


    “哎呀~老弟,今兒是你比武日子,快快快、快走~別誤了時辰。”清風經驗老道,製造緊張氣氛避重就輕,安子順杆爬,扛上兔兄火急火燎躥了。


    目標閃人,再跟下去沒什麽意義,鎧甲勇士如早泄的新郎顏麵無存,眼神大恨衝清風撩狠話:“宗鼎若有個好歹,風物行就等著關門吧!”


    若是平常,清風肯定怕得要死,做生意的就怕得罪官府;現在不一樣,隻要安子贏了賭局,整個移星島的經濟就在自己掌控之中,逼急了直接撤資跑路,讓渾天閣那幫人守著龜島哭去吧!


    ……


    兩個非同一般的開天煉體死鬥叫勁,地點哪能放在龜島,乃數萬海裏外一座無名小島,光禿禿全是矮山岩石,相信分出勝負後將會消失。


    天空,無數方星舟駕臨,安子至衝出密室未出鋪麵,就被兩老頭連人帶兔一波擼走,塞進一架方星舟唿嘯而去;郎泉因出賣兄弟情報未敢前往,迴府後自己關了禁閉,待石門關上的那一刻,忐忑不安的情緒突然變得極其興奮,揮拳激動道:“老子馬上就有錢啦!”


    與常山虎一戰未過三年又懟上個更強的,即便知道些底細多半也是然並卵,但依然保持那份樂觀;換言之,近五千年的時間也未能扭轉性格,安子管這個叫英雄本色。


    海風苦鹹,豔陽高照,海浪層層疊疊拍打沙灘,二人出舟,落於荒島震震有聲濺起飛天之塵。


    國際慣例,安子先來兩套廣播體操,戴上通訊器打開暗陣探測仰望星空,手指掐算方位及飛羽上應星座,其神態與半仙之流沒什麽兩樣,引得渾天閣觀戰眾老疑惑。


    “安兄,準備好了?”劉宗鼎似有君子之風,武道勁袍獵獵作響。


    “聽說你的玄天罡勁很硬,連地仙都無法近身,真的?”


    “……”劉宗鼎。


    “說實話,以前對陣都是進攻型的,防禦型的還是頭一迴。”


    “嗬嗬~~安兄好手段,未知有分把握贏我?”


    “如果你沒什麽特殊技能,九成。”


    “是嗎?”劉宗鼎成功被激怒,隻聽得“嗖”一聲消失,大戰開始。


    “好快~”眨眼間鐵拳已到跟前,安子來不及反應本能格擋。


    “嗵~~~~~~”聲波迴蕩兩息被風吹散,安子倒退十餘步堪堪站穩手臂發麻隱隱作痛。


    “那麽~現在呢?”


    “九成!”安子迴答不變,背後金芒羽翼瞬展身形嘯叫流金化塵,又聽得一聲破空悶響,那劉宗鼎也退得十餘步,相信也好受不到哪去。


    小試身手,露得半分底牌,渾天閣眾老大喜過望,多麽牛叉的後輩,誰撈著定能大出風頭蓋過劉星子。


    刨去陣道與傀儡之法,上境之力與得道相博基本齊鼓相當,所謂九成把握不算吹牛,誰讓安子手段太多,注定劉宗鼎鏖戰一場。


    各出一招都沒占著便宜,很有默契均未抄家夥,立發巨力再次撞到一起,戰鬥隨之進入白熱化,並發參天戰意,開天勁力擴散百丈,炸得岩石飛濺、霆風四起。


    “玄罡勁氣·爆!”


    “嗵~~~~~~~~”


    突放大招安子未做防備,炸得翻滾百餘丈勉強站穩,怎知頭頂又來威壓,想都沒想奔逃迴避。


    “轟隆~~~~~~~~~”


    劉宗鼎淩空一腳巨力踏塵,小島微微震顫,形成狂風吹而過,正待追趕目標,聞聽一聲:“狂輪妖月大星隕·碎星辰!”


