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滿是兇徒、負能量滿至極點的西荒路,時刻保持警惕的安子被人從後“偷襲”,立馬嚇得一蹦三尺高,手忙腳亂抽出刀兄好不容易站穩,腦袋上纏的那條帶血的破布滑落搭著鼻梁,模樣甚是難堪。


    “臥槽!徐天秀~”


    安子一係列耐人尋味的舉動倒是讓這位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踩電線上了。


    “陽兄~你怎麽會來大荒星?”徐天秀有點尷尬。


    “我還想問你啦!你怎麽也在這?還有,顏長青了?你們沒在一起?”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跟我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徐天秀麵容憔悴,揮揮手讓他跟上,轉身就走。


    難得的是徐天秀的破屋比鸚鵡爺的那間要好,至少沒味兒,收拾得也幹淨,隻不過……


    “你這也太幹淨了吧?”瞅了瞅空蕩蕩的房子,那怕有個蒲團也好吧!


    “西荒地鬥,我自開來?啟!”徐天秀嘴裏念念有詞,單手變幻幾次,屋子中間無端打開個地道入口。


    “嗯!”安子瞧著腦袋一精,心頭顫然,暗道:“那間屋子會不會也有?死胖子居然一點口風都不漏,草~八成有好東西,嘿嘿~~”


    “陽兄,你笑得很陰暗,不會……”


    “沒有沒有!偶然想到個好去處,有機會我帶你瞧瞧,走!”


    身負血海之仇的徐天秀防誰也不會防安子,這年頭能以德報怨、雪中送炭的人那就是稀有動物,域寶級哥們,走遍一個星域也未必能碰上一位!


    下得密室,零零碎碎嵌著幾顆螢光石,光線昏暗,加上密封性讓人頭腦悶,情緒自然低落。


    “我覺得你還是別老在地下呆著,時間長了精神容易出問題。”


    “這個我又何嚐不知,坐!”


    “嗯~”


    “陽兄,近二十年不見,你的變化著實讓天秀驚呀!照道理講你是最沒有可能來這的,不知可否如實相告?”


    “還不是我那大師兄,怕我給他丟臉,整天琢磨怎麽把我往死裏整,唉~不提也罷,總之憋屈得很。”


    “時才你在荒口可是想衝出去?”


    “不然怎麽辦?難道坐著等死?對了,你這有沒有吃的?”


    徐天秀搖搖頭,道:“我估計整個西荒鎮都沒有。”


    “不會吧!這兒沒有練體士?”


    “聽說以前有,不過都死了。”


    “……”安子。


    徐天秀的負麵情緒不自不覺開始影響安平,可能是許久沒有交談對像,繼續道:“陽兄,你對天秀和長青有再生之恩,我現在修煉也頗為順利,實在不行你就在這待著吧!時機成熟後我帶你一起衝出這裏。”


    “等多久?”


    “聽這裏的老人說神嬰才有出去的本錢,若是煉到神魂,七成以上絕沒有問題。”


    “哥們~不是我多嘴啊!你現在才大乘,等你煉到神魂我都成化石了。”


    “唉~~”


    “別唉啦!”安子覺氣場不對,起身教訓道:“我說,至打得了傳承,你怎麽比以前還沒誌氣?”


    “荒口處的屍體和白骨你沒看見嗎?他們都是剛剛死去亡命之徒,為了提升修為早日離開,天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拚命,就為了那麽一點點的陽晶骨,我是見著太多太多。”


    “對了,你說的那個陽晶骨到底什麽東西?”


    “這你都不知道?”徐天秀暗暗吃驚,這位太愣了吧?


    “我來這還不到兩個時辰上哪知道去。”


    “也罷!”心情灰暗的徐天秀起身解釋道:“陽晶骨,乃是恆陽巨蜥獸的脊骨;隻因大荒星是顆絕陽絕晶之地,唯一能提供修煉資源的隻有它。”


    “那巨蜥獸的陽晶又從何而來?”


    “太陽!離此一千兩百七十縱的那顆太陽,通過恆陽巨蜥獸的皮膚和特殊身體化作一條陽晶脊骨。”


    “神奇物種!拷~”


    “陽晶骨在此是雷打不動的硬通貨,尤其是作為實力不強、又不被人看好的練體士,一定要小心!”


    “硬通貨?”安子顯然起了別的心思,道:“我就不信這地方連一顆陽晶石都找不到。”


    “陽兄!試想一下,這些被流放的兇徒會讓他們帶著越獄的本錢來此?”


    “那總得想辦法吧?活人難道還會讓尿給憋死?”


    兩人價值觀、思維方式及學識相差甚大,不可能說到一塊兒,徐天秀又不好作,幹脆坐下不再言語。


    “你今天是不是出去過?”


    “不怕你笑話,我已經五天沒出門了,剛才是想出來看看情況。”


    “那你手頭一定有陽晶骨嘍?”


    徐秀天搖搖頭,顯得很沮喪。


    “那~有沒有大荒血路的戰鬥影相?”


    “陽兄,出了荒口都是去博命的,誰還有那心思?”


