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嚴廻的霸天之能,安平隻要未上宇宙飛船,就絕難飛出他的手掌心,僅僅兩息時間便橫在當前,以無上修為震住刀劍,神態上更是怒不可言。


    兩手抓著塵陽劍柄,安子掛在萬米高空,任憑大風吹亂長頭,那極不合體的道袍唿唿作響,裏邊是光的,雙腿之間一種說不出的哆嗦,二弟遭了老罪。


    遠處,眾小夥伴很快趕到再次包圍,怕這廝又跑,等著老前輩發號司令。


    “兔崽子挺能嘬的。”武陽飄著迷你小身板晃蕩跟著,道:“跑哇!繼續跑!”


    黑臉的二愣子氣得快要元神出竅,真特麽難纏,無視小老頭瞅著嚴廻及飄浮頭頂暈迷的女漢子一語未發,瞧那樣恨得不行。


    “師侄,你是個聰明人,形勢比人強的道理應該懂,還用我多說?”


    “哼~穀大佬想逐我出師門吧?”


    “那是他的事,老夫沒興趣,也沒義務迴答你;待星痕之地完結,一切自見分曉。”


    “嘿嘿~”安子莫明冷笑,道:“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控,老子用不著你樣這幫老家夥在這指手劃腳。”


    說罷雙手鬆開劍柄,以流星之勢墜落雲層,很快化作一個小黑點,眾人開足馬力緊隨而起。


    “嗵~~~~~”


    至萬米高空從上而下,巨大的衝擊震得大地塵土飛揚,這片較大的樹林一時間落葉紛飛、鳥散獸逃;安子不待迴頭撒丫子擇路繼續逃竄。


    “哎哎~~~哎呀臥槽~”


    老直塊頭太大,道袍套在安子身上好似個布袋子,沒走兩步一腳踩著前袍來了個嘴啃泥。


    來不及多想,翻身而起吐了吐嘴裏的泥正待發力,卻見前方兩米開外嚴廻正戳在那皺眉毛,表情很怪異。


    “看你妹,這是正常失誤。”


    “陽光,別嘬了,你逃不掉的。”瞅著安子折騰,袁午都累了。


    “師弟,何苦來哉。”


    “你們一個個都特麽站著說話不腎疼,拷~”陷入包圍抵死不從的二貨還要掙紮。


    “呲~~~~”這時,刀劍於上方落下交差而立,透著寒鋒輝印蒙塵,時不時發出震鳴。


    “叫個屁叫!想造反啦?想害死小爺不成?”安子哪能不懂,當即大罵。


    眾人瞧著無言,突然打百丈開外,虛空莫名被豁開道口子,三息之內自然形成一個寬達數十丈的傳送旋窩,裏邊青氣湧動、磁場不穩,看上去隨時可能關閉。


    “有人至星痕之地出來了。”武陽扭臉道。


    是的,一個藍色身影跳出旋空傳送,落腳未穩接連撞倒幾個大樹甭提多狼狽,傳送隨之消散,眾人定晴一瞧頓時大驚。


    “瘋子!”安子三兩步上前。


    此時的羅峰看上去傷得不輕,氣喘噓噓無力癱軟,捂著胸口仗劍咳血。


    “嗬嗬~你~你你們怎麽在這?”好在沒生命危險,瘋子拿眼掃了一圈笑得慘淡。


    “瘋子,怎麽迴事?”袁午於背後單掌貼上,問道。


    “別提了!我羅峰自認天下第一瘋,想到裏邊的到處都是瘋子。”說到這一瞅安平,道:“小子,墨陽域的後輩基本全軍覆沒,咱們家那位祖師爺也隻剩下半條命,你得去救他們!”


    “誰幹的?”安子緊急問道。


    “聽說那廝叫穆天塵。”


    “是他!”安子記得,在元大都被元帝哼哼兩聲便嚇跑了。


    “還有,有個叫赤煉狂的,身邊有條專吃修士的仙獸,一路血染星痕,慘啦!”


    “尼瑪~”


    “嚴兄,我記得星痕之地是不能帶妖獸的,這是為何?”武陽有些不解。


    “凡事並無絕對,或許另有手段。”說白了嚴老頭也不知道。


    “師弟,你還在猶豫?”上官晨糾心得很。


    安子不為所動,又問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赤煉劫的?”


    “有!”瘋子吞了口唾沫,道:“跟你一樣是個練體士,耀塵級!”


    “啊?”老直一愣,插嘴道:“師叔,搞錯了吧?那廝明明是升陽。”


    “哼哼~”安子陰陽怪氣陰笑兩聲,道:“八成是老禹頭幹的,升得太快怕將來遇到天溝。”


    “我說你能不能別唧唧歪歪,到底去是不去?”袁午火了。


    安子沒接話,扭臉朝嚴老頭歪脖一樂,道:“答應一個條件。”


    “說!”


    “無論穀大佬將來是否逐我出師門,星痕之地後別再來打擾我,我的路我自己會走;還有,碩大虛空哪片星域我都能去,唯獨洪荒域不行。”


    “嘿嘿~確實智慧非凡。”嚴廻冷笑:“實話告訴你,哪片星域你都別想,隻能是洪荒。”


    “那你幹嘛不現在殺了我?”