    “不好!”灰塵中,十多個赤紅圓月撲天蓋地,劉宗鼎速度奇快,剛脫險境安子手段再出:“碧海青芒破天罡·塵陽落日!”


    “咻~~~~~~~~”


    塵陽劍疾、其速飛星逐月銳氣靈利,劉宗鼎被逼無奈,一杆黑金大槍乍現雙手,以橫掃千軍之勢挑飛膽寒一劍,那劍鋒力道受阻翻滾半空,安子背有兔兄手持刀兄早早等候在空,一把握緊飛來塵陽三出大招:“禦風斷龍青陽劫·刀劍八荒!”


    “轟隆隆隆~~~~~~~~~~”這時,妖月爆炸,島上升騰大片蘑菇雲且地震連連。


    “旋龜蒼甲禦辰劫·渾罡勁”暴雨式攻擊手段使劉宗鼎大開眼界立作反應,單手長恨劃地牢,一掌向空道經豪,藍紋龜棱蒼甲現,玄罡勁力渾武道。


    “一劫、二劫、三劫、四劫……八劫~”


    “鈧、鈧、鈧……”


    一連八劫劍砍刀剁如鐵匠一般錚錚有聲、綻冒金火,劫天力道使得劉宗鼎腳下大地龜裂漫延、密如蛛網,三把劫器勁力暴衝空芒,蕩開一方雲彩及飄浮的方星舟,然渾罡勁罩紋絲未動、堅挺無比。


    “草~好硬的烏龜殼!”未能破防,安子嘴上占點便宜,罵罵咧咧全身而退刀劍歸匣,其神態麵不改色心不跳,顯然隻是試探。


    再觀劉宗鼎,同樣輕鬆但臉色嚴峻,沒想到那張玩世不恭的邪臉竟暗藏撼天實力,完全超出預料,正如時才所說:若無特殊手段,很可能敗北。


    “安兄這是何意?難道宗某沒資格與你交手?”安子收迴刀劍,劉宗鼎自尊心受傷,同時露了怯。


    “你那殼子太硬,震得我手疼。”


    “嗬~好~那就讓你看看宗鼎的進攻。”說罷撩槍殺奔而來,於身後跩起一條筆直壕溝。


    “鐺~~~~~~~”


    長恨出槍,槍鋒綻淩尖頂生寒,安子淡定出掌五指齊張道界推前,被衝擊力震退三步穩如鐵塔。


    “玄槍勁道·爆裂!”


    “我拷~”


    “轟~~~~~~~~~”


    輕敵大意再中招,長恨槍杆黑金道紋纏身,乃暗晶渾鋼所鑄定非凡品,爆裂衝擊似出堂重炮震碎磁力道界,炸得安子仿佛被胸口碎大石,悶吐鮮血飛了百丈,未等立足劉宗鼎浮空現身霸體持槍似虺蛇靈動、兇光瞳閃令人發毛。


    “龍首威豪虺蛇綻·長恨劫!”


    龍首太旋、綻露獠牙,安子再出手段,暗晶手套出:“飛羽·九宮·道界!”


    “叮~~~~~~~”一陰一陽兩方陣盤全二為一。


    “鈧鎯~~~~~~~~~”


    “嗵~~~~~~~~~~~~~~~~~轟隆隆隆~~~~~”


    得道開天、力能破空、雖道界未隕,卻戳翻半邊海島,安子深入地下數百丈浸泡海水,嘴噴鮮血梁紅一片,好在兔兄立補元力施蟾魚身法撩開羽翼衝頂而上,迎接他的自然是長恨槍鋒。


    “當~~~~~”


    長槍直戳天靈,安子從容轉身太極推手乍現彈開穩穩著地,抹去臉上水漬吐了口唾沫,道:“有兩下子!~”


    說實話,劉宗鼎越打越心驚,招式如同手中之牌,如今已出盡半對方僅僅是吐血,而且還是徒手,上境開天所展現的實力讓其難以接受。


    “我說,你的進攻遠不如常山虎,我很想知道他是怎麽敗在十招之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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