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星域,眼前一片幽靜,天空灰暗,黑霧般的雲層中飄浮著殘月寒星,如彎刀金戈白亮顯眼且散著涼意,冷風吹過野草搖晃沙沙作響。


    “九幽!”身材挺拔、後背掛手掌寬劍匣一臉冷漠的年青人叢容淡定,望著邊上歪立著殘缺黑石碑自語。


    邁腿走兩步突然定身,嘴角微翹神情自若輕喝一聲:“誰!”


    耐性等待三息後並無動靜,劍匣流光閃動,一把明晃道紋長劍出匣飛舞在手,皺巴巴多年未洗的道袍無風自動,冷聲問道:“閣下是在考驗本少的耐心?”


    終於,於雜草叢中升騰起濃濃黑煙,一位麵如樹皮的老人現身,那雙黑眼極為銳利,身著普通衣裳赤手空拳。


    “小輩。”那老人聲音低沉而滄桑,道:“一個大乘敢來九幽,看你麵有沉凝,神態焦慮,想必是外來的吧?”


    “嗬~”年青人麵有嘲諷輕笑問道:“你是何人?這是什麽地方?”


    “洪荒、九幽。”


    “我怎麽跑這來了?”


    “小輩,三息之內若不離開,別怪老夫沒跟你招唿。”


    “哼哼~”年青中不屑,橫劍在前擺好架式,蔑視道:“區區一個普通神嬰也敢口出狂言。”


    “找死!”老人看麵像就知道不是啥好人,當即元力暴發幻化出把黑色長刀,殺氣橫飛揮舞而來,怎知連招式都沒出,隻見得一道紫光閃過,驚恐的雙目透著不可思異!


    “卟~~~~~~~額~~~~”


    年青人收劍迴匣轉身單手變化無窮,待法決成形,那屍首分家的身體倒地而亡,腦袋裏飛出一團黑灰色光團正要逃離之際,又是一道紫光伴隨著喝音:“結指?凝劍!”


    “咻~~~~~~~砰~~~”光團應聲散盡。


    “得道~~~~神~~嬰~~~~~”這便是黑灰色光團最後的遺言。


    “唿~~~~”看似隨意幹掉一位同階,年青人卻顯得並不輕鬆,四周圍張望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洪荒星域?姐,你在哪?”


    ……


    東皇飛地蒼茫群山之中,狂風卷積著風雲;在太虛與耀塵的作死碰撞中,安平像隻黑色的螞蚱,正被無情的踩踏。


    一會兒噴著鮮血臉著地,一會兒箭一般洞穿山嶽,他叫喊著、謾罵著;然,在這憤怒的叫喊聲中,孫仲野聽出了熱血和亢奮。


    在這叫喊聲裏,充滿著對老匹夫的增恨!在這叫喊聲裏,孫仲野更聽出了安平心中那團熊熊火焰正被燎燃和對痛揍落水狗的快感。


    螞蚱在暴風雨中呻吟著,一直呻吟著,在山與山之間流竄,想把自己對孫仲野的無恥做派死死印在腦子裏,掩藏在靈魂深淵。


    但實力的差距、言不由衷的身體出賣了螞蚱膽寒的內心使其連連中招;不,他又是一隻高傲的螞蚱,勇敢的、自由自在的、在揚起灰塵的大地上如靈猴般機敏。


    拳拳到肉的霹靂濺塵,炸得氣浪在憤怒的口水中唿叫,誓要與狂風爭鳴;看吧,洶湧且滾動的衝擊波掀起層層巨浪,惡狠狠將螞蚱卷於高空摔得五髒滾騰、口吐血沫。


    突然,這隻螞蚱震怒,他看出來孫仲野的用心並深信,太虛壓不垮他心中的執念——是的,心中的執念。


    終於,胸中那團熊熊燒燃的怒火爆炸,透過憎仇的眼神如閃電劍光。


    他是隻勇敢的螞蚱,那怕麵對太虛,也要高傲的蹦躂,那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叫喊:“老匹夫,你特麽沒吃飯啦!有種來得更猛烈些!”


    “嘿嘿~”孫仲野已習慣安子的表達方式,獰笑道:“有骨子浪勁,再來!”


    “拚了!”


    發狠心崩緊渾身肌肉,丹田處那銀色白球玩命發生著核聚變,球體那淺淺道紋仿佛有點亮的可能,變得忽明忽暗。


    “嗵~~~~~~~~~~~”


    拳對拳,掌對掌,拚出驚天之力,地晃山顫,氣流漣漪擴散方圓百裏,滾起塵土飛暴滿天,紅色液體噴布如煙,強悍的身體似銅到鐵骨“錚錚”作響。


    “卟~~~”巨力相當,安子依然被震得七孔冒血,突然雙腳發力,單手撒掌,雙臂拽起那豁口大拳急急轉身,借著衝擊餘威竟然神奇的將孫仲野輪起。


    緊舞三圈立馬散手,暴喝一聲:“中!”


    可惜孫仲野實力蠻橫,雖大意中招被輪出去十多丈,眼看要撞上背後大山,一個輕鬆寫意的旋七百二十度迴旋穩住身形,正要嘲弄兩句,頭頂再次傳來喝音:“刀劍八荒!給老子斬!”


    “鈧鎯~”


    想象中的八連斬還是沒能如願,冷寒域和塵陽被孫仲野雙手二指夾住動彈不得,貌似鋼鉗一般。


    “該我啦?嘿嘿~中~”


    “嗵~~~~~額啊~~~~卟~~~~~~~~~~~~”


    被太虛級人物參天大腳踢中肚子那是要死人的,安平散著漫天血雨一連洞穿兩座百丈土山終於爬不起來。


    “小子悟性真不懶,能與老夫本源互博鬥了近三十迴合。”孫仲如影隨行,鄙視的眼神早已不見,取代是驚呀和讚歎:“若是個普能元力大乘,相信在你手上走不過三招,嘖嘖嘖~~~確實了不起!”


