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柱點了點頭,拿起筷子,也不再客氣,同喬雲一起大快朵頤起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讓燕柱麵對喬雲漸漸不再拘謹,話也是慢慢多了起來,喬雲聽著燕柱不斷地傾訴,默默地喝著酒,心中也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等人從婚禮上突然消失不見,父母會有多著急,真希望能盡快找到依凡眾人,然後早日返迴逍遙島!


    雖然燕柱是第一次喝酒,但沒想到酒力還不錯,數碗下肚居然並沒有醉倒,隻不過有些微醺罷了。喬雲又給燕柱滿上了一碗,然後扯開了話題,問道:“燕柱,你之前說隻是懼怕外來的仙師,而不害怕承寧島的仙師,難道說承寧島的仙師和普通百姓相處地很融洽嗎?”


    “相處融洽談不上,但是相安無事到是真的,不過這也多半是因為島主設定的城規,讓島上的仙師不敢隨意欺淩我們百姓。”燕柱搖頭笑道。


    “城規?說來聽聽?”喬雲頓時感興趣起來,既然自己要在柳城呆上一段時日,那弄清柳城的城規就十分重要,省得又出現了之前自己用神識探查島嶼的事情。


    “其實城規就十七條,第一條就是承寧島修士不得欺淩百姓,否則廢除修為,不過若是凡人先對修士不敬,修士可對其任意處置;第二條是……”燕柱顯然對於城規很是熟悉,一條條逐一講述了出來。


    喬雲聽著聽著,想起了洛文柏臨走時給自己的玉簡,洛文柏說裏麵有些入城後的注意事項,喬雲取出玉簡,神識往其內一掃,不禁啞然,果然城規中針對修士的內容洛文柏在玉簡中都有提及,什麽城內不允許禦器飛行,城內不允許修士打鬥……這些都與燕柱所述毫無出入。


    早知道先看了玉簡就不用再問燕柱了,喬雲苦笑著暗想,不過除了注意事項之外,玉簡裏還有一個方位地圖,上麵極為簡易地刻畫了整個柳城,然而在柳城的北城區中有一個明顯的紅點,想來是洛文柏的住處所在了。


    看到這方位地圖,喬雲突然想到了當年從北冥煞的戒指裏得到的那枚方位玉簡,那玉簡中同樣刻畫的是一幅地圖,其上也標注了一個紅點,隻不過那幅地圖刻畫得十分詳盡。雖然這個地圖上畫的是哪裏喬雲並不知曉,但喬雲心中卻是隱隱有些猜測,估計地圖上刻畫的應該是星塵大陸上的某個地方,因為地球上絕對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喬雲沒再去多想方位玉簡的事情,反正這種東西隻能看機緣,若是日後恰巧碰上了地圖中刻畫的地方,那就去順道看一看,若是沒有碰上,也沒必要去刻意地找尋,因為誰知道北冥煞這玉簡中刻畫的地方到底是幹什麽的?而且就算是有好東西,誰知道北冥煞是否已經捷足先登了?


    收起了玉簡,喬雲耐心聽燕柱將十七條城規都講述了一遍,然後又聽燕柱講起了講承寧島上發生的一些趣聞,而其中一件事卻是讓喬雲較為在意。


    據燕柱所言,承寧島在五百多年前要比現在繁華的多,那時的承寧島是有傳送陣的,每天來往承寧島的修士和商客可以說是都是絡繹不絕,可不知為什麽,後來島主柳十三突然命令封閉了所有傳送陣。


    自那以後,雖然每天都會有往來承寧島的船隻,但和傳送陣的便捷比起來,願意做船隻來承寧島的修士和商客可以說並不多,所以來承寧島的修士、商客就不斷少了起來,以至於現在每天來承寧島的人數也就僅僅百餘人而已。


    不過這些都是燕柱聽老一輩人口口傳下來的,至於事情的真偽卻是無從考究了,畢竟燕柱也沒見過什麽傳送陣,從他出生之後,承寧島就是現在這幅光景了。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喬雲聽了燕柱的講述,可絲毫不認為此事是空穴來風,而且立刻聯想到了五百年前在華夏激發的那次傳送陣。


    難道柳城的傳送陣關閉和那次事情有關?喬雲覺得自己這種猜測可能性極大,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可是為什麽要關閉所有傳送陣呢?喬雲皺了皺眉,實在不明白柳十三此舉是何意圖,畢竟關閉傳送陣無疑是對承寧島有百害而無一利的,而且這一關就是五百多年。


