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崩潰至使天隕巨變,重新煥發生機,那壓抑恩年的星辰荷爾蒙噴井似暴發,幾乎一夜之間氣候怡人風景如畫。


    羅蒼境地,位於天隕星以北某離秋之地,何為離秋?咳~就是秋冬交換之時,談不上四季如春,也說不上北嘯苦寒,寒月消失後便迎來了第一場大雪,下了整整五晝夜,連綿起伏的群山銀裝素裹,蒼茫縱天;其中一座名為玄霧巨峰擎天撐地,峰頂終年雲霧飄渺,宛如仙境。


    是的,天隕星最大勢力玄霧蒼穹坐落如此,四周有數百座小峰圍繞,一間間道觀房屋建於峰嶺山間,甚是險峻;彎延階梯時有修士飛身而過、踏雪無痕。


    蒼穹殿,名字高大上,又不失威嚴;殿內主位懸空,倒是邊上坐著位鶴發童顏老頭,翹著二郎腿打擺子,手中茶杯雲霧飄飄、靈香撲鼻,眼前站著位弟子正匯報工作。


    “老祖,此事已經證實。”


    “嗯~你先下去。”


    “是!”


    “哼~陸放,被困星痕近兩百萬年,出來就給我打埋伏,以為我玄霧蒼穹沒有齊天之才?嗬~”老頭哼哼兩聲揣起茶杯小嘬一口,哧溜有聲。


    這時,打殿後出來一中年青人,道袍棱角有形顯得較為厚重,劍眉倒立唇上胡須鋥亮細溜,踩著綻金皂靴走道虎虎生風。


    “父親!”


    “你有何看法。”


    “洪荒向來不缺天才,缺的是人才。”


    “話是這麽說,可玄霧蒼穹代表的是天隕星,豈能落了下乘;再說此子確實過於罕見,真要成長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那~您的意思是……”


    “尋個機會,廢了他。”老頭貌似經常幹過活兒,語氣極為平淡。


    “有沒有可能拉攏或離間?”


    “據九宮閣內部傳言,此子屬一根筋的那種,認死理,怕是很難。”


    “可惜了……”


    “我打算以本門名義搞一次精英大比,範圍僅限九宮和天隕,暫時沒想好由頭。”


    “父親,您可曾想過,同台競技講是實力大致對等,同階之中……我怕此子顯有敵手,倒白白送了一場造化!”


    老頭想了想試問道:“你覺得龐戟如何?”


    “您還真舍得!好容易煉體開天就不怕折了?”


    取舍難擇老頭有點頭大,起身步於殿門放眼眺望,大地白茫、飄雪紛飛,良久後道:“是啊!但凡有點資質,誰會走那條看不見前途的煉體之道!”


    “父親,我們何不找荒神府借用那位叫安博天的小輩?”


    “峰兒,你若是萬劍殺神,你會同意?”


    “咱們可許以重晶。”


    “沒有可能,博天小輩可以說承載了荒神府的未來,再說他隻是個耀塵,真要動起手來……我估計連龐戟都打不過!”


    “我怎麽聽說他在穀神宗打跑了我未來的孫媳婦?秀辰正找他呢!”


    “別著了陸老兒的道,那叫放水!”老頭扭臉看了看。


    “……好吧!那您說怎麽辦?我可提醒您,時間越久越難辦。”


    “唉~~那陸老兒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吧?”老頭沒折。


    名為峰兒的修士上前與老頭並肩,道:“我還是那句話,天才不等於人才,唯有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蒼穹殿為門派標誌性建築,殿門口是條寬約五丈的百步階梯,餘下便是空曠白地;兩人跟棒槌似的戳著商量對策,突然眼巴前虛空凝塵、漣漪泛起,兩息後形成一個傳送旋窩,打裏邊蹦出兩小子加一黑驢,神色甚是慌張。


    “嗯?”老頭一瞧懵了,隨之紅潮泛起昂天大笑:“哈哈哈~~~真乃天助蒼穹!”


    “?”峰兒擰著眉毛兩眼一抹黑,兩個貿然闖門的小輩完全被無視。


    再看出傳送的兩二貨,一臉的驚魂未定滿腦袋張望,手提利刃警惕四周,很快瞧見大殿門口有兩人杵著,一個嘴咧得跟荷花,一個滿麵疑惑。


    “蒼穹殿!”大殿之上金匾上書三字,安子皺眉念來身形一哆嗦,驚恐道:“不會是玄霧蒼穹吧?”


    袁午正待開口,老頭已到眼前,笑道:“博天小輩,百年未見,修為……怎麽沒動?”準備說“精進不少,”結果一瞧還是那是樣。


    “我拷~怎麽是你?你是玄霧蒼穹的後台老板?”安子臉都嚇白了,立馬想到定是宇文秀辰跟孔二愣子早就合夥想陰他。


    “後台老板?哈哈哈~~~這個說法挺新鮮,不錯!老夫便是玄霧蒼穹首任門主。”


    “哎呀呀呀~失敬失敬!沒留神跑到這了,嗬嗬~您忙您忙,小輩告辭,順道祝您新年發大財,迴見~”


    “哎哎哎~走什麽?老夫正念叨你你就出現,說明緣分天定,來來來,隨我進殿。”


    “等等等~~stop~”安子那敢停留,放賴耍渾道:“前輩,我真有事,人命關天!”