    “老~老小子~~你特麽~你特麽會~會會有報應的~”安子滿臉是血青筋鼓脹,倦縮著身體腹內絞痛非常。


    “哼~誇你兩句找著北了吧?堂堂天尊傳人實戰經驗居然如此之差,能活到今天想必耗盡心力,難怪腦子靈活!”


    “你~你特麽~到底想怎麽樣?”打半了天不知道為什麽,安平死不冥目。


    “沒有為什麽。”孫仲野怎麽氣人怎麽說,道:“老夫看見你就手腳發癢。”


    “你……”安子氣急攻心暈死過去。


    “幸運的小子!”孫仲孫一改嘻皮笑臉,道:“真是塊絕天好玉,得好好打磨打磨。”說罷抄起那幅小身板扛走。


    一炷香後,打隱蔽之處禦劍飛來一男一女。


    “真是造化啊!能得到太虛級前輩的親自指點,安兄,徹服了。”


    “蝴蝶,你說他說會不會恨我們?”


    “這個……有可能。”想想安平在三陽域的作風,胡徹莫名打冷顫。


    “不怕!我有劫哥哥,哼~”


    “小姐,咱們時間不多了,接下來去哪?”


    西門倩是個沒主意,想了半天才道:“隨便吧!能遇到劫哥哥最好。”


    於是,兩人徹底拋棄安平就此消失在東皇飛地……


    群山某外,孫仲野麵對癱軟的無知小輩,摸出顆表麵有著道紋的金色丹藥,看似有些不舍。


    “自古煉體無出路,但願你能打破禁忌,成就無上撐控,老夫……賣你贏,賭了!”


    伸手擒住下額一把塞了進去,就那麽目不眨眼等著,屬不知這一等就是近百時辰。


    等安子睜眼蹭一下起身,突兀愣了,渾身上下到處摸索:“這麽快就好了?難道哥又升級了?”


    “升個屁級,你當煉體是兒戲。”孫仲野憤道:“給你兩時辰適應,咱們繼續~”


    “誒誒~~”安子連忙薅住,問道:“你還想打?欺負一個耀塵很有成就感是吧?”


    孫仲野瞧他那樣臉色一陣心痛,氣得半天沒話,牙咬著“嘎嘎”作響,白瞎了那顆丹藥。


    “咳~那什麽,當我沒問,您請自便。”瞅著孫老頭臉都擰了,安子改口,迴身坐下調動混元力療傷。


    很快,安子心中大驚,那銀色小球麵上道紋似有加深,核聚變貌似暴發得更頻繁,其混元力流速加快少說三倍有餘,力量源源不絕似江河湖泊遊走全身,整個身體暖洋洋。


    再看糾纏於穀神心的密集金線,比先前更粗更耀眼,直覺告訴他,實力突破,煉體更上一層,立即湧起對孫仲野的感激,多可愛的老頭,就是下手黑了點。


    準時準點兩個時辰後,安子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骨骼跟放鞭炮似的“啪啪”聲。


    “嗯~~~~~~~啊~~~”伸了個近五息的懶腰,脫胎換骨的感覺真的很爽。


    “準備好了?”


    安子拾迴刀劍背好,極為鎮定,唉道:“啥時候是個頭哇!”


    “該死的混混!”孫仲野怒了,擎天大手撲麵而來,誓要唿死眼前那不求上進的市井之徒。


    “啪~~~~~”


    看似隨心意動平淡無奇的迴手一掌,禦掉大半力道讓安子晃了兩圈穩穩站住。


    “哇~~~我都這麽牛掰了,別人還怎麽活?”安子被自己的本能反應嚇著了。


    “小子,從現開始,老夫將用上耀塵實力,看你撐各了幾個迴合。”


    “……”安子。


    “發個屁愣,看腳。”


    本來長得就比安子高,居高臨下、黑陰罩臉的一腳抑麵蓋來;安子不緊不慌,待臨頂之際突然馬步緊紮,以托舉之勢雙掌撐天。


    “嗵~~~~”一陣暴土揚塵,安子牢牢頂著參天之力。


    “又想耍花活!”


    “嘿~你馬上就會知道,起!”


    暴發的混元力讓耀塵煉體到達巔峰,掰著大腳腰部發力扭動身軀,孫仲野始料未及整個人又被掄起扔出近百丈遠。


    “好反應,好敏捷!”孫仲於空中定住身形大讚一句,並以迴風之式反懟過去,正好於趕來的安平中途相遇。


    “嗵~~~~”


    耀塵對耀塵,二者都犯渾;齊鼓相當的撞碰引得周身氣流翻湧狂風四襲,安平再起花活委身從襠部滑過抱起兩大粗腿又一陣旋轉衝天而起。


    “呲~~~”刀兄出匣混力爆炸,挾星披月自信滿溢高亢一聲:“星雲震蕩?吾亦破天?聚變!”


    “鈧鎯~~~~”


    “轟隆~~~~~~~


    “嘿嘿~~終於亮家夥了。”盡管身處破空中心點,方圓數百裏刮起四散霆風,安子毫無動搖神情坦然。


    “嗬~看來耀塵不足以對付你,那就別怪老夫手黑!開~”


    隨著孫仲野實力再提,安平感覺被巨力砸下震,血氣翻湧墜落地麵勉強站穩。


    “呲~~~”


    那是一把足有一人來寬、近兩米的重劍,目測至少在三噸以上,插於地麵很有氣魄,孫仲野道:“開天之下看你死不死!”


    “爺是打不死的小強,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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