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奚貞派我去將畫歸還給雍大生,於是我帶著兩幅價值上億數億的油畫,開著幾萬塊的二手大眾,奔向天南市的富人別墅取……


    緊張了一路,生怕出點啥意外,油畫我可賠不起。


    安全抵達雍大生家,這位富豪看上去比上次更蒼老了一些,他把畫分別展開細細鑒定完畢,流下兩行濁淚。他讓我在客廳稍等一會。過了十分鍾,雍大生手裏提著一個箱子進來,道:“多謝你們d.i.e,不僅讓害死我長子的兇手歸案,還追迴了我的寶貝畫兒,這些就當感謝你們的。”


    他把箱子打開,推到我身邊。


    一摞摞粉紅色的人民幣展現在我眼前,差點晃花了我的眼睛,雖然兩幅油畫價值數億,但對我沒這愛好的來說,就兩張紙而已。遠沒有一百萬元帶來更為直觀的震撼!


    “收下吧,你們應得的。”雍大生表情很誠懇。


    “不,這不合規矩,我們無償的破案。”我拒絕了誘惑,把箱子關好,推給他,“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錢衡量的,要是拿這東西表示謝意,太俗。您心裏記得我們的好就是。”


    “小友說的極是,是我唐突了。”雍大生對我的態度客氣了很多,他站起身向我鞠了一躬道:“無欲則剛,今天,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快別,我哪受得起這般禮遇。”我忙把雍大生扶到沙發坐下,告辭道:“手上還有幾件大案處理,改天再見。”


    “那就不留你了,路上慢點。”


    雍大生把我送到了門口,我坐迴車上,心想忽然有了一種使命感,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這樣尊敬,渾身都舒坦,我想這就是對我們付出的最欣慰的匯報。


    離摘星手限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月,他的指骨昨夜被我們送迴,還沒等他收走,卻被都市爆破者派來充當人體炸彈的死士給炸成渣了。俗話說別指望吃進嘴裏的肉再吐出來,我能體會感覺到摘星手真的怒了,不惜歸還竊得的兩幅價值極高的油畫。我是該說摘星手倒黴呢,還是都市爆破者倒黴呢。倆都不是好貨,目前受益的是d.i.e。


    林慕夏把雍大生油畫失竊案的報告寫好,連同檔案一起送迴了市局。


    開發區分局的人把在昨夜爆炸案的現場報告送來d.i.e,我和裴奚貞輪番閱覽著,案發時我們在現場,算作是目擊者,報告上所有情況我們都了如指掌,並沒其它有價值的信息。


    “除了口罩男死亡,還有十三個輕、重傷。”裴奚貞把報告裝迴檔案袋,略帶倦意道:“東旺街這迴又得沒落段時間了。”


    “都市爆破者到底丟了什麽?非要弄得滿城風雨。”我衝了一杯咖啡,端給裴奚貞,我琢磨著說:“與此有關的線索止步於此,都市爆破者深藏不露,依我看,咱們想獲得新的線索,得從當日購買那間店的富豪入手。”


    裴奚貞眼睛一亮,“對,我咋把這個關鍵點給忽略了呢。”


    這時林慕夏還在市局,他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趟情報科查查看。情報科並不是萬能的,對於資料庫沒有的檔案,就得需要點調查時間。等到了下午,林慕夏帶著消息迴到了d.i.e,說那間店在毛卜順死去後,被名叫候誠峰投資家購得,在其準備裝修的時候,毛絨絨屍橫店內,他便放棄了在此處做生意,隻賣掉了胡一刀那間店,現在毛卜順舊店依然在侯成峰名下。


    “候誠峰?何許人也?”裴奚貞兩口把咖啡灌進腹中,打了個飽嗝。


    林慕夏把資料放在桌上說:“住在雍大生家那一帶,九幾年靠代理藥品發了財,一個暴發戶。”


    我們沒耽擱時間,立馬行動。按照資料上的地址,前往候誠峰的住址,抵達時天色漸晚,已日暮西山。來到候誠峰家大門外,按下門鈴。很快就有一個傭人打扮的老女人走到門前問道:“你們是誰?”


    “大姐,我們是來找候誠峰的。”裴奚貞出示了警員證,“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老女人並不識字,她一聽是警察,一時也辨別不出真假,她撂下句“我去找侯太太過來。”老女人轉身進了別墅,接下來我們又等了半小時,也沒見所謂的侯太太出現。


    林慕夏等得不耐煩,想把大門撬開。


    我阻止了她,“你快省省吧,咱一沒搜查令,二沒正當理由,隻憑臆測,就要撬門啊,人家不告你擅闖民宅才怪。”


    林慕夏一聽,覺得也是這個理,她看向裴奚貞:“裴sir,那還等嗎?”


