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又不是遊戲道具,還兌換……”我眼皮子翻騰,疑惑的道:“如玉姑姑,你覺得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呢?”


    “撫琴女,暫時給我們保管。”摘星手意味深長的道:“淩宇,你覺得撫琴女在你們手中,能等到換人的時候嗎?恐怕在此之前,d組織據我所知能量很大,與華夏南部的三嶺四山關係曖昧,他請來點警部的大人物,你們不得不交人。如果你把她私自藏起來,提出交換的話……d組織還是有機可乘的。千麵不屬於任人橋鼻子走的類型,否則達不到現在的高度,他倘若拿手下為禍四方來威脅你們交人,一條條無辜的生命,你們忍心看著這些人死嗎?這女的純屬燙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所以,最好別讓其它人知道你們今晚針對撫琴女的行動,有人問,就說沒抓到。爾後,吾在江湖中放出消息,想換撫琴女,必放淩應龍。江湖與d均為見不得光的勢力,彼此間沒有利益鏈,千麵十有八九派人來與吾談,應龍兄將越過你們所謂的正義渠道交換!避免了流程上的麻煩。”


    “最重要的一點。”長孫如玉眨了眨眼睛,她狡黠的笑道:“我擅長毒術,給撫琴女體內施個潛伏期持久的毒藥,她即便是返迴了d組織,外人瞧不出端倪,包括她自己都不曉得,製造一場‘自然性’死亡,這樣便不算放虎歸山了。”


    我大腦迅速的盤算了下,摘星手和長孫如玉說的極對!撫琴女放在我們手裏,以d.i.e的能量吃不下!千麵掌控天南市d組織,絕非頭疼腦熱之流,僅有數次營救“犯罪人才”時露麵,行蹤向來詭秘。千麵雖有可能為撫琴女的死燃燒天南市,但前提……撫琴女並沒死,他心愛的人被d.i.e抓捕,勢必先通過三嶺四山,混到高位的有幾個能輕易妥協別人?犯罪因子大肆活躍的情勢,到時候d.i.e眾人內心將倍受煎熬,難耐良心的譴責!


    撫琴女交給江湖賊王、毒王,抵換家父的事兒便穩妥了。


    “賢侄,考慮的如何?”長孫如玉的手指卷動撫琴女頭發,她問道:“此事關乎到淩應龍,所以姑姑我才如此上心。當然,要是你們d.i.e擁有絕對把握的話,我和摘星手也樂得清閑。”


    “但……撫琴女的案子,還有不少事沒問出來。”我歎了口氣,道:“她的秘密極多,勾魂攝魄、浮空術等。”


    “這些秘術挺誘人的,審她就交給我們好啦,有幸問出,做我倆的辛苦費。”長孫如玉有點意動的笑道:“盟友啊,你們要打算審她再交給我的話,得把人帶迴d.i.e,人多眼雜,就不怕走漏了風聲?況且耽誤的時間不止一丁半點,千麵正發動d組織全力尋找愛徒,晚一分鍾,就多一份變數。”


    “好吧,那撫琴女交給你們處理,一定要把家父安然無恙的救出!”我攥緊拳頭,靜心想了數秒,我一字一頓的道:“我淩宇勢必有重謝!”


    “喲?小家夥,你能有什麽重謝讓我們感興趣?”長孫如玉饒有興趣的道:“錢財?我和摘星手都不缺。”


    蠱毒蠱毒,兩類禁術有異曲同工之妙,江湖毒王,一定對於蠱術感興趣。我有塊青羅刹師兄弟贈予的羅刹令,似乎留在手中多少浪費,不如投其所好的送給長孫如玉,她不像我公務繁忙,有大把的空閑時間,誰也不嫌棄多一門技能傍身。我神秘兮兮的道:“如玉姑姑,您想研究蠱術嗎?”


    “蠱術?”長孫如玉眸子一亮,她狐疑的道:“早想學了,多年前我奔走過苗疆之地,草鬼婆、暗蠱師少之又少,即使遇見寥寥幾個都不外傳,哪怕我以毒術交換,也沒能如願。江湖之中,懂蠱的大多是粗通皮毛,對我而言毫無用處。”


    “晚輩前不久去了趟苗疆,與一個古老的蠱術門派有些淵源,蠱派叫青羅刹,我僥幸成為派中客卿,對方給了我塊可以憑此去學蠱的令牌……”我一邊說,一邊觀察長孫如玉的神情,她動容不已,我神秘兮兮的道:“我碰見的六個同門暗蠱師可不了得,五行蠱、四象蠱,此外還有草鬼婆的紋鱗蠱、紫劫蠱,正是古代流傳的僵屍、鬼靈,令人擁有極限攻防!林慕夏你們知道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然而被施用了紫劫蠱,能把老蔣幹翻!家父若能平安歸來,我必將羅刹令拱手奉上!”


    長孫如玉與摘星手對望了眼,她驚訝的道:“此話當真?那你為何不學?”


    “我騙您能有什麽好處?”聳了聳肩膀,我無所謂的道:“羅刹令擱在我這沒天賦的身上純屬浪費,何況我職業有點敏感,你們懂的。”


    “如玉,這古老門派的蠱術……如若你精修了,恐怕基於毒王之上又將多一個封號,蠱王。”摘星手按住長孫如玉的肩膀,他打趣的道:“想想都聞風喪膽,以後嚇哭小孩的形象就全指望你了。”


    “滾開!”