    “放心,有什麽事我玄霧蒼穹替你擺平。”說罷卷起袖頭連人帶驢刮進大殿,那恩年未關的厚重銅門轟然合攏,殿內瞬亮堂耀眼,一句話:來了就別想走!


    退路已絕,安子即不吵也不鬧了,四處打量幾眼,衝袁午揮揮手找地兒坐下,自來熟。


    “嗬嗬~博天,時才你說新年發大財?什麽是新年?”老頭樂得腦袋有點發暈,問道。


    “嘖~~~~~”袁午又來了,扭過臉憋笑。


    “咳~那什麽,在我們那隻要下雪,就代表一年過去,新的一年開始,稱之過年。”


    “嗯~~很有意義!”老頭捋捋胡須再問:“可是在荒神府待得不如意?”


    “沒有哇!挺如意的。”


    “小輩!”作為旁觀者,一代門主峰兒插嘴問道:“蒼穹傳送玉簡你是從何得來?”


    “啊?”安子那腦袋已是開啟八核模擬,道:“敢問您是……”


    “老夫玄霧蒼穹之主,牧峰!”


    “原來門主前輩。”兩人趕緊起身行禮,而後安子道:“是個叫宇文秀辰的哥們送的,我估計你們應該認識吧?”


    “哦~這麽說你見過我那孫兒?”


    “哧溜~”表明關係的一句話嚇得安子身形微晃,差點出溜坐地上,扶穩尷尬笑道:“果然名門出貴子,晚輩佩服得緊,嗬嗬~”


    三言兩言,牧峰心裏有普了,撩袍坐迴殿中主位,笑道:“秀辰雖說修為洞虛,但以你的能力……老夫很奇怪,你是如何逃出升天的?


    “前輩這是何意?難道星辰兒女就不能化敵為友?”安子反應不慢,這主心明眼亮,幹脆胡說八道。


    “嗬嗬~~~~你打跑了老夫的孫媳婦,你覺得秀辰會與你化敵為友?”


    “一場誤會,前輩就那麽希望我們打一架?還是說玄霧蒼穹向來喜歡以大欺小找存在感?是吧老爺咂?”


    “你小子~”老頭越看越順眼,膽子忒大,麵對天隕第一宗門的頭談笑風生毫無懼意,果然乃心中所念之人,滿臉堆笑指指點點;當餘光瞟到袁午愣了,問道:“小輩,你不是穀神宗嚴老兒的徒弟嗎?你們認識?”


    “迴前輩。”相比安平,袁午要斯文得多,起身抱拳道:“至穀神大比後,晚輩就被家師踢出宗門前往洪荒曆練,未想途中結識安兄。”


    “嗯~倒也緣分非淺。”老頭雖知有點假,卻未刨根問底。


    “老爺子,沒什麽事的話……”


    “博天,有什麽事老夫替你做主。”老頭繼續拍胸脯。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安子開始一本正勁的胡說八道:“棱陽星域魏氏在追殺我,我得趕緊跑路!”


    “魏氏?”牧峰真沒想到會扯到棱陽星域,疑道:“大周皇朝正使其臣服,小輩,以你的修為也敢插足其中?”


    “前輩說得在理,所以我才跑出荒神府!半道遇上秀辰兄!”


    “……”袁午。


    “然後了?”牧峰緊問。


    “然後就被魏氏的人追上啦!要說關鍵時刻還是秀辰兄夠意思,給了我塊玉簡,然後我就到這啦~”


    “……”眾人。


    “秀辰兄要是迴來了替我說問謝謝,兩位告辭。”


    “慢著!”牧峰:“既如此為何不在此等候?玄霧蒼穹可保性命。”


    “我是怕連累你們,魏氏也不知怎麽迴事,好像被什麽事逼急眼了。”


    “博天。”老頭接話道:“我玄霧蒼穹在這洪荒域還算說得上話,盡管放心住下!所有事老夫一並為你做主!”


    “不是~我~我我還別的事。”


    老頭大手一揮:“無論多大的事,老夫全都為你做主。”


    “……”安子和袁午。


    “咣咣咣~~~~”這時,殿外有人敲門,銅門陣陣作響;嚇得安子坐立不安,生怕那廝捂著褲襠迴來了。


    “何事?”牧峰隔空問道。


    “門主,九閣宮派人傳訊。”


    殿門大開,進來位身材健碩的漢子,衣著簡單身背一杆白亮長戟、寒光四射,眼瞳銳利腳法沉穩。


    “煉體士!”安子納了悶。


    “說!”牧峰道。


    “旬月前九閣宮放出風聲,五年後在九宮城開啟名為洪荒武道的後輩精英之爭,僅限九宮、天隕二星,無論宗門大小皆可參加。”


    “好!”老頭大腿一拍,起身道:“陸老兒想給老夫個下馬威?哼哼~”笑臉衝安子一樂,這迴更甭想走了。


    “前輩,我得迴荒神府助陣。”


    “如果荒神府被老夫滅了,你還迴去嗎?”牧峰出言威脅。


    “行,那得給點好處。”套路被打亂,安子暫且應下,之後再尋機會。


    “二十萬兩,小輩從此歸我玄霧。”


    “拷~我特麽就值二十萬?”安子拍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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