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雲齋,位於風魔穀正西,一個類似聖宮坊的女修宗門,占地約二十公頃,並無名山大川,隻有紅葉漫天、火樹銀花的大片絢爛植被,此地不僅景色怡人且盛產美女;遠遠望去,依稀之間坐落不少涼亭畫閣,時不時有阿羅多姿的鶯鶯燕燕禦劍劃過,留下淡淡雲香。


    時長兩天一夜、驚心動魄的士煉比鬥結束後接連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仗著修為高偷偷潛入正南邊一塊常年無人之地。


    微風吹過,茂密楓葉片片散落,五顏六色浪漫之極,正是山盟海誓、談情說愛的絕佳寶地。


    某顆紅葉樹下,一遭老頭正逗弄著掛在枝頭籠子裏,一隻頭頂飄著木頭的鳥兒,蒼老的手背皮開肉綻,焦跡斑駁甚觸目。


    “前輩、前輩!”半支煙後,瘋跑來個女娃娃。


    “什麽事?”


    “他醒了。”


    “哦?看看去。”


    提籠駕鳥,遭老頭帶著女娃娃直接消失,再出現已是身一處山洞,其環境相當幽靜,瑩石點綴之下,不大的空間就橫著張床,上麵躺著一黑小子。


    “咹哦~”趴在床邊,後脖一溜金毛的驢睜眼叫喚。


    “命還挺硬,跟那家夥有得一拚。”遭老頭把把脈表示很欣慰。


    “前輩,這隻驢怎麽跟著他?”


    “我哪知道,睜眼了再說吧!”說罷起身要走。


    “等~等~”床上黑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衣角,有進氣沒出氣道:“在~在下見~見見過前輩,咳咳~不~不不知可認識安兄?”


    “化成灰老子都認識,行了,不急於一時,好好療傷;丫頭,看好他,有什麽需要隨時報我。”


    “嗯!”


    “等等~”黑人不放手,反而用力緊握,顫弱道:“前輩~可否~否告之……!”


    “老夫百變修羅申屠南,我是那兔崽子的……大哥!”


    “通~通通~通訊器!”黑人艱難指了指懷裏。


    “你有通訊器?”申屠來精神了,好一通亂模,完好無損的通訊器拿捏在手,當即掛上唿叫,結果沒啥動靜。


    “前~前輩~這~這是唯一一個了,西門氏~~很可~可能對在下~下手……”


    “媽的!真不讓人省心,到哪都能惹事,草~”申屠惱了,難得弄到隻神鳥,躲到這都避不開禍事。


    “祖爺爺怎麽會對你下手?”女娃天真可愛,糾著小嘴不解。


    “丫頭,你還是迴去吧?”


    “我才不走了,好不容易出來。”


    “……”申屠真想拿腦袋撞牆。


    那日趁機擼走西門倩,本以為會掙紮一番,沒想到這丫頭興奮得瘋狂,鳥沒了無所謂,隻要沒人管她,沒人對她吆五喝六,從開始威脅到後來說軟話,打死不迴,算是粘上了;更沒料到的是全城挖礦活動中,申屠趁亂傷人不說還打劫了不少陽晶石,正好有了賭資,安子那場比鬥從頭看到尾,賺得身家無數不說,半道迴來無意從虎嘴裏救下個黑人,若不是看到二蛋他才賴得出手,要知道對方可是震元後期的泰哥。


    陰錯陽差之下西門倩幫了大忙,否則申屠就栽了;當然,憑策哥的智商,不用西門坨出手,仨人棲身之地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轉眼間離比鬥過去三個月,炎熱的夏天接近尾聲,商陽城繼續發揮著他的商業價值,艮字區獅子重新改為千機樓,賬房還是那位地頭大蛇康爺,掌櫃的當屬袁午,一切恢複原樣,生意自是好得沒話說。


    眾小夥伴從乾字區搬出,在新任老大尚逸的安排下住進單獨別院,七八間房的那種;彭臣退居二線,隨時可以離開,寒軒也是如此,兩人關係拉近不少,平日素有往來,日子過得甚是安穩。


    “唿唿唿~~~媽的熱死我了。”老直張嘴吐著舌頭狂喘。


    “知道厲害了吧?嘿嘿~~”


    “笑個屁!升個級瞧你樂得?路還長著了。”


    “說你夠嗆你還不服,兄弟我耀塵練體都仨多月了,對老婆也算有個交待。”


    “哼~不就會燒個火嗎?有什麽了不起?長毛,走!”老直瞧了瞧化結晶的密室,頂著長毛鶴一抹唾沫星子閃人。


    “夫君~吃飯了!”


    “來啦!”


    涼亭還是那個涼亭,媳婦還是那個媳婦,每到飯點便會無端冒出幾個人,什麽前任老大、現在任老大等等,都是來蹭飯的,在這吃比修元樓和千機樓劃算,即不花錢還能增進友誼,何樂不為。


    露天小院,滿滿圍了一大桌,什麽人都有,忙壞了秀越和八斤。


    “安兄,剛剛離字區宮月傳來消息,封陽星南宮傲臨時出關,有什麽動作應該就在這幾天。”邊喝邊交流信息,新進老大尚逸道。


    “赤煉劫有沒有消息?”安子不關心南宮氏,反正有西門一大坨前麵擋著,無所謂。


    尚逸搖頭。


    “老直,我師兄那怎麽樣?”


