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劍門位於東萊國正東海域近千裏的一個較大形的盆地型海島,此島地理地形極為獨特,四麵環山且隻有一個出口,整個海島如一個大盆,中間隻有些許小山,受海洋氣候影響,四季如夏,使得這裏的植物常綠如藍,真可謂算得上是神仙地盤。


    一間如畫的獨特小院裏,一年青男子急衝推門而入,急道:“珍娘,秦長老傳來消息,讓你準備一下馬上去鬆葉島。”


    “去了又能如何?”這位名為珍娘的女子一襲白色宮裝,臉色赤熱似火,如同一隻煮熟的大蝦米,雙目空洞無神。


    “珍娘,秦長老說這次有七層把握,一定能讓你恢複如初。”那男子過來抱著她的肩膀急道:“為了能給你治病,聽說鄭文長老提前渡劫,你一定不能放棄,一定!”


    珍娘許久沒有出聲,可臉上流出的眼淚已經表明,此刻的她正受著錐心之痛,喃喃道:“為了自己,鄭長老居然甘冒如此大險,如若失敗還得達上一條性命,這天大的恩情,讓我秦家何以為報!”說罷捂臉痛哭不已。


    男子一把將其攬入懷中,輕聲道:“放心,應該會沒事的;我們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成功。”


    “臻哥,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在連累你了。”珍娘哭道:“我不想在害你了,都快一千年了,這種體質折磨了我快一千年了,你不應該同我一起受這份苦,你還有著遠大的前程。”


    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進來一位威武雄壯的男人,背著手,一雙虎目劍眉望著眼前這對苦命的男女,道:“走吧,這次你應該能得到解脫。”


    “父親!”臻哥吸了吸鼻子,道:“我想知道是什麽人能有這麽大把握?”


    “你最好不要打聽這個人,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說著轉向珍娘道:“秦侄女,秦長老可是為你求來了天大的機會,一切的準備差不多能在今夜子布置好。記住,下午之前我必須在鬆葉島看到你,不然你可就辜負了秦長老求來的這份生機。”說罷轉身離去,極其果決。


    郡城的材料市場可就炸鍋了,四品金屬千年損星鐵居然從早上開始一路如血壓一般彪升,搞得所有修士一個個不知道是怎麽了,到處打聽消息,可無論如何也沒半點風聲傳出來,隻能猜測儒生劍門最近幾天可能有大事發生。


    趙記飯店的後院內,一臉紅潮的秦老爺子走得很急,進院就道:“安小哥,差不多咱們可以起程了。”


    鄭文老爺子現在反而無所謂,起身道:“小先生,該送老夫上路了。”他這是不報任何希望。


    “高童動身沒?”安子沒動,問道。


    “趙掌櫃剛剛將他帶走,他爹高堪也跟著一起去了。”秦老爺子道。


    安子不說話,坐那一動不動,心理一片空白;他知道這一走可能永遠不會在來,在也見不著佳人的麵了。


    秦長老和鄭老頭見此都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等待著。


    “估計多長時間能到?”許久後安子問道。


    “以我的飛行法器不出兩的時辰肯定能到。”秦老爺子道:“如果你還有什麽未了之事說一聲就行。”


    “我要辦的事誰也無法代勞。”安子說著終於起身,道:“走吧。”


    仨人行至門口,安子又問道:“金鳳那是怎麽交待的?”


    “這個是趙掌櫃親自代的話,隻說是進儒生劍門修行,很快就能迴來。”秦老爺子道。


    安子點了點頭,正準備走,抬頭見門口站著個女人,安子有些愕然,輕聲道:“越姐!”


    越姐此時穿著安子送她的那套宮裝,豔芒四射,嫵媚得很,跟沒事人似的一揮手,出現一套及其華麗的衣裳,道:“你忘記去取你的東西了,我特意送來,要不要試試?”


    安子木木的接過這套意義非凡的衣裳,昂了昂頭,道:“謝謝!”


    “還不快進去試試,不合適的話我在改改。”越姐見她那樣隻是輕笑一下。


    迴到小院快速換上這套純白色的外觀和配套的頭冠、玉帶、鞋子,不會兒便出來了,搞得兩位老頭一愣。


    “越姐了?”安子出來見越姐不在,急問道。


    “你一進去她就走了。”鄭老頭道。


    “……”安子瞬間明白了,越姐這算是跟自己道別。


    “唉~~”秦老爺子哪能不明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安子不能在耽誤,宗門那倆人估計快到了,一但發現自己要跑,很有可能會跟這兩人發生衝突,搞不好當場會血濺這寶來鎮。


    如此,秦老爺子帶著安子踩著飛行法器與鄭老頭飛走了,安子迴頭最後看了一眼越姐那座小院,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張望了許久。


    渡劫期的修士還真不是蓋的,雖說飛得不高,但速度那是極快,安子感覺真的快趕上音速了;但他不知道這是秦老爺子在照顧他,在快下去估計怕他受不了,到時候唿吸都困難。


    不到四個鍾頭後到達一片地式平坦的海島,整座島嶼隻有一座看上去海拔不算太高的山峰,與之差不多同時到達的還有三個人,一位中年男人、一位年輕的,看上去就知道是父子,還有一位臉色通紅的女子,精神狀態極差。


    此刻海島上還有九個人在忙活著,趙掌櫃見他們來了,帶著高童連忙迎上去,對安子道:“小子,這地方可滿意?”


