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就是矯情,說的就是安子此時此刻的心情,謹慎過頭玩兒砸了吧?神秘道具落入外星人之手,可以肯定,那幫人是為劫天道君副本而來。


    別了劉秀兩口子,安子八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往星羅。


    星羅城和太歲相隔十餘萬裏,從劉秀口中得知方向,予一片平原開闊地得見真容,其建築群體與太歲相仿,占地百十頃,人口密度適中;與之不同的,是周圍稀稀立著無數山頭,全是些小門小戶。


    入得城池已是下午,安子有心裏準備,此行蘊含無窮變數,三晶兩位代表全員在此,南宮好說,怕的是大官人。


    人生地不熟,獨自滿城溜彎兒,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天價閣,否則又得露宿街頭,讓大官撞見肯定笑話他一輩子。


    作為天铖星有名的拍賣行、地下黑市銷贓組織,天價閣並不難找,而且非常顯眼,進城沒半個時辰便赫然在眼;與情報站接頭安子尤為慎重,猛然省悟覺得不對頭。


    憑大官人的《天命飄渺術》,雖不及房子嵊或神棍,但掐算大概何時來星羅應該不難,再說虛無念認識康爺,一但進去長時間沒出來,唯一的地下交通站必成擺設,安子將失去消息來源並喪失主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安子進閣晃了兩圈,康爺果然沒在,裝著陌生人四處看了看,臨出門突然收個傳音:太歲。


    “牛逼呀!”安子感慨,對狄公這個組織越發佩服,消息實在靈通;若有通訊器,相信沒人能抓得住。


    做戲做全,隨意性晃了幾家大的鋪麵,安子瞧見星羅殿府,全城中心點,其府地自然高大上;戳在門前,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建築風格忒特麽騷包。


    “媽的~殿主上輩子肯定是個挖礦的煤老板!草~”安子有點泛酸,瞄了兩眼扭頭就走。


    奇怪的是一直出得城外大官人也沒現身,迴頭看看十分納悶,連南宮都沒瞧見,真怕他們去了太歲土匪窩。


    此時天色已晚,周圍山頭太多,被打劫的風險很大,幹脆迴城尋個客棧對付一晚。


    一夜過去翌日天明,盼望中的人依舊未得現身,安子已有迴臨江鎮的打算;別看南天環地域廣袤,隨著大官人的出現,寸步難行之感強烈,活動空間越來越小;換言之,神棍對安子的能即時掌控棋局起了疑心。


    “媽的~想困死我!”安子打定主意,西門炎必須消失。


    想明白關鍵,結合大官人的性格,此獠八成又在扮世外高人,城鎮的喧鬧不適合他,定在野外某處搭一茅屋與金彤過小橋流水的日子。


    果不其然,禦劍空茫,離星羅千餘裏的龍江邊上,煙霧朦朧、江水習習,隱約見一籬笆小院,大官人正端坐喝茶,時有眺望遠方,瞧見一黑小點禦劍飛速而來才起身。


    二人關係向來飄忽,時好時壞,關鍵時刻伸腿兒天铖,安子將其列為敵方陣營,穩落院內板臉沒吱聲。


    “師弟!”金彤出屋,得見混混萬份驚喜。


    “師姐,好好的天隕星不呆跑這來幹嘛?我都已經後悔幫你們了。”


    “安兄,近四千載未見,剛來就發牢騷,看樣子你還那個性;來,坐坐坐!”


    兩口子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眷侶,酒都不喝的那種;仨人各坐一方,金彤沏上元靈好茶,茶話會開整。


    “說說,您老人家坐陣天隕肥缺,怎麽突然跑到這窮野小星,跟咱們這苦哈哈打交道?”


    “師弟,這些年你過怎麽樣?有沒有遇見金蟬?”金彤很興奮。


    “嗨~~浪跡星辰嘛!有什麽好與不好,能活著就不錯了;你們呐,跑到這來幹嘛?”


    “實不相瞞。”大官人接話道:“南宮氏坐大,西門氏被打壓得厲害,失去洪荒三晶的主事權,我也無心留念正好脫身,帶著金彤遊曆到此。”


    “打算待多久?”


    “師弟,至星痕一別,為何對無念越發煩感?他又做了什麽?”金彤聽出二人不悅。


    “多了,懶得提!說說,高劫怎麽樣了?”


    “比他爹強,已到化神。”


    “說得可真輕鬆,嗬嗬~”安子冷笑起身,這就要走。


    “安兄。”兩口子雙雙起身,大官人道:“事事無常,他爹已經死了,為何總糾住不放?”


    “你懂個屁!隻知其原不知其所以原的神棍。”安子話說到此突然峰芒一轉,道:“與你立個賭約。”


    “哦?說來聽聽。”


    “半年後跟我打一場,你要是輸了,帶上金彤離開天铖。”


    “念要是贏了又當如何?”


