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絕不像你說的那樣!”丁少珂站起身,神色激動的道。但他旋即被老蔣按迴了座位,林慕夏挑了挑眉毛的道:“但願如此,我們拭目以待吧。近幾日先把你拘在d.i.e,珂珂,希望你能靜下來來,好好規劃未來的路。”接下來,我喊了李東,將丁少珂押到二樓某個房間看押。


    我、林慕夏、寧疏影三個人圍坐在辦公桌前,老蔣把軍用越野上丁少珂的行李箱扛了進來。我打開拉鎖,少量的衣服覆蓋著一台舊筆記本電腦,表層的漆都磨掉了,它是有故事的電腦。


    林慕夏凝視了數秒,她喃喃的道:“小z……”


    翻開顯示屏,我按住開機鍵,然而屏幕亮了下便立即關機,似乎電腦並沒有問題,用得太久了,電池儲存不了電的緣故。我連上電源線,這才成功開機,滯停藍屏中間的用戶名是“溫柔夏and珂珂”,想進入得需要密碼,我把屏幕對向林慕夏道:“技術活,換你來。”


    她想了想,道:“你試試11270516。”


    我順手輸入,敲了下迴車,竟然真的進去了!林慕夏竟然一秒破密碼,饒是功能再多也不至於達到這級別,恐怕僅有一個原因,電腦是她們談戀愛時買的,六年半了,丁少珂至今沒有更換過密碼!好念舊的癡情人……我多少有點感動。


    這桌麵是一張林慕夏、丁少珂合照,但ps痕跡很明顯。丁少珂沒有安裝亂七八糟的軟件,qq、地下城與勇士、愛拍視頻客戶端和一個文件夾。我意念一動,點開文件夾,發現滿滿的全是屍體照片,均為剛死亡送入太平間的病人,約有二百餘張,表情或是安詳、或是驚恐、或是不甘……


    沒想到丁少珂還有這愛好,不過記錄死者的臉孔表情倒挺有黑暗攝影師的作風。


    寧疏影將網線接好,我啟動了qq,是自動登錄的,所幸丁少珂小懶,省略了聯係企鵝公司的麻煩。好友欄內,竟然隻有一個好友,琴死!我瞪大了眼睛,丁少珂未免太封閉了吧。但琴死並未上線,我們四個人擠在屏幕前,好奇的查看二人過去的聊天記錄,確如如丁少珂所說,像是一對無話不談的知己。琴死經常對他吐口水,丁少珂時而對琴死表示仰慕和發關於林慕夏的牢騷,這聊天記錄,至少有數百天的了!


    我控製鼠標點擊‘琴死’的個人資料,沒開通空間,沒任何信息,等級兩個小太陽,簡單明了。倘若換任何一個人看見此號,都不會往天南d組織掌有一分舵的撫琴女聯想。丁少珂與琴死最近的聊天記錄是在昨天,對方派手下來分院拿朱毛三,拜托他踩點的事情。


    換句話說,琴死近期登錄的ip地址,極有可能是撫琴女自拜月邪派搗毀之後所潛藏的窩點!


    “聯係情報科?”寧疏影撇問道。


    “不!”林慕夏拍動桌子,她凝重的道:“撫琴女不是一般的d組織成員。情報科老大與d組織關係曖昧,千麵現在正發動手下全力尋找大徒弟,必定與情報科老大打過招唿,此時咱要是請用情報科,和主動將撫琴女送到千麵手中有什麽區別?”


    我好奇的道:“卜箋簞都不能相信嗎?”


    “能,但是我不信情報科的係統設備。”林慕夏想了想,她若有所思的道:“今晚的審訊牽出了撫琴女這條大魚,改日再請大夥喝酒。眼下,聯係企鵝公司,查撫琴女的登錄痕跡!有了ip地址,我們便動身追蹤撫琴女所在地。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撫琴女的暫棲地有所變動……”


    寧疏影軟綿綿的道:“林大腳呀,可以順便幫我要個一年黃鑽不?人家的花藤才5級。”


    “滾滾滾,自己花錢辦去。”她笑罵的道。


    姐弟倆的逗比對話衝淡了緊張的氣氛,眾人會心一笑。事不宜遲,林慕夏打通了企鵝與警務部門專用的電話,簡單的描述完,緊接著報了撫琴女的qq,約過了五、六分鍾,她拿筆記好一串ip地址,舒了口氣便掛掉電話。


    我急問道:“結果怎麽樣?”


    “還好,三日內撫琴女均在同一個地點登陸,另外,她之前的ip很多次也是如此,挺頻繁的。”林慕夏故作輕鬆的道:“我轉化ip,大概需要幾分鍾,淩宇、蔣男神、寧二貨,你們準備行動,我就不跟著去添麻煩了,留在d.i.e陪婉婉。另外,你把《洗心經》的錄音分別傳給寧二貨和蔣男神,避免發生上次的意外。”


    “好叻!”我先是掏出手機,通過藍牙發給二人,然後跑到裝備庫,拿好彈夾,檢查了下手槍,並更換了新的電擊劍。老蔣手拿衝鋒槍,肩跨步槍,懷掛手雷、閃光彈,和一套夜視儀。寧疏影背著複合弓,箭筒,稍微擦拭了下寒鐵飛刀。


    我們仨換了一套夜行緊身黑衣,全副武裝的站在軍用越野前,這時,林慕夏走出辦公室,她笑道:“猜猜看,撫琴女登錄地點在什麽位置?”