    在來時從空中看了兩眼,這地方還是很對路的,對於趙掌櫃的話安子沒有迴答,直接從懷裏摸出一遝紙遞過去,道:“照著這上麵的陣圖給我畫滿整座小島的平原,至於怎麽畫我會給你們一一指出來。”說罷問秦老爺子道:“有沒有這座小島的地圖?”


    “有!”秦老爺子的準備工作可以說做得非常到位,一甩手就給他了。


    之後安子讓趙掌櫃將所有人都叫過來,這才發現全部都是老頭,沒多問,對著地圖安子將陣圖怎麽畫,畫到什麽地方講清楚,並強調道:“一定要仔細,這裏遠離東萊國,應該不會受烏啟礦脈的影響。”


    眾人都忙碌去了,趕在安子前麵來的高童這才湊上臉來,滿臉的興奮之色。


    “鄭老頭,可否勞神帶我們倆上那座峰頂看看。”安子沒理他,對鄭文道。


    “這有何難。”說著揮手之間以無形真元力托著安子與高童上了這座無名峰頂,後麵還跟著秦老爺子。


    快到傍晚的海麵是平靜的,也是極其美的,安子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峰頂望著這無邊無際的大海許久沒有吱聲,突然一隻滿是胡須的海獸躍出水裏發出一陣“嘩啦”的水聲才讓他迴過神來,指著那海獸問道:“這是什麽動物?”


    “龍須海獸。”鄭老頭答道:“應該還未成年。”


    “鄭老頭,我要那獸身上的龍須。”安子莫名了說了一句。


    高童一直在邊上不敢說話,無意間“啊”了一聲。


    鄭老頭還想問問,那知秦老爺子“嗖”一聲不見了,隻見遠處一個人影“撲嗵”一聲鑽進海裏,不多時迴來後身上幹淨得很,沒有一絲下過水的跡象,看得安子真吐舌頭。


    接過秦老爺子的一把胡須,安子試試了,四處看了看,又道:“把這棵樹砍了。”然後拿樹技在地上圖了個圖形,道:“做成這樣。”


    秦老爺子半點廢話都沒有,安子怎麽說他就怎麽做,這讓鄭老頭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和高童兩人在邊上看著。


    “這是何物?”鄭老頭看著秦長老在安子的吩咐下做出的一件東西問道。


    “這叫龍須琴。”安子解釋道。


    “琴?”高童愣了,他還以為做的什麽法器了,沒想到他還有這閑心。不過居然能讓秦長老這樣的大能為自己做事,真讓人大開眼界,讓他對安子的身份更加好奇。


    拿著做好的琴,安子調了調音,隨手撥弄了兩聲,幾聲輕吟的琴聲一出,頓時讓這仨土包子腦洞大開,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胡須獸的胡須居然能發出如此動人的心弦,而這小子隻看了一眼就能想到,不得不佩服他這份智慧。


    安子沒理他們三個,對著山下那對情侶微微一笑,一到這他就看出來了;那兩人可都是修士,迴頭看了看山頂,見一小子在衝他們笑,搞得很莫名。隨之一道輕吟的琴聲曲調傳來:


    當時你給我一個笑臉,讓我心跳一輩子。


    使我的目光永遠,融進了你的背影。


    歲月老去,我已不能愛。


    轉過身往事突然清晰。


    重複你的目光,再也難串起我的記憶。


    夜深深,夢纏眠人沉醉。


    既然離別難免,今生何必相會。


    今生何必相會。


    流星閃過,莫須傷悲。


    千百年之後,誰又還記得誰。


    誰又還記得,記得誰


    一曲《誰又還記得誰》在龍須琴的彈奏下結束了,讓所人的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麽要唱出這種奇怪的調子,雖然好聽可帶著強烈的悲劇感。


    別人不明白,秦老爺子可明白很,隻能說這小子太多愁善感。


    安子衝山下那對男女輕聲道:“送給你們,算是我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說罷將琴扔了下去。


    “安小哥,其實不必如此。”秦老爺子這時勸道:“等風聲過了你完全可以在迴來,你們還有相見的機會。”


    “可是她估計沒有。”


    “……”秦老爺聽了不語,同意的點了點頭。


    是的,隻要安子一失蹤,聖宮坊馬上就能知道越姐提供的消息有問題,定會被調迴本部責問。越姐在這的身份他們幾個不可能不知道,放著不動是因為同樣能得到外界的消息,因此寶來鎮和郡城基本上都有各大門派的產業,也可以說是情報站;這是東萊國明知而一直不動的原因,也是郡城商業如此發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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