    長孫如玉嬌羞的撩動絡腮胡子,她美眸流動的道:“年輕時,我曾經發誓,第一個給我學習蠱術機會的人,就嫁給他。”


    “姑啊,您都是有家室的人……何況咱倆年紀相差這般大,您看,就放過小侄吧!”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眼淚直往心底留,這不是自掘墳墓嗎!就算沒有我說的這倆阻礙,她有胡子!娶一個有胡子的女人,想想我就覺得人生再沒有期待了。


    “開玩笑的。”長孫如玉浮著笑容,這話一出,我心中石頭頓時落地,接著她話鋒一轉,道:“但是,後來我嫁了人,我又發誓有人能提供給我學習蠱術的機會,就把我女兒許配給對方……”


    她說話跟大喘氣似得,我笑的比哭還難看,“如玉姑姑,我有了心儀的女人……”


    “是誰,地址多少,我殺了她,這樣,你就沒有了。”長孫如玉極為認真的道。


    摘星手不嫌事大的道:“江湖之輩,最看重誓言。”


    “您二位可放過我吧。”我眼珠子急速轉動,折中的道:“如玉姑姑,我以後要是有兒子,和你女兒的女兒定個娃娃親可好?”


    “嗯……”長孫如玉露出思索的神情,我們靜靜地望著她,約過了五分鍾,她字字如釘的道:“一言為定!”


    躲過了一劫,我感覺毛孔都擴張了,熱氣唿唿流竄於體外。


    摘星手返迴墜落的地點,他掏出火油,將羽翼的殘骸和微型降落傘引燃,火勢燒的挺旺,我推測材料擁有易燃性,僅過了三十來秒,便化為一灘灰燼。


    “我……我這是在哪兒!?”丁少珂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揉動打痛的脖子道:“啊~!琴姐……她是琴姐!我該不會在做夢吧?真人比照片美多了,原來這麽飄渺!”


    “睡你的。”老蔣又一掌重重劈出,將犯了花癡的丁少珂打昏。


    “天色很晚了,吾與如玉先攜撫琴女離開。至於毒倒的三十七人,這次來比較匆忙,所以我施的藥,毒性並不大,頂多明日午時漸退,你們自己看著辦。”長孫如玉一腳挑起昏迷的撫琴女,活脫脫的一個女漢子,她將之抄在肩頭道:“提醒你一句,他們攜帶了真槍實彈。”


    江湖賊王、毒王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淩宇,聯係周振宇,抓人~”老蔣打了個哈欠,他憨乎乎的道:“大盜頭子和毒女就是霸氣。”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寧疏影笑了笑,翹起嘴角道:“咱們這有個拳狂,論級別,與摘星手和毒王不相上下。”


    我掏出手機,打通了林慕夏的號碼,她飽含期待的道:“你抓住撫琴女了?”


    “抓到了……也不算抓到。”我道。


    林慕夏驚疑不定的道:“撫琴女死了?”


    “差點死了。”我歎的道。


    “淩宇,你個混蛋給姐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變故?”林慕夏急眼了,她威脅的說:“小心我生氣,限你三分鍾,把事情交代完整。”


    “撫琴女想死,拿她自己的生命引爆千麵的怒火,進而燃燒天南市。”我唏噓不已的道:“還好意思說,你這林大腳,竟然不把摘星手和毒王趕來的消息透露給我們,得虧撫琴女墜樓的刹那,二人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不然後果嚴重到我們承擔不了的地步!”


    林慕夏像在撒嬌的道:“人家想你們仨憑真本事辦案,不想依賴外界力量嘛。”


    “綜合了形勢的緊迫,我們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把撫琴女交給摘星手。”我沒再墨跡,如實的道:“他與d組織交涉,換迴我父親。毒王再在撫琴女體內下毒,放頭病貓歸山,算是對因撫琴女致死的人有個交代了。唯一遺憾的是,她的諸多秘密,浮空術、勾魂攝魄,我們沒有時間挖出。”


    電話那頭兒沉寂了,我以為林慕夏因為我擅作主張生氣了,沒敢說話,耐心的等待挨批。


    五分鍾。


    “唿~~~淩宇,你做的對!”林慕夏舒了口息,她激動的道:“如今‘法’變了味道,撫琴女在咱手中無異於引火燒身,沒準忙到最後一場空。現在d.i.e能置身於事外,又能換迴你老爸,還能讓她罪有應得、讓死者瞑目,這得一舉多得的結果。”


    “理解萬歲!警花萬歲!”


    我如釋重負的道:“你告訴周振宇領人來天南十六中抓人,這兒有三十七加二個中毒的暴徒。老規矩,翻牆,秘行。”


    “朱毛三在那邊嗎?你們忙完別忘記了順便帶迴來。”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我想瞅瞅撫琴女抓他,究竟想耍什麽花樣!”


    “好!”


    我心虛的應道,她不提我都快忘了高二九班還躺了個舔刀斷舌的精神病人,掛掉電話,趁周振宇率領的武警戰士們沒來,我示意老蔣扛著丁少珂找個地方歇著,然後招唿著寧疏影前往高二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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