    “剛花兩千萬收三粒玉清納元丹送去,估計快了吧!”


    “此丹消化一粒就得一年半載,最快也是得五年。”寒軒道。


    “不急,咱們有時間,來來來,喝~”


    飯吃完各自散去,安子撩下阿草獨自出門去了千機樓;三個多月了,有些事情應該提前布置,本想等袁午迴來商量,可他等不了。


    “喲~安掌櫃!”賬房康爺紅光滿麵,相信士煉一役讓他贏夠了棺材本。


    “生意不錯嘛!”瞅著滿樓的吃貨,安子會心一笑。


    “那裏那裏,托安掌櫃的福,您裏屋請。”


    “不用,你忙你的。”


    安子輕車熟路撩簾進得裏屋,袁午在那吃草根償百味,大有一代食神之範兒。


    “呸呸~”


    “你就不能幹點正事?”


    “這不就是正事?”袁午頭也沒迴,在一個人在那繼續。


    “有事找你商量,去密室談。”


    袁午依他,放下手中活,邊走邊道:“荀燁那有消息了。”


    “哦?班塗來過?”


    袁午給他一方玉簡,道:“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裏。”


    下得密室,關好石門,升起隔離陣,安子並不著急看,問道:“淑猴這段時間有沒有出現?”


    “時不時來看看,聽說和劉候相處不大愉快。”


    “八成是沒拉著活兒心裏不爽,拷~”


    “你來就為說這事?”


    “我需要他幫忙。”


    “說,我帶給他。”


    “找到武鬥星的位置。”


    “中午喝多吧?”


    “咱倆一起再做架穿棱機,無需很好,隻要能在宇宙航行。”


    “那得找到什麽時候?”


    “做好之前我會讓老直帶上通訊器去武鬥星比上一場,看看收到通信需要多久,就能得到一個大概範圍。”


    “然後了?”


    “讓老直假死在武鬥,用時間差的計算方式找到方向。”


    “陽光,我一直懷疑商陽另有通往武鬥星的傳送陣,咱們為何……”


    “沒有可能!”安子抬手打斷道:“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你覺得三族會毫無防備?”


    袁午泄氣並表示同意,問道:“那赤煉劫怎麽辦?”


    “看老天爺的意思吧!”安子答得很幹脆,跟沒說一樣。


    “說真的,我很希望你成就玉金之體迴四道界,好好震震穆雲劍宗那幫井底之蛙。”


    “嗬嗬~衣綿還鄉?別逗了,我還是喜歡綿衣夜行。”


    “為什麽?”


    “安全第一。”


    “憑你現在的實力在四道界可列入絕頂的天才,普通大乘相信在你手上走不過三招。”


    “我看出來了,你有一顆騷動的心。”


    “嘿嘿~你也一樣,不然怎麽走哪都引人注目。”


    “算了,不說這事,聽聽荀燁說些什麽。”安子捏碎手中玉簡,荀燁語氣已是大變樣,頗有一代明主之風。


    “灞兄,你的處境我已知曉,所托之事燁知道得不多,鎖魂晶棺又名神魂鎮晶棺,乃是以神魂竹液青為主,配上數十味百萬年份地寶提煉成的有毒液體;眾有周知,眼乃神魂之窗,從此滴入會造成雙目失明,並遊走於腦部神魂邊緣,凝固後長年累月蠶食神魂力,對元嬰也會有所影響,從而在內部匯集成液態;換句話講,所謂鎖魂晶棺是可生長的,但凡此物出現,必有人神魂受損需要修補。”


    “至於破解之道……非常困難,從實計出發世間根本沒有破解之道,除非此人肯舍棄修為和肉體奪舍;不過即便如此,鎖魂晶棺很可能尋得氣息再次入侵,就看你是否有手段製止並完整保留,借此作為籌碼換取活命的本錢。”


    “多謝!”安子默吐二字。


    “好陰毒的手段。”


    “如果我沒猜錯,這玩兒意八成是給西門陀準備的。”


    “有何根據?”


    “他腦門有個拇指寬的坑,估計是當年被我師傅被戳的,耐著性子守了兩百餘萬年……不對,老翁頭應該隻是其中之一。”


    “那還不簡單,讓班塗找找西門氏內部有多少瞎子不就完了?”


    “哪那麽容易?”安子思慮道:“老翁頭一身本領全在眸瞳之上,也就是說神魂力比一般修士要強,這樣人可不好找。”


    “想讓一個神魂期修士放棄修為……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再說他不見得會相信咱們。”


    “唉~~得了,先找到武鬥星再說。”


    “對了,你不說還忘了,知道你為什麽沒兒子嗎?”


    “什麽意思?”好不焉的突然提這個,搞安子得莫名其妙。


    “我估計是玉骨鬧的。”


    “估計個毛線,生兒子跟玉骨有蛋的關係,別瞎聯係?”


    “用你的話說不拿到玉中金,就成不了完整的身體,試問殘缺之體如何受孕?”


    “……”安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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