    “唿~~~~”極度失望的安子深吸一氣,道:“看樣子你到這十多年,除了來硬的並未嚐試過其他方法,說白了就是不了解這裏。”


    “陽兄!我承認,若論頭腦,西荒鎮估計無人比得上你,可論實力……”


    “行了!說那些沒用的幹嘛?走,咱們出去。”


    “你真要出荒口?”


    “廢話嘛!沒調查就沒言權,實踐出真知,不試試怎麽知道沒辦法。”


    徐天秀很想勸阻,怎奈擰不過,加上手頭的陽晶骨已然耗盡,他必須出去;一般而言整個鎮子都是按時辰一起出去,那樣就算撈不到資源也能保住小命,現在隻有兩個人,基本上是去送人頭的。


    “要不……”


    “要不個屁!”安子火了,道:“跟著那幫兇徒出去就算撈著個大的你能帶迴來?隨大流永遠成不了氣候,除非你是這裏的一霸。”


    “可至少我能活著,活著才有機會。”徐天秀爭峰不下。


    “嗬~你那不叫活著。”安子譏笑道:“那叫昂人鼻息,那叫炮灰!就像躺在荒口的那些屍體,活著沒人知道,死了沒人關心,有意思嗎?”


    一番話罵得徐天秀無言以對,直戳心窩。


    “走不走?”


    “好吧!天秀這條命……”


    “少屁話!命是你自己的,不想去就給留下繼苟且,虧你還是大乘,草~”


    “陽兄!天秀並非是怕死之輩。”


    “懶得跟你在這瞎嗶嗶。”性格陽光的安子與這裏的氣場格格不入,言罷轉身上了台階。


    徐天秀還能說什麽?除了跟上別無他法。


    通往荒口的沿路……


    “跟我介紹一下恆陽巨蜥獸的一些情況,身高、體形、有何本事。”


    “一般常見的不太大,高丈許,長四到五丈,身體極為結實,硬度堪比二道劫器,度快如閃電,一身本領盡在雙目,能同時盯著兩個目標。”


    “瞅人一眼能石化目標?”不知怎麽著,安子想起了美杜莎。


    “那倒不至於,能撩撥修士的神魂,一但得手能在一息之間咬斷你的脖子,三息之內抽幹身體的血液和元力。”


    “就沒什麽弱點?”


    “弱點?”這個問題徐天秀從未想過,相信鎮上的所有修士都沒想過。


    “比如肚皮?”


    “陽兄!恆陽巨蜥獸乃是爬地而行,肚皮常年與地麵接觸,其硬度不比背部差。”


    “爬行動物?這麽說它不會飛?”


    “下麵正是我要說的。”徐天秀道:“恆陽巨蜥獸嘴裏的舌頭能吞吐百丈餘,而百丈餘的高度會觸碰風雷,其威力到目前為止就算神嬰期也扛不住。”


    “媽的!”安子吐槽。


    “更重要的是,一但出現一隻,就意味著一群,至少不下十隻。”


    “怪不得叫大荒血路!草鸚鵡他大爺~”


    “鸚鵡他大爺?”徐天秀懵逼。


    “沒什麽,你繼續說。”


    “沒了,就這些。”


    “那行吧!咱先試試水。”


    兩人用的是明語交談,多少會引起個別修士的注意,一時間跟著不少看熱鬧或撿便宜的兇徒尾隨;因大乘期在此屬中上層修為,所以還不敢名目張膽的胡來;當然,這一切逃不過安子的《星辰望氣》。


    再次來到血泥屍海,安子手握刀兄與徐天秀並立。


    “陽兄,我打頭陣,跟緊我。”


    “行!不過得聽我指揮。”


    “可以。”反正不是頭一迴,徐天秀自然答應。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踩著泥濘的血路,在數十名兇徒的關注下小心謹慎的出了荒口,慢慢消失不見。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都快下午了。”


    徐天秀身體一顫,隱隱有些後悔跟這主出來。


    “放心,方圓百裏安全得很。”


    “陽兄。”徐天秀扭過臉道:“我知道你有特殊本領,可巨蜥獸並不是沒有智慧,他們懂得伏擊!”


    “什麽?你特麽不早說!退~”


    “……”徐天秀。


    “個屁愣!快走!”


    轉身還沒走出去一百米,腳下大震傳來輕微轟轟烈烈的震動,像是萬馬奔騰,很快眼巴前出現大批恆陽巨蜥獸,目測不下百隻,在這血色平原上那高大的體形配上猙獰碩大的黃金獸眼,無不讓人毛骨悚然血液逆流。


    “怎麽辦?”徐天秀敢跟他出來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你說它們是先吃你還是先吃我?”


    “……”大汗的徐天秀臉色白無語。


    “瞧把你給嚇得!”安子似乎有主意,調侃道:“鎮定!別忘了你是大乘修士,該玩兒命時就得玩兒命,聽我的啊!”


    “咕嚕~”沒話的徐天秀吞了唾沫好半天才道:“你說。”


    “這還用說,衝過去啊!”


    “……”徐天秀吐了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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