    “不逼得你走途無路你便不知道上進,你若真有能耐,百萬年內煉出個太虛自己上穀神宗找他算賬,老夫絕不攔你。”嚴廻話語擲地有聲,甚是堅定。


    話已說白,安子眼前的路算是走到盡頭,有驚無險浪了百餘年、較為逍遙日子宣告結束,承受天地的大氣運注定會被時刻關注,走到哪都一樣。


    “師侄,老夫在此觀察了你幾年,知道你早就在為此做準備,那些得道且潛力非凡的年青人將來便你處身星辰的堅強後盾,包括那位結丹半步證道時你埋下的暗手;說實話,老夫差點打了眼。”


    此話讓安子靈魂巨顫,費盡心力還是被看穿,就三個字:白忙活!


    “拷~我說你幹嘛當老好人!敢情早就料到。”老直恍然。


    “齊英!”瘋子瞪眼震即,責問:“你為何助她?”


    安子閉眼莫出不吱聲,更不敢麵對一直不離不棄的瘋子,自以為牛逼的天下第一凡人頭迴幹了件蠢事。


    “也罷!”羅峰黯然消沉,低聲道:“叔隻是你的身邊的一個小角色。”


    “小角色?嗬嗬~”嚴廻板臉皮笑肉不笑,道:“天尊級強者邊上的小角色放在滿天星空都是星河一霸,連老夫都沒這個資格。”


    麵對嘲諷,羅峰僅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瘋子,師侄不想作無畏的辯解,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安子身心疲憊,主動將手伸向嚴廻,道:“拿來!”


    無奈妥協,一切順就順理成章,蟾鐲入手帶著餘溫,看著甚是滑溜。


    “記住,一枚蟾鐲隻一進一出,之後便會碎裂,換言之你隻有一次保命的機會。”嚴廻道。


    “衣服了?”


    嚴廻麵露一笑,那件上等的穀神宗校服飄浮眼前,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套上,整個人煥發一新,瞧著順眼多了。


    “嗵~~~~~~~”


    從天而降一金黑盒子,魏玲琅浮身半空,即有無奈、又似暗沉,對其結果很不滿意。


    “謝啦!”安平二指額頭輕點,迴了個美式軍禮算是道謝,之後刀劍入匣扛肩上背。


    其餘眾人顯得很興奮,一番波折終於要進副本,往日的那些傷疤又忘了。


    “對了。”安子準備就緒,隨嘴一問:“你們怎麽不進去?”


    “星痕之地乃是一處廢棄星域,其虛空脆弱不堪,我們要是進去,但凡動起手來,那怕一星半點的空間撕裂都造成大麵積坍塌。”武陽收了大棒。


    “據我所知,穆天塵就是神魂,又作何解釋?”


    “你小子平時挺聰明,怎麽這會兒傻了?修為上去很難,但下來卻很容易,懂了吧?”


    “草~下的本夠大的。”


    “徒兒,記住你的任務。”


    “師尊放心,保證不會讓您失望。”袁午信心十足,有陽光在,那怕取佛祖的夜壺都不在話下。


    最後時刻到來,安子撇了一眼閉又冷漠的風峰,自語道:“穆天塵,看老子怎麽幹死你!”


    “師弟,走!”上官晨早就不耐煩,頭一個調動元力,左手玉鐲青光泛起,兩自己內化出一個綠色光圈並脫離,於眼前形成一個空間傳送,星痕之地洞門大開。


    “起!”安平氣運丹田,久維的萬度高溫重迴巔峰,長發瞬間化白,四周赤晶一片,如變身的超級賽亞人,混元力動之下手腕蟾鐲有了動靜。


    半根煙後,一連串破開四道傳送,眾人一對眼神果斷沒入其中。


    “唉~~~得虧老夫來了!這小子獨立意式太強,也就仲方兄能治得住。”說罷瞅著浮空的武陽,問道:“你就不擔心你那寶貝徒弟隕落?”


    “隕落?嗬~那片古老的星域沒塌就不錯了,走吧!咱們迴穆雲劍宗坐等,隨手調教調教這個轉世劫體。”


    “也好!”嚴老頭瞟了一眼久未離去的魏玲琅後,帶著女漢子與武陽消失閃人。


    魏大浪女賊心不死,沉聲恨道:“占盡了便宜就想溜?哼~小混蛋,咱們洪荒再見!”


    確實,沒實力之前,安子唯有順著穀大佬的安排走下去,九戰之地洪荒星域即將災星降臨;而星痕之地至所以血腥無比,其很大原因在於有大量的洪荒修士,他們隻講利益,自私之得令人發指;無他,隻為那虛無飄渺的天道,成就人上人,以掌控他人的命運獲得存在感。


    該走的都走了,本來樹木稠密的森林變得荒無赤地,就剩下傻坐無語的瘋子;齊英的巨變對他而言無疑於激活了一枚死棋;當年那事雖已落幕,但誰都看得出來,她不服!死去的孩子是她揮之不去的心魔,也是她多年來止步不前的根本,想走出困境方法隻有一個:殺了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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