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神仙覺……我擦~”美美睡了一夜,眼未睜,嘴先來;吟半語,驚冷汗;罵聲顫,口頭禪;守二人,互相望;脾氣好,定打殘!


    “嘛啦一個個的?西門氏攻城了?”瞅著兩臉黑的,安子沒事胡侃,太特麽沒溜。


    正主起床,二人任務完成,話都沒撩下起身便走,用修士的話怕忍不住弄死他。


    “難道昨天沒盡興?”安子在那摸著下巴胡琢磨。


    獅子樓基本在破產邊緣,有沒有起色得看掌櫃的,班塗自然不操心,帶著胡徹出樓兌換賭據,雖一夜未睡但精神十足,昂首挺胸是有道帶風,闊步向前暢所欲言,高興啊!總算現實經濟獨立了。


    一個人洗漱完畢,眾夥計們陸陸續續上工,幹活甭提多有勁,甚至有兩個主動跑出去拉活,看得安子感慨萬千,多樸實的打工仔,多可愛的勞動人民,多……現實的社會!


    無事晃了兩圈,說上幾句鼓勵向上、慷慨激昂的陳詞爛調,阿草跟著瞎起哄;剛要迴屋坐等正主上門,沒想到許久未見的許瘦二人先到。


    進得裏屋,安子邊活動身體邊問:“啥事?”


    “公子,出事兒啦!昨天晚上赤煉劫被人打傷了。”兩哥們學精了,直接掏出紙筆寫上了。


    關鍵底牌出錯差點沒把安子嚇得腦血栓,沉聲急道:“被西門氏抓了?”


    “沒有!聽說被人救了,傷勢不輕。”老何接話道。


    “媽的~跟他說了沒事別出來!草~”大好形勢急轉之下,安子再問:“人現在在哪?”


    “暫時不知;彭老大隻讓我們來傳消息。”許瘦左右看了看,偷偷塞給他一耳機,之後兩人匆忙而去。


    “應該是跑出來看比鬥出了岔子!媽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瞅著通訊器安子心情變得很差。


    “誒誒~我曰~”突然,通訊器無端飄浮,安子一愣,待抬頭,見西門策不知道時候站在眼前,極限手段終於被堪破。


    “都不許說話,所有通訊全部作廢!”安子不顧一切聲嘶力歇。


    “喀喇喀喇~~”陣陣雜波之後,世間僅存的通訊器落於西門策之手。


    “如此也好。”策哥並未高興,把玩兩下消失不見,道:“隨我上三樓!”


    “怎麽?想已大欺小還是已眾欺寡?”


    “你不是想見西門氏族長嗎?”


    “狐狸頭終於出窩了,草~~”


    西門策不想跟一個痞子叫板,免得掉身份,背手自顧向前,安子氣不過,扛著阿草不斷在後邊比劃各種小動作,什麽踢屁屁、大刀向策哥頭上砍去、暴菊花等等,總之怎麽解恨怎麽來,瞧眾夥計們悶聲吐舌。


    “幹什麽?”策哥猛然迴首,安子正豎著兩中指嚇得定格不動,愣了!


    策哥表示看不懂,可感覺不爽,冷“哼”一聲轉身邁步上樓。


    推開雅間,策哥立於門口冷臉旁觀,大有請君入甕的意思;安子什麽沒見過,二愣子有樣學樣,一甩袖子背手邁腿進屋。


    滿臉褶子的西門陀給安子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腦門上那拇指大的凹陷,看上去瘮得慌,一件不太得體的麻衣粗布蓋著那佝僂的身軀,邊上靠著根黑藤拐杖,一支枯如槁木、皮膚擁擠的白手讓人起雞皮疙瘩。


    “嗬嗬~坐!”西門陀聲音低沉沙啞,看似人畜無害。


    “西門陀?”安子猥瑣著腦袋打量著坐下。


    “正是老夫。”


    “閉關年頭不短了吧?”


    “你師傅尋了你多久,老夫便閉關了多久。”


    “那難怪!”安子不怯場,直起身板道:“您應該多出來走走,曬曬太陽,瞧您這膚色就不健康。”


    “哈哈哈~~”西門陀抹著山羊須大笑,跟特麽黑山老妖似的,道:“師侄卻有幾份膽量,仲方兄真是鴻運當頂。”


    “嗬嗬~”場麵看似熱鬧,實則冷得很,為稱手氣氛,安子假模假式的陪笑兩聲。


    “策兒,你也坐。”


    “是!”


    西門策坐於二人中間,摸出一方玉簡怒魂安平;談判正式開始。


    “師侄,為否給老夫個薄麵?”西門陀身段放得極低,開口道。


    “差多少?”安子明白得很,他們絕對賠不起。


    “四千多億!”


    “行!老爺子發話,做晚輩的不能不兜著,其餘的……”


    “十天內兌現,到時候會有人送到你手上。”


    “多謝!”談判進度出人意料的爽快,安子充中間人道:“附加個條件。”


    “你說的可是墨陽之事?”