    “瞧你這模樣,好像撫琴女就在咱眼皮子底下般。”我翻了個白眼道。


    “天南市,城北,第十六中學,高二樓微機室。”


    林慕夏報了條地址。令我們瞠目結舌,撫琴女竟然躲在風口浪尖的十六中?


    我驚疑不定的道:“滅班慘案發生後,警方前往現場偵查時,撫琴女就總躲在後門窺視,她對十六中情有獨鍾,難道此地有什麽能讓她迷戀的地方?”


    “抓住了就能知道了。”


    林慕夏眨動清涼的眸子,她分析的道:“一所中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撫琴女藏在其中,況且她還有手下。如果不能精準的一次性搞定,勢必將打草驚蛇,功歸一簣。今晚沒啥月光,天時我們占了,地利撫琴女占了,剩下的,拚實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讚同的道,她說的正是本次行動唯一的困難因素。


    “捎帶上丁少珂。”林慕夏眉毛跳動,她打趣的道:“具體怎麽利用,淩宇你小聰明多,憑借形勢自己製定方案。但人要完好無損的帶迴來,小心別玩壞了。”


    “晚輩自然要顧好前輩的安危!”


    我調侃的道。林慕夏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我打了個哆嗦,正事時,還是少調戲多功能警花為妙,否則吃不了兜著走。我跑入二樓,和李東聊了幾句,便將丁少珂押上軍用越野,重新塞好了他的嘴巴,以防到時候他神經錯亂吼一嗓子驚走撫琴女。


    老蔣踩住油門,轟然奔赴城北的方向。


    天熱,這個點街上的人流量不大。僅用了一個半小時,我們抵達了十六中附近一百米處,老蔣停好了車,丁少珂有些不配合,賴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老蔣其氣急敗壞的一拳打暈丁少珂,扛在肩頭隨我和寧疏影往前走,遇難者的家屬們竟然還紮堆在校門處!


    無奈,我們四個隻好通過大牆翻入校內,停在一排茂密的楊樹間,環視十六中的內部,漆黑寂靜,也許心理作用使然,我感覺空氣中浮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詭異。


    “校工室的燈是黑的。”我望向負責管理鑰匙的老校工所在處,心想撫琴女藏匿於此,老校工會不會受到了牽連?我伏在寧疏影耳邊道:“你到校工室看看情況,然後悄悄的返迴來。”


    “嗯……”寧疏影極速的移動,漸漸隱於夜色,消失不見。


    我和老蔣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半分鍾都沒能發現寧疏影的蹤跡,不得不說,緊身黑衣極為適合夜間行動。約過了五分鍾,我背後猛地被人拍動,驚得我急忙跳向旁邊,定睛一瞅,是寧疏影。我心髒恢複平穩,道:“你跟個鬼似得,嚇死人不償命!”


    “老校工,死了。”寧疏影手中飛刀翻動,他淡笑道:“連皮都被人剝了,掛在床頭。”


    “有這麽淒慘?”我整個心像是被揪住,有些喘不上來氣,雙方有多大的怨恨能把老校工搞成這個下場?


    “啪!”老蔣巴掌拍在堅毅的臉龐,把丁少珂仍在地上,他憨乎乎的道:“蚊子夠多的,比吸血鬼還可恨。”


    寧疏影踮起腳,攬住他的脖子道:“蚊子……你皮那麽厚,能咬透?”


    我沉住心,心想撫琴女藏在高二樓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她在這樓的微機室上網。而她昨天派人抓走了朱毛三,不清楚這名精神病患者,和她的“複興計劃”有何關聯。我示意老蔣拿夜視儀觀望下高二樓,他蹲在樹前,抬手將夜視儀遞向眼前。


    隔了兩分鍾,我瞅他認真的狀態,催問道:“情況怎麽樣?”


    “四個人。”蔣天賜手扶著夜視儀,他凝重的道:“一個,在三樓右側數、第五間的教室。兩個人在頂樓的高二九班,其中一人似乎是躺著的。第四個人,位於樓頂天台。”


    撫琴女未必在此列中,我指了指四周道:“噢!你再瞅瞅高一樓和高三樓,學生宿舍樓等其它建築。”


    “高二樓,無。”


    “學生宿舍樓,無。”


    “食堂,無。”


    老蔣一邊轉動方向,一邊匯報觀察到的情況,莫非撫琴女隻有數個跟班?我正疑惑時,老蔣手中的夜視儀差點掉地,他忽然大嘴一咧道:“高三樓……他媽的!三樓最左邊的教室,四樓最右邊的教室,有一堆人!影像存在重疊,數不清,至少在三十個人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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