    “條件隨你開。”


    “好!與安兄相識相交數千年,除了腦力,實力還未曾交過手。


    ……


    二人聊天向來都是不歡而散,從無例外;安子閃身離開,金彤那憂慮的眼神使其深有介懷,眼下一切表明,虛無念跟原來一樣,心性飄忽、行為處事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雖然隻是隱隱的直覺。


    為免臨江鎮窩點暴露,安子飛離萬裏畫一傳送陣返迴,又重新走出來往太歲而去,陣道大師依然占著些許優勢。


    二進太歲城無甚新鮮感,找到天價閣接頭成功,可謂幾經波折,康爺同樣鬆了口氣。


    “老弟,西門炎插手形勢急轉,你得趕緊想招啊!”


    “沒事,以後你這間密室我打算用傳送點連接,盡量減小風險。”


    “那最好不過。”康爺摸出個布袋,道:“你的東西脫手了,這是七十五萬。”


    手頭總算寬綽點,安子收入道戒,道:“我想到個辦法,能暫時困住西門炎,但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沒問題,說。”


    “半年之內將東天環風陽府的齊清茹引到這,成敗關鍵就在她身上。”


    康爺考慮一會兒,道:“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什麽意思?”


    “大概兩個月前,就是你離開碩方城不久,齊方茹滿天铖星求購海淵五色草。”


    “啊?她要那玩兒意幹嘛?”


    “千辰閣閣主的掌中之寶藍寧兒天生身弱,如今大限將至,急需五色草煉丹續命;齊清茹奔走積極,估計是想得個人情與其結盟。”


    “哦~~~怪不得那娘們會出現在碩方城,真特麽有腦子。”


    “老弟,憑你的氣運找那東西應該不難吧!”


    “簡單之極。”別的或許沒有,五色海帶多的是,安子摸出一顆碩大的五彩珊瑚,光芒照亮滿間密室,跟霓虹燈似的,神情嘚瑟道:“怎麽樣?是這東西吧?”


    “……”康爺。


    “記住啊!給我開天價,我手頭正缺錢;對了,我也在找東西。”


    “什麽?”康爺已經麻木。


    “天境石,提煉後叫幽雷隕鐵,越多越好?”


    “老弟,你是真敢開口哇!你要的這東西甭說天铖,九宮星也未必有。”


    “哎呀~先把風放出去再說嘛!我又沒說現在要。”


    “那還行。”


    要緊事談完,安子著手劃陣,康爺邊看邊咂嘴,忒特麽了不起,這麽年青的陣道大師,哪兒找去!狄公那對招子洞若觀火,識人犀利呀!


    布置完畢安子才想起外星人的事,道:“康爺,那幫外星人前些日子我見著了,是不是兩男一女。”


    “對對對,有什麽新消息。”


    “可以肯定,他們是來找秘境的,女的姓甄,猜測來自一個叫景陽星的地盤,你們在哪有沒有據點?”


    “這哪知道,那得問狄公。”康爺道。


    “趕緊發消息,如果沒有就派人去一趟,別關鍵時刻被人截胡啦!”


    “天铖星真有秘境?”


    “你在這幾千年你不知道?”


    “你聽誰說我來了幾千年?在承天府咱倆頭迴碰麵我才來三年。”


    “不是吧?離了三晶你跑哪浪去了?”


    “閉關修煉啊!像你?沒事到處晃,結了無數仇家。”


    “康爺,咱倆接觸時間長,你知道我,小爺一不殺人,二不主動招事,三不撩妹子,怎麽老有事找我?”


    “你好像說漏了一點。”康爺眼神鄙視。


    “什麽?”


    “你都偷多少家鋪麵兒了?承天府差點就垮啦!”


    “也是哈~算了,沒事我走啦!”


    “等等~”康爺眼疾攔住,問道:你還沒說到底什麽秘境。”


    “劫天道君。”


    康爺眉毛緊皺,疑惑道:“沒聽說過啊!”


    “你要聽說過,如今在外邊玩兒命的就是你,走啦!”


    此話相當對路,康爺隻看到安子的氣運,沒看到氣運背後的風險,遊蕩於刀尖之上,走錯一步天差地別,並隨時麵臨生與死的選擇,換著個心裏素質差的,沒死也神精病了。


    迴到臨江鎮博氏宅院,將租房的牌子給撒了,此地已成天铖星情報站分站,對棍兒又是神仙男,別玩兒露了。


    但沒幾天安子就後悔了,康爺有沒事就住這跑,說什麽天價閣屁事太多,幾百兩的生意也找他,幹脆定下規矩,萬兩以下的別來煩他。


    半個月後,劉秀跟他媳婦騎牛迴來了,跟妖精似的一陣黑煙落於鎮口,安子正在江邊洗澡,真怕被沫雲兮看光,嚇得拽上岸邊的器匣潛入江底施展遊魚身法四處亂躥。


    無獨有偶,逆天氣運再次發作,於江底某處得見一洞口,黑漆漆的,時有大魚出沒,安子立馬暗驚猜測:“難道是劫天道君的秘境?”


    正是:落子西門暗戰起,困守臨江不得以;一紙寶圖亂迷蹤,龍江暗底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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