    “然也~”


    “可以。”西門陀一錘定音,道:“策兒,派人給墨陽傳話,讓他派人入駐西門氏內門長老之職,可參於話事權,隻能提意見。”


    “就不能大方點?摳摳索索的有意思?”安不甚滿意。


    “小友,我西門氏所轄數千星域,沒一個有話事權的,別得寸進尺。”策哥已經很不悅了,好象被人搶走了什麽東西。


    “行行行,當我沒說!”


    “師侄有什麽條件盡管說來,今日老夫全權做主。”


    “這可你說的,咳~能不能把通訊器還我?”


    西門陀聞言衝策哥“嗯”了聲,通訊器現身桌麵,安子一把搶過,背過身去拆開晃了一眼當即毀掉。


    “嗬嗬~”


    兩聲輕笑讓安子扭臉大驚,渾然醒悟:“上當了!”


    是的,大了大當;如今所以通訊器全部被毀,自然與赤煉劫失去聯係,加上那廝受傷頗重定要躲上一陣,想在碩大的商陽星想找到他無疑難於登月,玉中金成為擦身而過的鏡中花、水中月。


    不過也非絕對,二蛋那廝一直在他身邊,還有一絲希望;換句話說,對方將目標轉移,相信對赤煉劫的追殺即將開始,就算僥幸逃脫,也要趕得越遠越好!


    “老爺子,你牛逼!”安子跟吃個屎殼螂,忒惡心,強打著笑臉為其點讚。


    “師侄盡管在商陽安家,隻要西門氏不倒,你便相安無事,咱們也算不打不成交,如何?”


    “可我要是待膩了想去其他星域旅旅遊,晃兩圈乍辦?”


    “放心,西門氏自然派高手護其左右,想去哪都行。”


    “……”安子要瘋,真是高手出場,站著也躺;就算不服,氣得你哭!


    “小友,還有什麽要求一並提出,老夫也好準備。”策哥楊眉吐氣,老祖宗出手,三言兩語將其逼入死角,真是大快人心。


    “艮、震二區的彭臣和寒軒了?”


    “隨時可走,老夫保他們平安離開三陽域,無論什麽時候,前提是必須讓位!”西門陀繼續放話。


    “媽的~”安子抓狂了,西門一大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法被全盤打亂,暗中狂懟!


    說真話,兩人很樂意安平此時的表情,太有快感!就那麽瞧著、瞅著、看著……等待下文。


    “獅子樓的掌櫃……”


    “師侄!”西門陀搶斷獨白,道:“獅子樓本來就你們的,現在物歸原主,這是租約文書。”


    無疑,無論說什麽對方全然有數,比自己肚裏的蛔蟲還清楚,老一輩的《天命飄渺術》牛逼得讓安子懷疑人生!


    “另外,乾字區的住處你們可以繼續,也可換到其區域,總之想怎麽樣都行,不會有任何限製。”


    “昨天晚上赤煉劫是誰打傷的?”既然被看透,安子不在裝逼,直接問。


    “師侄消息倒是靈通。”西門陀成竹在臉,道:“傷他之人我已喝斥,不然赤煉劫已然隕落。”


    “人了?”


    “目前正全力搜尋,什麽時候能找,現在不好說。”


    “搜尋”二字已暴露其行為,安子最擔心的是西門氏會打著他的旗號,如此以來,兩人定會反目成仇,好不容易建起的互信將化為烏有,用心何其險惡,赤果果的陽謀。


    “唿~~~~~~”安子深聽一氣,以平複內心的怨念,醞醞了神繼續道:“西門倩找到沒?”


    “哦?”西門陀有點意外,微驚道:“小友可是想納一房妾?”


    “你……”要不是看一大把年紀站都站不穩,真想一巴掌糊他臉上。


    “嗬嗬~~師侄有心,倩兒的事不勞操心,若無其他,老夫先走一步。”


    “哎呀~那敢情好!慢走,小子不送。”趕緊走,最好別再出來嚇人,安子連忙起身恭手送瘟神。


    “哈哈哈~~~~”西門陀豈會不知,大笑三聲後躍空消失。


    黑山老妖一走,安子癱軟在椅,憤恨的眼神魂著得意的策哥,道:“解恨了?”


    “哼~老夫一世的英名毀於你手,解恨!”策哥咬字很重,怨氣彌漫。


    “是你們仗著勢大咄咄逼人,怪我?”弄不過西門陀,安子還不擺平他,音調不比他低。


    “難道你就沒有仗著穀仲方的後台咄咄逼人?”


    “也對,得虧老子有後台,不然早就被你們玩兒死了。”


    “終於說了句實話,哼~”


    “哼個屁!老子還沒死了,咱們騎驢看道經,走著瞧!”一撩袍子,扛上阿草踹門而去。


    “兔崽子!看你能不能熬過二十七年!”


    上文提到,西門策不屑與這種痞子叫板,怎奈人生的敗筆是抹不掉的,想想實在堵得慌,正像安平說的那樣,得虧他有後台。


    至此,本來唇槍舌戰一番的談判,在西門一大坨的幹涉下,無風細雨、平淡無奇達成共識,整個劇情完全偏離安子的設想,大好局麵立刻反轉;而久未露麵的赤煉劫再次成為雙方追逐焦點,正所謂:尋赤煉,得永生;預知後事如何,咱們下章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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