    “等!趁機唿吸唿吸市區沒有的清新空氣哈。”他吸了吸鼻子,像小孩一樣。


    我掏出手機給雍大生打了電話,響了兩遍他才接,我沒說啥客套話,直接問道:“雍老,你認識候誠峰嗎?”


    “認識啊。”雍大生在電話裏道,“我們倆處朋友處了十多年,剛才他還在我家喝茶呢,”


    “剛才?”


    “對,他老婆催了,這才從我家走。”雍大生說道,“你是不是有事找他,要不要我追上去喊他。”


    我謝絕道:“不用麻煩你了,你把候誠峰手機號給我就成。”


    掛了電話之後,雍大生的短信接著就發了過來,這手速讓我都歎為觀止,我看了眼信息,撥出了候誠峰的號碼,電話那邊傳來俊朗的聲音:“喂,哪位?請講。”


    電話裏簡單說明了來意,候誠峰說馬上就趕迴來。


    暴發戶一般都不靠譜,說馬上結果又拖了半小時,這才出現在我們視線。


    同樣是富豪,雍大生穿得很低調,而候誠峰卻穿了滿身國際品牌,座駕則是輛橙色蘭博基尼,脖子上掛了條拇指粗的金鏈子,“警察同誌,你好你好。真抱歉,半路上車熄火了。”他踹了蘭博基尼一腳,“什麽破車。”


    候誠峰大笑著遞出手,跟裴奚貞握過後,接著他一臉豬哥相的把手遞到林慕夏身前。


    林慕夏嫌惡的退了一小步,抓過我的手腕跟候誠峰握住。好家夥,拿我當了擋箭牌。


    “三年前,你曾經在東旺街買過兩間店麵。”裴奚貞看向候誠峰,他笑道,“不知後來為何沒在那發展下生意呢?”


    候誠峰誇張的拍了下腦門,“哎喲,你們不提醒我都快要忘了,那是我這些年來最為失敗的一次,購買店麵時忘記請人看風水,結果才買到手裏沒幾天就死了人,聽說好像還是之前店主的小孩。我想在那做的生意必須得有兩間店門打通,這間太晦氣,不敢繼續在那發展了,所以便賣掉了另一間,至於這間,哪怕我把價格降低五成,也沒人敢買。”


    這時,老女人把大門敞開,候誠峰先把車開進了院子,並沒有請我們進去的意思,他又返迴大門口。


    我不想過多囉嗦,直接道明了來意,“你買下那間店麵之後,有沒有在店裏發現什麽前人遺留的東西。”說完時,我眼睛注視著候誠峰的麵部表情,有那樣一個瞬間被我捕捉到了,候誠峰眼睛慌了下,旋即恢複正常。


    他故作思索的模樣,約迴憶了幾分鍾,搖搖頭道:“沒有。”


    “那告辭。”林慕夏言而簡之。


    “你們多待會了?”候誠峰雙眼毫不掩飾的貪婪望著她,根本我和裴奚貞當作不存在!


    林慕夏輕笑:“嗬嗬。”


    此時,雍大生打來電話,問我們事情辦完沒,想請我們去他家吃晚餐。我看向裴奚貞,等著他拿主意。裴奚貞擺擺手道:“也罷,雍大生也是誠心想謝咱們,要不去就是咱們失禮了,過去吧。”


    雍大生聽見我們同意了赴宴,電話裏傳來的聲音都有些激動,“好,那我……就在門口等你們。”


    車上,裴奚貞問我們對候誠峰這人印象如何。我說他含糊其詞有貓膩,林慕夏則說他色狗一條。我敢斷言,候誠峰必定隱瞞了事實,但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好先將這條支線暫時擱淺。


    我們快抵達雍大生家時,看見體形消瘦的老頭在風中駐足遠望,我心頭升起暖意,候誠峰帶來的不適感一掃而空。


    “啊喲,你們還有女同誌?”雍大生笑嗬嗬的道,“真是郎才女貌。”等他注意到裴奚貞略帶胡茬的下巴時,錯愕道:“換了個風格我快認不出你了。”


    他最後的那句話讓林慕夏直接捧腹大笑,這讓她對素未謀麵雍大生徒增了些許好感。


    裴奚貞尷尬道:“您老的麵色也越來越好了。”


    我們談笑風生,聊天半個鍾頭時,傭人敲敲門說菜飯已經準備好,雍大生引著我們來到餐廳,一股沁人的菜肴香鑽入鼻孔,將近二十道菜,光是看上去就很好吃。沒有預想的那麽花哨,反而挺平民化,看來雍大生是有心了。


    “近來血腥味聞太多,是得該好好的養鼻子。”裴奚貞先動了筷子。


    “在這就當自己家,放開了吃。雖然沒啥好的。”雍大生像個老小孩,嫌筷子用得不爽,直接拿起勺子,他邊吃邊道:“你們找候誠峰是為啥啊,說說看,興許我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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