    燕柱並不知道喬雲心中的這些思緒,而是將此事一帶而過,又講述起別的趣聞。喬雲自酌了一口,也暫將此事壓在了心底,繼續安靜聆聽起來。


    這頓飯兩人吃了一個多時辰,眼見時間不早了,喬雲招手叫來了店小二,準備結賬。


    燕柱雖然有些醉意上湧,但還沒有完全神智不清,見喬雲要付錢,急忙出聲製止了喬雲,並從褲兜裏掏出了錢袋子。


    喬雲見燕柱半天都沒解開錢袋上的繩子,笑著將錢袋從燕柱手中拿了過來,然後打開付了七枚金幣給店小二。


    不一會兒,店小二找了二十二枚銀幣遞給喬雲,喬雲將銀幣放迴錢袋交給燕柱後,扶著燕柱慢慢下了樓。


    酒樓的管事早已將馬車駛到了門前,燕柱掙紮著想要掙脫喬雲的攙扶,去接管事手中的韁繩,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好在喬雲眼疾手快將他穩穩扶住。


    “燕柱,你喝醉了,你到後麵休息,我來駕車!”喬雲不容置喙地說道。


    燕柱想要出言辯解,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了,被酒樓外的微風一吹,整個頭都有些暈暈沉沉的。


    在管事的幫忙下,喬雲將燕柱扶到了馬車的後座上,而後喬雲接過管事遞來的韁繩,駕著馬車緩緩離開了溪月酒家。


    開始喬雲駕駛馬車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喬雲就可以掌控自如了,喬雲沿著中央大道向前又行駛了數百米,然後在一條叫景明路的街道左拐了進去。


    看著馬車後座上已經睡了過去的燕柱,喬雲微微一笑,先前喬雲就怕燕柱喝多了不清醒,所以提前問好了去他家的路,果然現在派上了用場。


    馬車七拐八拐,穿過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街道,最後進入了柳城南區西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中。


    然而剛到巷子裏,喬雲就皺了皺眉,因為喬雲感覺到這巷子太過安靜了,和之前駛過的街道都不一樣,居然沒有一個行人。


    喬雲又駕車往前行駛了一段,在一棟低矮、破舊的兩層木屋前停了下來,心知按照燕柱的描述,這裏想必就是燕柱的家了。


    喬雲正打量著這間木屋,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哭聲從屋內不斷傳出,喬雲皺了皺眉,顧不得車內的燕柱,直接躍下了馬車,朝木屋快步走去。


    “砰!”


    還沒等喬雲靠近木屋,木屋的門就被從裏麵踹了開來,與此同時七八名黑衣大漢魚貫而出,將喬雲團團圍住。


    “嘿嘿,我說燕柱,你可算迴來了!怎麽,我聽人說你今天發了筆橫財,是不是也該把這個月的護車費交了!”一個極為沙啞的聲音從屋內傳出,跟著走出了一個目光陰鷙的華服青年。


    然而當這青年看清被圍在中央的人並非燕柱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冷聲道:“你是何人?燕柱呢!”


    護車費?喬雲心頭冷笑不已,看來收保護費這種事並非隻是在地球有,到了星塵大陸一樣存在,而且這些人還冠冕堂皇地整了個什麽護車費的噱頭。


    “你又是誰?”喬雲沒有迴答青年的話,而是反問道。


    喬雲剛說完,身周的幾名黑衣大漢就張狂地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很快,其中一人笑罷後,森然說道:“小子,你連我們俞少爺都敢不認識,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和他廢什麽話,把他給我抓起來,一會兒帶迴府上,我會讓他好好認識認識我的!”華服青年陰測測地一笑,隨後又道:“抓了他然後去車上看看,看燕柱在不在車上,在的話一並帶走!”


    “是!”幾名黑衣大漢應聲而動,朝著喬雲一步步緊逼過來。


    “且慢!”喬雲平靜地說道。


    幾名黑衣大漢的身形不由一滯,以為喬雲見勢不好想要開口求饒,可下一刻喬雲說的話卻是讓所有人一愣。


    隻見喬雲朗聲說道:“兩位執事大人,請出來吧!”


    華服青年和幾名黑衣大漢聽了喬雲的話都是心裏一緊,可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都以為是喬雲故意使詐,幾名黑衣大漢正想發作,這時兩道人影卻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木屋之前,讓幾名大漢生生止住了腳步,身上的氣勢也是瞬間蕩然無存,轉而換上了一副無比恭敬地神情。


    “兩位執事請了!我們這裏正在處理一點私事,沒想到驚動了兩位,實在抱歉!還望兩位仙師大人能告知小民居住的洞府,他日俞府定備上一份厚禮,以向兩位仙師大人賠罪!”華服青年見到兩位執事後也是一改先前的姿態,變得謙卑有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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